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在洞房里就那么等啊等。等着二狗过来揭开她的盖头。
二狗家的条件不好,新房没有返修。
洞房还是黑乎乎的土坯房,墙壁上果露着粗大的茅草根,房顶上同样是干草,一块瓦片也没有。上面糊得是厚厚的粘泥。
大地震以后,村里人只能住在这么简陋的住所里,家家都一样。
除了炕上的被窝是干净的,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家具,一张老旧的八仙桌子,两张破靠背椅子。
其中一张还断裂了一条腿,裂了一个大缝,坐上去以后还夹屁股。
墙角的衣柜里没有任何嫁妆,里面空空如也。米缸面缸也像个体面的孀妇,干净地一尘不染。
芳芳都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她深深叹口气,想起了从前在憨子家的幸福生活。
张二狗这两年挣了不少钱,拿回家三十多万。
可这些钱他没有用在刀刃上。
其中的十万块,哄骗了小燕,将小燕按倒在了村南的坟场里。
剩下的二十万,一直当做跟王海拼个你死我活的资本。成立打狗队,打狼队,还有铲坟队,都需要花钱。
养活手下那二十个无赖闲汉,也需要花钱。
两年下来,二十万也花的所剩无几。
但是张二狗不怕,因为他城里有生意,二狗之所以没有回城,就是因为还没有将王海亮彻底击败,村长的职位还没有巩固。
张二狗是半夜十一点进的洞房,那时候他已经是醉醺醺六亲不认了。
男人进屋子以后就迫不及待扯掉了胸口上的大红花,然后猛地扑上土炕,将芳芳抱在了怀里。
第263章 自欺欺人()
第263章自欺欺人
张二狗的年龄比芳芳大三岁,俗话说男大三,抱金砖。两个人都是精力旺盛虎狼之年。
芳芳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张二狗一张臭烘烘的嘴巴就啃了过来。
先是啃了女人的脸,然后又啃了女人的脖子,一张皴裂的手伸向了女人脖子上的纽扣。
芳芳闻到一股扑鼻的酒气,也闻到一股扑鼻的狐臭气。
她第一次感到张二狗是那么的讨厌,当初跟他在城里的时候,为啥就没有发现?
女人扭过了脸,不想跟他对视,故意避开男人身体的味道。
张二狗迫不及待,拉过一条被子抱起芳芳在土炕上翻滚起来。
翻滚的过程中,他要撕裂了女人的衣服,也要把自己剥得一丝不挂。
芳芳的的身体一阵乱颤。她就对男人产生了一种恐惧。
所以她不但没有激动,不但没有潮起,反而身子扭曲,回避了一下。
张二狗没有在乎女人的表情,他把芳芳娶回了家,女人板上钉钉是她的媳妇。还不想啥时候睡,就啥时候睡?想啥时候做,就啥时候做?
芳芳第一次感到了茫然若失,第一次感到了被动,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在被人欺凌。她的眼眶里竟然闪出了泪珠。
她用力挣扎,不让男人靠近,也不让男人亲她的嘴巴,吻她的身体。
最后,一脚将张二狗给踹开了,从炕上踹到了地上。
张二狗哎呀一声,怒道:“你干啥?”
芳芳说:“你不能碰俺?”
张二狗怒道:“为啥?”
芳芳犹豫了一下,道:“俺亲戚来了,身上有了,你不能碰……。”
“亲戚,你有亲戚在大梁山?我咋不知道,是谁?”
芳芳说:“俺的亲戚,就是女人的……月事。”
喔,张二狗明白了,这才知道女人不让他碰的原因,原来是来例假了。
二狗心里懊恼不已,老子真他么倒霉,瞧这日子遇得?
“那……咋办?”
芳芳说:“不如……等几天,俺亲戚走了再说。”
张二狗没办法,只好垂头丧气爬上了土炕,一脑袋栽在了炕上。
女人说完也翻过了身,另拉过一条被子,独自钻进了棉被,给二狗调了个冷屁股。
张二狗从后边抱住了被子,被子里是女人雪白纤细的腰肢。
他想把女人抱在怀里,可芳芳身子一晃躲开了他,然后掖紧了被子角,一条缝隙也不留。任凭二狗怎么伸手,也穿不过去了。
张二狗心里那个纳闷啊,不知道女人搭错了哪根筋,竟然变得爱理不理。
他也累坏了,所以没在意,闭上眼呼呼睡去。
芳芳嫁给张二狗,没有得到应有的幸福,新婚第一晚是在仓皇无奈和悔恨中度过。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是五彩缤纷的世界,还是万丈深渊。
她只能听天由命,她是在逃避,逃避王海亮,也是在逃避憨子。
她无法面对王海亮,也无法面对憨子。
面对王海亮,每次都忍不住想犯罪,好几次都想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亲他一千遍,吻他一万遍。
面对憨子,总是解不开当初的愧疚。
她也知道嫁给张二狗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排除对海亮哥身体的迷恋,对憨子的那种负罪感。
但是她没有把这种表情表露出来,她认命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就早早穿上衣服,下灶火做饭了,开始洗衣服,洗刷碗筷。然后系上围裙给猪熬食。
她不得不这么做,现在总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家了,日子该过还得过。
她想利用一双巧手创造属于自己的家园和未来,以后有孩子就好了,就当熬孩子。
她在心里不住地祝告,将来生个儿子出来,可千万别像张二狗那样是个丑八怪。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三四天过去了。
每天晚上,张二狗上炕以后都会问:“芳芳,你亲戚走了没?”
芳芳总是说:“没有,早呢。”
张二狗就很失望,做女人真是麻烦,每个月来一次,滴滴答答七八天。
一个礼拜以后,张二狗就感到了不妙,意识到芳芳在骗他,有意敷衍他。
不要说女人的大姨妈,就是黄河发大水,也该过去了吧?哪有七八天都不干净的。
这天晚上,张二狗生气了,怒道:“芳芳,你是不是在敷衍我?是不是看不上我?既然看不上我,当初为啥又答应嫁给我?”
芳芳自己也没有说词了,只好说:“每个人的生理期都不一样,很快,很快就过去了,你再忍忍……。”
张二狗气急败坏道:“忍个毛线?以为我啥也不懂啊?告诉你芳芳,我张二狗也是过来人。
这两天我上过几次厕所,根本没见你身上有红,分明就是欺骗我,你把我张二狗当什么?冤大头啊?不行!今天晚上,说什么也要解下你的衣服睡!”
张二狗一边说,一边过来解女孩的衣服,芳芳立刻尖叫起来:“张二狗你干嘛?死混蛋,你滚开!”
看到芳芳躲闪,张二狗更加生气了:“你是我媳妇,跟你睡觉是理所当然的,我就是要跟你一起睡,今天由不得你。”
“你要动粗!”
“当然!”
“当初你说过,俺要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你也不会强求,你想变卦?”
张二狗道:“废话!你是我媳妇,跟我睡觉是天经地义,喊破喉咙别人也管不着。”
张二狗气急败坏,真的要硬来,一下子扑过来,紧紧将女人抱在怀里,一边亲她的脸蛋,一边撕扯她的衣服。
芳芳立刻急红了眼,嘴巴张开,一排小钢牙冲张二狗的脑袋咬了过去。
吭哧,张二狗的半个耳朵就被女孩叼在了嘴巴里。
芳芳脑袋一摆,张二狗的耳朵差点被撕掉半拉,鲜血哗哗流了出来。
把他痛的娘啊一声惨叫,啪!抽了芳芳一个耳光。
芳芳一脚踹过去,又把张二狗从炕上给踢了下去。
张二狗从炕上滚下来,落地的姿势不怎么好。
因为当时正在兴头上,他是趴着落地的。掉在地面上以后,他听到了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
“啊——!”二狗又发出一声竭嘶底里的惨嚎,爬也爬不起来了。
芳芳同样吓了一跳,女孩一下缩在了炕角的位置,用被子裹了半个身体,吓得发抖起来。
她不知道张二狗咋了,满脑袋冒血。
张二狗的惨叫声惊动了北屋里的大栓婶。
大栓婶在电灯下纳鞋底子,听到了儿子的惨叫,鞋子也顾不得穿上,就一溜烟冲进了儿子跟媳妇的洞房。
进去一看,她惊得目瞪口呆。
“啊,二狗,儿子,咋了这是?”
张二狗说:“娘,断了,断了,俺的根……断了。”
张二狗捂着下身,脸色苍白了,浑身冒汗。
大栓婶什么都明白了。
她可是过来人,当然知道男女间的那种事。
那种事是不能硬来的,特别是女人的第一次,更加不能硬来。
要慢慢哄,慢慢劝,一点点循序渐进。
女人的第一次一定会反抗,一旦反抗就会拳打脚踢,一脚踢断男人祸根的,不在少数。
大栓婶一直觉得芳芳不是闺女了。但是看到女孩今天的反抗,她明白了,芳芳绝对是个闺女,她没有经历过任何男人。
她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生气,兴奋的是,芳芳是完璧之身。
生气的是,这丫头竟然一脚踹断了儿子的祸根。
男人的那个地方至关重要,稍有不慎,轻者不孕不育,重者命丧当场。
大栓婶的怒气不打一处来,只气得头发倒竖,浑身乱颤。
她大骂一声:“你个小浪蹄子,竟然敢打自己男人,还反了你了,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老娘就不是你婆婆……”
大栓婶拔掉了胸口上的大针,大针非常尖利,纳鞋底子的那种,头尖身细白如银,大针的尾端还拖着长长的纳底子绳。
大栓婶咬牙切齿,捏起大针,在芳芳的手臂上,屁股上,两腿上,吭哧吭哧接连刺了好几下,一边刺一边骂:“你个贱女人,疯女人,简直不是人,看我不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
芳芳被刺的嗷嗷大叫,一个劲地躲闪。
张二狗发现娘用针刺芳芳,赶紧说:“娘,不怪芳芳啊。”
大栓婶问:“那是咋回事?”
张二狗说:“是我自己掉下炕……摔得,哎呀痛啊……快叫庆祥伯……快呀……叫医生。”
大栓婶吓坏了,真的担心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赶紧将二狗搀扶起来,直奔王海亮家的医馆去了。
家里只剩下了芳芳一个人。
芳芳在炕上哭了好一会儿,也想了好一会儿。
这件事越想越荒唐,越想越后悔,她自己也想不起来自己发了哪门子疯,为啥要嫁给张二狗?
大栓婶刚才怒发冲冠的样子,宛如一头野狼,好像要把她一口吞下。
这老娘们跟她儿子一样,都不是啥好鸟。
不行,这个家不能呆了,要不然早晚会被他们孽死,张二狗早晚会爬上俺的身。
不如走吧,还是回到学校去,这个家俺再也不想回了。
就在大栓婶搀着张二狗去到王庆祥医馆治伤的时候,芳芳也收拾了行李,离开了张二狗的家。
芳芳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跟张二狗连九天也没过完,就那么散伙了。
女孩临走的时候,仍旧是个闺女,仍旧是完璧之身。
芳芳没有地方去,只能回到学校。学校就是她的娘家。因为她十天前,就是从学校出来的。
大梁山的小学,带娣在办公室睡得正香,学校的大门被拍响了。
带娣赶紧拉起猎狗黑虎出门查看,她一眼看到了芳芳。
带娣吃了一惊:“芳芳,怎么是你?你怎么回来了?”
芳芳嚎哭一声:“带娣姐,哇——!”一下子扑进了带娣的怀里。
带娣抱紧了她,问道:“咋了?是不是张二狗欺负你了?”
芳芳哭着道:“他们孽待俺。不信的话,你看……”
芳芳将袖子卷了起来,带娣仔细一看,只见芳芳的手臂上,腰肋上,还有两腿上,都是钢针扎的窟窿眼。
带娣气得差点晕厥过去,怒道:“张二狗的老娘真不是东西,离婚!跟他离婚!这日子,一天也不能过了!!”
第264章 暴打泼妇()
第264章暴打泼妇
大栓婶拉着二狗来到了王庆祥的医馆,她将医馆的门拍得呼呼山响,一边拍一边嚎叫。
“庆祥哥!开门啊!救命,救命啊!”
啪啪啪,啪啪!
王庆祥在屋子里刚刚睡着,听到屋门响,赶紧翻身跃起,过来开门。
医馆半夜敲门,一定是有重病号,而且非常严重,王庆祥不敢怠慢。
“大栓家的,出了什么事儿?”王庆祥问。
“庆祥哥,快瞅瞅,瞅瞅俺家二狗怎么了?”大栓婶气喘吁吁道。
现在的张二狗已经不能直立行走了,他哈着腰,叫唤声好比杀猪宰羊。脸色惨白,呲牙咧嘴。
王庆祥赶紧将两个人请进了医馆,拉亮电灯。
他让二狗躺在了小床上,拔下了男人的裤子,往那个地方一看,王庆祥就是大吃一惊。
只见张二狗那个地方肿了,非常粗大,特别是中间的地方,有明显的折痕,红红一圈,分明是断裂了。
造成这种病症的原因,要嘛是遭受重物的撞击,要嘛就是被人踢得。
王庆祥赶紧问:“咋回事?怎么会搞成这样?”
张二狗大呼一声:“报应啊——!”
的确是报应,两年前,这小子干了一件神不知鬼不觉的坏事。
为了挑拨张大毛跟李老实家的仇恨,张二狗曾经半夜潜伏到李老实的丈人家,将李老实儿子的牛牛给割了。
李老实的儿子就是那个大癞子。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张李两家本来就因为孩子牛牛的事儿有矛盾。
张二狗这么一掺和,立刻引起了张李两家的仇恨,造成疙瘩坡跟李家庄数百群众一场械斗,死伤无数。
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张二狗觉得报应来临了,当初他割了大癞子的牛牛,现在,老天就毁掉了他的牛牛。
王庆祥问:“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张二狗嚎哭一声:“从炕上跌下来……摔得!庆祥伯,您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啊!”张二狗拉着王庆祥的手臂直晃荡,眼神里充满了乞怜与恳求。
王庆祥说:“别动,我看看,看看再说。”
张二狗的那个地方的确伤的不轻,肿起老高,好像一个发酵的面团子,也像一只蔫不拉几,得了鸡瘟的小公鸡。
那东西也太小了,偏赶上王庆祥的眼神不好,踅摸半天才找到关键的部位。
老实婶问:“庆祥哥,您可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俺儿子,俺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俺还指望抱孙子呢。”
王庆祥说:“不忙,不忙,保证药到病除。”
王庆祥断好了病症,开始为二狗治疗了。
他首先拿出了吃饭的家伙,就是桌子上的一副皮囊,皮囊打开,里面是一串钢针。
那些钢针一字排开有长有短,长的不下一尺,短的不过一寸。
只见王庆祥抬手一甩,嗖嗖嗖,十几根钢针就捏在了手里。
然后抬手在张二狗的身上一抹,几十枚钢针就刺在了二狗的身上,将他那个地方刺成了一个大大的榴莲。
王庆祥的医术之高,简直冠古绝今,一手梅花金针玩得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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