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尘土跟半空中扬起的沙石掺和在一起,山梁上天翻地覆,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了,只看到两条清影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
山下的玉珠趴在王海亮的怀里,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女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酣畅淋漓的拼斗。
她的身体颤抖起来,一个劲的向着海亮的怀里缩,小脸蛋都白了。
这时候,玉珠终于明白了二丫被海亮痴迷的原因,这个强壮男人的背后原来另有故事。
他不单单是大梁山的猎户,山村的小中医,更是一个战士。他勇敢,坚强,善良,机智,拥有无限的智慧,训出的獒狗也别具一格。
这不是人,简直就是山里人传说的天神。怪不得二丫活着的时候对王海亮如痴如迷。
海亮的身影在玉珠的心理瞬间高大,她抱紧了这个保护伞。
王海亮把玉珠裹在怀里,眼睛同样死死盯着山坡上的决斗,他的眼神里闪出一股冷漠的微笑。
他已经训练黑虎五年了,将黑虎训为獒王的原因,就是为了克制大梁山的狼王,让它控制野狼群的数量。
前些年,狼群常常肆无忌惮骚扰村子,到村子里拖走牛羊,咬坏牲畜,跳进猪圈将家猪跟猪崽子咬死咬伤,给村民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如入无人之境。
无论是疙瘩坡还是附近的李家庄,孙家庄,梁家庄,都遭受过不同程度的狼袭。
野狼为患,村民没有任何防御的办法,守夜的村民也不敢跟狼群决斗。
自从王海亮成年以后,将黑虎训为獒王,大梁山才安生了。
每次野狼悄悄潜伏进村子,黑虎扯嗓子一吼,那些野狼就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同时,黑虎也成为了大梁山唯一的狗王。
大梁山的村民家家喂狗,加起来有三百多条,黑虎一声令下,三百多条家狗就会纷纷出动,昼夜不停守护着附近村庄的安危。
黑虎将所有的家狗分成了四个卫队,每一拨狗群都是各自为战,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阵。一呼百应,将大梁山附近五个村子死死守护在正中间。
无论狼群从哪个方向攻击,都无法进入村子。
当然,大梁山的村民几乎不知道这是海亮跟黑虎的功劳。他们还以为这些年大梁山的狼群绝技了呢。
王海亮深深为黑虎捏了一把汗,对于黑虎能否击败狼王,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狼王是非常勇猛的,也十分地狡猾,更加残忍。
但是当黑虎卷向狼王的一瞬间,海亮就笑了,即便黑虎没有办法立刻击败狼王,至少可以跟他势均力敌。
它们的身材差不多,力量悬殊不大,都是勇猛异常。
果然,黑虎跟白鼻子狼王交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然后两条身影骤然分开了。
战斗没有结束,胜败已分,黑虎气势汹汹,脖子上的黑毛同样根根扎起,好比一只狰狞的刺猬。
它嘴巴抖张,胡子不住抖动,白森森的狗牙上淌着滴滴的狼血。用力一吼:“嗷,嗷,嗷———!”声音雄壮,比狼王的叫声更大,更响亮,传的更远。
一声怒吼,大梁山跟着不住颤抖,旁边的狼群同时打了个冷战,吓得几乎瘫软在地上。
对面的白鼻子狼王已经落入败势,它的毛发凌乱起来,尾巴死死夹起,身体在一步步后退。声音凄厉婉转,几乎变成哀嚎。
它的脸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抓痕,那是刚才分开的瞬间,黑虎一爪劈过来抓伤的。
尖利的狗爪在它的脸上留下了记号,伤口深约半寸,狼血从它的脸颊上流出来,同样滴滴答答淌在地上。
“嗷嗷——!”
“嗷——!”
黑虎在嚎叫,狼王也在嚎叫,它们同时伸长了脖子,将声音的洪亮发挥到极限。
这是气势的拼斗,谁的叫声更响,就证明谁的气势更强,谁的气场也就越大。
谁的叫声最弱,就证明谁要成为对方的手下败将。
王海亮看到狼王在微微发抖,后面的两腿在不住打颤。
他知道,这次黑虎赢定了,以后的大梁山,将彻底改变白鼻子狼王称霸的局面。
果然,白鼻子狼王的叫声越来越弱,一步一步向后退缩,黑虎开始步步紧逼。
狼王退缩了几步,猛然扭过巨大的狼躯,身子一跃,嗖地一声从山坡上跳了下去。
后面的几条狼发现狼王逃走了,尾巴一夹,身体化作一条条清影,同样从山坡上飞跃而下。
黑虎摇了摇尾巴,身体一下子伸展:“嗷嗷——!”又是一声嚎叫。
这是得意忘形的嚎叫,仿佛吹响了得胜的号角。宣布自己在大梁山不可撼动的地位。
黑虎在后面将狼群追出去老远,一直把它们赶进了深山里。
它没有穷追猛打,因为担心中了狼王的调虎离山计。
主人跟玉珠还在下面的山坡上,它害怕王海亮遭遇狼袭,所以穿过葫芦口以后,扭身回到了主人的身边。
再次跑回来的时候,黑虎在主人的身边卧下,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掌。
王海亮也抬手摸了摸黑虎光滑的皮毛,赞道:“黑虎,好样的,真棒!”
对于黑虎来说,没有比得到主人的赞扬更加荣耀了,它乐得屁颠屁颠的。
这时候,玉珠才从刚才的噩梦中苏醒过来,女孩子哇地哭了:“海亮哥,俺好怕,好怕啊……呜呜呜……。”
玉珠将王海亮越抱越紧,身子在他的怀里拱啊拱。
她比当初的二丫强一点,没有尿裤子。
海亮说:“玉珠,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不知道山上有狼吗?不想活了?”
玉珠一听,有惊惧变成了气愤,一下子将王海亮推开了,女孩子怒道:“还说呢,如果不是因为你,俺怎么会到山上来?让狼咬死我算了,反正你不在乎我!”
海亮问:“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在家睡觉?跑山上来干什么?”
玉珠道:“你是俺男人,男人在哪儿,俺的家在哪儿,你上山了,俺当然跟你上山。”
王海亮无语了,玉珠的痴心差点就打动了他。
他不知道将玉珠娶回家是对还是错,在让父母安心的同时,也欠下了女孩一笔深深的孽债。
一句话,他坑了人家,现在开始自责了。
第30章 意乱情迷()
第30章意乱情迷
海亮说:“玉珠,你别这么痴心好不好,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也不想害了你,你……还是走吧。”
玉珠说:“海亮哥,其实俺娘已经把俺拉回家了,并且给了说了新的婆家,是张二狗。”
海亮说:“那很好,你还是嫁给张二狗吧,他们家有钱。”
“你……混蛋!”女孩子一下子生气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抽在了海亮的脸上。
她气得前胸一鼓一鼓,剧烈喘着粗气:“你个废物,难道就看着自己媳妇跟别人走?还是不是男人?”
海亮道:“那你想怎么样?”
“俺想跟你,一辈子跟你,你到哪儿俺到哪儿。”
海亮说:“我要回学校去,这你也跟着?”
玉珠说:“当然,你到学校住,俺也到学校住。”
王海亮真的没办法,玉珠粘上了他,现在不能送她回家了,夜已经很深,还好距离大梁山小学不远,只能把女孩带到哪儿去。
海亮伸出了手,玉珠跟他拉在了一起,两个人奔向了不远处的小学。
这恐怕是海亮第一次牵玉珠的手,在一男一女两手相碰的瞬间,女孩哆嗦了一下,还是跟他握在了一起。
猎狗黑虎跟在后面,两人一狗进了学校的草场。
大梁山是个贫穷的地方,学校自然也很破旧。
其实大梁山没有学校,五个村子的孩子也无法上学,满山的疯跑。
是二丫把所有的孩子集中了起来,给他们集体上课。
学校里也没有教室,只是一座破旧的山神庙。山神庙的前面是一大片空地,那空地就是操场了。
这山神庙不知道多少年月了,貌似经历了数百年的风雨,上面的青砖都已经剥落。就是村里最年老的人也不记得山神庙修建的时间。
二丫活着的时候把这里整理了一下,糊贴了窗户纸,将里面的蜘蛛网扫净,还请人将里面的神像泥胎搬了出来,扩大了空间,一个教室就那么形成了。
白天二丫在这里上课,教孩子们念书,夜里各回各家,山神庙就显得空旷无比,增添了无限的荒凉。
教室里的课桌还有凳子,都是孩子们自备的,从各自的家里搬过来的。
二丫死了以后,整个学校就等于散了,再也没人来这里上课。
王海亮怀念二丫,把二丫的坟墓修建在了学校的对面。
看着二丫的心血荒废,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真的想把学校修葺一下,重新组建起来。
正是因为教育的不发达,所以大梁山的人才这么愚昧,他不想这种愚昧延续下去,一定要大梁山的人走向文明,跟外面的世界接轨。
“吱呀……”一声,学校的门打开了,屋子里果然很破旧。
没有黑板,墙壁上订了一块木板,木板用油漆涂抹成为了黑色,当做黑板使用。
没有粉笔,二丫就用黄泥块代替,没有课本,二丫就自己编写,利用儿歌的方式一句一句教他们念。
两年的时间,二丫几乎将所有的精力扑在了这里,这里有她的魂,有她的根,有她生命的延续。
王海亮之所以赖在这里不久,是因为看到学校,就会让他想起二丫。
玉珠看着粗糙的黑板,看着粗糙的桌椅板凳,看着露出缝隙透风的墙壁,看着屋子里即将倒塌的大梁,那大梁还用几根木杠在支撑着,随时有倒塌的危险。
女孩子立刻明白海亮喜欢二丫的原因了,这里透过的是二丫的热心跟善良。
玉珠问:“二丫姐活着的时候,就在这里教孩子们上课的?”
海亮说:“是的,这就是二丫上课的地方,学校随时都会倒塌,我在想办法,重新盖一座学校。可惜找不到好的老师。”
玉珠立刻说:“海亮哥,不如俺来教孩子们念书吧,俺初中毕业了,正好没事做。”
海亮差异地看了玉珠一眼:“你……行吗?”
玉珠说:“当然行,二丫姐可以做到的,俺也能做到,海亮哥,你就答应吧。”
海亮点点头,他当然明白的玉珠的心思,说来说去玉珠还是为了他,女孩子在竭力让自己变成二丫,并且代替二丫。
王海亮的床铺就在教室里,几张课桌拼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不大的小床。
小床上的被褥很凌乱,玉珠身不由己收拾起来,一边收拾一边说:“你这里真乱,像猪窝。”
被窝叠好了,夜已经深了,到了睡觉的时间。
海亮说:“二丫,你睡吧。”
女孩问:“那你呢?”
海亮说:“我到处走走。”
“大半夜的,你上哪儿去?不如……一起睡。”
海亮说:“床那么小……”
玉珠的脸再次红了,说:“怕啥,咱是……两口子。站大街上别人也管不着。”
她竭力想把自己的身子献给王海亮,也渴望那种传说中的男女情事。
孙上香早就告诉闺女,夫妻间第一次是非常销魂的,还有一点点痛,但是痛过以后就是一种幻如神仙般的感觉。
玉珠真的想品尝一下那种滋味,是如何地牵绕,如何地舒畅。
她的眼睛火辣辣地,期待地看着王海亮……但是王海亮却把脑袋扭向了一边。
玉珠忽然扑了过去,一双小手抱住了海亮的脖子,女孩子吐气如兰,身体泛出一股好闻的香气,声音断断续续:“海亮哥,你睡了俺吧,求求你了,俺真的想做你的女人,你就把俺当成二丫姐,睡了俺吧……”
王海亮的身体被闪电劈中,浑身颤抖了一下,慌乱地就像惊涛骇浪里一条随风颠簸的小舟
玉珠开始撕扯他的衣服,解开了男人的扣子,一只小手绵软的溜进了海亮的衣服里,摸在了他的胸膛上。
女孩再次哭了,脸蛋贴在了他的肩膀上:“海亮哥,你不睡俺,俺就要嫁给张二狗了,娘一直在逼俺,俺没办法啊……”
海亮说:“玉珠,别……你还是个孩子呢。”
玉珠说:“俺不是,俺是你的女人,你娶了俺,俺就是你媳妇,那个媳妇不跟自己男人睡啊?”
“可是……?”
“没有可是,从今天起,俺就做你的女人……”
王海亮窘迫地不行,他知道自己做下了一件让他后悔终身的事儿,那就是不该将玉珠娶回家。
跟她同房,对不起二丫,不跟她同房,那就要辜负她一辈子,为了一个女孩而伤害另一个女孩。
他纠结不已,心乱如麻,也无所适从。
玉珠说着,她的手开始在他的身上抚摸,嘴唇也吻向了男人的脸,狂吻雨点一样打在他的嘴唇上。
王海亮瞬间热血狂涌起来,呼吸开始急促,心跳起伏,女孩高挑曼妙的身子让他不能自抑……身不由己把玉珠紧紧抱在怀里,去吻女孩嫩白的脸蛋。
渴望的龙卷风瞬间把羞耻和自责吹得无影无踪,他在那一刻颤抖了,震撼了,痴迷了……
十八岁少女的灿烂就这样被男人粗狂的嘴巴催开了,王海亮紧紧将玉珠纳在了怀里,吻了女孩的脸,亲了她的唇。
玉珠是白净的,美丽的秀发下是一张迷人的俏脸,俏脸下是粉白的脖颈,脖颈下是一弯好看的锁骨,凹凸有致。
她浑身散发出一股好闻的少女香气,那香气冲进海亮的头脑,激发着他的渴望神经,彻底冲垮了他的意志。
女人紧紧抱着男人,男人也紧紧裹着女人,两个失落的灵魂在学校的小床上拼命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候,王海亮忽然打了个冷战,二丫的笑脸一下子显现在他的脑海里,他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动作立刻停止了。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伸向了玉珠的脖子,在女孩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玉珠的身子忽然不动了,慢慢倒在了海亮的怀里……在她的脖子上,竟然刺着一根细细的钢针……
在最关键的时刻,海亮控制了自己的渴望,将一根银针刺进了玉珠脖子上的昏睡穴,女孩晕厥了过去。
海亮把金针刺进了玉珠的昏睡穴,可以让她瞬间昏迷,对身体造不成伤害,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这是海亮的独门绝技,因为他是大梁山的小神医,精通各种针灸技术。
他真的下不去手,二丫的笑脸在他的脑海里仍旧挥之不去,觉得这样是对二丫的背叛。
二丫死了以后,王海亮变得相当成熟,他觉得自己长大了很多。
玉珠是无辜的,他不想女孩成为二丫的替代品,更不想利用无辜的女孩填补精神上的空虚,这样做太残忍了。
玉珠一动不动,闭着眼,脸蛋还是那么娇羞,小嘴巴红兔兔的,她细眉大眼,身体的比例也绝佳,皮肤晶莹剔透,就像天山上的雪莲。这让海亮一下子想起了传说中的白雪公主。
可他还是忍住了,把女孩的身子放在了教室的小床上,帮她扣好了扣子,拉上了被子……然后关上了教室的门……。
走出教室以后,他慢慢来到了二丫的坟墓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说:“二丫,我该怎么办?是接纳玉珠,还是为你保守贞洁一辈子?现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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