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大毛说完拿起衣裳走了,头也不回。屋子里只剩下了王海亮一个。
王海亮知道张大毛懒得搭理他,他也懒得搭理张大毛。
他也没吃饭,同样甩甩袖子要走。哪知道刚刚走出家门,喜凤嫂从院子里追了出来,问道:“海亮。你干嘛要走?”
海亮说:“没心情了,这饭我不吃了。”
喜凤嫂慌了手脚,开始拉扯他:“海亮,你别走,嫂子有话说。”
海亮道:“那你说吧。”
喜凤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欲言又止,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我要借你的种吧?
光天化日的,大街上那么多人,这种事情怎么说得的出口?
犹豫了半天,她终于说到:“海亮,晚上九点,我在打麦场的麦垛下面等着你,你可一定要来。”
王海亮吃了一惊,问道:“到底啥事?在这儿不能说吗?”
喜凤嫂说:“好事,反正你不吃亏的,记得一定要来啊。”
王海亮纳闷地不行,不知道喜凤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预感到一种不妙。
海亮吃过了饭,晚上九点还是如期赴约了。
他没有感到害怕,反正喜凤嫂是女人,他是男人,万一这娘们意图不轨,他一只手可以对付她二十个,吃亏的又不是自己。
海亮是不会干对不起大夯哥的事情的。
赶到的时候,喜凤嫂已经等在哪里了,女人靠在麦垛上,嘴巴里叼着一根麦秸,脸蛋上显出一股红晕。
今天的喜凤嫂特意打扮了一下,脸上擦了雪花膏,有股子香气。
喜凤嫂不是丑人,年轻的时候就不是,矮瘦一点,不过还算丰满。
她非常地白,是很自然的那种粉白,晶莹剔透。
俗话说一白遮三丑,白皮肤的女人显得总是那么干净。
当然,太白就不好了,一出门满脸糊白面,跟从面缸里捞出来一样,那不是干净,那是他娘的白骨精。
喜凤嫂就是那种很自然的白,白里透红,犹如出水芙蓉。
猛地看到海亮,喜凤嫂从麦垛上站了起来,身子一扭靠了过来,说:“冤家,你可来了。”
女人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但是海亮一晃躲开了。
海亮说:“喜凤嫂,到底啥事?怎么神神秘秘的?地下当接头啊?”
喜凤说:“海亮,嫂子求你一件事,你可千万别拒绝。”
海亮道:“你说呗,能帮的我一定帮,义不容辞。”
“你说得是真的?”
“废话!我王海亮铁打的汉子,唾沫星子砸地上都是个坑,一言九鼎。再说大夯那是我大哥,嫂子的话就是大哥的话。”
喜凤嫂道:“那好,我让你帮我生个孩子。”
一句话说出,海亮楞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喜凤嫂稀罕孩子,因为大夯哥不能生了。
“怎么生?你说,我跟玉珠的第一个孩子给你们?还是第二个孩子给你们?要男孩还是要女孩?”
喜凤嫂说:“我的意思,不是你跟玉珠生,是你跟我生,我要借你的种子用一用。”
“你说啥?”王海亮被闪电劈中,差点晕倒,他怎么也想不到喜凤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喜凤嫂的言外之意,就是要跟他有关系,这个意思最明显不过。
这分明就是挑逗,王海亮虽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兄弟妻不可欺这句话还是明白的。
海亮说:“喜凤你疯了吧?怎么跟我说这种话?你多大了?二十七了吧?我多大?只有二十岁,你是我嫂,我是你弟,你这不扇我耳光吗?”
喜凤一听,竟然抽抽搭搭哭了,说道:“海亮,你大夯哥真的不行了,而且我们真的想要个孩子。”
“那就领养一个呗,现在的孩子很多,有日子穷苦的,养不活的,抱一个回家不一样吗?”
喜凤嫂说:“领养别人的,怎么有自己亲生的好啊?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将来就不会跟我一条心,万一长大了人家再领回去咋办,那不是鸡飞蛋打吗?
海亮,看在大夯跟你亲如兄弟的份儿上,你就帮帮嫂子吧。”
喜凤嫂的声音是哀求,也是深深的无奈。
王海亮差异了:“这么说你今天找我,是大夯哥同意的?”
喜凤说:“不是,但我觉得整个大梁山,只有你的种子最好,将来养出的孩子也一定最好。”
王海亮哭笑不得了:“你倒是真看得起我。”
女人期待地看着他,道:“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海亮说:“坚决不行!我绝不给兄弟戴绿帽子,也不让大夯哥做乌龟王八蛋,你找别人吧。”
海亮说着就要走,刚刚转过身,喜凤一下子扑了过来,从后面抱上了他的背。
女人发现软的不行,只好硬来了,咬牙切齿道:“王海亮!你不能走!今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海亮打了个冷战,问道:“你想咋着?难道要讹我?”
喜凤说:“我讹你干什么?今天你答应了,咱俩就当啥事也没发生过,如果不答应,我现在就喊抓无赖,说你强bao我,我让你在村里抬不起头,让你全家的脸面丢尽。”
我的个天!王海亮无语了,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喜凤嫂这不仅仅是撒泼,简直是耍赖皮。
王海亮真的害怕了,他的父亲王庆祥可是非常要面子的人,大梁山五个村子上千号人都在传颂他的好名。
如果真的将父亲的脸面丢尽,王庆祥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海亮说:“嫂子,你怎么倒打一耙?别,咱有话好好说。”
喜凤道:“我就问一句,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反正要借男人的种子,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你。”
这时候,女人的手已经抱上了他的腰,并且撕裂了他衣服的扣子,一只小手溜了进去,在海亮的肚子上滑啊滑。
海亮说:“关键我不想沾这个便宜,你先放手行不行?”
喜凤说:“不放!除非你答应跟我有关系,海亮,咱俩就在这里,偷偷地好吧。”
王海亮冷冷笑了,怒道:“喜凤嫂,别以为我王海亮是那么好欺负的,大梁山的狼王我都不怕,我会怕你?你不放的话,我首先喊非礼,说你强bao小帅男,看看谁丢人。”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来人啊!救命啊!非礼啊!喜凤嫂耍无赖了——!”
王海亮真的喊叫起来,但是声音不大。
把喜凤嫂吓得赶紧将海亮松开了,一下子躲出去老远。
第38章 胁迫()
第38章胁迫
喜凤嫂也是要面子的人,她这是无奈之举,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啊。
喜凤说:“海亮,你真行!有你的,今天算我栽了,你说,借你的种子一用,你要多少钱,俺花钱买。”
海亮说:“我的种子千金不卖,只能留给我最心爱的女人,别人不配!”
话声说完,他扭身就走,头也没有回一下,将喜凤嫂一个人扔在了打麦场里。
看着海亮远去的背影,喜凤嫂的身体再一次倒在了麦垛上,她瘫软了下去。
一股无奈的泪水划过脸庞,女人哭了。
王海亮是优秀的,这男人有魄力,有头脑,长得帅,健壮如牛。
如果站在人堆里,他最显眼,每个人的目光首先看到的必然是他,他的样子鹤立鸡群,威武不凡。
这样的人必成大器,只是时机不到。他是一条龙,一旦风云突变,就会腾空而起。
喜凤嫂仰慕海亮的魅力,也惋惜自己早生了几年。
如果跟海亮的岁数相差不大,一定拼了命去追他。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所有的缘分都错过了。
喜凤哭够了,女人擦擦眼泪站了起来,看看天色不早,打算回家去睡觉。
还没有走呢,忽然,一条人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首先咳嗽一声:“咳咳,喜凤嫂,想不到你还有这嗜好,竟然勾搭野汉子。”
一句话不要紧,喜凤嫂吓得浑身一抖,问道:“你是谁?”
黑影说:“我,你大毛叔。”
借着朦胧的月光,喜凤看清楚了,来人真的是张大毛。
“大毛叔,怎么是你?你到这儿干嘛?”女人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兆。
张大毛说:“这里不是你家,你能来为啥我不能来?”
喜凤问:“那你……都看到了啥?”
张大毛呵呵一声冷笑:“我啥都看到了,啥都听到了。我看到你跟王海亮正在苟且,听到了你们再谈借……种子的事儿,我还看到你轻薄海亮,打算撕扯他的衣服。”
喜凤嫂倒吸一口冷气,整个心紧缩成一团。
但是女人立刻冷静了下来,微微一笑:“大毛叔,你老眼昏花了,我跟海亮玩耍呢,俺们俩在开玩笑。”
张大毛说:“我相信,但是不知道大梁山的乡亲信不信?明天我把这事儿一说,五个村子的人都会知道。”
“啊?大毛叔,别,你想……咋着?”男人在威胁他,喜凤嫂感到了不幸,立刻明白张大毛没安好心。
张大毛说:“我的意思你明白的,二丫死了以后,我绝后了,我想生个孩子,你也想生个孩子,大家各有所需,喜凤,不如咱俩好吧。”
喜凤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男人今天主动帮着她割麦,大献殷勤,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老小子是下金钩钓大鱼,迷恋的是她的身体。
喜凤赶紧拒绝:“啊?大毛叔,你开什么玩笑,俺还年轻,你那么老……”
张大毛冷冷一笑:“喜凤,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吗,大毛叔可也满足你啊,其实我还不老,身体棒着呢,大白梨一生怀过五次孕,这就足以证明我张大毛有本事。”
喜凤说:“如果俺不同意呢?你会怎么办?”
张大毛道:“那我就把今天你跟海亮的事添油加醋,让大梁山的人都知道你喜凤养汉子,借其他男人的种……。”
“你……好狠的心啊。”喜凤嫂感到了一种胁迫跟无奈。
张大毛抓住了她的小辫子,让她无所适从,女人怯弱了,身体再次瘫软。
张大毛见有机可乘,立刻乘胜追击,说道:“喜凤,其实我早看上你了,你比大白梨年轻的时候好看多了。咱们有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孩子,。
既然这样,那咱俩就一起耍耍,真是耍出个孩子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大毛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了喜凤,他的手不老实起来,首先抓住了女人的手。
发现女人没有挣扎,他的手一路向上,去摸女人的肩膀。
摸到肩膀的时候,女人还是没有拒绝,他的胆子就更大了,手掌伸向了女人的脖子。
轻轻一拉,喜凤的扣子开了,女人羞于启齿的地方就完全展露。
喜凤嫂没有拒绝的原因,就是张大毛抓住了她的小辫子。
万一这老无赖出去把她跟海亮的事儿喧嚷一翻,她跟大夯丢人就丢大发了。
她当然知道张大毛要干啥,还不就是那点事儿?
她只能满足他,就当是喂狗了,期盼着男人赶紧完事,赶紧滚蛋。
就这样,张大毛将喜凤按倒在了麦垛上,大山一样的麦垛躁动起来……。
东方露出第一道曙光的时候,男人女人都是衣衫不整。
哪知道这时候,一件意外又发生了,大夯哥从山外回来了,刚好路过打麦场。
大夯是接到王海亮的电报才回来的。
他这次回家有两件事要做,第一件是回家收割小麦,第二件事,是海亮电报里说,要为大梁山修建一座小学。
海亮跟大夯最谈的来,他知道大夯哥常年在外打工,精通泥瓦匠,也精通爆破技术。
他打算让大夯回来参与小学修建的工程。
大夯觉得自己也该回家了,想媳妇想得不行,所以连夜穿过了大梁山,一步也不敢停息。
走到村头打麦场的时候,他想瞅瞅自家的小麦长势怎么样。哪知道刚好看到媳妇喜凤跟张大毛的丑态。
大夯提着行李,手里的被窝卷掉了地上,脸盆也掉在了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张大毛!你个狗日的!老子杀了你!!”
大夯的胸膛里升起一股无法压抑的怒火,挥拳冲张大毛扑了过去。
眼前的一切让大夯目瞪口呆,他感到一股无名的屈辱,怒火噌噌窜上了头顶。
他眼珠子腾地就红了,心潮彭拜起来,大叫一声冲了过去,跟疯了一样。
张大毛跟喜凤嫂刚刚忙活完,腰酸背痛,正待休息地时候,猛然看到了大夯,吓得他浑身一抖。
“啊?大夯,怎么是你?”不仅仅张大毛惊呆了,喜凤嫂也惊呆了。
大夯的身影没扑到,喜凤嫂首先喝叫了一嗓子:“大毛叔,快跑!”
张大毛这才知道危险降临,鞋子也顾不得穿,从麦秸堆上爬起来就跑,一溜烟地没影了。
“张大毛!你别走!竟然欺负我老婆,小爷跟你拼了!”
大夯怒不可解,拔腿就要追,喜凤嫂眼疾手快,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腰:“大夯,你别,别呀!这都怪俺,不怪大毛叔,是俺勾搭他的……”
喜凤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大夯好,她担心男人一拳头下去将张大毛给打死,一旦大夯杀了人,是要坐牢的,这个家就完了,自己也要变成孀妇?
但是这些话在大夯听来那就是维护,媳妇喜凤在维护野男人,气得他猛然挥起手,一巴掌拍了过去,打在了喜凤的脸上。
下面一脚,将女人踹出去老远,怒道:“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还在维护他?老子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
喜凤的身体在麦垛上滚出去老远,她感到男人是用手背反弹扇过来的,坚硬的手指关键咯得她的腮帮子生疼,一股殷虹的鲜血从嘴角上流了出来。
喜凤还是没有拦得住男人,大夯怒不可解,挥起拳头追了过来。
张大毛抱头鼠窜,怎么也想不到跟喜凤在一块会被大夯发现,事情会凑得这么巧。
他知道大夯的脾气非常暴躁,男人也健壮有力,巴掌跟蒲扇似得,再加上年轻,惹急了会出人命。
其实男人的脸面都在女人的裤腰上拴着呢,她哪儿腰带一松,男人的脸面就丢尽了,王大夯是个非常要脸面的人。
大夯在后面紧追不舍,张大毛在前面狼狈不堪,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村子。
张大毛跑回了家,闪身冲进了家门,咣当将院门关死,插上了门栓,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大夯咬牙切齿一直追着张大毛来到家门口,发现老无赖躲进了家,抬腿冲张大毛的家门踹了过去,将街门砸的呼呼山响。
“张大毛你个狗日的!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就给我出来!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好汉?别做锁头乌龟!”
张大毛吓得大惊失色,脸色煞白,在门里解释道:“大夯,我的贤侄啊,误会,一切都是误会!你听我说,是喜凤,是你媳妇勾搭我的。
我是无辜的啊,她说想要个孩子,你不行了,要我帮忙,我只好答应了她,我是学雷锋做好事啊……。”
“你给我闭嘴!先打开门再说,我要杀了你!!”
张大毛的话严重摧毁了大夯的自尊,他最害怕村里人知道自己的隐疾,张大毛分明在揭他的短处。
他气得怒火中烧,真想撕烂这老无赖的嘴。一脚一脚踹在院门上,咚咚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