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喜凤嫂跟老虎一样,将过道口堵得死死的,谁偷往这边瞄,她就瞪谁。
好不容易,解手完毕,女人们从围墙的后面出来,伸伸懒腰,打个哈欠,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好像干了多大的事儿一样,浑身轻松,心满意足。
张建国问:“尿完了?”
喜凤说:“尿完了。”
建国问:“舒服不?”
喜凤说:“管你屁事?!”
“谁尿得最多?”
喜凤怒道:“你媳妇,小燕尿的最多。”
张建国就哈哈大笑,他跟喜凤嫂打闹惯了,没个小叔子的样子。
乡下就这样,小叔子跟嫂子喜欢斗嘴,逗闷子,不打不闹就生分了。
跟谁家的关系越好,跟谁媳妇就越是斗嘴。
十多个女人一起解手,这件事不单单工地上的男人看到了,张大栓也看到了。
张大栓这人是个老无赖,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也装作解手的样子,走进了厂房的后面。
厂房的后面是一片土地,那土地上原来有跟多杂草,也有很多蒺藜。
但是却被张建国安排人清理干净了。要不然还真能拉坏那些女人的屁股。
张大栓走进厂房的后面,他没有尿意,而是专门看那些女人留下的水泽。
他看的很仔细,一片一片查看。跟检阅三军差不多。
张建国正好也尿急,准备过来撒一泡。
猛然发现张大栓在地上检查,他有点莫名其妙。
“大栓叔,看啥呢?”张建国问。
张大栓神秘莫测说:“我检查女人们留下的水泽。”
“啊?大栓叔,那有啥可看的?脏乎乎的,还有一股子臊气。”
张大栓说:“你懂个屁!这里面有玄机。”
张建国赶紧问:“有啥玄机?玄机又在哪儿?”
张大栓说:“就在这些尿泽上。通过这些尿水留下的痕迹,我能看出谁是媳妇,谁是闺女。那十二个女人里,几个是媳妇,几个是闺女。”
张建国吃了一惊,问道:“这么神奇?大栓叔,那我一定要向你讨教一下,你说刚才那些女人,有几个是闺女,几个是媳妇?”
张大栓摸了摸胡子,莫测高深说道:“三个闺女,九个媳妇。”
张建国目瞪口呆了,对张大栓佩服不已,问道:“大栓叔,你是咋知道的,小侄不耻下问,向您老讨教。希望不吝赐教。”
张大栓得意洋洋一笑,说:“这很简单啊,媳妇撒尿一大片,姑娘撒尿一条线。你看看那些水泽,是一大片的,尿的那个一定是媳妇,一条线的,那个一定是闺女。”
“啊?这么神奇?”张建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他跟张大栓一样,眼睛在地上扫了扫,果然,人跟人的尿泽是不一样的。
其中有长有短,有大有小,有的像地图,有的像雄鸡打鸣,还有的像是骆驼,绵羊,大象。
果然,里面有拉长线的,有成为一大片的。形态各异,多姿多彩。
张建国指着一个片儿最大的水泽问:“大栓叔,你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不?”
张大栓说:“知道,那是喜凤嫂的。”
建国说:“哇塞,果然片儿够大……那这个呢,拉线最长最远的。”
张大栓说:“那是带娣留下的。”
张建国对张大栓佩服不已了,简直敬若神明,大拇指一伸说:“大栓叔,你太厉害了,小侄对您的佩服好比滔滔江水。”
张建国的话,表面上是对张大栓恭维,内力却是在嘲笑。
心说,你个狗日的,整天操啥心?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净研究人家大姑娘小媳妇撒尿。
女人们放完毒,排完水以后,身体跟精神全都轻松了不少,干起活来就更有力气了。
工厂的野草很快就被拔完了。拔完的野草用耙子搂到一起,经过烈日的暴晒以后,就会变得干枯。
干枯以后的杂草,可以点把火烧掉。清理出来的地面,建国就领着大家刨坑,栽上白杨树苗。
闲暇的更大空地,他们就在上面垒砌了花池栽上了花儿。
几天以后,工厂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处处充满了花香,处处是干净的草坪。猛一看根本不像是工厂,反而像是走进了花园。
王海亮的工厂建设采用了城里三联罐头厂的建筑模式。
当初,海亮到素芬的工厂去参观,立刻就被哪儿的环境给迷住了。
回来以后,他的图纸就是按照三联罐头厂的图纸来的。
只不过海亮的这个工厂,要比三联罐头厂大多了,足足大了两倍。
而且王海亮不会再制作罐头了,目前的罐头生意市场正在悄悄收缩,大有退出食品市场的架势。
王海亮瞄准的是饮料市场,他要生产大量的饮料,还有果汁。
90年以后,果汁跟饮料在城里供不应求,已经成为了很多家庭的必备饮品。年轻人也非常喜欢,潜力是无限的。
另外,工厂的厂房是分开的,这边生产饮料,那边就是制药厂。
大梁山有数不尽的天然资源,地里跟山上种满了草药,上万亩的果园也即将成熟。
从这一年起,王海亮的事业开始了正式腾飞。
第313章 他俩是相好()
第313章他俩是相好
大梁山再一次陷入了大劫难中。
就在王海亮离开十天以后,一场铺天盖地的大火,几乎焚烧了大梁山大部分的住户。
这一次的大劫难仍然是有张大栓引起的。
张大栓没有因为自己在工厂入股,停止对王海亮的报复跟攻击,反而变本加厉。
他根本不希望海亮的厂子开起来,他倒是希望这座厂房变成一片废墟,永远也开不成,让海亮将十年的积蓄全部砸在这片野地上。
那样的话,他的儿子张二狗就有机可乘,城里的家具厂也可以搬到村子里来。
张家人坐的才是大山里的头把交椅,二狗才是山里人万众瞩目的人物。
你王海亮算个毛?只配跟在我们父子的屁股后头转悠,跟狗一样。
乐意了老子就扔你几根骨头,不乐意了就打你个半生不熟,剥了你的狗皮,剩下狗肉炖汤喝。
所以张大栓不失时机地在找机会,给海亮使绊子,下套子。
工厂已经彻底竣工了,最后一条小路跟最后一片草坪也收拾干净,只等着海亮回来将机器安装到车间。
下了工,张大栓拄着拐杖,叼着烟锅子从那条大路上走过。准备回家吃饭。
天色快要黑了,春季的暖风徐徐吹来,让人赶到一阵惬意。
漫山遍野雪白的梨花已经开罢,桃花也已经开罢。
落了的梨花跟桃花,全都顶起了指头肚大小的果实。
山里的果树还不到大批挂果子的季节。
桃三杏四梨五年,枣树当年就捡钱。树苗种上的时间才刚刚第三个年头,枣树的产量不高,但已经见了两次钱了,杏树跟桃树的树冠还没有成型,可以说没有产量。
但鲜花落尽,有一些果子就顶出了花蕾,争相怒出了。
刚刚走过一片桃林,张大栓就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张大毛的媳妇大白梨。
他路过的这块地,是张大毛分到的一块梯田,梯田里种的是桃树,桃树的下面种的是药材。
张大毛坐牢了,他分到的田地却没有荒芜,王海亮专门聘请了村子里的技术人员帮着他管理。
地里的活儿,海亮几乎不让大白梨沾手,他知道大白梨婶子身娇肉贵,万一累垮了,饿瘦了,大毛叔回来,他没法交代,也没法跟死去的二丫交代。
但是大白梨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整天在家坐着闷得慌。
他没子没女,唯一的闺女二丫十年前也跳崖死了,成为了五保户。
如果跟前有个孙子孙女什么的,占住心事,也就不胡思乱想了,可偏偏啥也没有。
王海亮的孩子也不让她看,再说了,人家灵灵都大了,已经上了小学。
所以大白梨就显得淡痛。
俗话说饱暖思银欲,越是闲得慌,她越是想男人,整天想着年轻的时候,张大毛怎么跟她鼓捣。
四十多岁的人,仍然像小姑娘那样兴致勃发。
她只好到地里劳作,白天累一身臭汗,夜里躺炕上,也就不思不想了。
张大栓路过那边梯田的时候,大白梨正在地里为果树除草。
桃树的树冠已经有锅盔那么大了,绿油油的,中间的空隙里间作的是中草药。
大白梨抬手擦一把汗,准备回家了。猛然抬头,发现张大栓站在她面前。女人吓一跳。
女人说:“大栓,你干啥?吓俺一跳。”
张大栓呲牙一笑:“白丽,锄地呢?”
“恩?你咋不回家,跑俺地里干啥?”
张大栓说:“刚好路过,我看看,你累不累?”
男人忽然关心她,让大白梨的心里一热。她当然知道张大栓想干啥。
白丽年轻的时候就野泼,性子辣,跟谁都谈的来,特别是年轻漂亮的后生,更谈的来。
二十多年前,她是大梁山首屈一指的村花,那时候,张大毛,张大栓,李老实,还有村子里一大帮年轻人都围着他,跟苍蝇一样,大献殷勤。
张大毛技高一筹,首先博得了白丽的欢心,跟她成了两口子。
因为那时候的张大毛长得方正,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帅呆了,酷毙了,应该拉出去枪毙了。
她觉得张大毛帅得惊天动地。是女人谁不喜欢小白脸?更何况他爹还是村长,家里不缺粮。
跟张大毛成亲以后,张大栓还跟白丽有过一段来往。
再后来,随着大白梨的肚子一年一次鼓起,年年不得停息,大栓也娶了媳妇,俩人这才断了。
成亲以后二十年,张大毛不守规矩,老跟村子里的孀妇们勾搭,有时候,几天几夜赖孙上香的炕上不回家。
那时候白丽很生气,于是就偷人报复他,又跟张大栓好了几次。
直到闺女二丫大了,他们才又断了。
张大栓是关心老相好的,问:“白丽,嫁给大毛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大白梨脸一红:“好不好……还不都是那样子?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咱们上次那件事……?”张大栓顿了顿。
他的意思,上次哪件事,咱俩还没办成的。就是那次他找白丽相好,被王海亮用狗咬出来那次。
大白梨说:“大栓,算了吧,都多大年纪了,免得别人笑话咱。”
张大栓说:“大毛坐牢三年了吧?你一个人熬得住?”
大白梨浑身一颤,声音像是蚊子哼哼,说:“熬不住,又能咋办?”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尘土,说的就是山里的女人。
山里女人身体好,劲头也大,年纪越大,劲头越大,张大栓当然知道女人熬不住。
张大栓一句话戳到了女人的痛处,女人首先没底气了。
张大栓发现有机可乘,脑袋跟轴承一样左右一晃,没看到有人路过,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于是,他拉住了女人手,往怀里一带,白丽的脸就扑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女人哭了,是轻轻缀泣,把这三年来的凄苦一股脑泼洒。
她不想这样做的,可根本忍不住,心里不想,可身体想。
张大栓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抱着女人,走进了桃林深处,就那么在暮色下,将女人压在了药材苗上。
桃林的地面很平整,八卦田的土质也很松软。
白丽一点也不显老,主要是营养好。
就是在粮食最紧迫的那段日子,她也没有掉膘,因为那时候,张大毛的爹老子是村长,别人家挨饿,他家总是有粮食吃。
近几年,王海亮当亲娘一样照顾她,这个点心那个年糕,大包小包给她买,过年过节还给他家抗半扇子猪肉。
所以大白梨是红润的,丰满的,白皙的,脸蛋也是油光闪亮的。
几年前,她跟闺女二丫站一块,人家都不说她们是母女,而是姐妹。
她的肌肉虽然开始松弛,但仍然弹性十足,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跟刨子刨过的家具那样光滑。
她的头上也没有半根白发,跟大栓婶比起来,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就这样,张大栓跟白丽在桃林里好了一次。
白丽的心里的确不想,心说年纪大了,有啥新鲜的,不就那个事儿吗?
可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将张大栓越缠越近,越缠越紧,关键的时候,她还哼哼了两声。
事情也活该败露,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撞破了他们的好事。
撞破他俩好事的,竟然是孙家庄的孙瞎子。那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孙瞎子发现张大栓跟张大毛的女人好,纯属偶然。
孙瞎子不常在家,而是常常出去帮人算卦。有时候一走就是半年,有时候一走就是几个月。
现在山里有路了,孙瞎子出去的就更勤了,回来的也勤。
从前,他每次出山都是运输队的人拉他出去。现在,路上有车,他就搭顺风车。
孙瞎子算卦准,不但算卦,也帮人看坟地,看宅子风水,批八字,推八卦。
村子里谁家丢个牛,少个鸡,没个鸭,孩子走丢了,女人跟谁偷汉子,都找他去卜卦。
只要孙瞎子掐指一算,丢掉的东西十有九八都能找回来。
于是,孙瞎子的名声越传越远,方圆百里的人都找他算卦。
就是城里的那些大老板,有钱人,开个厂,租个门面,也常常开车将孙瞎子接走。看完风水再把他送回来。
招待的时候是大鱼大肉,都恭恭敬敬点头哈腰叫他先生。
孙瞎子不少挣钱。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泄露天机太多,遭到了天谴,所以瞎掉了双眼。
双眼是瞎了,不过他的心里更清亮了,他看世界不用眼,而是用心。
用心看世界比用眼看世界,还要看的清楚。
因为人的眼睛,有时候会被迷惑。
孙瞎子这次回村,是坐村子里的手扶拖拉机回来的。
那人将他送到大梁山小学,要拐弯了,孙瞎子就说:“我在这儿下吧,前面的路我熟悉,自己能走。”
五里地对孙瞎子来说,不算个事儿,他的盲杖可以帮他。回到家也不影响吃晚饭。
孙瞎子拄着盲杖,盲杖点在地上刺刺拉拉响。
因为路上人少,他也没有打竹板。
路上的人是不会找他算卦的。
走到张大毛承包的那座荒山旁,孙瞎子掐指一算,自己要撒尿。
路上人来人往的,解裤子撒尿,会遭人烦的,孙瞎子是要面子的人。被人看到,会影响他灵先生的声誉。
于是,孙瞎子顺着小路,往坡上走了走。
他闻到了一股子花香,是桃花,就知道这是一片桃树地。
行,就这儿吧,孙瞎子又往里走了很远,将竹板跟盲杖夹在了腋下,翻着那对白眼球,解下了腰带。拉出了那个终年见不得天日的东西。
这个时候,他做梦也想不到,村子里的张大栓跟张大毛的女人在桃林里相好。
其实他走进桃林的时候,张大栓跟大白梨就看到了他。只是孙瞎子眼睛瞎,看不到他们。
于是,两个人都不敢动了,因为孙瞎子眼睛不好使,耳朵却贼灵,二十里以外蚊子打个喷嚏,他都听得见。
张大栓跟大白梨已经完事,没来得及穿衣服,就怔住了,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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