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一怒之下,把哪家保安公司也收购了。
于是,天昊不得不再次换工作,一边工作一边打听小珍的下落。
就这样,他走到哪儿,二丫就收购到哪儿。
前前后后,二丫收购了七八家公司。再加上原来的三联贸易公司,几乎垄断了大半个S市的经济。
天昊最后落脚的地方,同样是一家保安公司,这家保安公司专门培训保镖,帮人运钞,也帮有钱人看家护院。
那个有钱人家需要保镖,需要护卫,都找这家保安公司。
保安公司的经理早就听说过王天昊,非常能打,而且手下有一条非常厉害的獒狗,比警犬还要厉害十倍。
他如获至宝,立刻安排天昊做了保安公司的保安经理。
这家公司在接受王天昊两个礼拜以后,再次被二丫收购。
二丫的意思,就是要把儿子赶回到大梁山,到王海亮的身边,或者干脆赶进学校。
可她感到力气越来越不足,随着年龄的长大,王天昊越来越难驾驭。
而且他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主见。
最后,还是宝栓拦住了她,说:“二丫,别收购了,你收购那么多公司,也无法改变天昊。他是狼王,不是个能栓得住的人。根本不适合读书。”
二丫说:“宝栓哥,咋办?咋办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就这么看着他成为废品?”
宝栓呵呵一笑:“怎么能是废品呢?天昊是香饽饽啊,你没见所有的公司都抢着要他吗?
他的能力绝对不在生意上,也不在学业上,他走的是另一条路。俗话说文臣武将,文臣能定国安邦,武将能攻城略地。
天昊是武将,不能成为你想要的文臣,不可否认,他是个好孩子。
这两年,他没有干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儿,有情有义,二丫,你好福气啊……。”
二丫说:“宝栓哥,你就会哄我。”
听到别人夸赞天昊,二丫的心里还甜滋滋的。
再后来,二丫果然不再逼迫天昊了,随着他去,他喜欢做保安,就让他做保安好了。
就这样,王天昊成为了这家保安公司的经理,手下四五十个保安人员。
几个月以后,这些人就被王天昊特训,一个个成为了保安高手,可以飞檐走壁,拳打南山托儿所,脚踢北郊养老院。
他们身手不凡,在S市创造了另一个传奇假话。
王天昊的的人生到现在为止,正式开始起步。
他没有王海亮当初的那种豪气,也没有付出爹老子当初修路的那种艰辛,但同样不失为一条英雄好汉。
就在天昊的保安公司在S市越来越大,越来越引人注目的时候。大梁山这边依然在兴旺发展。
天昊离开王海亮七个年头了。
当初他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眨眼的时间七年过去,大梁山再次变了个样子,再次翻天覆地。
王海亮的事业继续在蓬勃发展。
从前的柳编队还在,山药队也在,只不过人们编制的这些东西,不再是手工,而是换成了机器。
机器做出的柳编,又快又好,机器过滤以后的药材也特别纯净,效率会更好。
物流公司比从前扩大了一倍,目前的王海亮,手下已经有了三百辆汽车,一百五十多个司机。
煤窑厂经过几年的合作,合同期满,王海亮就把窑厂收到了自己的麾下,这煤窑就成为了大梁山人自己的煤窑。
铁矿厂的规模同样扩大了数倍。
再就是制药厂跟饮料厂,四周又收了几十亩地,建立起了新的厂房。
山上的万亩果园进入了丰产期,人们的收入一年比一年高。
大洪水以后,不到三年,大梁山就恢复了元气,七年以后再一次创造了S市的传奇。
王海亮农民企业家的名声越传越远,全国有名。他的身影登上了报纸的头条,频频出现在了电视银幕上。
但王海亮一点也不奢华,他的生活还是那么简朴。
他做人非常低调,从不张扬,跟谁说话都笑眯眯的,和颜悦色。
2001年的春天,是玉珠死去的第五个年头,也是王海亮打光棍的第五个年头。
他对玉珠的怀念丝毫不减。
玉珠几乎已经完全替代了二丫在他心里的地位,女人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而二丫却渐渐模糊了。
白天还好点,在工厂累个半死,到了晚上,光棍的日子就很难熬。
他想玉珠想得不行,每天晚上躺炕上,抱着二丫睡过的枕头,裹着二丫盖过的被子,脑子里总是想若菲菲。
刘媒婆几乎将他家的门槛踢断,一直想再给他找个女人,可王海亮却没有答应。
没人可以替代玉珠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没有人可以替代二丫在他心里的位置。
他的一生经历过两个女人,二丫是他的初恋,他的第一次给了她,她的第一次也给了他。
玉珠陪着他走过了十五六年,女人就是他口渴时的水,饥饿时的面,雨地里的伞,雪地里的炭。
玉珠活着时候的好,一直让他难以割舍。
王海亮最大的兴趣,是每天吃过饭以后,跑到张二狗的家,跟张大栓去聊天。
这个时候,张大栓在红薯窖已经度过了差不多十五个春秋。
他至今还是逃犯,见不得天日。
张二狗跟四妮把天天和大栓婶接到了城里,为的就是给父亲留下空间。
张大栓不缺吃喝,儿子每个月回来两次,给他带很多东西吃。
他就是闷得慌,语言的功能都要退化了。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那身白衣非常干净,总是一尘不染。
再就是脚上的布鞋,三角形的,是四妮一针一线纳出来的。
他的头发也已经全白,胡子跟眉毛也全白了,显出一股仙风道骨。
晚上,王海亮赶到的时候,张大栓依旧在红薯窖里忙活,编制柳框。
张大栓编制柳框,不是为了赚钱,完全是闲的难受。
干点活还好,啥活也不干,整天闷在红薯窖里,会憋出毛病来。
海亮提了一瓶酒,拿来了一包花生米,三个猪蹄子。
下去红薯窖,他把猪蹄子跟花生米砸在了方桌上,说:“大栓叔,我陪你聊会儿?”
张大栓说:“聊会儿就聊会儿。”
两个人坐下,开始对饮。
海亮说:“大栓叔,你应该出去多走走,整天闷着怎么行?会生病的。”
张大栓说:“我知道,可习惯了,在地窖里住久了,认炕,上去屋子里,反而睡不着。
其实人的生活状态就跟脚一样,穿什么样的鞋子舒服,只有自己知道。”
海亮说:“叔,你就这么打算过一辈子?不让大栓婶知道?”
张大栓说:“那有啥办法?当初我放了火,杀了人,公安找我很久了,我是在逃犯。”
海亮说:“现在都过去了十五六年,应该没事了,再说你的样子变了这么多,谁还认得你?”
张大栓说:“还是小心为妙,别给儿子惹麻烦,我担心连累到四妮。”
王海亮点点头,觉得这些年张大栓的变化很大。
二十多年前的张大栓,是个老无赖。不但贪钱,贪美,而且心狠手辣。
他是个能耐人,第一个走出大山的暴发户,凭着一门木工手艺,开启了Z市第一家家具厂。
那时候他拥有五十万的家产,手下的员工二三十个人。
可惜他陷害了王海亮,被王海亮略施小计,弄进了监狱,整整蹲坐了八年的牢房。两个人结下了不解的怨仇。
被放出来以后,仍旧恶性不改,多次调戏带娣姑娘,但带娣姑娘是扫把星,专门克男人。
张大栓三次被克,躺在病床上又一年没起来。
他跟海亮化干戈为玉,就是因为他放火杀人逃进大山,再返回来,被张大毛追赶,掉进悬崖以后。
四妮把公爹从芦苇荡里背了回来,那时候的张大栓奄奄一息,性命不保。
是四妮恳求王海亮,把张大栓给救活了。
而且海亮还为他保守了秘密。
王海亮的救命之恩让张大栓没齿难忘,两个人终于不计前嫌,重归于好。
张大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完全成为了一个和善的老人。
他为自己一生的过错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在红薯窖忍辱偷生了十五年。
张大栓饮了一口酒,苍白的脸色变成了煞白,说:“海亮,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海亮道:“你说。”
张大栓道:“不知道算不算高攀,我想跟你结个亲家。”
王海亮一愣,笑道:“啥亲家?”
张大栓道:“你儿子王天昊现在二十了吧?”
海亮说:“是,过完年,应该二十一了。”
张大栓道:“我孙女天天今年正好十八,我想把天天嫁给天昊做媳妇,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王海亮一听憨憨笑了,说:“老爷子,你喝醉了,天昊的婚事我说了不算啊,他不是我亲生的,而且离开我七年了,现在他亲生母亲哪儿。他的亲事我不能做主啊。”
张大栓一听同样哈哈笑了,说:“海亮,我敢肯定,王天昊就是你亲生的,是你播下的种子,而且早晚会回到你的身边。”
王海亮说:“老爷子,还不是醉话?按你这么说,我跟王天昊的娘是两口子,才能鼓捣出这么个儿子,可我根本没见过她啊。”
第544章欲罢不能()
第544章欲罢不能
张大栓说:“海亮,我敢肯定,你跟天昊的生母之间,有一段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你自己也不知道。”
王海亮笑的更厉害了:“老爷子,您净说胡话,我跟王天昊的生母认识,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海亮,那是缘分没到,缘分一到,一切的谜底都会解开,因为我偷偷看过天昊的面相,跟你简直是一个窑厂里烧出来的砖块,你们是父子天性。”
“但愿如此吧,我也希望他是我亲生的,难道天昊的娘是……?”
王海亮不敢相信,如果说王天昊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自己真的跟他的生母有过一段感情,那个女人必然是二丫。
根据年龄推算,那时候,他只跟二丫有过一次。
可二丫已经死了,20年前掉进幽魂谷摔死了。自己亲眼看着她掉下去的,追着饮马河的那段瀑布整整找了三天也没找到。
难道二丫没死,她还活着?并且怀了自己的孩子?只有那么一次,不应该打那么准吧?就是飞弹也打不了那么准。
王海亮憨憨一笑,觉得根本不可能,现在二丫的坟墓还在学校南边的山坡上,尽管那是一个衣冠冢。
他一仰脖子,半坛子老酒一气饮进,抬手擦了擦嘴巴。
张大栓笑眯眯说:“海亮,事情就这么定了,如果天昊有天回来,我希望你让他娶了天天。
这样的话,咱们就是亲家了,你跟二狗之间的恩怨,也会随着一对儿女的结合重归于好,冰释前嫌。”
海亮说:“好,一定,我也不想这段恩怨再继续下去。”
张大栓看着王海亮,越看越喜欢,这是多好的后生啊。当初自己怎么就迷惑了心窍,跟他作对?
王海亮救过他好几次,也救过四妮跟二狗的命。儿子二狗不是东西,处处跟海亮作对,老人再也不想这些恩怨继续下去。
而且天昊跟小天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个孩子是天生的一对。
王海亮是黄昏时候回的家,走进门,发现屋门开着。
他醉醺醺的,一头栽倒在炕上。
带娣在厨房里做饭,饭菜刺刺拉拉响。
女人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餐桌,一眼看到了炕上的男人。
“海亮哥,吃饭了……。”她解下了围裙,将围裙搭在了衣架上。
玉珠死去五年,带娣为海亮做了五年的饭。
带娣几乎成为了海亮身边的闹钟,无时无刻不在围着他转。
每天早上起来,女人第一件事就是从学校赶回村子,帮着海亮做饭。
王海亮还没有开门,早餐就做好了,吃过饭以后,男人到工厂去,到窑厂去,带娣就帮男人收拾屋子,刷锅,洗碗,叠被窝,洗衣服,拖地,擦桌子,扫院子……。
等着一切都收拾好,她饭也顾不得吃,就匆匆忙忙赶回学校上课。
在学校上课的时候,站在讲台上,她的心里也牵挂着他。
天冷了,海亮哥知道不知道添加衣服?冻病了咋办?他晌午饭怎么吃?有没有营养?合不合胃口?他喜欢抽烟喝酒,可别弄坏了身子。
每天傍晚放学,孩子们走完,她就迫不及待回到村子,帮着海亮哥做晚饭。
晚饭做好,海亮也就回来了。
男人总是很累,进门就往炕上躺,衣服也不脱。有时候吃饭,有时候不吃饭。
但带娣从无怨言。他吃,她就帮着他刷锅洗碗,他不吃,她就把饭菜放冰箱里。而她自己很少在这儿吃。
礼拜天的时候,带娣几乎整天在海亮的家,啥活儿都干。
她做好吃的为男人改善生活,也将做好的饭菜送到医馆,让王庆祥尝尝鲜。
她带王庆祥跟自己的公爹一样亲,她早就把王庆祥当成了自己公爹,也把海亮当成了自己男人。
她尽心尽力,风雨无阻,整整照顾了这个家五年。
玉珠死了以后,海亮的生活没有过分邋遢,他的身边一直有个默默奉献的女人。带娣甘愿做了男人的保姆,而且不计较任何回报。
因为她相信孙瞎子的话,自己要守寡20年,做40年的老闺女。
40岁以后就会苦尽甘来,跟海亮结为夫妻。
孙瞎子的话很准,他说的每一件事都应验了,是方圆百里有名的灵先生。
带娣今年才38,再有两年,她的梦想就实现了。她苦苦等待着这一天。
王海亮倒在炕上像一瘫烂泥,打起了呼噜,鼾声震天。
带娣说:“海亮哥,别这么睡,这样睡不舒服,应该解下外衣。”
于是,她过来帮着男人解下外衣。
王海亮太累了,不堪重负,筋疲力尽。
他肩膀上的担子也太重,不但要督促工厂的产品,担心窑厂跟铁矿厂的产品质量,而且还要照顾那万亩果园。
果园可是大梁山工厂原料的保证,那颗果树生了蚜虫,那颗果树的树干里进了虫子,什么时候要喷洒什么农药。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浇水,什么时候修剪,他都要操心。
这还不算,他还要跟人谈生意,接待客户,签约,陪着客户吃饭。
就是村子里的柳编队,采药队,也要照顾到,他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几瓣。
每天回家,他累得都跟孙子似得,脚没有迈进门,前胸已经到了炕沿上。
带娣心疼男人,知道海亮哥是干大事的人,数万口子人都在等着他吃饭。
所以,大梁山任何人都可以倒下,只有他不能。他是整个山村的偶像,顶梁柱子。
带娣想把海亮的身子翻过来,解下他的西装,扯下他的领带。
可男人的身子重,根本翻不动,于是,她就拉着男人的袖子,使劲扯。
好不容易西装解下,领带拆除,然后她帮着王海亮盖上了一条被子。
刚要离开,忽然,女人愣住了,脸蛋也红了。
因为王海亮的手一下子拉住了她。
男人的大手握住了她绵软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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