他喜欢看着如意哭,看着如意笑,也喜欢看着孩子在喜凤的怀里撒娇……。
有一天,张大毛路过张拐子的家门口,发现如意一个人坐在门墩上。
瞅瞅四下没人,张大毛就放下手里的老犁,一下子将如意抱紧,并且抓了一下孩子的小公鸡。
“如意,我是你爹,快叫爹,叫爹啊……叫一声就给你一颗糖,叫十声给十颗,快叫啊?……你叫不叫?不叫,爹就揪掉你的小公鸡,喂猫吃!”
三岁的如意瞅了瞅张大毛,他就是不叫,觉得张大毛是在占娘的便宜。
如意小眼睛一瞪,猛然伸出手指,刷拉……狠狠给了张大毛一爪。
张大毛的脸上出现了三根血道道,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如意已经挣开他,冲进了家门。
张大毛惊讶了一下,但是立刻就笑了,骂道:“这小王八犊子……。”
别管如意叫不叫他爹,他总是把早已准备好的糖果悄悄放在孩子的口袋里。
看着孩子心满意足啃着糖果,张大毛的心也跟着陶醉起来。
他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第161章 戏班子进山()
第161章戏班子进山
1985年的秋天,大地震过去以后四个月,大梁山的天气开始凉爽。
所有的村民全部离开了帐篷,搬回了新居。
尽管那些新居都不怎么好,依然是土打墙,茅草顶。可总算是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家。
村子里出现了街道,街道也变得干净起来。
度过酷夏的人们,全都焦躁不安起来,根本坐不住了。
有的人猛然想起,好久都没有收入了。
自从地震以后,人们忙于躲难,忙于大救灾,村子里的柳编队,采药队,跟运输队已经荒废很久了,
这些队伍的荒废,等于切断了大梁山的经济命脉,村民手里的钱也越来越少。
于是,很多人想起了王海亮,还想跟着海亮继续干。
可这时候的王海亮,已经从村长的位置上退下来接近半年了。
于是,几个青头后生就去跟建国商量,打算将这些队伍快速成立起来。
哪知道张建国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道:“不行,不行,我没那个能力啊,当初,跟山外那些销售商签约的是海亮哥……大梁山运输队,柳编队,采药队的法人代表也是海亮哥。
那些销售商也只认识王海亮,不认我张建国。想要挣钱干活,还是去找海亮哥吧?”
那些村民一听,立刻后悔起来。
当初,大地震爆发的时候,人们怨声载道,把那些自然灾害全部算在了海亮的头上。说他修路挖断了大梁山的龙脉,得罪了山神爷爷。
而且他们也将那些大灾难算在了小燕的身上,说小燕死了以后阴魂不散,要报复大梁山的人。
大家异口同声,生生将海亮从村长的位置上给轰赶了下去。
现在,虽说小燕的回归让村子里的一部分谣言不攻自破,他们知道委屈了海亮。可根本张不开那口再去求他。
晚上,建国吃过饭以后去了一次海亮的家,跟海亮商量队伍重建的事儿。
建国说:“海亮哥,这村长我干不了,还是你来干吧,很多工作我展不开,村子里的小青年不听我的,山外的销售商看的也是你的面子,没你,大梁山不行啊……。”
海亮说:“建国,既然大家拥护你,你就接着干,那个村长的位置,我不稀罕。”
建国说:“海亮哥,我知道你不稀罕,可你不做村长,怎么发号施令?大路怎么修?山上的果子也成熟了,不能生生看着烂在地里头吧,那可是哗哗响的钞票。
还有柳编队,采药队,都是你一手训教出来的,他们只会听你的指挥。村长还是你来干吧?”
海亮憨厚一笑:“兄弟,我不会做村长的,以后我的事儿也不会跟大队掺和,我打算自己干?”
“自己干?”
海亮说:“是,我要自己成立队伍,大量招工,让村子里的人为我打工,无论成败,无论赔赚,都是我一个人的。
大路也有我自己来修,我一个人垫资,那些山果,药材,跟柳框,你们可以卖给别人,也可以卖给我,但是我保证,我的价格不会比别的销售商低。”
建国开始迷惑不解了,问道:“海亮哥,你为啥要这样做?你想抛弃我们,抛弃大梁山的父老乡亲?”
海亮摇摇头说:“不是,主要是村民的目光短浅,他们只认眼前的利益,让他们集资,让他们掏钱的生意不能做啊。
他们只认自己的口袋,我当上村长,那这些队伍就是大队的,利益也是大队的,难免会产生分歧。
我一个人来干,就可以自己说了算,大权独揽。我不想被人左右。也不想听那些人发牢骚。”
张建国惊讶地问:“你……有那么多钱?可以自己修路,自己贩卖山果跟柳编?”
海亮说:“没有,但是万事开头难,我想试试,独自闯荡一下。”
张建国的心里不是滋味,他知道海亮受委屈了,觉得海亮已经心灰意冷。
看到建国不乐意,海亮说:“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你为难而已,而且也不想跟大队的利益掺和……万一赔了,算我一个人倒霉。”
这是一步险棋,谁也不敢保证大梁山的生意会赚钱。主要还是没有路啊,运输不方便。
而且大梁山的人久居深山,大部分人跟外界不接触,无论是经商的头脑还是人脉,都不及王海亮。
王海亮的客户张喜来看的也是海亮的面子,山外的销售商,看的更是他王海亮。
确切的说,以后的路跟从前没有什么两样,生意照做,只不过海亮一个人将风险给承担了下来,当然,得到的收益也全部有他一个人支配。
再说的明白一点,就是他要做老板,做企业家了。
这是海亮迈向成功的第二步,而且已经具备了这个条件。
建国说:“那以后村子里的领导班子……怎么办?”
海亮说:“当然有你支配,新的支委也有你定,你喜欢让谁干,那就让谁干。”
建国说道:“没了你,我以后可怎么干啊?”
海亮说:“该怎么干,就怎么干……疙瘩坡屁大点地方,就那么几百口人,你搞不定,趁早回家抱孩子去。”
建国知道,王海亮是一条蛟龙,他要腾飞了。
疙瘩坡太小,好比一个浅滩,根本容不下他这条大龙。
海亮打定了注意,而且很快就在村子里招工了。
这一次是第三次招工,这次招工跟上两次不一样。
上次招工是大队招工,条件比较宽松。这一次招工的人数,全部有他一个人安排。
而且,柳编队,采药队,运输队跟修路队的人员,也是有他精挑细选。
工人的工资也有他一个人定,跟从前一样,干得好可以加,干的不好立刻炒掉。
而且这次依然是股份制,如果效益好的话,谁在股,年底可以拿到分红。
以后挣来的钱,全部是海亮自己的,赔钱了也是他自己的。宁可赔死,工人的钱他也一分钱不会少。
村子里的人虽然都在嫉恨王海亮挖断了大梁山的龙脉,给他们带来了灾难,但是海亮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因为跟着他有钱花。
所以告示刚刚贴出来,立刻遭到了五个村子群众的围观。
这次海亮让玉珠跟小燕做了自己的秘书,专门负责招工,当场立下合同。
短短一天的时间,报名的人数就达到了三百,村子里除了老人跟上学的孩子,只要是能动弹的人,几乎一个不少,全部加入了进来。
海亮跟从前一样,还是将队伍划分。身体灵巧的,跟着王庆祥上山采药。强状如牛的,跟着他上山修路。腿脚快而且身强力壮的,被安排在了运输队。
再就是那些妇女跟村子里的残疾人。
一场大地震,村子里出现了很多残疾人,很多缺胳膊断腿的。
海亮就把他们安排在了柳编队,做一些力所所能力的活儿,而且柳编队的队长还是张大毛。
很快,四支庞大的队伍就建立了起来,村子里呜呜丫丫都是签约合同的人。
为了扫除从前的晦气,为了打消人们对山神爷爷的降下灾难的阴影,王海亮决定,在队伍开工以前,请山外的戏班子唱一场大戏。
唱大戏是为了消除晦气,也是为了给村子里那些迷信的群众打消顾虑。
在他们的心里,为山神爷爷唱戏了,以后的一年就会得到山神爷爷的庇护,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丁兴旺。
唱戏的钱也有海亮来出。
果然,几天以后,海亮就请来了山外的一个戏班子,戏班子的东西都是运输队的人一点点推进大山的,那些戏服跟唱戏的人,也是有运输队的人一点点拉进大山的。
很快,戏台子被搭建了起来,布棚跟布幔子也挂好了。
随着一串鞭炮的脆响,戏台上的锣鼓家伙什也敲响了,台口的位置冲的正是大梁山,也冲着山神爷爷当初的那座山神庙。
唱大戏是疙瘩坡千百年来的大事,也是千百年来的喜庆事儿。
大梁山的人从来没有看过大戏,也没有看过电影。
因为山外的那些戏班子跟放映队根本无法走进大山。
村子里一时间沸腾起来,大家喜气洋洋,天没黑就搬把椅子,到戏台的下面占位置,戏台下呜呜丫丫都是人。
不但有老人,有孩子,还有青年男女。
大梁山的新学校正在修建,孩子们暂时没有地方去,只能等学校修建完毕,才能上课。戏台下成为了他们快乐的天地。
时髦的年轻后生换上了新衣服,短毛脑袋剃得溜光水滑。
年轻的村姑,刚过门的小媳妇也揣上了瓜子,天没黑就三人一组五人一群,往戏台子前面涌。
大梁山五个村子的村民几乎倾巢而出,都过来看戏。
王海亮请的是外地的老腔剧团,里面有老生,有小生,有花旦,还有青衣。
梆子一响,一个画了装束的武生跳出了场,接连翻了十几个跟头,弄得台下叫好声响成一片。
那个武生非常俊秀,细眉大眼,皮肤很白,跟小姑娘一样。
嗓子一扯,嘹亮的声音就响彻了大梁山:“一颗明珠卧沧海,浮云遮盖栋梁才,灵芝草倒被蒿蓬盖,聚宝盆千年土内埋,怀中抱定山河柱,走尽天下无处栽,清早打粮仓未开,赤手空拳转回来,是古人都有兴和败,难道我秦琼运不来……”
张大毛也坐在台下,他可是唱老腔的行家。
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耳朵一竖,他就知道这小生绝不简单,字正腔圆,经过了名师的指点。
他大喝一声:“好!!”首先拍起了巴掌,身后的巴掌声也响彻一片。
张大毛的身后是个年轻的小媳妇,那小媳妇看着台上的小武生,眼睛水汪汪的,小脸蛋也红了,呼吸急促起来,巴掌也拍红了。
从一开始,那小媳妇就被武生的功夫跟唱腔吸引了,眼睛跟钩子一样,恨不得将那武生勾下来,吞进肚子里去。
那小媳妇的名字叫四妮……。
第162章 独守空房()
第162章独守空房
四妮这个名字在大梁山并不陌生,她同样是个孀妇。
去年,张二狗买了一头大公猪,到处让村里的母猪怀崽子,这四妮还曾经为张二狗的大公猪免费做过广告。
她还亲了张二狗一口……。
那时候,她的男人已经死去整整一年了。
四妮的男人同样是大梁山健壮的青年,那时候跟着海亮上山修路,遭遇了狼袭,五六个民工被野狼咬死,四妮的男人就是其中的一个。
再后来四妮就守了寡,成为了孀妇。
她的日子并不难过,因为王海亮给了她大量的抚恤金,四妮本人也被安排到了张大毛的柳编队里。
她的手巧,编制出的柳框又漂亮又结实,不少挣钱。就是一个人独居憋得慌。
四妮二十一岁守寡,是大梁山最年轻的孀妇之一。
孀妇门前是非多,不用划拉有一车,因为身边没有男人,生理得不到宣泄,所以四妮就很难受。
她就像大梁山上的一朵鲜花,刚刚绽开,人生最美丽的时刻还没有向世人绽放,就那么猥琐凋零了。
四妮长得不难看,虽说比不上王海亮的媳妇玉珠,可也算大梁山的一朵村花。
她的眼睛不大,但肤色洁白,脸上有几粒雀斑,就是这几粒雀斑,遮掩了女人一半的美丽。
守寡两年的日子,女人一直是独守空房,当初那个死鬼男人走的时候,连颗种子也没在她的肚子里播一粒。
有个孩子还好点,至少可以分散她的一部分精力,连个小尾巴也没有,女人就更加孤凄了。
她想男人想的睡不着,每天晚上在炕上来回折腾,这边翻到那边,那边翻到这边,一床棉被让她扯得丝丝拉拉响。
脑子里充满了癔想,一个劲地荡漾。
她浑身憋燥地不行,渴盼着男人的抚摸和拥抱,热血就狂涌起来,涨红了小脸,呼气也急促起来。
女人的脑子幻想着跟村子里很多男人荡漾,第一个荡漾的对象就是王海亮。
其次是大夯哥,还有张建军,张建国,甚至张大毛跟张拐子这样的人,也是她脑子荡漾的对象。
两年的时间,她把村子里所有男人几乎全部荡漾了一遍。
实在睡不着,女人就冲出屋子,一脑袋扎进水缸里,让冷水浸湿她的头脸跟衣服,将一身的烈火浇灭。
如果还是睡不着,女人就从粮仓里挖一碗黄豆,哗啦将黄豆撒在屋子里,那些豆子蹦蹦跳跳,立刻充实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然后女人就蹲下,一颗一颗捡起来,等到她将所有的黄豆全部捡干净,天也亮了,人也困了,于是就躺在炕上去睡觉。
男人死去以后,四妮整整捡了十八个月的黄豆,每天一个人熬到天明。
这种方法是当初玉珠的娘孙上香教会她的。
孙上香守寡二十年,靠的也是捡黄豆廖以为寂。
时间长了,捡黄豆成为了女人的习惯,一天不捡黄豆她也睡不着。
她的日子就是这么苦,
按说,女人守寡以后再嫁人,这在大梁山不算什么,很平常不过。
但是四妮的婆婆跟两个小叔子就是不肯,非要她为男人守节到老死。
家里人觉得,四妮一旦嫁人,死去的那男人将来身边就没了女人合葬,在地下会很苦。
他们要的就是将来四妮陪葬,跟死去的哥哥埋在一块。
四妮也没有地方去,在大梁山没有亲人。她的娘家不在大梁山,而是在山外。
几年前,她是被父母卖进大梁山的。
四娘的亲娘早就死了,他爹娶了个后娘,那后娘将她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后娘生了弟弟以后,或许是担心四妮将来分她的家产,所以找个理由将女人卖进了深山,嫁给了现在的男人。
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死鬼男人命短,四妮刚刚尝到做女人的乐趣,那个死鬼就走了。
女人就这样,一旦尝到男女间的那种滋味,就变得欲罢不能,如饥似渴。
两年的寡她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看到男人她的眼睛都会红,但是迫于两个小叔子的胁迫,她也只是对其他男人想想,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今天,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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