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说:“我。张二狗。”
吱呀,房门打开了,屋子里闪出一个青年女人的身影,二狗仔细一看认识,竟然是李老实的女人。
原来老实婶的家住在这儿,张二狗也不知道怎么会一头撞进李老实的家里来。
“呀,老实婶,这是你家啊?”
张二狗是认识老实婶的,大梁山五个村子,村子里的住户哩哩啦啦,几百户人家绵延出去七八里。
大家在工地上,田野里,包括张大毛的柳编队里常常碰头,说起来都认识。
“张二狗,咋是你?你来俺家做啥?”老实婶也吃了一惊。
张二狗说:“我被雨浇了,没地方去,看到你家的屋子还亮着,就过来了,老实婶,帮帮忙呗。”
老实婶犹豫了一下。
按说,她是应该帮助张二狗的,可自己家里没人,男人又不在家。他的男人李老实因为跟张大毛一起拼斗,坐牢了,目前的女人是独守空房。
再加上夜深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她担心别人说闲话。
可看着张二狗浑身水淋淋的样子,她又于心不忍。
女人咬了咬嘴唇,说:“那好,你进来吧,但是雨停了以后,你必须走……。”
二狗说:“好,就知道老实婶是好人,心眼可好了。”他拍起了女人的马屁。
张二狗进了老实婶的屋子,外面的雨水越来越大,哗哗作响。
瓢泼的大雨迷如珠帘,面对面都看不清,骤风卷起雨水,找什么东西一样,东一头西一头在地面上乱撞。
地上的雨水深可盈尺,活活将张二狗给困在了老实婶的屋子里。
老实婶还是非常好客的,因为她心眼好,发现张二狗的衣服湿了,她立刻找来了李老实穿过的衣服,让张二狗换上。
张二狗感激涕零,这时候才注意观察女人的样子。
李老实的女人年纪不大,还不到三十,二十七八的样子。
她嫁给李老实的时候才刚刚二十岁。
李老实的年纪大了,差不多四十,因为当初家里穷,娶不起媳妇,人又太老实,三脚踢不出一个屁,所以就耽搁了。
再后来,他家喂了一头大猪,大猪卖了钱,就娶了这女人做媳妇。
大家都叫她老实婶,乡村女人的名字就这样,随着男人叫。
时间长了,以至于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她都要忘记了。
老实婶的日子不难过,男人虽说老了点,但非常能干。
李老实是第一批跟着王海亮上山的民工,他参加过采药队,也参加过修路队跟运输队。
这几年的时间,王海亮没有亏待他,基本工资加上年底的分红,他们的家里是有存款的。
在加上山里汉子的勇猛和强壮,李老实跟头牛犊子一样,每天晚上将女人裹在身下,弄得大呼小叫,欲仙欲死,欲罢不能。老实婶尝到了做女人的快乐,对男人也是死心塌地。
可好景不长,灾难没有因为她的善良跟满足而终止,反而像铺天盖地的雹子,一次次砸中了他们家。
老实婶跟着男人一起躲过了大暗病,躲过了大地震,却没有躲得过张二狗的暗算。
张二狗挑拨离间,让张李两家产生了仇恨,李老实跟张大毛之间一场械斗,将两个男人双双送进了看守所。
从此,老实婶就守了寡,女人一个人单过。
最近的两个月,因为身边没男人,老实婶又风华正茂,青春年少,所以她跟张二狗一样……熬不住。
屋子里一灯如豆,外面大雨照样哗哗下个不停。
张二狗看到老实婶,心里还过意不去。
因为毕竟是他用计将李老实跟张大毛送进监狱的,所以内心产生了少许的愧疚。
他发现女人的身段还算秀丽,脸蛋也比较嫩圆,皮肤洁白,得到男人滋润以后的女人,就像大梁山得到灌溉的庄家那样,挺起了青绿色的杆儿。
张二狗的心里就升起一股子冲动。
他说:“老实婶,俺老实叔进了局子,你还好吧?”
一句话戳到了女人的痛处,老实婶低下了头:“有啥好不好的,一个人……熬呗。”
张二狗拿着手巾,擦着脸上的雨水说道:“咱们是好邻居,我也非常敬重老实叔,以后家里有啥事,尽管开口,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老实婶苦笑一声:“家里倒是没啥事儿,就是……。”
她很想说,家里倒是没啥事儿,就是……憋得慌……可话到嘴边,又没好意思说出口。
老实婶也看了看张二狗,张二狗的样子很丑。不是她理想中的对象。
大梁山所有女人理想中的对象,都是王海亮。
几乎每个女人都拿自己的男人跟王海亮比较。
张二狗的样子跟王海亮比起来根本不是一道局。
如果说王海亮是二郎神,那张二狗充其量也就是二郎神身边的那条哮天犬……拉下的一泡屎。
张二狗的难看跟丑陋在大梁山是出了名的。
但不可否认,张二狗有能耐,而且那能耐大了去了。
他们家是祖传的木匠,有手艺,不少挣钱。
他的爹老子当初就是大梁山的第一富户。
现在的张二狗同样不简单,腰缠万贯,是大梁山除王王海亮以外的第二能人,家里有钱。
张二狗为了跟小燕睡一觉,砸出去十万块,这件事在大山里传得沸沸扬扬。
很多女人都想跟张二狗睡一觉,然后也想被他用十万块砸一下。
一富遮百丑,是至理名言。
虽说老实婶的家里不缺钱,但是她缺男人,张二狗虽然丑,也算个男人,总比没有男人强。
老实婶瞅着张二狗,也有点心猿意马了。
屋子里很静,两个人都不说话,加上灯光的摇曳,产生了一股迷离的情调。
他俩都在往哪个地方想,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们在等待一个机会。而有些机会,是上天帮他们创造的。
终于,机会来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大,狂风怒卷着雨水,鞭子一样在地上抽打。
抽打在树上,将大树连根拔起,抽打在房顶上,房顶被掀起。
李老实的家是茅草房,大地震以后,从前的屋子被晃倒了,于是垒砌了茅草房。
手里倒是有存款,本来打算翻盖新房的,可男人坐牢以后就搁置了。
大风这么一吹,立刻,茅草顶就被掀去了一部分,半个屋顶就露出了天。
倾盆的大雨顺着屋顶浇进了屋子里。
咔嚓嚓,一道闪电撕裂长空,划破了天际,紧接着,一个惊天的炸雷在头顶上响起。
老实婶吓得一抖,“妈呀!”尖叫了一声,瞬间扑进了张二狗的怀里。
张二狗也被这一声闪电吓得魂飞魄散。
屋顶被撕裂,大雨大水浇湿了屋子里的一切,油灯也熄灭了,炕上的被褥也被浸泡了。
但是当女人绵软的身体一下子靠近,张二狗闻到了一股子香气。
他将老实婶抱紧,再也舍不得松开了。
老实婶明白过来以后,才意识到尴尬,立刻大呼:“二狗,快,帮俺收拾,收拾啊,被子湿了,家具也湿了,还有粮食,粮食也被雨水浇了……。”
女人顾不得羞涩,打算挣脱张二狗,抢救屋子里的东西。
但是张二狗抱着她,一下子又把女人给扯了回来,扯进了怀里。
、
他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在了女人的脸上,亲她的脸蛋,亲她的嘴巴。
老实婶浑身打了个冷战,立刻明白张二狗想干啥。
她想挣扎来着,但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只是挣扎了没几下,就被男人征服了。
接下来,她同样变得疯狂,一下抱紧了张二狗的脑袋,两个人一起滚倒在了土炕上。
下面是湿漉漉的棉被,上面是倾盆大雨的浇灌。
但是他们什么都忘记了,死死缠绕在一起,跟着大梁山的风雨一起震撼,一起颤抖……。
第230章 煽风点火()
第230章煽风点火
老实婶跟张二狗相好的这晚,她六岁的儿子大癞子也没在家。
大癞子的牛牛被张二狗削去以后,住在了姥姥家,有姥姥跟姥爷看护。
正是因为家里没人,老实婶跟张二狗才如鱼得水。
她不知道眼前的二狗就是陷害他儿子跟男人的罪魁祸首,生理的焦渴反而让她将他当成了恩人。
她跟他缠在一起,同样亲他的嘴巴,咬他的脸蛋,一排小钢牙在男人的赖利头,脑袋上啃来啃去,完全把张二狗的脑袋当成了猪头肉。
她渴望难忍,欲罢不能,很快扯开了张二狗的衣服。
张二狗也扯开了女人的衣服,很快,两个人都是一条布丝也不沾了。
上面冰冷的雨水泼洒在身上,在他们的后背上前胸上洒下了无数水珠。
那些水珠来回飞溅,在二狗的后背上流淌,成为一条条小溪,又顺着脊背流下来,滴在了棉被上,一炕棉被就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们就那么在棉被上翻滚,撕咬,荡漾……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汗水跟雨水搅合在一起,男人女人一起随着狂风嚎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分开,那时候大雨大水还没有停,男人女人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
老实婶的身子光溜溜的,到处是水珠,她的头发也湿漉漉的,雨水顺着发梢流淌下来,滴在地上,地上早已流成了河。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完全荡漾在那种舒畅里不能自拔,所有的一切全都抛掷脑后。
什么电闪雷鸣,什么风雨交加,即便屋子整个被大风卷走,被雨水冲塌,即便一起被砸死,也心甘情愿了。
老实婶家的屋顶大半个都被狂风暴雨卷走了,外面是倾盆大雨,屋子里是瓢泼大雨。
可她什么也懒得收拾,女人反而抱着张二狗哭了,泣不成声。
张二狗问:“你哭啥?”
老实婶道:“俺不是人,俺不要脸,俺是牲口,俺做了对不起那口子的事儿。咋出去见人啊?”
张二狗呵呵一笑:“怕什么?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可俺的屋子破了,咋办?棉被被雨水泡湿了,粮食也被雨水泡湿了,咋办?”
张二狗说:“那都是小事,房子破了,正好盖新的,棉被没有了,我家里有,粮食没了,我帮你背。跟我一晚,你也是我的女人,我不会看着你受苦不管。”
张二狗这么一说,老实婶的心里就踏实了不少。
张二狗自然不会白白睡了她的身子,人家有的是钱。
老实婶早想将草房拔掉,翻盖新房了,而且也准备了木料,石料跟存款。
可李老实坐了牢,蹲了大狱,家里的修建工程只能搁置。
但是张二狗会帮她,李老实没有干成的事儿,张二狗自然会帮着她干成。
想到这里,女人不担心了,黑也不怕了,暗也不怕了,反而将二狗抱得更紧。
“二狗,你要说话算话,不能抛弃俺,要不然俺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张二狗说:“当然,啥时候你想盖房,跟我说话,我帮你找工匠,钱不够我给你添。”
“二狗,你真好……”老实婶感动极了,将张二狗越抱越紧。
风雨交加中,他们缠在一起,又折腾了一次……。
他们从傍晚一直鼓捣到天明,后半夜的时候,雨水停了,鸡叫三遍,张二狗才穿上衣服。
衣服还是湿漉漉的,二狗说:“婶子,我走了。”
老实婶说:“二狗,你啥时候还来?”
二狗说:“不来了。”
女人说:“俺的家被雨水毁了,吃的用的都没了,咋办?”
张二狗呵呵一笑,帮她出了个注意:“老实婶,你的家不是风雨毁掉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老天毁掉的,毁掉你家的,是张大毛,还有张拐子。
你想想,如果你的男人还在,家就不会毁掉,说不定已经住进了新房里了。
现在你男人没有了,都是张拐子跟张大毛造的孽。
张大毛坐牢了,可张拐子还没有付出代价,你就忍心看着他那么逍遥快乐?”
张二狗在挑事儿,挑拨老实婶跟张拐子的关系,他就是个搅屎棍,唯恐天下不乱。
上次刨坟,张拐子跟喜凤嫂将张二狗一顿暴打,至今那种仇恨还记忆犹新。
他就是要老实婶跟张拐子去闹,跟喜凤嫂去闹,挑起新的仇恨。
而他自己就可以坐收渔翁得利。
老实婶说:“对,都是张拐子跟张大毛引起的,张大毛坐牢了,可张拐子还在,老娘不会让他那么快活,二狗你说,咋办?”
、
张二狗说:“房子的事儿,我会帮你想办法,会找匠人帮你翻盖,这段时间你没地方住,就住张拐子家,讹他!
谁让他找人跟你男人打架?不是他,你家的房子也不会毁掉,老实叔也不会坐牢。”
被张二狗这么一扇风一点火,老实婶的怒气蹭地窜上了半天空,怒道:“对,不能让他好过,老娘去找她算账!”
临走的时候,张二狗甩给老实婶一叠钱,算是勤苦费,也算是这一次的补偿。
他是不会让老实婶吃亏的。
女人发现有钱拿,一边穿衣服,一边眯着眼睛笑了,说:“死鬼,你还挺懂得情调的。”
张二狗说:“我这人有一点好,就是从不让女人吃亏,有时间咱们再约会,走了……甜心。”
老实婶也冲张二狗摆摆手:“走吧,小乖乖,以后咱们再较量。”
就这样,张二狗离开了,回到了疙瘩坡。
张二狗一走,老实婶来了劲头,女人听了男人话,准备找张拐子讨个说法了。
天色刚刚亮,老实婶就来到了疙瘩坡,拍响了张拐子的家门。
啪啪啪,啪啪:“张拐子,开门,开门!”
老实婶将张拐子的家门拍得呼呼山响,一边拍一边嚎叫。
张拐子跟喜凤嫂正在睡觉,两个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外面出了啥事。
于是,张拐子癔症着脸,出来开门。
“老实婶,咋是你?你来俺家干啥?”
老实婶把胸一挺,双手叉腰怒道:“张拐子,我曰你娘!”
张拐子被骂得莫名其妙:“老实婶,俺娘咋着你了?干嘛骂人?”
老实婶怒道:“我骂你?我还抽你呢,你跟张大毛联手,害的俺男人坐了牢,你舒心了?老娘的日子却没法过了。
你到俺家去看看,屋顶没有了,吃的喝得都没有了,都被大雨冲走了,你说该咋办?”
张拐子摸着赖利头脑袋说:“你家的东西被雨水冲走,管我个屁事?”
“废话,不是你跟张大毛联手欺负人,抄了俺的家,俺男人也不会坐牢,家里的屋顶也不会被大风吹走,吃的喝的也不会被雨水泡烂……现在张大毛坐牢了,俺家的一切损失,你必须包赔!”
老实婶的话简直是胡搅蛮缠,他男人坐牢那是咎由自取,现在把所有的怒气只能出在张拐子的身上。
上次的事儿多多少少也跟他有关系。
那次大战,不单单张大毛的本家参加了,张拐子的家里人也参加了。
所以说,张大毛跟李老实蹲大狱,跟他有扯不断的关系。张拐子应该负一部分责任。
张拐子是老实人,好男不肯女斗,问道:“那你说,咋办?”
老实婶说:“俺的家没有了,只能住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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