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护自己的领地不被侵扰,为了保护子孙后台的安全,它们会以命相搏。
一时间四个人僵持了,进退不得,真的不知道该咋办。
大癞子说:“马蜂这东西怕火,不如我们一把火将马蜂巢全部给烧了,让它们断子绝孙。”
王庆祥一听急了,怒道:“放屁!你敢放火?一旦点着大火,整个幽魂谷全都会被烧毁,会引起山林大火的,我们谁也别想逃出去,全都会死在这儿。你没长脑子啊?”
王庆祥说的也是实话,原始密林最怕的就是火灾,火灾一起,诛天灭地,数百年的大树都会毁于一旦,造成的损失会不可估量。
大癞子脑残,这种办法根本行不通。
大癞子问:“那你说咋办?”
王庆祥想了想,说:“想过去,我们只能从马蜂巢的缝隙里穿过去,没有别的办法。”
“怎么穿?万一惊动蜂巢,它们叮我们咋办?”
王庆祥说:“那只有跑了,没有别的办法。”
张二狗问:“庆祥伯,你有把握没?那些马蜂窝的位置很低,稍一抬头,就会蹭上。”
王庆祥说:“只要我们慢慢走,轻一点,就不会出事,只能赌一赌了,要不然就回去。”
回去是不可能的,走到这儿为止,距离梁王神墓已经不远了,不能半途而废。
张二狗只好一咬牙道:“好,那我们试一试。”
王庆祥的这个办法,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大马蜂就这样,只要你不碰它们的蜂巢,动作够慢,让它们觉得你不会对它们构成威胁,是不会叮人的。
它们一般也不主动叮人,除非是逼急了。
四个人放慢脚步,一点点向着蜂巢群靠近,大气也不敢出。
果不其然,跟王庆祥说的一样。只要动作慢,大马蜂就不搭理它们。
那些马蜂巢真的很低,全都挂在树梢上,中间的缝隙也不大,但是钻过一个人不是问题。
它们跟电影上的慢动作一样,一点点从蜂巢的一侧,底下慢慢钻过去,轻抬腿慢舒腰。
王庆祥还是拉着孙瞎子,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
孙瞎子啥也看不到,但同样意识到了危险,所以王庆祥让他干啥他干啥。
七八个马蜂巢穿过去,再向前一看,几个人都是叫苦不迭。
前面的马蜂巢同样密密麻麻,天知道还有多少。
大梁山的特殊气候,让大马蜂在这儿建立了快乐的天堂,也建立了强大的王国。
马蜂跟蜜蜂一样,依靠吸食植物的花粉生存,但是它们从不酿蜜。有时候也扑食别的飞虫。
它们每天繁忙,从山外的果树上,野花上采集花粉,然后带回来供蜂王享用,孕育万代子孙。
山谷里这么多马蜂,全都怪王海亮。
因为王海亮这些年培育了万亩果园。每年的春天,大梁山上的果树鲜花盛开,漫山遍野。
这就为大马蜂提供了最好的食物,气候适合,食物丰满,谁还不可劲的繁衍啊?
山谷里的马蜂巢,就是这些年才发展起来的。
四个人已经进去了马蜂群,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只能一步一步向前挨。
看来天黑之前,是走不出去了。
王八蛋才知道前面的马蜂巢还有多少,距离还有多远?
红红的太阳跳动几下,终于一点点隐藏进了山谷,最后消失不见,西天边抹出一道鲜红的火烧云。
就在这时候,大癞子觉得鼻子痒痒,身不由己:“阿嚏,阿嚏!”打了两个喷嚏。
这一下,四个人倒霉了,因为癞子的那个喷嚏是经过处理的,声音很大,电闪雷鸣一般。刚好喷在一个巨大的马蜂窝上。
马蜂窝一晃荡,嗡地一声,整个蜂巢炸了锅。
铺天盖地的马蜂从蜂巢里涌出来,迅速将他们包围了。
第652章 大马蜂()
大癞子就是个丧门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倒霉就倒霉在了他的两个喷嚏上。
铺天盖地的马蜂从蜂巢里蜂拥而出,猛地将四个人裹在中间。
王庆祥跟张二狗发现,这些马蜂的个头非常大,跟飞蛾的大小差不多,浑身金黄,倒钩锋利。
七八只大马蜂二话不说,首先飞向了二狗跟癞子,一下子落在了他们的脸蛋上,鼻子上额头上。
立刻,猛烈的刺痛传来,二狗跟癞子杀猪宰羊一般嚎叫起来。
王庆祥吓得浑身一抖,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跑,赶紧跑,要不然就会死在这儿。
一个冷战打过,王庆祥就撒开了脚丫子,冲孙瞎子喊了一声:“瞎子兄弟!跟着我,跑!!”
此刻的王庆祥也顾不得张二狗跟大癞子了,爹死娘家人,各人顾各人,拽着盲杖,拉着孙瞎子快步如飞。
前面的路根本看不清,乱七八糟都是杂草,都是蒺藜,都是酸枣树。
王庆祥啥也不管了,衣服被划破,丝丝拉拉响,鞋子被划破,鞋帮子都开扯了,脑袋上的头发被那些尖刺跟蒺藜挂得七零八落。
可他浑然不顾,只知道玩命的奔跑。
在大梁山,没有人比王庆祥更加了解这些马蜂了。
蜂毒是五毒之首,三五只大马蜂一起叮咬,就可能要一个人的命。
一旦蜂毒注入人体,就会引起皮肤红肿,心脏衰竭,肝脾肿大,一个小时不到就会一命呜呼。
大马蜂跟蜜蜂不一样,蜜蜂的毒性小,个头也小,性情温柔。
但是这些大马蜂却非常凶猛,个头极大,蜂毒是蜜蜂毒的五到六倍,成千上万的马蜂一起扑过来,不跑就没有天理了。
孙瞎子被拉得趔趔趄趄,因为看不到路,脚步不稳,扑通一下摔倒了,身体出出溜溜滑出去老远。
可他还是死死抓着盲杖,怎么也不肯撒手。
王庆祥拉着盲杖的那头,根本不敢停留,回头搀扶孙瞎子的功夫也没有。
他只能拖着孙瞎子的身体滑行,老孙沉重的身体将脚下的蒿草都压得倒伏了,腰里的树藤被磨断,裤子又退了下来,一双白腚亮光闪闪。
孙瞎子一边滑同样一边嚎叫:“庆祥老哥!你慢点……我的肚子……都要磨破了,哎呀,我的屁股……。”
孙瞎子感到屁股痛,因为这时候,早有两三只大马蜂落在了他的白腚上,噗嗤噗嗤给他打了两针。
马蜂毒注入孙瞎子的皮肉,他哪儿立刻变得更加肿大,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地美如乳酪。
这也怪不得那些马蜂,天色黑透,一般情况下马蜂是不出窝的,昆虫对亮光比较敏感,到处黑乎乎的,就他哪儿亮,马蜂还不玩命地追啊?
再就是大癞子跟张二狗,大癞子跟张二狗都是赖利头,小时候脑袋上长疖子,头发掉得差不多了。
为了好看,两个人全都剃了拉风的光头。
那些马蜂一看,哇!好大的灯泡啊!追……。
眨眼的时间,大癞子跟张二狗的脑袋上也挨了四五针。
发现王庆祥拉着孙瞎子跑了,张二狗跟大癞子顾不得疼痛,追着王庆祥跟孙瞎子也拼了命地跑。
四个人一边跑一边呼叫救命,声音都变了调。
那些马蜂在后面忽闪着翅膀根本没停,跟轰炸机差不多,时刻锁定目标。
他们摆手来回忽闪,轰赶那些马蜂,可根本不管用,后面的蜂群还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大马蜂有个特点,只要一只有危险,立刻会通知其他的马蜂。
它们的身体会瞬间分泌一种气味,而且那气味可以传出去老远。
其它的马蜂闻到这些气味,知道伙伴遭遇了危险,同样会倾巢而出,过来助阵。
就这样,其他蜂窝里的大马蜂也全部倾巢而出,飞出窝窝立刻开始寻找目标。
马蜂的数量成千上万,遮天蔽日,跟一大片乌云差不多,满天飞雨,万千金缶,轰地一声就炸开了锅,将四个人追的慌不择路,疯狂逃窜。
前面是蜂群,后面是蜂群,左边右边都是蜂群,衣服上密密麻麻都是斑点。
王庆祥在前面,眼前还是一个个蜂巢,他尽量避开那些蜂巢,从蜂巢的缝隙里穿过。
可那些蜂巢好像没有尽头,一座连着一座。
足足向前跑了二三百米,终于冲出了蜂巢的范围,可他的脚步不敢停,依然在奔跑,虚汗淋漓气喘吁吁。
王庆祥也被马蜂叮了一下,刚好叮在额头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产生了眩晕。
脚下的路看不清,前面的东西也看不清,只能咬着牙跑啊跑,跑啊跑。
王庆祥的身上有药,去除蜂毒的药丸也带在身上,可是那些马蜂根本就不给他服药的机会。
张二狗跟大癞子在他的身后连喊带叫,手舞足蹈。孙瞎子被拖在地上,紧闭嘴唇不做声了,不知道是晕死了过去,还是痛过了头,可他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盲杖。
又向前跑了二三百米,忽然,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一条水流奔腾的小河。
那条小河水流湍急,大概七八米宽,但不知道河水的深浅。
这时候的蜂群依然越积越多,越积越多,嗡嗡声犹如万马奔腾,又仿佛出征的军队吹响了号角。
王庆祥知道马蜂是怕水的,只要潜进水里,那些大马蜂就对他们无计奈何了。
但是不知道河水的深浅,下去可能会淹死。
淹死就淹死了,那也比被马蜂蜇死强。
王庆祥顾不得考虑,脚步不停,拉着孙瞎子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水里。
发现王庆祥跳进了水里,张二狗跟大癞子同样没考虑,扑通扑通,也跳进了水里。
跳进水里以后,他们就后悔了。因为河水太深了,一脚踩不到底。
这就是饮马河上游的源头,从幽魂谷流下去的。
每年的夏天跟秋初,是大梁山的雨季,也是饮马河的潮汛期,大雨泼洒在山峰上,山坡上,慢慢汇集成小溪,小溪再汇集成小河,全部冲进幽魂谷。
幽魂谷的谷底有很多暗流,暗流涌动,形成波涛滚滚的河流,然后从瀑布上冲下去。最终流进大梁县哪个巨大的水库里。
四个人一起跳水,总算是摆脱了蜂群的狂轰滥炸。那些马蜂在水面上盘旋一阵,没有发现目标,最后又席卷而退,回到了各自的蜂巢。
四个人中,只有王庆祥会浮水,而且是狗刨,张二狗跟大癞子是旱鸭子,根本不会浮水。
因为水太深,王庆祥又抓着孙瞎子的盲杖,狗刨也施展不开了。
孙瞎子掉进水里松开了盲杖,早不知道冲哪儿去了。
张二狗跟大癞子想呼救,可嘴巴刚刚张开,冰凉的河水就灌进喉咙,跟灌老鼠洞那样,眨眼的时间灌了个肚子圆。接下来就啥也不知道了。
王庆祥一个猛子扎上来,扯开嗓子喊:“瞎子兄弟!二狗!癞子!!”可哪儿还有三个人的踪影?
这儿的水流太猛了,河水哗哗直响,根本听不到。
王庆祥也身不由己,无法控制水流的冲击,想上岸也不行,找不到岸边在哪儿,完全迷失了方向。
他又一个猛子潜伏下去,用手摸啊摸,捞啊捞,老半天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知道三个人被河水冲到下游去了,下游的河水同样湍急,有很多暗礁,可能会把人撞得四分五裂。
当王庆祥再一次潜伏上来,发现河面越来越宽,越来越宽,四周有无数的小溪正在不断向跟河水合流。而且水流的速度更快更猛。
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忽然,他的脑袋撞在了一块石头上,脑袋里轰隆一声,眼前一晕。同样啥也不知道了。
当王庆祥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家里医馆的床上。身上盖着棉被。外面的天亮了。
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赶紧坐了起来。
王海亮就在父亲的身边,说:“爹,你别动,别动!”
王庆祥问道:“我为啥在家?孙瞎子呢?二狗跟大癞子呢?”
王海亮说:“他们已经找到了,你们几个被瀑布给冲了下来,刚好冲进了咱们村南的那个水塘。是洗衣服的几个妇女发现了你们。把你们捞了上来。”
王庆祥问:“那我昏迷几天了?”
王海亮说:“整整一天两晚,爹,你受伤了,手臂骨折了,脑袋也有轻微的震荡。”
“那孙瞎子咋样。还有二狗跟大癞子怎么样了?”
“爹,你放心,孙瞎子没事,只是摔断了腿,张二狗跟大癞子还没有醒,他们没有被摔伤,但是中了蜂毒,我已经给他们注射了血清。”
“喔……。”王庆祥虚口气,这才如释重负。
他想不到自己竟然昏迷了一天两夜,在这一天两夜里,究竟发生了啥事?
他隐约记得,他们被一大群马蜂攻击,掉进了河里,然后就分开了。而且被一块石头撞晕了。
不用问,一定是顺着河流冲进了瀑布,然后从瀑布上给冲了下去。
大梁山上有很多瀑布,大大小小十多个,而且落差很大,足足三四百米。
下游是个大水潭,水潭又分流,一部分被引进了村子灌溉庄家,一部分直接汇入水库。
上一次,张大栓抱着一条野狼滚进悬崖,同样掉进了幽魂谷,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可五天以后,他却出现在了村南水塘的芦苇荡里。
那时候王庆祥就觉得蹊跷,通过这次幽魂谷探险,他立刻猜测到,张大栓当年跟他一样,也是被瀑布冲下来的。
还有二丫,还有张喜来,当初一定也是掉进了饮马河。
只不过张喜来掉进去的时候,饮马河到村子里的那条水渠还没有修通,他被冲进了水库里。
二丫跟张喜来一样,也被冲进了水库里。
王庆祥迷茫了,看来祖辈的传说是真的,大梁王的墓穴近不得。谁靠近谁死。
这一次,他们下去山谷经历的瘴气的侵袭,经历了大蟒蛇的追赶,经历了知返林,也遇到了大马蜂的攻击。
可走到蜂巢群的位置,还距离梁王墓很远很远,至少四十多里。
这中间还有多少关卡,多少天险在等着他们,也就不得而知了。
他在大梁山生活了一辈子,可对山里的秘密仍旧知之甚少。
养育了祖辈千百年的大山啊,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在里面?
第653章 原来是欺骗()
孙瞎子,张二狗跟大癞子就在王庆祥的隔壁,孙瞎子早醒了,可张二狗跟大癞子还在昏迷中。
孙瞎子没有受伤,可因为被马蜂叮咬,屁股肿得跟大铁锅一样,根本不能下炕。连喊带叫,哭爹叫娘。
张二狗跟大癞子也不比他好多少,脑袋肿成了猪头,两天都没有消下去。
总的来说,这次挖掘梁王墓的计划以失败而告终,不要说走进梁王墓的门,墓毛都没有发现一根,就被打回原形了。直接被河水送回了村子。
王庆祥知道大癞子跟张二狗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以后还会去。
他强撑着爬了起来,手臂上已经打了石膏。额头上被马蜂叮咬的疙瘩正在消肿。
走进孙瞎子房间的时候,孙瞎子耳朵灵,一下子听出了王庆祥的脚步声。
“庆祥老哥,你竟然还活着?苍天,发生了啥事,到底发生了啥事啊?”
孙瞎子都要哭了。
王庆祥说:“我还想问你呢?你遇到了什么?”
孙瞎子说:“掉进水里,我就晕了,只听到耳朵边哗哗直响,醒过来就到家了,我咋知道?”
王庆祥扭头瞅了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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