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凤问:“这么说,你不生气了?不嫉恨王海亮?”
张拐子道:“不嫉恨,我知道有人在陷害咱们,挑拨咱们跟海亮之间的关系,王海亮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看到海亮衣服都没脱,是你抱着他……你俩之间……啥也没发生。”
喜凤一听,心里感动地不行,张拐子是大度的,无论她犯什么事儿,男人都会原谅她,并且第一时间过来保护她。
尽管他的身体并不健壮,身影也不魁伟,肩膀也不宽阔。
但他总是用他弱小的臂膀在为她送来温暖,撑起一片蓝天。
他的身上有很多男人没有的胆量跟豪气。
喜凤的眼睛一酸,一下子扎进了张拐子的怀里,哭的更伤心了,说:“拐子哥,你真好……说实话,俺还真想跟王海亮一块睡来着,可他就是不挨俺的身子……。”
张拐子也抱着喜凤哭了。
他这个条件能娶到大梁山的村花,祖坟上都冒青烟了。
他早就做好了媳妇偷人的准备,更何况喜凤平时很本分,从没有主动给她戴过绿帽子。
有这样一个媳妇,他这辈子都知足。
张拐子说:“喜凤,对不起,是我照顾你不周,你才被人掳走的,下次不会这样了,每天晚上,尿桶有我来提,天黑以后,你就别出门。”
喜凤点点头,将男人越抱越近,她被张拐子再次感动了。
于是,她将男人按倒在了炕上,狠狠犒劳了丈夫一次,两口子干了点不雅的事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第二天早上,张拐子女人一头扎进王海亮棉被的事儿,就像一场骤风,眨眼的时间传遍了疙瘩坡的角角落落。
这个消息不单单传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同样传到了玉珠的耳朵里。
玉珠哭笑不得了,女人放心不下,第二天晚上就没让海亮再回到工地上去。
晚上,她也不让海亮出门,男人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男人吃饭她看着,男人上厕所她跟着,男人睡觉她陪着。
王海亮说:“玉珠,你老跟着我干啥?”
玉珠说:“俺怕其他女人再占你的便宜。”
王海亮:“玉珠,你相信我,我跟喜凤嫂真的没事儿。”
玉珠说:“俺知道,不怪你,是喜凤找的你。”
海亮说:“喜凤没找我,他是被人打晕,硬塞进我棉被的。”
玉珠问:“那她看了你没有?俺家的东西凭啥让她看?”
海亮说:“他没看我,是我看了她,那人将喜凤塞进我棉被的时候,喜凤是光着的。”
玉珠眨巴一下眼,说:“喔,这还差不多。”
玉珠的意思,别的女人看海亮不行,海亮看别的女人,就可以。
因为占便宜的是自家男人,海亮没吃亏,还沾光了。
尽管这种逻辑有点混乱。
总而言之,厂子里的工地,玉珠不让海亮去了。
王海亮没办法,只好聘请了村子里一个光棍,让那光棍去看工地,海亮出工资。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尽管纷纷的谣言满村子飞舞,却没有影响到张王两家的关系。
事情没有按照张大栓预料的那样去发展,把张大栓气得咬牙切齿。
他的计策又一次失败了。
再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那就是,在他坐牢的这十年里,疙瘩坡发生了很多事。
王海亮至少救过孙瘸子两次,救过喜凤嫂三四次。
他们两家的关系,已经发展到电锯都锯不开的程度了。
不要说王海亮没有欺负喜凤,即便他真的把喜凤嫂给睡了,张拐子也只能呵呵一笑,不了了之。
说不定张拐子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呢。
张大栓没了解情况,就胡乱挑拨,不但计划不成,反而增强了王海亮对他的戒备。
张大栓那个气啊,他又睡不着了。
一计不成,一定要再使一计,不把王海亮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人仰马翻,他誓不罢休!
王海亮在村子里跟其他人的关系越好,张大栓越是觉得危机。
因为这样对儿子二狗将来很不利。
村子里的人已经孤立了张二狗,以后还要孤立他张大栓。
该怎么把王海亮送进监狱,让他尝尝牢狱之灾的滋味呢?
张大栓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的女人大栓婶睡着了,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看看身边的黄脸婆,想想那天晚上喜凤嫂雪白的小蛮腰,张大栓的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张拐子的媳妇真他娘的俊啊!后背真他娘的白!跟自己媳妇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如果说喜凤嫂是织女,那么张大栓身边的大栓婶,就是织女的男人喂养的那头牛……拉出的一坨便便。
张大栓越看大栓婶,越觉得讨厌。越想喜凤嫂,越觉得喜欢。
奶奶的,有机会一定把张拐子的女人给咔嚓了。
他也开始羡慕张大毛,真不知道张大毛当初是利用什么办法,将喜凤嫂诳进打麦场,并且将种子播进喜凤肚子里去的。
张大栓又是几天没睡着,接二连三的失败,让他十分气馁。
他整天不干活,叼着烟锅子坐在门墩上想主意,寻找王海亮的弱点。头发都愁白了。
王海亮这人好像没有任何弱点,首先他不贪财,你没有办法利用金钱引诱他。
其次他不爱美,如果说他这辈子只真心爱过一个女人,那女人就是张大毛的闺女二丫。
可二丫已经死去快十年了。
再加上他一身的腱子肉,健壮的体魄可以击败黑熊,可以拗断野狼的脖子。
还有他聪明的头脑,危险没有降临,他就已经做好了迎击任何危险的准备。
这样的人是无懈可击的。
张大栓叼着烟锅子在门墩上坐了好几天,最后一拍膝盖站了起来。
王海亮还真有一个弱点。那个弱点就是在大梁山教学的女老师,带娣姑娘。
这些年,如果说王海亮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带娣姑娘了。
带娣今年二十六岁了,至今没有嫁人。
村子里的人都说她是克夫命,扫把星,谁娶谁死,谁碰谁死。
带娣是大夯的妹子,大夯哥死了以后,喜凤嫂改嫁张拐子,带娣姑娘就没有亲人了。
王海亮把带娣当亲妹子看待,
不如老子睡了她,只要祸害了王海亮的妹子,他一定会气得吐血而死。
对,就这么办,非把王海亮给气疯不可。
张大栓想到这里,拿起烟锅子,在门台上磕了磕,吹干净里面的烟屎,然后卷起来别在裤腰里,走出了村子口,直奔大梁山小学。
张大栓的第三个计划目标,锁在了带娣的身上。
张大栓是不信邪的,关于带娣是大梁山扫把星的传说,他早有耳闻。
传说,带娣姑娘这辈子经历过四个男人。但是这四个男人都没有好下场,只要是靠近她的人,非死即残。
第一个看上带娣的男人,名字叫宋子健。是大梁县信用社的主任。
当初,王海亮贷款修路,宋子健代替信用社到大山里来签约合同。
刚刚走进村子,他就喜欢上了带娣姑娘。
宋子健想半夜闯进带娣姑娘的房里,意图轻薄,哪知道却被海亮家的猎狗黑虎给咬了出来。
黑虎一口气将宋子健追出学校,追上大山,最后失足掉进了山崖,被摔得神志不清,成为了植物人。
第二个看上带娣姑娘的,是个年轻后生,那后生的名字叫孙巧哥。
王海亮做媒,将妹子嫁给了孙巧哥。
那知道孙巧哥只跟带娣过了一晚,女孩的小手手都没有拉到,第二天早上,他到村东的井台上打水,一不小心出溜到了井里头。就那么淹死了。
当被人发现的时候,孙巧哥已经断气很久了,尸体都已经凉透。
带娣被孙巧哥的娘送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个闺女。
第三个跟带娣有婚约的,是张拐子的二弟张建军。
张建军眼看就要跟带娣成亲了,可就在成亲的前三天,他在修路队开山的时候遇到了哑炮。
一个哑炮炸响,张建国被炸飞了,尸体被炸的粉身碎骨。
山石上,树枝上,还有附近的青草地上挂满了血丝。建国的两腿被扔在了山崖下,两条手臂却挂在了一颗老槐树上。
是大梁山的工友将他残缺不全的尸体找到,最后埋葬在了大梁山上。
建军不要说跟带娣同房,连女人的气味都没有闻到过,就那么撒手人寰,成为了无主的孤魂。
从哪儿以后,带娣是扫把星克夫命的传说也就油然而起。
第303章 天赐良机()
第303章天赐良机
带娣姑娘一个人住在学校里好几年,就是大梁山最命硬的无赖,也不敢靠近她,更不敢对她产生幻想。
不要说碰她,有时候就是脑子里想想,喝水都能呛嗓子,走路都会踩蒺藜,过桥桥断,走路路塌。
你还别不相信,很多无赖闲汉都对带娣产生过幻想,他们的下场都不好。
第四个对带娣姑娘有过感情的人,名字叫小梁,是王海亮跑到城里,为大梁山请来的国办教师。
小梁老师来到学校不到两个月,一直跟带娣是邻居。
小梁被带娣害得惨不忍睹,每次只要对女孩有那种想法,立刻就会倒霉。
小梁看带娣衣服穿得少,想帮她送衣服保暖,一脚踩中鞋带,绊倒以后磕掉了俩门牙。
带娣为小梁做饭,端碗的时候,他的手指碰到了带娣的手指。刚刚产生那种想法,海碗就从手里滑落,糊脚面上了。
不但将脚面砸肿,滚烫的面汤还将脚上烫了几个大大的水灵子。
带娣产生了愧疚,杀了一只鸡向小梁赔罪,小梁的心里刚一激动,又坏菜了,鸡骨头又卡进了嗓子里。把嗓子捅了个血窟窿,休息了半个月才好。
最后,小梁被带娣的霉运弄得生不如死,只在大梁山呆了六个礼拜,就那么灰溜溜走了。
小梁离开以后,从大梁山人的目光里彻底消失,再也没有回来过。
带娣姑娘,是山里最漂亮的女孩,也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孩,更是一个让人恐惧的女孩。
这十年来,只要是遇到带娣的男人,大老远就躲着走,就怕被女孩子克死。
正是因为这样,带娣姑娘的安全系数反而高了很多,从没人敢伤害她。
所以带娣一个人住在学校里,海亮是放心的。
上面的那些谣言在村子里早就传开了,张大栓回来几天,耳朵都磨出了茧子。
可他就是不信邪,越是有野性,难搞到手的女人,张大栓越是觉得有挑战性。
他觉得自己的命够硬,什么扫把星,克夫命,也克不死他。
张大栓出了门,背着手,叼着烟锅子,迈着四方步,嘴巴里哼着十八摸,一步三摇,两步一晃,直奔学校而来。
走过村南的土窑,再往前是王海亮工厂的建筑工地。
穿过建筑工地,远远就可以看到大梁山小学的围墙了。
学校距离村子五里地,修建在一道缓坡上。
缓坡上有几条明光光的小道,是被那些上学的学生踩出来的,几条小道纷纷通向的是张家庄,李家庄,孙家庄和王家庄。
从前,这里是五个村子公用的山神庙,八年前,王海亮看到这儿地势宽阔,于是就修建了一座小学。
至于村子里新的山神庙,挪了地方,修建在了疙瘩坡的村西。不过,哪儿的香火却不怎么旺盛。
王海亮修建的那条山路,从村子里出来,在学校的大门口一穿而过。直奔不远处的老虎岭,幽魂谷和鹰嘴涧。
现在,顺着这条山路,就可以直通山外的国道,一点也不用担心迷路。
小学围墙的一侧,是一块平地,大概两亩地。
带娣姑娘发现这块地闲着可惜,于是就种上了粮食和蔬菜。
女孩子白天上课,晚上备课,下午和礼拜天,就带上草帽在地里劳作。
她把这里管理成为了菜园子,有冬瓜,有丝瓜,有南瓜,有豆荚,还有甜瓜。
田地里绿油油的,郁郁葱葱,弥漫着瓜果成熟的香气。
今天是礼拜天,张大栓赶到小学门口的时候,带娣姑娘正在地里管理蔬菜。
瓜果还没到成熟的季节,却正是花儿开放的时节。那些花儿争芬斗艳,很多蝴蝶在田间飞舞,忽闪着翅膀飞来了,又忽闪着翅膀飞走了。
张大栓刚刚走到瓜田的地头,立刻惊呆了,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神奇向往的画面。
只见一个窈窕淑女站在瓜田里,好像一只展翅飞翔的白鸽。
今天的带娣一身白衣,白裙子随风飘舞,女孩的脸蛋是白的,手臂也是粉白的,长长的辫子甩在身后,前额的刘海乌黑整齐。
那刘海下是一双黑如乌珠似得大眼,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球水汪汪的。
现在的带娣已经完全发育成熟,腰身纤细,前凸后翘,微微一笑,脸上是两个浅浅的酒窝。
女孩子一伸手,一只灵巧的蝴蝶翩翩落在了她的手掌上,再抬手一扬,那只蝴蝶又翩翩舞走了。
她的四周到处是蝴蝶,十多只蝴蝶纷纷围绕着女孩绕来绕去,好像花间的仙子。
张大栓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看到了大梁山自古以来都没有见过的美女。
带娣的样子不要说喜凤嫂,从前的二丫,就是王海亮的媳妇玉珠,都显得黯然失色。
这不是人,分明就是仙女下凡,织女重生。
张大栓站着不动了,眼睛瞪得直直的,嘴巴里的烟锅子也停止了抖动,一道哈喇子从嘴角上流出,在他的前面汇成一条流淌的小溪。
不可否认,张大栓是个无赖,对漂亮女人情有独钟。
从前在城里做老板的时候,他就没少找那些瑶姐。
可那些瑶姐跟带娣比起来,根本不是一道局。
大部分的瑶姐长得都不咋地,有的就是化妆品糊出来的。
而眼前的带娣显出的却是一股自然的美,野性的美,淳朴的美,一尘不染让人心神荡漾的美。
他十年的时间没有见过带娣,根本想不起来王大夯的妹子长啥样子了。
今天忽然看到带娣,张大栓有了老牛吃嫩草的冲动。
这辈子可以跟这样的女人生活一段日子,少活二十年也乐意。
张大栓没见过带娣,带娣也没有见过他。
带娣姑娘正在管理菜田,忽然发现一个陌生男人看着她,小嘴巴就撅了起来。
“喂,你是谁?干嘛看俺?”
张大栓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将烟袋锅子拿在了手里,笑呵呵问道:“你是……大夯的妹子,带娣姑娘吧?”
带娣跟张大栓是邻居,可十年前张大栓闯都市,离开大梁山的时候,带娣还不到十五岁。
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张二狗那没出息的爹老子。
带娣说:“恩?你是谁?”
张大栓赶紧说:“我是你……大栓叔啊。二狗的爹老子,大栓婶的男人。”
喔,带娣想起来了,他就是大栓婶整天在墙上画道道想的那个男人。
“原来是大栓叔啊,你啥时候回来的?”
张大栓赶紧说:“有一阵子了,带娣,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啧啧……”
他忍不住赞叹,大梁山真是美啊,山肥水美姑娘更美。
哎,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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