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们有大量的药材,赶紧帮着海亮疗伤,打了消炎药,包扎了伤口海亮才从昏迷中苏醒。
买买提老人拉着海亮的手赞叹不已:“海亮,你是我们草原的恩人啊,你救了孩子们,救活了牧民的希望,上天会保佑你的……”
王海亮知道古丽没事,小妮妞没事,牧区的孩子也没有受伤,这才放下了心。
他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需要精心调养,于是照顾他的任务就落在了带娣的肩膀上。
带娣像个妻子一样照顾着海亮的生活,为他做饭,洗衣裳,还帮着他端屎端尿。带娣也乐此不彼。
女人知道,这是他跟海亮最后的一段宝贵时间了,因为上面已经下达了命令,灾区的病情彻底得到控制,他们要返回大梁山去了。
一旦回到村子里,他们的关系将彻底决裂,再也不能在一块了。
来到牧区两个月,带娣一直想跟海亮增进关系,可她再一次失败了。
王海亮这儿滴水不进,别管她怎么引诱,怎么讨好,男人就是不上钩。
海亮毕竟有家,有媳妇,有孩子,他不可能跟玉珠离婚,然后跟她带娣成亲。
所以带娣好像要把将要失去的东西一下子全找补回来似的,对海亮非常的好。
海亮在草原上两个半月的时间,跟草原的牧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一个月以后,他从帐篷里爬了起来,开始拄着拐杖行走。后天就要离开了,买买提老人还有牧民都对他恋恋不舍。
为了欢送海亮的回归,买买提老人决定所有的牧民欢庆三天,可以的跳舞喝酒。
晚上,一堆堆篝火燃烧起来,姑娘们围着火堆跳起了阿依加勒克舞。
阿依加勒克舞又叫月亮舞,是阿勒泰地区民间的集体舞蹈,一对对男女手拉手,他们拍手、踮脚、双双旋转。
这种舞是这一代青年男女传递感情的一种方式。也是精力旺盛的小伙子和情窦初开的姑娘们表达爱情的机会。
老人们拉起了悠扬的马头琴,小伙们弹起了欢快的冬不拉。所有的人都是欢天喜地。
海亮被草原牧民的热情感染了,带娣也被这种热情感染了,女孩子再也忍不住那种引诱,跟着那些姑娘们同样跳了起来。
买买提老人告诉海亮,可惜他们来的时间不对,如果在七八月份,还可以赶上敖包节。
每年的六月,当山花烂漫、青草覆盖时,当地的人就会拿上自家酿造的奶酒和烤肉聚集在一起,举行赛马、摔跤、射箭等体育活动。
其他人就围坐在一起,男女各分一堆享用奶酒、烤肉等食品,跟中原的春节一样热闹。
这时候海亮才知道,这里就是那个传说中敖包相会的地方。
其他的还有“姑娘追”和“叼羊。”
姑娘追也是草原牧民男女求爱的一种方式。就是一男一女,双方骑着马向着同一个地方进发,一路上,小伙子利用各种方法对姑娘挑逗,撩拨,引诱,但是姑娘却不能生气。
走到目的地,返回来的时候,小伙子在前面跑,姑娘在后面追。
如果姑娘追不上小伙子,那就作罢,一旦追上,就用鞭子在小伙子的身上抽打,报复他一路上的。小伙子不能反抗,只能躲闪。
当然,不能真打,就是做做样子,惹得观众阵阵欢笑,过来劝阻为止。
姑娘追有个美丽的传说,从前,有只白天鹅,化作一个美丽的少女,跟当地一个放牧的青年成了亲,在成亲的当天,两个人骑着两批白马,像天鹅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相互嬉戏。传说这就是姑娘追的由来。
叼羊也是牧民们的一种游戏,就是一群强壮的少年,少则几十人,多则几百人,纷纷抢夺一只羊,非常的激烈。
最后羊落入谁手,谁就是草原上的英雄,得到的战利品可以有胜利者分配,宰杀以后大家一起进餐。
草原的牧民是善良的,也是强壮的,更是好客的。
王海亮还真的有点恋恋不舍呢,非常羡慕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
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他无法融入到这种生活中去,因为他的家不在这里,而是在大梁山。
几天以后就不得不离开了。
开往大梁山的汽车停在了山道上,王海亮在牧民的簇拥下一步一步离开了那片营地,离开了那个他曾经栖息过的帐篷。
遮风挡雨的,还真把这里当做家了。
很多牧民流下了眼泪,买买提老人紧紧抓着海亮的手,说:“海亮,你可别忘了我们,这里就是你的第二个家,啥时候到草原来,记得到我们这儿来做客。”
海亮也深有感触地说:“爷爷,我王海亮会记得你们,记得这片大草原,记得这里的牧民。也记得这个蓝天白云花草盛开的地方。以后会有机会的……”
海亮一边说,眼睛一边来回的踅摸。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今天送他的时候,古丽没有来,栓宝也没有来。
古丽总是让海亮感到迷惑不解,在草原上三个月的时间,他一直弄不懂古丽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像姐姐,也像恋人,像个没过门的小媳妇,也像个体贴入微的妻子。
她的眼睛温柔如水,她的身段婀娜多姿,她的手腕雪白晶莹,她走起路来风摆杨柳。
海亮觉得古丽一定是个美女,而且是个天仙一样的美女,可海亮一直没有机会见到古丽揭开过面纱。
栓宝告诉海亮,古丽的脸受了严重的伤,不敢以真实的面目见人。
他是想为古丽治疗的,帮她重新恢复美丽。
可古丽却对他若即若离。热起来比火炭还热,冷起来比山上的冰雪还冷。
古丽的眼神里总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好像她历经了沧桑,尝尽了苦难。
女人没有来,海亮的心里就很失望,他很想再看古丽一眼。
车上的带娣已经等不及了,一个劲的拉他:“海亮哥,快上来的,车要开了。”
王海亮这才上了车,拉上了窗帘,买买提老人跟一群牧民冲着他们招手,汽车越开越远,最后终于消失不见。
大栓没有露面,却在暗处看着海亮离开。
老实说,他也舍不得海亮。
王海亮的身上有一种人格魅力,可以让女人着迷,也可以让男人生死相随,甘愿为他去做一切。
两个月的时间,大栓也被王海亮的这种人格魅力吸引了。
只可惜他的心在二丫这儿,而且爱二丫爱的发狂。
要不然,一定会追随海亮兄弟,跟他一起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大栓返回帐篷以后,却发现古丽趴在帐篷里哭,女人抽抽搭搭,肩膀不住地抖动。
大栓说:“二丫,你就这么放下了?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回家?”
二丫说:“大栓哥,海亮是个好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不想打扰他,在他的心里,俺早就死了,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二丫了。”
大栓说:“妹子,你的命真苦,王海亮是条汉子,我佩服他,跟着这样一个人,你会幸福的,不如你……还是跟他走吧,这儿厂子的修建,有我监督就行了。”
二丫说:“算了,俺跟海亮的缘分已尽,以后再也不可能了,咱们还是踏踏实实在这儿开厂吧……”
第341章 心有不甘()
第341章心有不甘
就在王海亮踏上开往大梁山汽车的当天,二丫跟栓宝也收拾行李离开了。
他们跟买买提老人告别,同样踏上了赶往S市的汽车。
就这样,二丫跟海亮再一次擦肩而过。
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擦肩而过了。
前面的两次,是在Z市。
近三个月的时间,海亮都不知道古丽就是二丫。一直以为古丽是大栓哥的妻子。
甚至有段时间,他把妞妞也当成了大栓哥跟古丽的孩子。
他跟二丫真的是有缘无分。
这就是天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当年,王海亮无意中救活了买买提老人的狗。而买买提老人却救了二丫母子。这恐怕就是人世间常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
老人的那条狗名字叫多吉。
当然,现在的多吉,已经不叫多吉了,它就是海亮的猎犬黑虎。
直到10年以后,也就是20世纪10年的一个秋天,二丫回到大梁山,见到了被海亮改变以后的狼孩,见到了父亲张大毛,王海亮才明白了这一切。
那时候,海亮的媳妇玉珠已经病死了,他跟二丫之间的感情,才再一次得到升华。他们之间的婚姻才再一次开始。
那时候,买买提老人也已经死去很久了,王海亮拉着二丫,冲着阿尔泰山的方向流泪不止,一个劲的磕头。
王海亮拉着带娣回到了大梁山。
别人越是靠近家乡越是兴奋,带娣却是越接近家乡越是纠结。
女孩的心里酸酸的,欲哭无泪。
道理很简单,因为她没有把王海亮引诱到手。
在草原上的三个月,他俩是在一个帐篷里度过的。
他真的很想把自己白净的身子送给海亮,可王海亮次次都拒绝了。
于是,带娣很生气,一路上都不搭理他。
海亮跟她说话,她也当做没听见。
来到大梁山山口的国道上,本来车上的司机要把海亮和带娣送进疙瘩坡的,因为疙瘩坡通向山外的道路已经全部贯通。过汽车根本不是问题。
可带娣却说:“司机大哥,你把行李扔下去,俺自己步行回家。”
王海亮吓一跳,说:“7C带娣,为啥啊?这儿到村子里,可二百里呢。”
带娣却没理他,自己把行李从车上拉下来,背在了肩上。女孩子气呼呼地。
海亮不知道哪儿得罪了她,只好下车,几个医生帮着他们将行李七手八脚卸下来,冲着海亮摆摆手走了。
带娣走在前面,海亮跟在后面,女孩的脚步很急促。
海亮背着行李追上了她,问道:“带娣,为啥啊?你为啥要不行?”
带娣还是不说话。
海亮觉得带娣这样,自有她的原因,只好追上去说:“那好,行李给我,我帮你背着。”
带娣却推了他一下,怒道:“滚开!你别搭理俺。”
王海亮那个闷得慌,莫名其妙。
“带娣,到底咋了?我哪儿得罪你了。”
“你没得罪俺。”女孩还是气呼呼的。
“我没得罪你,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是不是病了,过来,哥摸摸你……的脉。”
“走开!离俺远点,回家找你的带娣去吧,找你死去的二丫去吧。”
带娣又把海亮推出去老远。
王海亮好像明白了什么,只好不做声了。
他知道带娣生气的原因。
女孩子在草原上的时候,希望他碰她,可他就是不碰。
这是生气了,吃醋了。
两个人走在山道上,脚下的积雪咯吱咯吱响。
漠北的大雪越积越厚,大梁山也正在严寒的冬季,处处大雪丰盛,处处一片银白。
大梁山不知道下过几次雪了,远处的山看不到了,树看不到了,圪梁梁也看不到了,哪儿都是粉妆素裹。
不远处的原始深林也被一层大雪覆盖,积雪化成一串串冰凌,挂在树杈上,伸展着坚硬的枝条。
大路上的雪又脚脖子深,有动物的脚印,也有车辙的印记,人踩在上面咯吱咯吱脆响。
海亮却一直没有说话,他的伤还没有彻底的痊愈,被野狼抓烂的胸口隐隐作痛。
手臂上的抓伤,还有脚脖子上野狼留下的血洞已经愈合,走路是没问题了。
还好他是有名的中医,懂得怎么疗伤,换上别人,恐怕就残废了。
他无数次想过来拉带娣的手,却被带娣无情地甩开了。
最后海亮急了,一下子冲到了前面,抱住了带娣的肩膀,问道:“带娣,你告诉我,我咋了,哪儿对不起你了?”
带娣呼着团团哈气,女孩子还是那对羊角辫子,脖子上一条鲜红的围巾。
她的上身是一件鸭绒小袄,小袄的里面是画格子夹袄,脸蛋绯红绯红的。
“你咋了,你知道。”
王海亮说:“我不知道,我到底咋了?你说!”
带娣道:“你明知故问。”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不让你走!”
“俺不说,你会把俺怎么样?”
“我会……”王海亮又无语了,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他会把她怎么样。
“真的要说?”
“当然。”
带娣顿了顿:“海亮哥,在草原的帐篷里,你为啥不……碰俺?你想把俺怎么样啊?”
“……”王海亮被闪电劈中,他的手也从带娣是肩膀上滑落。
“海亮哥,俺知道你喜欢俺,你也知道俺喜欢你,现在的社会跟从前不一样了,男人女人在一块就是那么回事,喜欢就睡觉,不喜欢就分手,那个了……不代表什么。
俺等了你那么久,你为啥就不碰俺啊……”
带娣哭了,眼睛里都是泪。
她已经做了二十七年的姑娘,直到现在还是闺女。
她渴望男人的拥抱,渴望男人的抚慰,渴望海亮哥亲她,摸她,将她纳在怀里,尽情折磨。
她奢望那种被折磨的舒畅,也渴望那种被蹂蹑的快乐。
可王海亮就是个榆木疙瘩脑袋,说什么也不行动。
王海亮呆立了良久,才说:“带娣,你是姑娘,将来要嫁人的,女人要注意自己的名节,不能把贞操看得比大白菜还便宜,难道你不在乎贞操?”
带娣怒道:“去你的贞操!把贞操送给喜欢的男人,俺不在乎,俺喜欢你。俺乐意被你睡……你咋那么傻?你是不是嫌俺是扫把星啊……?”
带娣手里的行李掉在了地上,女孩蹲下,哭的更伤心了。
王海亮看看天,又看看地,手里的行李同样掉在了地上。
他说:“带娣,咱俩不能这样做,伤天害理啊!我不能对不起你玉珠姐,你也不能对不起她。”
带娣一边哭一边说:“你就是个懦夫,你就是个胆小鬼,你气管炎,老婆迷!送上门的东西也不要,你脑子进水了!!呜呜呜呜……。”
海亮拉了她一下,说:“带娣,你起来吧,别犯傻,我是你哥,以后你只能是我妹……。”
“不起不起就不起!冻死俺算了,这样就干净了,你跟玉珠姐就能好好过日子了……”
海亮没办法,只好将两个人的行李全部提起来,说:“你不走,我可走了哈……”
说完,他的脚步迈开。
那知道刚刚走出没几步,带娣一下子扑过来,紧紧抱上了他的背,女人的脸蛋也贴在了他的后背上,声音也发癫发颤。
“海亮哥,男人跟女人在一块,都会干那个事儿,就像两块磁铁在一块,那有不吸引的?你就跟俺错一次吧,你就疼人家一次吧,一次就好……一旦走进村子,就没机会了……。”
这个时候,海亮才明白带娣非要步行跟他回家的原因。
女孩知道,这一路上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一旦进村,这个机会就没有了。这是带娣最后的希望。
女人的一双小手把海亮紧紧箍住,还在他的肚子上轻轻地滑,已经传过他的羊皮袄,摸在了胸口的位置。
王海亮立刻打了个冷战,惊恐地说:“带娣你干啥,松开,快松开!被人看到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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