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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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那些事儿-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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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以后,小麦被收割回家,村子里的房屋也修建地差不多了,大梁山被毁掉的那段山路再次被修通,第一批救灾物资顺利进山,人们的生活又恢复了从前的平静。

    前面的大路没有继续修下去,村子刚刚经过灾难的洗礼,必须要恢复一下元气。

    大家开始一个个从帐篷里搬回家,他们在废墟上重新建立了自己的家园。

    那房子都不怎么好,只是利用原有的石块跟砖块垒砌了一下,中间用粘泥糊缝,上面还是木头梁檩,茅草盖顶,屋顶上了盖了一层粘泥就算完事了。

    这样的房子经不起风吹日晒,但是却冬暖夏凉。

    大梁山依然很穷,有钱也花不出去。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钱该怎么花。

    很多东西因为山路的不通,根本运不过来。没有东西可买,钱当然就跟废纸一样了。

    六月初六这天,大梁山迎来了再一次的喜庆,村子里热闹起来,鞭炮声不断。

    喜凤嫂跟张拐子要成亲了,建国跟小燕也要成亲了,他们俩的喜事是在同一天办。

    喜凤跟张拐子,小燕跟张建国,他们经历了重重磨难,也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这两队鸟夫妻终于恬不知耻。名正言顺苟合在了一起。

    成亲的这天,张拐子的家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来帮忙,全村出动。杀猪宰羊,村子里的宴席摆了几十桌。

    大地震以后,大梁山的人第一次遇到了高兴事。

    张拐子跟弟弟建国全都换上了新衣服,带上了大红花。喜凤嫂跟小燕也被玉珠和带娣他们拉进屋子里化妆。

    经过一番打扮以后,喜凤嫂跟小燕从屋子里出来,整个院子里的村民全都沸腾起来。

    小燕自不必说,皮肤白皙,腰身纤细,一对大眼,俊秀无比。

    喜凤嫂也显出了少女的娇羞,脸蛋红扑扑的,好比八月的石榴,她的体态丰满但不失苗条。同样是柳眉杏眼,一笑脸上俩酒窝。

    喜凤是村子里的老村花了,小燕是后来的新村花,就这么两朵村花,统统被张拐子兄弟两个给采了。

    建国乐得合不拢嘴,张拐子的嘴巴也笑成了瓢,两队新人在众目睽睽下拜了天地,进了洞房。

    张拐子家有两间洞房,都是新建的,都不怎么好。一座是北屋,一座是西屋。

    北屋为上,称作上房。西屋为下,称作偏房。

    自古以来,上房都是长辈居住,偏房都是晚辈居住。

    大梁山从前有很多兄弟为了争夺上房跟偏房而打得不可开交,矛盾不断。

    因为居住进上房,就等于有了家里的主导权,也可以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

    建国非常懂事,感念哥哥的养育之恩,他主动将上房让了出来,给哥哥和嫂子居住。

    夜深人静以后,两对新人分别进去了自己的洞房,他们要睡觉了。

    张建国迫不及待,刚刚冲进洞房,红盖头也来不及揭下,就抱住小燕的身体,狠命亲了两口……瞬间将女人压倒了。

    小燕说:“你猴急个啥?到手的鸟儿还能飞了?俺早晚是你的。”

    建国一边撕扯小燕的衣服一边说:“从前是无证驾驶,现在是五证齐全,小燕你不知道,从前咱俩是偷偷摸摸,做起来也不爽,不能尽兴。现在好了,咱们是明媒正娶了,可以放心去做该做的事儿了,我要一次做个够……”

    “嘻嘻嘻……。”

    “呵呵呵……。”

    “你好坏,讨厌了……。”

    建国的房间里首先传来了嬉闹声,把几个在窗户外面听房的后生们羡慕地口水直流。

    不一会儿,里面的小燕就嚎叫起来,声音很大,非常嘹亮,阴阳顿挫,建国的喘气也很粗壮。

    这一晚,大梁山的喊炕大军中,又多了两员悍将。

    年轻人火力大,没办法啊。

    建国跟小燕一个劲的折腾,张拐子跟喜凤嫂这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把几个在窗外听房的后生们急的不行,一个个握紧拳头为张拐子和喜凤加油助威。

    “拐子哥,喜凤嫂,你们倒是快点啊,想急死人啊?”

    这时候,屋子里的张拐子跟喜凤嫂也非常激动。

    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他们终于成为了夫妻,接下来当然要做一些夫妻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张拐子是二婚,喜凤嫂是再嫁,他们都是过来人,对夫妻之间的那种事儿并不陌生,也不需要人教。

    他们也很想在一起,但是他们的中间却有一个障碍。

    那个障碍就是喜凤嫂怀里的儿子如意。

    如意今年三岁了,刚刚学会走路,还在丫丫学语。

    这孩子从生下来就没有离开过娘的怀抱,每天都要吃奶,每天都要在娘的怀里睡觉,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进去洞房的时候,本来如意已经被海亮娘哄睡了,海亮娘担心孩子影响张拐子跟喜凤的生活质量,把孩子抱走了。

    可如意半路上就醒了,非要找娘不可,一个劲地踢腾,海亮娘没办法,只好又把孩子抱了回来。

    因为有个孩子在中间,张拐子跟喜凤嫂就啥事也干不成。

    把张拐子急的,恨不得一拐棍将如意敲死。

    男人竭力忍耐着那种激动的情愫,一点点靠近了女人,想摸她一下。

    如意叼着喜凤嫂的乃头,发现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要碰他娘,立刻拳打脚踢,将张拐子给踢开了。

    而且小家伙的眼睛跟刀子一样,时刻监视着张拐子的一举一动,只要男人刚靠过来,他就抓他,挠他,甚至咬他……

    喜凤嫂没有办法,只好苦苦一笑安慰他:“拐子哥,你别急,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忍耐一下,不好意思哈……”

    张拐子一听,他的身体就像一座轰然倒塌的铁搭,躺在棉被里不动了……。

第160章 瞧这俩爹() 
第160章瞧这俩爹

    开始的几天,张拐子还能忍受,再后来他就忍无可忍了。

    一个俊滴溜溜的大媳妇就在身边,碰又不能碰,亲又不能亲,真他娘的急死人,忒他娘的没天理。

    夏季的天非常炎热,让人们身上的衣服穿得更少,果露更多……女人的肌肤跟香气的吸引,把张拐子馋得欲罢不能,也焦渴难忍。

    如意可是喜凤的心尖子,张拐子也不可能将孩子摔死,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

    半个月以后,张拐子受不了拉,只好找到了王海亮。

    他跟海亮说:“海亮兄弟,求求你帮帮我吧,跟喜凤成亲半个月,我一次都没有碰过她,一次都没有……。”

    海亮看到了张拐子颓废的样子,他脸没洗,胡子没刮,头发也乱糟糟地像个鸡窝,一脸的污垢,王海亮几乎不认识他了。

    张拐子被折磨苦了,几乎被如意给折腾疯,整天想着怎么跟喜凤嫂办那个事儿,啥也顾不得想了。

    王海亮惊讶地问道:“为啥啊?喜凤嫂不让你碰?”

    张拐子道:“不是,主要是如意这小王八蛋,他……碍事啊。”

    海亮问:“如意咋了?”

    张拐子说:“如意这小王八蛋,整天缠着他娘,晚上也睡我们两口子中间,弄得我跟喜凤啥事也干不成。

    我都困死了,他还不睡,每夜用眼睛盯着我,我刚一靠近喜凤,他对我又是抓,又是挠,你瞧瞧,我腮帮子都被他抓肿了,脸上净是血道道。”

    王海亮仔细一看,果不其然,张拐子的脸上,手臂上,到处是如意的牙印跟指痕,拐子哥备受煎熬。

    如意这孩子开始懂事了,知道保护母亲,母亲的尊严不容侵犯,自己拥有的那两个天然奶瓶也不容侵犯。

    在如意看来,张拐子就是想抢他的奶吃……他跟一条小野狼在保护唯一的一根骨头那样,对张拐子虎视眈眈。

    王海亮噗嗤笑了,问道:“半个月,你跟喜凤嫂都……没有那个?”

    张拐子垂头丧气道:“就是啊,不要说那个,我们连小手手都没拉过,小嘴嘴都没亲过,海亮,哥苦啊……。

    别人娶媳妇,我也娶媳妇,别人都是唧唧喔喔如胶似膝,为啥我跟喜凤就是咫尺天涯呢?不行,你得给我想个办法。”

    王海亮一听,笑的更厉害了,摇摇头说:“我没办法,拐子哥,俗话说媳妇领进门,睡觉在个人。那是你跟喜凤嫂的家事,我一个外人管不着啊。”

    张拐子一瞪眼怒道:“王海亮,你可是我兄弟,我跟喜凤在一块,就是你做的媒人,你一定要帮我。”

    海亮说:“说媒也不管过日子,不管生孩子啊。拐子哥,我真的没有办法,你自己搞定吧。”

    王海亮想当甩手掌柜。

    的确,说媒的不管过日子,也不管生孩子,只要两口子成亲,媒人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小夫妻炕上那点事,媒人无法掺和。

    张拐子发现海亮不管,开始苦苦哀求,扯着他的胳膊不让海亮走。

    张拐子说:“海亮,你是我兄弟,亲滴溜溜的兄弟,你不能看着哥哥跟你嫂子就这样不管吧?我知道你足智多谋,有办法把如意支开,希望兄弟不吝赐教。”

    现在的王海亮成为了张拐子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抓住他怎么也不肯放手。

    海亮没有办法,眨巴两下眼,只好帮着拐子哥出了个注意:“你附耳过来,这样,这样……”

    张拐子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大拇指一竖赞道:“高!实在是高!不愧是大梁山喊炕大军的总队长,就是有办法,兄弟,我老佩服你了。”

    从王海亮哪儿找到了办法,张拐子屁颠屁颠拄着拐杖走了,依计行事。

    其实王海亮的办法非常简单,说白了就是用糖将如意支开。

    如意是喜欢吃糖的,不仅仅是喜欢,简直到了贪吃的地步。

    那时候,糖果还是大山里的稀罕物,不逢年不过节的,一般人家吃不起。

    就算吃得起,也没地方买去,大山里根本就没有卖的。

    但是张拐子家有糖,因为他当初开过小卖部。

    这次张拐子学精了,进门以后,还是看到如意在抱着喜凤嫂吃奶。

    张拐子呵呵一笑,将手伸进了口袋,对如意说道:“如意,你看,爹给你准备了啥?”

    他将糖果在如意的眼前晃了晃,如意的小眼睛立刻瞪圆了,闪出一道光彩。

    张拐子抬手一挥,手里的糖果撒在了院子里,对如意说:“好儿子,快去抢,别让你娘抢走了。”

    糖果刚一落地,如意从喜凤嫂的怀里蹭地跳了起来……然后像一条听到召唤的小狗子,摇着尾巴冲向了地上的糖果。

    如意这么一走,张拐子赶紧关上门,将如意关在了门外面,然后插上门栓,一下子将喜凤嫂推在了土炕上。

    喜凤嫂格格一笑,赶紧抱紧张拐子,两口子抓紧时间亲热一番。

    等如意将地上的糖果全部捡完吃完,再次拍门的时候,喜凤嫂跟张拐子哪儿已经完事了。

    王海亮这个办法很好使,就这样,张拐子跟喜凤嫂偷偷摸摸了好几年,一直在用糖果哄骗如意。

    一直到如意长大,开始懂事,进学校以后,跟他们分开住,这一对鸟夫妻才如鱼得水。

    张拐子家批发了一大袋子糖,隔三差五就将糖果撒在院子里,如意每次都是扑过去抢。

    每次扑过去,身后的房门必然会关上,他可以听到他娘喜凤跟张拐子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可他懒得去管,地上的糖果太吸引人了。

    以至于后来孩子的牙齿都吃坏了,出现了虫蛀,张拐子才知道自己造孽不浅。

    再后来,孩子整天哭,牙齿疼地不行,里面出现了虫子。张拐子吓坏了,赶紧将孩子抱进了王庆祥的医馆。

    王庆祥用一个葫芦,葫芦里装满了葱籽,葱籽被点燃以后,葫芦口出现了青烟。

    王庆祥利用青烟放在如意的耳朵边熏蒸,从耳朵里爬出了几十条米粒一样的小虫,如意的蛀牙才好了。

    当然,那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总的来说,张拐子还是非常喜欢如意的,视如己出。

    第一是他爱喜凤嫂,如意怎么说都是喜凤嫂身上掉下来的肉,爱屋及乌,所以他也喜欢如意。

    其次,如意非常讨人喜欢,这孩子一逗就笑,一笑脸上俩酒窝,活泼可爱,跟玩物一样。

    最重要的一个,张拐子家没有孩子,也奢望有个孩子,他渴望有个传种接代的人。

    娶了喜凤,白白捡到个儿子,不用播种,不用施肥,不用浇水,不用锄地,不用任何管理,这白白得来的收入,不要就是王八蛋。

    开始的时候,张拐子确实感到如意碍事,阻隔了他跟喜凤嫂之间的正常感情。

    但是后来对如意几乎到了爱不释手的境地,几分钟看不到孩子,他就冲喜凤嚷嚷:“孩子呢,孩子呢?别碰着,别磕着……千万别掉井里去。”

    有时候,他对如意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喜凤看着都嫉妒。

    每次村里有庙会,或者赶集,张拐子总是一手拄着拐杖,一只手将孩子抗在肩膀上,格里格拐,满大街地显摆。

    他逢人就说:“这是我儿子,可爱吧?我的种……”好像就怕别人知道如意不是他亲生的一样。

    有时候孩子在他的脖子上撒泡尿,尿水顺着脖子淌成一条河,张拐子也甘心情愿尝上一口,那滋味真是甜如蜜糕。还一个劲地说:“童子尿……大补啊……!”

    时间长了,如意接受了张拐子,有一天,孩子终于轻轻喊了一声:“爹……。”

    那一次张拐子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问:“如意,你叫我啥?再叫一遍?”

    如意轻轻喊一声:“爹……”张拐子就站在地上呆立不动了,一行眼泪滚滚落下。

    猛然醒悟以后,他一下子将如意抱紧,叭叭叭,接连亲了孩子七八口,并且哭着对喜凤道:“喜凤,你听听,如意说话了,孩子会叫爹了,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

    张拐子如癫如狂,兴奋差点晕倒,喜凤嫂就格格笑话他:“瞧把你乐得……?”

    如意从张拐子的身上重新得到了父爱,大夯哥死了以后,他的童年没有留下任何阴影。

    其实喜欢如意的,不单单是张拐子,疙瘩坡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张大毛。

    只不过张大毛对如意的爱跟张拐子不一样。

    张拐子对如意的爱是流于表面,而张大毛却是发自内心。

    他一直在背后默默照看着如意,每次想到如意,张大毛的身上就充满了活力,干活也更有劲了,犁地赶牛的时候,牛鞭也甩的啪啪作响,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他是为如意而生,为如意而活,他所有的希望也寄托在了孩子的身上,因为如意毕竟是他的种啊……。

    这是疙瘩坡众所周知的秘密……

    每次如意跟村子里的孩子打架,如意受了委屈,张大毛就卷起袖子一扑而上……把跟如意打架的那孩子一顿好揍……并且警告他,谁以后再欺负如意,他就跟谁拼命。

    每次从地里回来,张大毛的肩膀上扛着老犁,后面牵着那头犍牛,总要多绕一段路,故意从张拐子的家门口经过。

    他为的就是多看如意一眼,看到孩子难过,他就难过,看到孩子兴奋,他也跟着兴奋。

    他喜欢看着如意哭,看着如意笑,也喜欢看着孩子在喜凤的怀里撒娇……。

    有一天,张大毛路过张拐子的家门口,发现如意一个人坐在门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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