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将白猫扔在地上,抬腿一踢,将猫给踢出了屋子。
那只猫喵呜一声,翻过墙头跑了,从哪儿以后,再也没有回过大白梨的家。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那只猫是大白梨的心爱之物。
忽然被张大栓将毛发剪光,胡子拔净,大白梨心疼地不行。
她觉得张大栓是在侮辱她,本来兴致勃勃,这时候也没有兴趣了。
她说:“张大栓你干嘛?跟一只猫较什么劲?”
张大栓说:“你别管,任何得罪过我的人,我都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动物也不例外。”
“那你来俺家干啥?难道就是为了跟猫较劲?”
张大栓呵呵一笑:“当然不是,我找你,”
大白梨的语气缓和了很多:“你找俺做啥?”
张大栓说:“你知道……”
大白梨说:“俺不知道。”
张大栓就放下剪刀,靠近了她,说:“咱俩二十年没见,好好坐下来聊聊,谈谈思想,谈谈感受,增进一下感情。”
“只是聊天?”
张大栓道:“那你说干啥?”
大白梨已经等不及了,渴望地不行。
她发现张大栓还是跟从前一样,男人的胸怀山一样宽广,男人的胡子田野一样粗狂。
张大栓看着挺瘦,脱了却有肉。
他的手臂非常粗壮,干力气活出身,身体强壮,胸前是两块鼓鼓的胸肌,肚子上是四块鼓鼓的腹肌,那肌肉结实得都凝成了块儿。跟大梁山的山石那样有棱有角。
暗夜里,大白梨的眼睛呆住了,好强壮的男人。她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张大栓历经桑仓,给人一种安全感。他的胡子,眼睛,嘴巴,无一不包含着心酸,包含着故事。
他风光过,窘迫过,荣耀过,也失落过,历经磨难却大难不死。
这样的男人知道怎么疼女人,知道怎么带给女人幸福和舒服,是女人可以放心依靠的港湾。
张大栓也被大白梨的美貌折服,女人的脸蛋白,眼睛大,鼻子高,嘴巴小,比从前丰满了很多。
在张大栓的眼里,白丽还十分年轻。
虽然女人的眼角出现了细微的鱼尾纹,但是那种娇红,嫩白,还有一脸的稚气完全遮掩了她的苍老。
她的十根手指纤细洁白,上面没有老茧,看的出是个不爱劳动的女人。
这正是她跟大梁山其他女人的不同。
张大栓同样激动了。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呆呆对视了几秒,谁也不说话。
但呼吸都是越来越粗重。
张大栓当然知道自己来这里的本意,他要把大白梨说服,利用她跟他一起对付王海亮。
他们两个人脑袋在一点点靠近,四片嘴唇眼看就要短路了。这时候,一件意外发生了。
忽然,外面传来啪啪的敲门声。啪啪啪:“大毛婶,您在不在啊?”
是个女人的声音。
大白梨跟张大栓赶紧分开,两个人打了个哆嗦。
大白梨惊恐地问道:“谁呀?”
外面的声音说:“俺……俺是玉珠。”
原来是王海亮的媳妇。
海亮的媳妇玉珠经常来,几乎将大白梨这儿当成了娘家。
王海亮一直代替二丫尽孝,久而久之,也感染了玉珠。
玉珠因为失去了母亲,她的娘孙上香死了以后,没有依托,就把大白梨当成了亲婶子。
有啥知心话,她都喜欢跟白丽婶子说,家里有啥好吃的,也喜欢跟白丽婶子分享。
前一不久,大白梨家的那只癞皮狗死了,大白梨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于是玉珠就想,干脆把家里的猎狗小花送给白丽婶子,让它帮着婶子看家。
看到小花,白丽婶子也就不会因为那条癞皮狗而难过了。
今天夜里,玉珠是来送狗的。
玉珠在外面敲门,白丽大惊失色,问张大栓:“咋办?”
张大栓说:“好办,给她开门,然后轰她走。”
大白梨点点头,赶紧穿上鞋子,颠颠跑出去开门。
门打开,玉珠笑津津站在门外。
白丽问:“玉珠,你有什么事儿吗?”
玉珠说:“婶子,海亮今天说了,你家的那条狗死了,他怕您难过,也怕你孤独,于是让俺把小花牵过来,给您作伴。”
大白梨的脸色很不好看,本来晚上她要跟张大栓深入研究的。
可玉珠忽然牵过来一条狗。这不添累赘嘛?
她想让玉珠把小花牵走,可盛情难却,不想辜负孩子的一翻好意。
她只好笑笑说:“你跟海亮真有心,婶子不想要你们家的狗,把小花牵过来,你们家夜里就没狗看家了。”
玉珠说:“没事,海亮在家,他比狗强多了。小花,过来,进去蹲下。”
玉珠招呼一声,猎狗小花嗖地跳进了院子里,蹲在了地上,吐着舌头俯首帖耳。
小花可是大梁山的猎狗,跟了黑虎很久,训练有素,它咬死过大梁山最凶猛的野狼,跟大山里最庞大的黑熊干过仗。
它的牙齿锋利,勇猛异常,对主人忠心耿耿,而且特别机警。
它是大梁山的狗皇后,身份也尊贵无比。看家更是一把好手。
大白梨感激地看了玉珠一眼,说:“闺女,你进来坐一会儿呗。陪着身子聊会天。”
大白梨是客气话,其实她最担心玉珠进来了,万一这丫头进来,发现张大栓在屋子里咋办?
好在玉珠说:“不了,婶子你忙,家里还有好多事儿呢,海亮整夜在画图纸,要很晚才睡,俺还要帮着他做夜宵呢。”
“那好,孩子你慢走……”
大白梨将玉珠送走了,拍了拍砰砰乱跳的小心肝,这才返回屋子里去。
走进屋子里,张大栓已经等不及了,问:“王海亮媳妇走了?”
大白梨点点头。
“咱们……继续。”张大栓一下子又将大白梨抱在了怀里。他的手不由自主,要触摸白丽的大白梨。
那知道手还没有摸上,外面的小花不乐意了,冲着窗户开始吼叫:“汪汪!汪汪汪!得儿……汪汪!”
小花感到了不妙,因为它发现大白梨的屋子里有个陌生男人的身影。那男人的身影映在窗户上。他要攻击女主人。
猎狗变得焦躁不安以来,四蹄腾空,在院子里来回奔跑。
它的爪子挠在地上,将大白梨院子里的泥土抓的哗哗作响。虎视眈眈盯着张大栓的身影。
张大栓在里面吓得赶紧将手松开了,问:“咋回事?”
大白梨说:“没事,刚才跟猫较劲,现在我劝你不要再跟狗较劲。这条狗你可惹不起,狮子它都敢斗。”
“一条狗有那么厉害吗?我不信。”张大栓不信邪,抬手一拉,再次将白丽扯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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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狼狈不堪()
第297章狼狈不堪
张大栓不相信一条狗能把他怎么样。
说来说去那就是一条狗,狗仗人势而已,难不成它还敢咬我?
张大栓本人也是训狗的高手,年轻的时候没少上山打猎。
他不认识小花,也不认识海亮家的黑虎。
当初,他从山里走进都市,发展家具厂的时候,海亮家的猎狗还没有成年。
至于后来黑虎将小花训练出来,他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没当回事,今天不把张大毛的媳妇咔嚓了,老子就不叫张大栓。
他想占便宜,大白梨也巴不得男人占便宜。
女人已经闭上眼,准备迎接暴风骤雨来临的时刻。
就在张大栓将大白梨抱在怀里的瞬间,外面的小花不干了。
猎狗一身的花白鬃毛炸立了起来,好像一只狰狞的刺猬,尾巴也平平翘起,跟后背几乎形成一条直线。
它的胡子不断抖动,嘴巴里闪出白森森的牙齿。
玉珠让它来保护大白梨的安全,它不敢懈怠,只要有人敢靠近大白梨,它决定跟他誓死相拼!
小花的四条蹄子忽然腾空而起,半空中化作一条弧线,它嘴巴抖张,嗷呜一声,好比一条冲出牢笼的母狮子,直奔窗户就飞了过去。
猎狗的身子撞在了窗户上,木质的窗户棂子被猎狗庞大的身躯撞得四分五裂,稀里哗啦。
只一闪,小花的身影就在窗户上穿出一条窟窿,狗影仿佛一条越过龙门的鲤鱼,直奔张大栓的脖子就咬。
张大栓将张大毛的女人抱在怀里,嘴唇还没有挨到大白梨的嘴唇,怪事发生了。
稀里哗啦一声脆响,一条花白相间的影子从窗户上窜了进来,瞬间扑在了他的脖子上。
张大栓的嘴巴没有亲在大白梨的嘴巴上。反而跟狗来了个亲密的接吻。
小花跳过来的瞬间,早已掌握了扑击的方位,速度,落地的位置也看好了。
它的两只前爪首先搭在了张大栓的肩膀上,因为惯性很大,瞬间就将张大栓给扑倒在地上。
张大栓撒开大白梨,在地上接连打了好几个滚。
他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呢,身上的衣服丝丝拉拉就被小花给扯了个干净。
猎狗的牙齿跟利爪一起乱撕,丝丝拉拉几声脆响,张大栓的脸上,肚子上,全都是狗牙跟跟狗爪留下的印记。
“啊!怎么回事啊?救命……!”
张大栓吓坏了,想爬起来,身子刚刚转过来,小花的利爪又到了,稀里哗啦再次脆响,张大栓下面的裤子也变得千条万缕。
这个时候,吓死他也不敢靠近大白梨了。
不但如此,给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跑,赶紧跑。
所以他第一个动作是扑向房门,房门拉开以后落荒而逃,冲进了院子里。
小花在后面不依不饶,将张大栓撵的跟兔子似得,提着裤子满院子乱跑。
张大栓做梦也想不到,王海亮家的猎狗会这么厉害。
这只是小花,如果换上是黑虎在这里,他连逃走的机会也没有,立刻命丧当场。
张大栓倒了血霉,一边跑一边喊:“白丽,拉住你的狗!快呀,拉住你的狗!”
大白梨也慌了手脚,说:“大栓,这狗不是我们家的,它只听玉珠跟海亮的命令,不听我的啊。”
张大栓继续奔跑,气喘吁吁问:“那咋办,咋办啊?”
大白梨说:“不知道啊,你赶紧逃吧……”
张大栓气得鼻子差点歪掉,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本来今天想占张大毛媳妇的便宜,没想到被他家的老白猫抓了一下,海亮家的狗还撕光了他的衣服。
院子里的街门上了锁,小花不会给张大栓开门逃走的机会。
张大栓没办法,只好跟猎狗周旋,围着院子里的春树打转转。
小花扑到这边,张大栓逃向那边。小花扑向那边,张大栓就跳向这边。
是这颗一搂粗的春树救了他一命,要不然小花就将他吞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张大栓就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
最后,他一眼瞅准了大白梨院子里的猪圈墙。
猪圈墙比较矮,一脚就可以跳上去。
如果在猪圈墙上借一把力,再奋力一跃,就可以爬上大白梨家的院墙,翻过院墙就是村子里的大街。
上了大街,他就可以摆脱小花的纠缠了。
想到这里,张大栓急中生智,飞身上了大白梨家的猪圈。
他的动作跟猴子一样快,抬脚在猪圈上点了一下,身体再次腾空跃起,果然嗖地窜上了围墙。
他没敢停留,在围墙上只呆了零点零一秒的时间,整个身子就翻到了围墙的那边。
小花发现张大栓跑了,怒不可解,浑身的鬃毛一炸,同样飞身跃起,狗影再次化作一条弧线,一下子跳过围墙,直奔张大栓就扑。
张大栓的运气很不好,他本来以为跳上大街就可以逃走。
哪知道非常不幸,落在地上的时候,刚好踩在一块香蕉皮上。呱唧,来了个黄狗吃屎。
还没有爬起来,小花的身影已经从大白梨家的院子里窜了出来,刚好落在他的身上。
那一通咬啊,将张大栓咬的满地找牙,嗷嗷大叫,将他的身上的衣服扯的一片布丝也不剩。
张大栓的白沟子都露了出来。
张大栓叫苦不迭,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正在这时候,忽然旁边传出一声断喝:“小花,停下!”
那声音非常清晰,张大栓听得清清楚楚,竟然是王海亮。
王海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围墙的外面。他的嘴巴里叼着一根香蕉。
张大栓踩中的香蕉皮,就是他刚才扔得。
小花听到了主人的命令,立刻停止了攻击,屁颠屁颠摇着尾巴,来到了海亮的身边,伸出舌头在海亮的手臂上舔了舔。
这时候再看张大栓,已经没个人样了,他的脸上是猫爪留下的痕迹,手臂上,两腿上,屁股蛋上,后背上,肚子上,都是猎狗的牙齿印跟爪子印。
他就像一条被攻击了的狗,吓得蜷缩在墙角嗷嗷大叫。
王海亮蹲下了身子,问道:“大栓叔!你感觉怎么样?”
张大栓仔细一看,顿时火冒三丈,他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王海亮搞出来的。
其实王海亮早就觉察到了张大栓的行踪。
隔三差五到大白梨这儿串门,海亮已经成为了习惯。
这天晚上,他叼着烟卷,刚刚走上大街,准备到大白梨这儿慰问一下,就发现了张大栓的行踪。
海亮发现张大栓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站在大白梨家的门外。
他立刻意识到这老小子不怀好意。说不定要欺负大白梨。
大白梨那是二丫的亲娘,当初二丫跟海亮相好,她差一点就成为了海亮的丈母娘。
最近张大毛坐牢了,海亮彻底担起了照顾大白梨的责任。大白梨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他的亲人。
亲人被欺负,王海亮断然不能咽下这口气。
他看到张大栓跳进了张大毛家的院墙,听到里面传出了狗叫声。也知道那是两个人联络的暗号。
王海亮勃然大怒,立刻返回头,到家让玉珠牵来了猎狗小花。
他让玉珠先把小花放进去,保护大白梨的安全。
如果张大栓敢硬来,小花是不会放过他的。
玉珠将猎狗送进去以后,回家睡觉去了。王海亮在墙头外面,心里翻开了锅。
自己到底是不是多管闲事?
大毛叔坐牢了,俺婶子一定熬不住,张大栓是她的老相好,身边没个男人,她找别的男人耍耍也是正常。
这可是大白梨的私生活。
但是后来一想,海亮觉得这样做很有必要。
二丫是他一生的挚爱,二丫的爹娘就是他王海亮的爹娘。
看着自己的老母被人欺负,自己如果不管,简直狗都不如。
所以王海亮没走,反而蹲在墙根的外面吃香蕉。
而且他知道,只要小花展开攻击,这段围墙是张大栓逃出去的唯一去路。
老子在这儿守株待兔,非把你打残废不可。
果不其然,他听到里面传来了小花的吼叫,还有张大栓的呼救声。
张大栓从围墙那边刚跳过来,身影没有落地,海亮就在他的脚底下扔了一块香蕉皮。
不用海亮出手,张大栓已经狼狈不堪了,他气喘吁吁,眼睛血红血红看着王海亮。怒道:“王海亮!你个狗曰的!你在这儿干啥?”
王海亮说:“大栓叔,这是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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