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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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休走-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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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位大人救了我和我的家人,所以……所以我不能出卖他……”

    斐梁前一刻才拜入雾凝裳的麾下,后一刻就拒绝出卖那个斗篷人的行踪,说他不忠吧,他又显得重义,说他不孝吧,他又不是拜师,不存在孝与不孝的问题。

    陆苏安很不高兴:“也就是说,你帮不了忙咯?”

    斐梁连连摆头:“能帮!我能帮忙!我认得车上的凶徒,我可以指认他们!”

    陆苏安斜眼笑道:“你这不叫出卖?”

    “不叫不叫!因为我这是帮那位大人,帮他少犯错!”斐梁摆头摆得像钟摆的说了,又叹气的解释:“劫持列车是大罪,劫持列车外加杀人那可就是滔天大罪!那位大人到底是我们一大家子的救命恩人,我不想我们的救命恩人犯下那等大罪。”

    陆苏安满头问号:“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斐梁苦笑:“上车之前我又不知道那位大人想要劫车,等知道后,信号都断了,我也报不了警,不过我做了补救。”

    那个能喊“小心”的乘警就是斐梁说的补救之一。

    “他,他,他,他以及他,”斐梁指了几个乘警,“他们身上中的毒,我刻意减轻了剂量,修为封印,我也故意破了一角,就是期望他们找机会逃脱,而后想办法报警。”

    闹了半天斐梁这个凶妖还是一个好妖?春丫和秋丫确认了被指出的几个乘警所中之毒的剂量相较于其他乘警是要轻许多,证明了他真是一个好妖。

    乘警当中反倒是有坏人,临近斐梁的某个乘警就暴起杀妖。

    为什么要杀?因为斐梁是好妖就当真能坏了斗篷人的大事,斐梁就必须死!

    有陆苏安和雾凝裳在场,斐梁死不了。

    暴起杀妖的那个乘警反而死了,是眼看事难成,咬破了暗藏的毒囊。

    春丫飞近探了探,秋丫替她说道:“毒太烈,瞬息之间破坏大脑,救不了,死透了。”

    秋丫的话语带着奶音,糯糯好听,但话语含义却令场间转冷,冷得冰寒彻骨。

    与毒无关,是乘警之中有叛徒这回事。

    话说,没叛徒才奇怪!又是斗篷人又是凶徒,如果列车上没有叛徒相配合,他们早就被人发现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剩下的一众乘警之中谁人也是叛徒……

    雾凝裳无法判断,看向了陆苏安,一众乘警似有所悟,也看向了陆苏安。

    陆苏安扯声说道:“我又不是名侦探,看我做啥?春丫秋丫,赶紧帮他们解毒,我还要去捅死那位大人呢!”

    春丫秋丫听话的去做解毒,雾凝裳不听话的说道:“陆叔,不先把叛徒找出来,等我们离开,他们会有危险的。”

    此刻陆苏安和雾凝裳还没有离开呢,一众乘警都隐隐有了相互之间的戒备防备,待他们离开,是为叛徒的乘警暗中挑唆,戒备防备难免升级,转为真刀真枪的斗殴厮杀。

    陆苏安顿时觉得好笑:“他们是同事,更是战友,彼此之间就没有点了解?你了解一点,我了解一点,几个人的了解合起来,基本上就能断出一个人的好坏忠奸。”

    “当然,那样只是断出一个大概,不能断定,可只要有了大概,就不打开手铐,事后再细审,是奸就拉出午门斩首,是忠就重重的补偿,不就完事儿?”

    雾凝裳点了点头,觉得可行。

    陆苏安踩了踩脚,踩的就是被砸腿的那个乘警,踩得他惨嚎惨叫。

    “不过为了防止某些特立独行的人有意害人,有个规矩,我要提前说明。”陆苏安再踩那个乘警一脚,冷声说道:“有谁要是胡乱说人是坏的,事后证明也证明是打胡乱说,我先断他的脚,再断他的手,然后才扭断他的头!”

    人性本善还是本恶,陆苏安并非哲人,判定不了,可他见过打着为善的旗号为恶的人。

    陆苏安就得防着有人借着找出叛徒的大势将平时看不惯的某某搞成叛徒的事情的发生,当然了,他也得防着本就是叛徒的人在他和雾凝裳离开过后暴起杀人。

    为此,陆苏安当场做示范,要求一众乘警断出被他挑出的几个乘警的好坏,就是斐梁拿来做补救的那几个乘警。

    陆苏安刚刚说的是“不打开手铐”,即一众的乘警得先被拷上手铐,待确定是忠之后再打开手铐。

    乘警的手铐是和锦衣卫的手铐功能相当的款式,能电人,被拷上了就难有战力。

    用作防备暴起的叛徒的乘警又是不戴手铐的,他们就有满满的战力,他们里头就绝对不能有叛徒的混入。

    关乎身家性命,一众乘警便马虎不得,便若在鸡蛋里挑骨头那般挑剔被挑出来的那几个乘警,力求断出的乘警绝对绝对不是叛徒。

    “最后就你们两个合格?”陆苏安无所谓哪个合格哪个不合格,反正是一众乘警自己选的,“你们就在这儿好好的判断忠奸,我得走了,浪费了这么大的篇幅,再不走,如果我是作者,会被骂的。”

    陆苏安就走了,与雾凝裳一起走的,斐梁应陆苏安的要求换了身乘警制服,帽檐遮脸,充当帮手。

    陆苏安看着他就有气,生的雾凝裳的气。

    “为什么要抢我生意?”陆苏安气咻咻的道:“你知不知道我才三个徒弟,其中两个还不听我话,而你呢?堂堂霓裳公主,麾下高手众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干嘛要和我抢?”

    雾凝裳也不怕斐梁多想,说出实话:“是陆叔你说的‘人心险恶,计谋恶毒’,斐梁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就不好判断,因而陆叔收了他为徒,他若是恶是毒,于陆叔师门的名声名誉就有着损害,可他若在我的麾下,是毒是恶,丢去前线杀了就是。”

    雾凝裳又不知道陆苏安是被承禹之坑成了师弟,就在意同属承禹之的师门的宝镜门的名誉名声,就不允许有损宝镜门的名声名誉的事情发生。

    陆苏安能懂,有气也消了,还依着她的在意,问道:“要不你拜我为师,入我宝镜门?”

    雾凝裳双眸刹那明亮,难得的展颜露笑,说道:“待我回家问了娘亲,无论她答不答应,我都来拜师。”

    这感情好!

    斐梁的表情不怎么好,是有显眼的后悔的浮现。

    雾凝裳是霓裳公主不假,入雾凝裳的麾下的好处自是多多,然而连雾凝裳都乐意拜到陆苏安的门下,拜陆苏安为师,别的不提,就提由雾凝裳的麾下手下变为雾凝裳的师兄哪怕是师弟的如斯一样,就足以让斐梁后悔到想死。

    陆苏安咧嘴露牙:“那你现在拜师也不迟哦!”

    斐梁重重的压了压帽檐,遮住后悔表情,强行平静的说道:“斐梁感谢前辈的厚爱,只是已然拜主,又岂能另投他门?”

    雾凝裳之前是不了解斐梁,现下也算了解斐梁的品性品行,就说道:“斐梁,陆叔与我而言又非外人,你拜他门下,不算另投他门。”

    雾凝裳这是允许斐梁拜陆苏安为师,斐梁感激涕零,泣声说道:“公主殿下,当年要是我们一大家子能遇到您该多好!”

    当年是斐梁被官逼反的那年,不说当年,就说在雾凝裳不知陆苏安是承禹之的师弟,不知陆苏安有个棉花团子成精的二徒弟以前,雾凝裳与绝大多数的人相同,是不把精怪当人的,虽没有将之当成功劳的想法,但也有将之当做磨练武艺的事物。

    故而当年若有相遇,雾凝裳即便会对于无仙国范围之内成妖的斐梁有所礼遇,却不会对他的一大家子精怪家人有什么看重。

    陆苏安不同,觉着有思想有意识又有着自我认知的存在都可以称之为人,不一定非得是人形人样不可,何况有的人是有人形有人样,却和禽兽不如的畜生毫无差别。

    列车上就有那样的人,比如斗篷人召集的凶徒,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是无恶不作、杀人如麻之辈,而将那样的凶徒带上列车亦或为之遮掩配合的人无疑也是那样的不如禽兽的畜生。

    斐梁是好妖?他是为之配合的人。

第83章 魔螺有胆,春丫护之() 
有些事情,斐梁没有撒谎,他事前当真不知斗篷人的打算,也确实只杀过逼反他的狗官。

    有些事情,斐梁却有撒谎,他知道斗篷人劫持列车的目的之后未曾有过报警的举动,也从未做过劳什子的补救。

    那几个乘警所中之毒的剂量更轻?他们本就是叛徒,是与斐梁等人一伙的,当然不会往他们身上用上足够剂量的毒,至于修为封印,他们身上压根就不存有。

    正如斐梁所说,当初是斗篷人救了他们一家,斗篷人是他们一大家子的救命恩人。

    有恩就得报,斐梁的主子就是救命之恩,他早已拜入救命之恩的门下,救命之恩未报之前他不能另投他门,即便他清楚救命之恩那头的斗篷人做的事是错事。

    斐梁也是真的后悔。

    陆苏安想要收他为徒的想法不为虚假,雾凝裳而今也有把他当成了真真正正的手下,他的后悔是后悔欺骗了陆苏安和雾凝裳,他的后悔是后悔响应了斗篷人的召唤,他的后悔是后悔没能早日带着家人离开无仙国。

    可后悔归后悔,来都来了的他总不能出卖救命恩人吧?既然不能出卖,除了配合,他还能做什么?

    “如果当年遇到的人是公主殿下,如果当年遇到的人是公主殿下……”

    无声的喃喃着,斐梁将帽檐压得更低,心头痛苦不堪。

    在叛徒之中选出不是叛徒的人,选来选去都是叛徒。

    那两个合格的乘警就是叛徒,既是叛徒,待到陆苏安和雾凝裳远去,他们当然不会好好的判断忠奸,径直的解开了同为叛徒的同伴的手铐。

    人数不算多,也就斐梁指出的那几人外加那个腿被砸伤踩伤的人。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当先说话的也正是腿被砸伤踩伤的那个叛徒,“你们暂时还不能死,我不能杀了你们,可我可以先把你们的腿全部打断!”

    说打断就真打断,其他的几个叛徒依着伤腿叛徒的命令,取出警棍,挨个打断人腿。

    会有惨叫声起?加大手铐的电人功率,舌头都得打结,惨叫不了。

    “皱了!”有个圆脸乘警强行捋直舌头,却又大着舌头的说道:“一曲成活,里闷害了大肾执不执照!”

    话语太含糊,叛徒听不明白,以为是在骂人,抡起警棍就要敲碎人家膝盖。

    圆脸乘警可不想被打断了腿,急忙说道:“逗盆,都喷,斗烹,斗篷!”

    终于咬对了音,圆脸乘警急声急道:“斗篷斗篷!打仁儿斗篷!”

    斗篷人之所以是斗篷人就是因为其人套着一身遮蔽身形和容貌的斗篷,叛徒也好,凶徒也罢,对此都是知晓。

    一听圆脸乘警“斗篷斗篷”的叫个不停,一帮叛徒哪能不知对方也是同伴?

    “哎哟艾玛!这大水通了流亡庙,啊呸!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不小心伤到了自己人。”

    有叛徒赶忙为之解了手铐,复还运功帮着人家恢复被电麻的肌肉。

    圆脸乘警缓了两口气,重新说道:“够了!一群蠢货,你们坏了大人的大事知不知道!”

    有叛徒心响咯噔,挤出笑容说道:“不会吧!我们只是教训他们,又没有杀了他们,引不起总部那边的注意的。”

    圆脸乘警冷声说道:“可你们会引起陆苏安和雾凝裳的注意啊!”

    有叛徒笑容自然了:“他们去了大人那边,又有着斐梁的捣乱,回都回不来了,注意不了的。”

    圆脸乘警怒骂说道:“愚蠢!愚蠢至极!大人的目标又不是他们两个,杀他们做什么?他们一个是承禹之的师弟,一个是君主最疼的公主,还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必定引起玄甲军震怒,必定招致君主暴怒,对大人有什么好处?一群蠢货,我真想替大人杀了你们!”

    圆脸乘警动了杀意,杀意混着煞气迸发,令一伙叛徒如坠冰窖,惊恐不已。

    不是惊恐于圆脸乘警的杀意煞气,是惊恐于他们坏了斗篷人的大事,等候他们的当是比死还可怕的惩治。

    “圆哥,圆哥,有没有可以补救的办法,您行行好,就说说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凄声相求的是伤腿叛徒,他在一众乘警的叛徒里头地位是比较高的,不然别的叛徒也不会听他的命令。

    可是追责追起来,他的责任也最大,迎接他的惩治也就最为可怕。

    “补救?还补救个屁!”圆脸乘警同样不愿遭受牵连的被追责,狠狠的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你的上峰没把具体任务告诉你?”

    “他说时间到了再说。”

    “他人呢?”

    “死了。”

    “死了?”

    “就那个。”

    就是凶妖、邪修和恶徒当中的恶徒,他斜排站的时候最靠近车厢厢壁,陆苏安的弑神枪破壁而入第一个捅死的就是他。

    “……!!”圆脸乘警以手扶额,吸气,呼气,大吸,大呼,深吸,深呼,随后又问:“他就没有留下锦囊或者行事指南?”

    “有行事指南!不过……”

    “不过个屁!说啊!”

    “他说,看我的脸色行事~~。”

    “……”

    死都死了,一张死人脸摆着,看个屁的脸色行事!

    圆脸乘警无语了,无言了,主意倒还有,说道:“我这有颗‘魔螺胆’,你吃了它,把他们全部弄成痴傻,注意了,别搞死了。”

    魔螺胆是胆,是魔螺海妖的苦胆,人吃下之后能发出扰乱心智的魔音。

    “但是吃下它的人会因神魂之力紊乱而死。”伤腿叛徒眯眼说道:“圆哥,你是想我死?”

    “你以为你还能活?”圆脸乘警怒道:“本来你的人若是依着陆苏安的安排,挑一挑忠奸,有了他和雾凝裳的作保,我们是能完美的完成大人安排的任务的,可就因为你气不过陆苏安打伤了你的腿,想着报复,就彻底坏了大人的大事,我就问你,你不死谁死?!!”

    伤腿叛徒当即甩锅:“圆哥,您是在场的,相信看得很清楚,我是在他们放了同伴过后才给的命令,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把我们暴露了,我是在他们把我们暴露过后才给的打断腿的命令。”

    放人的两个叛徒不乐意了。

    “圆哥,休要听他胡说,我们是看他的脸色行事,是他让我们解开同伴的手铐的!”

    “没错,圆哥!我可以保证,我以我祖父的人格保证!”

    甩锅谁不会?圆脸乘警就也来甩锅:“好!我相信你们,因此这颗魔螺胆就由你们给他灌下。”

    牛不喝水强按头,人不吞胆强灌下。

    伤腿叛徒不想死,圆脸乘警就叫人送他去死。

    两个叛徒已然朝着他甩了锅,他不死,他们两个就得死,他们无法,只得一人掰开嘴,一人接过胆。

    圆脸乘警没有心情看人强行灌胆,他在想如何再来甩个锅,是把锅甩给陆苏安。

    “就说……就说我们这边才判断出几个同事是忠的,那家伙因为怀恨陆苏安打断了他的腿,就吞了一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随后一阵乱嚎乱打,打断了他们的腿,也毁掉了他们的心智。”

    “……对了!演戏演像,不能他们的腿断了,我们的腿却是好的,因此我们的腿也要被打断!”圆脸乘警够狠,捞过一根警棍就砸自己小腿上,砸得咔嚓一声。

    他忍着断腿之痛,丢下棍子,又是咔嚓一声,再是咔嚓一声。

    圆脸乘警看了看棍子的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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