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它。
我已经申请了合法的手续,自己成立了考古队,我会大张旗鼓到幽魂谷去挖掘。我要把整个大梁山翻个底朝天!”
王海亮说:“来叔,我劝你一句,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找不到的!而且我也不会让任何人踏入幽魂谷半步。
明天回家我就封山,谁踏进幽魂谷,要他们负法律责任。”
“你你你……你要跟我搞对立?”
王海亮说:“不是对立,是天道!梁王墓是我王海亮家的祖坟,谁挖我家的祖坟,我就跟谁抗争到底!”
张喜来说:“那咱们就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王海亮说:“行!我回家等着你!咱们法庭上见!告辞!!”
“慢走,不送!”
王海亮彻底跟张喜来闹翻了,翁婿之间反目成仇。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而且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首先打击张喜来的考古队,从法律上制止他重返大梁山。
然后就是封山,将上去幽魂谷的道路全部封死。
就这样,在张喜来筹备合法手续,成立考古队的同时,王海亮也走了法律程序,加以干涉。跟他对簿公堂。
至于官司怎么打,那是律师的事儿。反正他觉得,能缠住张喜来一天,梁王墓就安全一天。
张喜来一天拿不到合法的手续,就一天不能对幽魂谷发掘考古。
最好把这老家伙拖死,拖到他断气那天为止,让他有心无力。
同时,王海亮返回大梁山,真的开始了部署,将幽魂谷给封闭了。
幽魂谷全长九十里,王海亮让人安装了上千个摄像头。
只要是靠近悬崖的地方,全部安装了栏杆,铁丝网。防止那些盗墓贼跟张喜来偷偷下去。
而且,他让儿子王天昊招收了大量的保安,沿途修建了很多帐篷,活动板房。三里地一座,对幽魂谷一带严密监控。
这件事越演越烈,随着梁王宝藏秘密的发酵,王海亮跟张喜来对薄公堂。在Z市引起了轩然大浪。
没有人知道这对亲密的翁婿是为啥反目成仇的。
所有的电台,报社记者纷纷赶来,同样在挖掘这些秘密。
一时间,大梁山再次人满为患,客流量猛增,最多的一天,达到了三十万人次。
因为人多,管理,保安,卫生,全都成了问题。每天光废弃的饮料瓶,都要拉十多卡车。
大梁山的饭店,酒店,旅馆,地摊,包括村子里的房子,全都满了。
很多村民不再劳动,而是专心依靠收租为生。
大量的钞票涌进了村民的腰包,经济的发展前所未有。
王海亮决定跟张喜来耗到底了,同时也在挽救他,也挽救那些考古队的人。
这一年的仲夏,随着张喜来癌症再次发作,住进医院,两个人的明争暗斗才告一段落。暂时偃旗息鼓。
王海亮觉得对不起玉珠,不该跟老丈人作对,这是最大的不孝。
可他不能看着祖坟被人挖掘,不能看着千年地下古城毁于一旦。也不能看着成千上万的人飞蛾扑火。
没有人知道他的苦心,甚至还有人骂他忘恩负义,卸磨杀驴,念完经打和尚,发达已后就不鸟老丈人了。
他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呢?总之一个字。靠近幽魂着,就是违背族规,村规处置。
靠近幽魂谷的游客,一律驱逐出去。
这一年的仲夏,大梁山上的果子再一次成熟了,滴滴坠坠挂满了枝头。
早桃已经上市,晚桃也万紫千红,苹果红彤彤挂满了山腰,葡萄,山杏,梨子,也全部下架。
青光光的枣子也全部泛黄,准备上色。
七月十五枣红圈儿,八月十五枣落杆,六月半,枣子的个头就已经成形。
这个时候,通常是大梁山最繁忙的季节。
山民们成为了果农,药农,一年的丰收在望。全都在地里忙活。也是大梁山工厂原料储备的高峰期。
所有的山果都要交到村里的饮料厂,高价回收。分为了三六九等。
第一等的山果,运出大山,销售到各大城市的超市,有物流公司主管。
第二等山果,在本地城市销售。
三等以下的山果,被送进大形冷库,将来榨汁,做成饮料。
王天昊跟王海亮亲自监督,决不能让村民的汗水付水东流。
同时,大梁山农贸市场前所未有的繁荣,所有的村民全都拿到了渣渣响的钞票。
饮料厂跟制药厂的门口,车队也拍成了长龙,都在等着饮料出厂跟药材出厂。
饮料跟药材都供不应求了。
买不到产品的商户,将电话打进了王海亮的办公室。
王海亮没办法,只好把三分之一的客户介绍到了三联集团。
三联集团目前主营三类产品,奶制品,饮料,还有大梁山在Z市的药物分厂。
在大梁山人满为患的时候,素芬这儿也忙得不可开交。
眼看着大梁山再一次腾飞,再一次雄起,可就在这时候,王海亮病倒了。
他真的病了,这天工作的时候,心里发堵,嘴巴一张,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接着就晕死了过去。
带娣发现的时候,男人已经不能说话了,桌子上的文件侵泡在了血液里。
带娣一声尖叫:“海亮哥,你咋了?你咋了啊?来人,快来人啊!”
门外的保安听到了呼救,同样下得大吃一惊。赶紧将董事长搀扶起来,送进了医院。
王海亮生病的消息就像一个炸雷,在大梁山的上空猛然炸响。全村的人都开始沸腾。
一时间,张大毛扑进了医馆,喜凤嫂张拐子扑进了医馆,张建国,小燕,憨子,王三嫂,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将医馆喂得水泄不通。
他的安稳诶牵挂着每一个人的心。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吗,王天昊正在幽魂谷安排人守护,听到父亲住院的消息,他晃了晃差点栽倒,嚎哭着跑回了家。
灵灵也从城里的消防队赶了回来。
“爹,你咋了,你咋了啊?”王天昊泣不成声。灵灵也哭得梨花带雨。
王海亮醒了过来,摸着一双儿女的头,说:“爹快不行了,要找你娘去了。儿子,闺女,以后大梁山就交给你们了,不要让村里人……受苦。”
王天昊摸了爹的手腕子,仔细感受了一下脉搏,心就凉了半截。
他知道父亲得了不治之症,是癌症,而且是……肝癌。
王家祖传的神医,但至今对癌症束手无策。癌症也是世界上难以攻克的绝症。
按说,王海亮不该得肝癌的,他本身是神医,再加上会功夫,懂气功,疾病没那么容易缠身。
可他太累了,每天加班,工作的时间都在十二个小时以上。
事儿也太多,除了看文件,接待客商,签约合同,管理生产,还要管理村子里那些琐碎事儿。
谁家两口子吵个架,拌个嘴,也要到海亮哥这儿来评理。
媳妇不生孩子也找他,跟海亮哥讨教经验。
王海亮总是不厌其烦,为村民热心服务。
他是累得。为了山民的生活,他耗干了精力,蹉跎了年华。
现在,大梁山的擎天之柱要倒塌了。
天昊跟灵灵拉着爹的手,嚎哭道:“爹,你别死。你别死啊!”
王海亮说:“爹现在不会死,不过……也差不多了,天昊,我不能工作了,你必须接替我的位子……带着村民继续走下去,大梁山的企业……不能夸。”
王天昊说:“爹,我知道,我知道,儿子没能早点为你分忧,都是我害得啊,你放心,咱家是祖传的神医,你一定会没事的。”
王海亮拉着儿女的手,他的眼睛看着门外不远处的大梁山。看着那片郁郁葱葱的坟头。
一下子瞅到了大夯哥憨实的微笑,也瞅到了前妻玉珠那张迷人的俏脸。
他觉得他们离他近了,很快就会带他走。
第896章 天伦之乐()
没有人可以击败王海亮,能够打败他的只有两样东西,疾病和死亡。
这是他无法抗争的。
王天昊也无法相信,爹是个铁人,是个大山一样坚强的人,怎么可能会生病。怎么可能会死?
可爹真的病了。
张喜来的肝癌拖了十五年,他觉得父亲的病也至少可以拖十五年。
现在的王海亮还不到五十岁。他还年轻得很。
王天昊不得不过早地挑过父亲留下的重担。
王海亮想趁着自己没断气,把能够教会他的东西,全部教给他。
张建国过来了,憨子也过来了,这可是王海亮的左膀右臂。他们为王氏企业集团立下了悍马的功劳。
憨子哭得声泪俱下,张建国也乐流满面。
“海亮哥,你放心,好好养病,我们跟帮你一样,帮助天昊的。你一定要好好养病,有你在,我们才有奔头。”
王海亮憨憨一笑:“一个个都哭啥?我这不还没死吗?等我真的死了,你们再哭也不迟,按照我的估计,我的病至少可以支持三年。
但是在这三年里,我真的不能工作了。憨子,建国,靠你们了。”
憨子说:“海亮哥,你放心,我们都听你的,听天昊的,天昊领我们杀到哪儿,我们就杀到哪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憨子对王家忠心耿耿。
他现在不傻了,再也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憨子。
二十年前,憨子家是Z市最富裕的木匠。开了一家大规模的家具厂。
是张二狗害了他,抢走了他的两个媳妇,第一个是小燕,第二个是芳芳。
张二狗还逼得他家破人亡,爹老子死在了监狱里,母亲用一根绳子掉死在了梁头上。
他讨着饭来到了大梁山,是海亮哥收留了他。
王海亮带着他修路,帮着他找到了芳芳,给他成了家。
在以后的二十年,王海亮开厂,开煤窑,开矿场,憨子一直冲在第一线。
他的勤劳和善良得到了报偿,不但有了家,有了孩子,还担任了总经理的职位。
每年的分红都有几百万。没有海亮哥,就没有这有滋有味的日子。
长久的磨练让他从一个憨憨的傻小子变成了一代民营企业家,地位显赫,家财万贯。
王海亮说:“没事,我没事的,我一定会好起来,你们放心,等我有天真的好了,我还带着大家修路,开厂,闯出另一片天下。”
王海亮退去了所有的工作,住院了。
他没有到别的地方去,没有进大城市的甲类医院。
他本身就是神医,知道癌症是不治之症。
他也没有化疗,只是安心呆在家里,服用自配的中药,而且每天早起练气功。
他把所有的职位都让给了儿子王天昊,住院的第二天,王天昊就走马上任,担任了董事长的职位。
灵灵也从消防队辞职了,加入公司,帮着哥哥管理。
退下来的王海亮无所事事,几乎每天到山上去,去看大夯哥,去看前妻玉珠。
站在玉珠的坟前,他摸着玉珠的墓碑,说:“玉珠,我快来了,你在地下寂寞吗?放心,三年,三年之后,我到地下陪你,到时候,我,你,带娣,咱们三个还是最好的一家。
我对不起你,把你爹给告上了法庭。可为了他能多活几天,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想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王海亮帮玉珠拔去了坟墓前的青草,这附近开了很多花儿,红的,黄的,紫的,粉的,煞是好看,好像玉珠灿烂的笑脸。
不知道为啥,他一直忘不掉玉珠。玉珠死后,带娣嫁给了他,将带娣裹在身下,两个人喊炕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闪过的依然是玉珠。
到现在,他才明白,他真正爱的或许不是二丫,就是玉珠。
他对带娣的爱也没有对玉珠强烈,对于带娣,或许就是为了责任。
女人跟他睡觉了,他必须负责任。
带娣一直在男人的身边,海亮拔草,带娣就帮着男人拔草。
玉珠也步入了中年,但女人依然漂亮,小腰还是那么纤细,手臂还是那么嫩滑,脸蛋也那么水灵。
她依旧一对大眼,跟当闺女的时候一样漂亮。
唯一不同的是,女人的披肩发没有了,剪成了利索的青年发。这越发让她显得洒脱。
带娣说:“海亮哥,这些花儿好漂亮。”
海亮说:“不要动它们,这些花儿是为玉珠开的。那是玉珠在跟我说心里话,她告诉我她很好,在那边很快乐。”
带娣没有嫉妒,反而笑了,说:“海亮哥,有天俺死在你前头,你会不会也这样对俺?会不会帮着俺拔草,会不会对这那些花儿讲话?”
海亮说:“会,同样,我死在你前头,同样会让那些花儿给你传递信息,告诉你我的一切。”
“海亮哥,咱俩成亲这么多年,你就没有说过一句,你爱俺。俺想听听,你到底爱不爱俺?”
的确,王海亮从来没有跟带娣说过我爱你,他不会肉麻,也没有那么虚伪。
这跟每个人的生活环境不同。是当初山里穷,比较封建,男女授受不亲。那些肉麻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不像现在,大街上青年男女就搂搂抱抱,亲啊亲,啃啊啃,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海亮这个年纪的人,爱不是挂在嘴巴上的,而是用行动做出来的。
爱是付出,是身体跟灵魂的付出,是女人为男人生儿育女,是男人为女人遮起一片安全的蓝天。
爱是喊炕,是滚床单,是嚎叫,是暴风骤雨,是两个身体跟心灵的碰撞,是那团因为碰撞而产生的火花。
海亮说:“带娣,你觉得这么多年,海亮哥爱不爱……你?”
带娣羞涩一笑:“俺觉得是爱,你对俺真好。”
王海亮也淡淡一笑:“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受。带娣,我爱你,不过,恐怕要辜负你了……,因为我会走在你的前头。”
带娣抬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说:“俺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啥走不走的,总之,你活着一天,俺就爱你一天,你真的走了,俺也跟你走。俺这辈子就是为你而活。”
他们分不开了,再也分不开了,其实从成亲的那天起,他们就没有分开过。
他们是相互身体的一部分,当初,玉珠也是他的一部分。
他失去那一部分肢体,就更加珍惜剩下的肢体。
在玉珠的坟前,海亮又跟带娣抱在了一起。
那些鲜花也迎着他们摇摆,那是玉珠的笑脸,玉珠没有嫉妒。
这一年的阴历十一月,王海亮的身体好转了一点,他坐车赶到了S市。去见二丫。
又跟二丫分别好久了,王海亮想见她一面,见一面少一面了。
他不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还有没有跟二丫见面的机会。
或许这是最后一面了。
王海亮到S市来,也是二丫专门请过来的。因为他们抱孙子了。
石女在看守所产下一个男婴,那男婴是王天昊播下的种子。
石女生产了,孩子生下来刚刚满月,石女就交给了小冷。
小冷把孩子送到了二丫的别墅。
那孩子真好,白白胖胖,虎头虎脑,跟王天昊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砖块,头发不是黑色的,是黄色的,又像野狼的鬃毛。
王海亮走进二丫的家,二丫兴高采烈将孩子抱在了爷爷的面前。
二丫说:“海亮你看,孩子像不像天昊?”
王海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