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前,这一代非常繁华,据听说有西域三十六国,可一千年的时间过去,三十六国都不不复存在了,全都被沙漠埋在了底下。
所以,那些古国只是留下了美好的传说。
远远的,大癞子看到了公路边的服务区,面积不大,说白了就是个庄户园。
车灯一照,庄户园里灯火辉煌,有好几个房间。
只可惜那些房间都是昏黄昏黄的,跟整个大沙漠成为了一个颜色。
这儿没有电源的,服务人员用的应该是太阳能发电,或者是发电机。
这是一个私人服务区,根据小曼的回忆,应该是一家六口开的,一对老夫妻跟四个儿子。
这一家六口非常凶悍,凶神恶煞一样,专门宰客。应该是这条路上的路虎。
越走越近,终于看清楚了,果然是个庄户园,院子很大,没有围墙。
影影绰绰,大癞子看到院子里有人。是两个男人,一老一少。
老的那个足足六十多,骨瘦如柴,一脸络腮胡子。腰里系着围裙,正在院子里的案板上剁肉。
让大癞子感到恐怖的是,那老者手里的砍刀,足足七八斤重,锋利无比。一刀下去,半扇猪肉就被剁成两段。
老者表情呆板,眼睛里光芒四射,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子。
不远处的少年正在劈柴,那斧子也特别锋利,一斧子下去,碗口粗的木柴被他从中间一劈两半。
大癞子的车没停,亮着大灯走进了服务区。
汽车停稳,他让小曼坐在车上别动。然后奔向了老者。
大癞子啥也不怕,早就是死过一回的人,没啥可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再说有斗牛梗米菲在身边,谁怕谁还不一定呢?
大院的一侧有一条狼狗,那狼狗的个子非常大,毛驴子差不多,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猛然发现院子里进来了人,狼狗腾空而起,汪汪大叫。将铁链子拉得呼呼啦啦响。
大癞子冲那狼狗瞪了一眼,怒道:“蹲下!小心宰了你!”
那狼狗还挺横,根本不鸟他。浑身的毛发炸立,嘴巴跟簸箕一样张开。
有狼狗欺负自己的主人,汽车里的米菲不乐意了。嗖地一声从车窗里跳出来,一下子横在了大癞子跟狼狗的中间。
米菲的眼睛一瞪,冲狼狗一声吼叫:“嗷嗷!嗷呜!!”
怪事发生了,比米菲的身体大几倍的狼狗忽然吓得跟鹌鹑一样,吱吱一声尖叫,脑袋扎进了窝窝里,浑身筛糠,如临大敌。
人有人的天敌,狗有狗的天敌,米菲是所有狗类的天敌。
那种天生的威严跟霸气,对狼狗形成了震慑。
米菲好像一个女王,高贵,威武,戾气四射。
这条狼狗别看凶,在它的面前一个回合都走不过,米菲有把握在一招之内咬断它的脖子。
跟我横!你还嫩了点。
狼狗不敢动了,剁肉的那个老者也吓得微微一愣。
他问大癞子:“你干啥?”
大癞子说:“大叔,我加油!”
老者瞟了他一眼,说:“车开过来吧。”
大癞子上车,将汽车靠近了油桶,老者拿出油管子,利用手摇抽油机加油。
先把油桶里的汽油抽出来,放进油壶子,然后过称,最后才能倒进油箱。
整整加了两大壶油,油箱才满,大癞子拿出钱包问:“多少钱?”
老者说:“三千。”
“多少?”大癞子脑袋一歪,心说,你他么不是宰人吗?
老者重复了一句:“三千!”
大癞子怒道:“以为老子是冤大头啊?你这点油最多四百块。给你五百,爱要不要!”
老者一瞪眼:“三千,少一块钱你也别想走!”
大癞子更加生气了,怒道:“如果我非走不可呢?”
老者把手里的砍刀抡了起来,不温不火道:“你走走试试?”
与此同时,旁边那个砍柴的少年也猛地抓起斧头冲了过来,站在大癞子的身后,拎着斧头直比划。
那意思,加油不给钱,吃我一板斧。
大癞子真的害怕了,看样子,这爷儿俩想跟他拼命。
他早就知道这一代民风彪悍,所有的男人都好斗。惹急了真的会杀人。
人家开的就是黑店。
不要说那个虎背熊腰的少年,就是这老者,也能轻易将大癞子撂倒。
大癞子后退了一步,说:“那你们把油抽出来吧,我不加了。”
老者说:“不加也由不得你,油已经进了油箱,抽不出来了!”
大癞子只好求饶,说:“大爷,没你这么做生意的,你这明显是宰客。难道不想留住回头客?”
老者说:“爱留不留!爱加不加,我们是捆绑销售。”
“捆绑?跟啥捆绑?”
老头说:“加油的免费住店,住店的免费吃饭,吃饭的免费看舞蹈,收你三千块,就是住店加油,舞蹈,吃饭,四位一体!”
这样算起来,也不算太贵。
毕竟这儿是大沙漠的深处,鸟都没有一只,再说天这么晚了,回去太危险,不如住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再走。
娘的,老子非把这三千块吃回来不可!
大癞子没办法,不知道这爷儿俩会不会在饭菜里下蒙汗药,会不会把他跟小曼杀了以后做人肉包子。
就这样出三千块,忒冤得慌,干脆住下。
“那好,我住店,你们给我开个房间,做点好饭,明天我们再走,小曼,下车!!”
大癞子冲小曼招呼一声,小曼推开车门走下了汽车。
老头子接下来一句话,又让大癞子打个寒战:“先看歌舞。”
大癞子说:“我累了,不看歌舞,想早早睡觉。”
老者说:“不行,不看歌舞,不给开房间,也不让吃饭。”
“卧槽,你们这是啥经营策略?”
“就是这个经营策略,不看歌舞,不许走,信不信我扎你的轮胎?”
大癞子哭笑不得了,真他娘的不讲理。
本来想命令米菲,咬他个狗曰的,老子不但不住你的店,油钱也不给你。
可小曼却战战兢兢拉了他一下,说:“癞子,别跟人吵,俺怕,咱住下吧。看歌舞,就看歌舞。”
大癞子没办法,只好拉开钱包,拿出一叠钞票,甩给了老者,问:“歌舞在哪儿?”
老者弯腰捡起地上的钞票,冲旁边一个房间努努嘴:“哪儿!”
的确有个房间,还亮着灯,窗户上有个女人的影子晃来晃去。
大癞子没办法,只好说:“小曼,咱进去,今天真是邪了门了!”
这个地方的确很邪门,不像服务区,简直他奶奶的阎王殿。
两个王八羔子,信不信小爷让狗咬你们?然后一把火烧了你鸟店?
大癞子拉着小曼的手,走进了那个房间。
房间里的灯光不怎么好,是弥红灯。光芒红呼呼的,根本看不清人的脸。
大癞子知道歌舞是个啥。说白了就是不干净的地方。为来往的司机提供特殊服务的。
那种特殊服务,当然离不开炕。
走进屋子的瞬间,大癞子发现屋子里很脏,乱七八糟,有一条炕,有一台破旧沙发,旁边是个电视柜,电视柜上有一台21寸电视。
电视开着,上面演着一些不堪入目的动画。
屋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让大癞子作呕。
天知道多少男人进过这屋子?天知道多少男人在那条炕上留下多少精华。
天知道眼前的女人有没有病?
屋子里果然有个女人,身段还挺好看,没穿啥衣服。上身是短小的贴身衣服,下面是一条短裙,肩膀,肚子,两条白花花的腿,都在外面。
难闻的气味伴随着女人的香气,一个劲往大癞子鼻孔里钻。
大癞子等于被困住了,根本不能走。
只要他的脚跨出这个房间的门,外面的老者立刻用锥子扎漏他的轮胎。
既来之则安之,就当KTV了。癞子拉着小曼坐在了沙发上。
炕上是乱七八糟的衣服,沙发上也是衣服,哪儿都脏兮兮的。
女人一头长发,飘来撒去,声音娇滴滴的:“哥,想看啥舞蹈啊?”
大癞子看不清她的脸,再说小曼在身边,估计这女人也玩不出啥花样。
“你都会啥?”
女人说:“我会钢管舞。”
大癞子说:“那就来一段吧。”
女人开始跳了,这屋子里果然有一根钢管,女人抓着钢管开始扭曲,蛇一样好看。头发飘啊飘,身子绕着钢管转啊转。
转得大癞子直头晕。
娘的,身材真不错,皮肤咋嫩白?不是小曼在身边,大癞子就真的扑过去了。
女人开始的时候还老实,围着钢管转,可后来就不老实了,一个劲地往癞子跟小曼的身边蹭。
甚至抱上了癞子的赖利头,在他的赖利头上摸啊摸。一屁股坐在了癞子的两腿上。
女人还是来回摆,摆得大癞子差点没把持住。
小曼在旁边抱着癞子的胳膊,又是生气又是恼火。
贱女人当着她的面挑逗她男人,让小曼升起了仇恨的怒火。
“你滚开!干啥啊你?当我是透明的啊?”
小曼终于气急了,一下子将女人推出去老远。
大癞子赶紧过来劝架,说:“大姐,不必了,舞别跳了,两百块钱算是小费。我们要休息了。”
一边说,一边甩给女人两张大团结。
小曼说:“癞子,咱们走,想不到服务区有这种东西,真是恶心。”
小曼拉着大癞子要冲出门去,忽然,屋子里的灯光一下子全亮了。
那女人也惊叫一声:“癞子?你是……大癞子?救命啊!”
灯光闪亮,大癞子也吓一跳,感情眼前的女人她认识,竟然是高教授的女儿……白冰。
第819章 不是舞女是白冰()
“白冰?怎么会是你?”大癞子惊讶了,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儿遇到白冰。
白冰是高教授的女儿,S市赫赫有名的历史学家,博士生,怎么到沙漠无人区来了?
小曼也赶到了惊讶,问道:“你们两个……认识?”
大癞子说:“何止认识,还是朋友呢?白冰,我这不是做梦吧?’
大癞子最后一次见到白冰,是半年以前。
那是去年的夏末秋初,白冰从大梁山回到S市以后。
他找到了白冰,准备跟她合作,一起再下幽魂谷,去挖掘梁王宝藏。
白冰答应他,让他跟着考古队一起重返大梁山。
大癞子也答应她,帮着他找到梁王神墓的藏宝图,也就是大梁山留下的那四本古书。
但是很不幸,大癞子返回大梁山失败了,没有找到四本书的下落,也没有拿到王庆祥祖传的瘴气解毒丸。
返回S市以后,他被小曼迷住了,答应小曼重新做人,所以没跟白冰联系过。
白冰看到大癞子哇地一声哭了,说:“癞子,救命,救命啊。”女人扑过来,要往大癞子的怀里钻。
小曼抬手挡住了她,自己的男人,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碰,有公德心吗?
大癞子问:“咋回事啊%3F你咋到了这儿?为啥做服务区的舞女?”
醋打哪儿算,盐打哪儿咸,大癞子根本不知道,一头的雾水。
白冰抓着大癞子的手开始跟她解释:“癞子,一言难尽啊。我被人劫持了。”
“劫持,咋回事?是不是外面的一老一少?”
白冰说:“是啊,就是他们,不过不是一老一少,是一老四少。外面的那个老者,有四个儿子。全都非常凶悍。
三个月前,我带着自己的考古队走进了沙漠戈壁,准备考察楼兰古国的遗址,没想到遇到了大沙暴。
一场沙暴将所有的骆驼,食物,饮用水给卷没了,其他队员也被卷没了,只剩下了我自己。
我不知道在沙海里跑了多久,才找到这条公路,沿着公路来到了这家服务区。
那时候我身无分文,又累又饿,就进来吃饭,可吃过饭以后,才知道自己的钱包身份证,银行卡,也随着那场风暴消失了。
因为付不起饭钱,他们不让我走,就把我圈禁在了这儿。给他们赚钱……我在这儿已经整整三个月了。
癞子,你一定带我走,我真的受不了了。”
大癞子眉头一皱:“你说啥?你是进沙漠考察,才走进这个服务区的?”
“是。”
“就因为没带饭钱,他们就让你干这个?”
“啊。”
“还折磨了三个月?”
“是。”
“这还有没有王法?你咋不报警啊?”
白冰说:“我的手机早就没了,他们每天看护着我,根本不让我离开这个屋子,帮着他们……接客。”
“奶奶的!”大癞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这还有没有天理?我找他们讲理去!”
白冰却一下子拦住了他,苦苦哀求:“别,癞子别啊,他们不讲理的,非常凶悍,根本不是人,是牲口!小心他们把你俩也杀了,他们杀过不少人的。”
大癞子浑身一抖,想想也是。这是人家的地盘,小胳膊别不过腿。
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白冰在这人被人欺负啊?
必须想办法带她走。
“没事,我带你走,咱们马上离开这儿。”大癞子一手拉着白冰,一手拉着小曼,就要离开屋子。
哪知道白冰一下子甩脱了他,说道:“咱们走不了的,真的走不了,我试图逃出去过好几次,每次都被他们抓了回来,回来就是一顿毒打。他们父子五个还轮番……”
白冰不说话了,满眼都是委屈的泪水。
言外之意,白冰清白的身子,早被这家服务区的父子五人给糟践了。
小曼的心理特别不是滋味,觉得白冰好可怜。
她忽然不再仇恨她了,反而把白冰抱在了怀里。
大癞子说:“我们强逃出去,看谁拦得住!”
白冰却用力摇摇头:“没用的,想逃出去,只有一个办法。”
“啥办法?”
“就是通知王天昊,除了王天昊,没人是这父子五个人的对手。你有手机没?”
大癞子赶紧说:“有,有。”
“拿来,快给天昊打电话,通知他过来。”
大癞子这才如梦方醒,凭着他和两个女人,根本不可能从这儿逃出去。
外面的那个老者一看就不简单,再加上那个少年,也很彪悍。强制逃走,难免会动手,恐怕自己会吃亏。
白冰救不出去,他跟小曼也会身陷绝境。
也只有王天昊赶过来才能救他们。可王天昊远在两千里外的大梁山。赶过来谈何容易?
目前王天昊是他们唯一的救星。
大癞子拿出手机,很不错,手机的信号是满格。
从前,沙漠深处是没有手机信号的,也没有信号塔。
但是服务区的屋顶上架设了天线,那些天线的功率很大,完全可以传播到S市。再有S市将信号发布出去。
有信号就好办了,大癞子赶紧拨通了王天昊的手机号码。
王天昊接到电话的时间,是午夜时分,那时候快十二点了。
刚刚躺炕上,跟天天一阵忙活。两口子筋疲力尽。
大癞子的声音有点焦急,说:“天昊,救命,救命啊,我跟小曼被困了,白冰,白冰也被困了。”
王天昊癔症着脸,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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