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不可能嫁给你哥哥的。而我只要能够守在他身边就好了。
——为什么啊,你们既然那么相爱,就应该在一起的。
——傻丫头,很多事都没有为什么的。在一起有很多的方式,不只是婚姻一条路,只要能待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看着他过好,那也是一种幸辐。
——哥哥,你很爱她吧?
——是啊,爱的心都要碎了,还是要继续爱,我想我会爱她一辈子的。
当时哥哥说话的语气是那么得忧伤,她以为,哥哥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比如说是门户之见,父亲不允许之类的,从来就没有想过哥哥说的那个“她”居然是他。可是现在这么一想,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形容的那个人是这么的熟悉,和她朝夕相处的那个人是那么相像。
眼中湿雾雾的,泪水不知不觉跃上眼底,她的心在忧伤着。这一刻,她脆弱的,不堪一击。
而云姒宓却觉得不够一般,又继续火上添油,她知道玉明若快要到达底线了,而她也不介意再帮她一把。她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冰凉的手触摸在如玉的肌肤上,两个人的温度都是那么得冰冷,“你知道吗,你其实长得很像玉明彝,尤其是这双眼晴,像极了一颗黑水晶。如果你穿上红衣的话,肯定更像。怪不得玄昕会把你接进府中,还把他和玉明彝当初一起住的瀛洲玉宇送给你了,对你那么好。”
猜疑就像是毒蛇,它疯枉的吐着信,将信任一点点的侵吞。那滴泪终于滑落下来.因为她无法再欺骗自己了。瀛洲玉宇的特别,她早就从当初害她的姬妾口中明白一二了,而她和玉明彝是兄妹,容貌本就相似,只不过他们的气质截然不同,所以很少会有人说他们相像。可是玄昕是不会看错的,第一眼看见她的时侯,他的眼晴里那种痴迷怀念的神情,她就应该明白,他看的不是自己。
一旦不再信任,往日的一切蛛丝马迹都可以成为证据。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玄昕对她的执着。可是这个想法一经冒出,她的心就在一瓣瓣碎去。
这一刻,她的心无比确定,她是爱玄昕的,很爱很爱。爱到连她最亲近的哥哥都要嫉妒,她第一次嫉妒的人竟然是她的哥哥,她想要怨恨——哥哥,你怎么舍得将我带到这个地方来,你怎么可以让我成为你的代替品。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因为没有哥哥,她根本就不可能会认识玄昕,也不会知道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好到这个地步,虽然他的出发点不是为了她,她依旧是感动着,也不曾爱过玄昕一场。
——子恒,我不后悔爱过你,但是我再也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
闭上眼,任泪流进心里,即使心碎,她的心依旧是坦然的。
云姒宓得意的笑着,她知道,这一刻,玉明若终于尝到了和她一样的痛苦,爱而不能得,这苦楚日日夜夜都在折磨着她,现在终于有人可以陪她了。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她应该大声笑得,笑得很开心才对,可是笑容只坚持了一刹那,又垮了下来,她发现,她一点也笑不出来,心还是那么痛,不曾因玉明若的分担而舒缓半分。
她黯然的垂下眼,秋日的风吹进来,带着细沙飞进了他的眼晴里,所以她才会痛得想哭。
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老天爷并没有给她哭出来的机会,因为门忽然被打开了,带着强劲的力道,留下了震动的余韵,是津阖闯了进来。
从认识津阖的那天起,他的脸上有冷冰冰的漠然,有勃然逼人的杀意,有淡淡无声的微笑,可是云姒宓从未在他脸上看到那种外露的着急和担忧,这完全不像是她记忆里的津阖,她眼中的津阖是处变不惊的,不畏生死,即便是拿刀去砍他,他连眉头都不会动一下。
可是,事实总是爱在关键的时侯跌破人的眼晴。
这一刻,津阖脸上的担忧真真实实的,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的情绪,只见他箭步跨上前来,一把抓住云姒宓的臂膀.喊道:“云儿,快跟我走!”
慌张的竟然他和云姒宓之间的呢称也喊了出来。早已在心中喊了千百遍,脱口而出自然是很顺的,半点不见迟疑。
他说着,就拉起她朝着门口走去。
云姒宓皱紧了眉头,作为女人的直觉和政治家的敏锐,她心里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拳头不禁握紧,但是心里仍旧不敢承认,也找不到理由承认。她甩开津阖的手,力气出奇得大,完全不像是弱质纤纤的大家闺秀,姣好的容颜上浮现一丝怒意,“放开我,外面到底出了事值得你慌忙成这样?”
津阖别过头,看着倔强的昂着头的云姒宓,眼神闪烁,但是又不得不告诉她,“云儿,你父王的行动恐怕是要失败了。”
这句话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轰然打下,骇得云姒宓脑海中有如炸开一般,全然的不知所措。
应该说,她太自信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忽然乍听得这个消息,又如何教她能接受。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斜倚在床上的玉明若,只见她的目光此时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眼中光影闪动,分明是欣慰和欢喜的味道,看得云姒宓眼中更加不舒服。她抓住津阖的双臂,杏眼睁得大大的,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津阖,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的。”
她的尾音颤抖,连玉明若听了都不禁产生心怜。
答案很伤人,但是津阖从来都不会去骗云姒宓的,而且他也根本时间去骗她了,“我没有胡说,也没有和你在开玩笑。云儿,你好好的听着,你父王的人马快撑不住了,到时侯一旦失败,那么论罪行处的时侯,你的处境就糟糕了。我现在过来,就是要你快些下决定,我好尽最大的能力保障你的安全。”
“不可能的,事情不可能会变成你所说的。虽然这个计划我没有全程参与,但是其中的关节我也是很清楚的,我们把所有的可能都算计到了,计划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输。”云姒宓还是不敢相信他说的,虽然她知道津阖不会欺骗自己,尤其是在这种大事上,她仍旧不死心的说道:“而且京城中一半的兵力都是我父王的,而且每一个兵士都是训练有素,较之皇城守卫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这点上我们占尽先机,皇上又如何能翻得了身?”
“在这点上,你确实说的没错,所以你们的人马一开始就占尽先机,把静安王带领的人马逼得节节败追,但是……”
“但是什么?”
一提到玄昕,在场的两个女子脸色都不禁一紧,只是她们在意的重点有所不同而已。
“但是你们忽略了沈锦陵,我也完全没有料到,就在玄昕的人马死的死,伤的伤,已经快要差不多全军覆没的时候,居然又来了一批人马,一个个装备整齐,俨然是一支军旅,一上来就和你们的人马开始打了起来。我看了一下他们的旗号,才知道是沈锦陵带的兵。”
原来是三师兄来了。方才听到玄昕被打得节节败退的时候,她心中就自然而然的一阵担心。生怕玄昕出了什么意外,哪怕是伤了一点点也够让她担心的。即便他不爱她了,可是她却不能停止对他的爱,恐怕一生都逃不脱他的束缚。现在听到三师兄的名宇,她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多,她相信,他会帮她好好照看玄昕的。
(作者言:实在是同情沈帅哥,不仅要将喜欢的女人拱手相让,而且还要去保护情敌,这行为也太情圣了。要不要在番外给他来一段第二春呢,弥补一下他那颗千疮百孔的脆弱心灵呢?)
但是云姒宓现在可没有时间儿女情长,大难当头,她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她紧皱着眉头,不可置信的神色已然收了起来。脑海中想的是为什么沈锦陵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个个明明是在三天前就已经出发去边关与北辽军打战的人,这时侯却忽然犹如神兵突降一般出现了,那边关的事情他又要怎么办?
能做到沈锦陵今时今日的位置,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会贸贸然就带着人马回来。而且北辽军可不是吃素的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退了。难道说是……北辽那边背信弃义,出尔反尔,与皇上那边联手唱了一出双簧来迷惑他们?这么一想.事情就完全说得通了。她早就说过,北辽那边的人都是一群狼,一旦他们找到机会就会毫不犹疑的伸出他们的爪子将人扑倒,反咬一口.可是父王最后还是信了他们,现在恐怕是悔之晚矣了。她眼神一厉,也没有时间再自怨自艾,忽然想起了她父王,说道:“那我父王呢,你可知道他在哪里?”
津阖回想了一下,“你父王一开始就没有在外面指挥人马,不过我出长乐宫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身影,他走的东南方向,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是很清楚。”
“东南方向……”云姒宓凝着眉,口中低低呢喃,想着他父王会去东南方向的哪一个地方,脑海中俨然成就了一副皇宫地图,她把东南方向的宫殿都在脑海里细细数了一遍,忽然福至心灵,“我知道了,我父王一定是去了御书房。皇上一般下朝之后都会去那里,今日肯定也不会例外,他肯定是去找皇上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的父王,然后再一起出宫?”津阖直觉这个方法行不通,不是他不想救云王,而是紧要关头,他能救得只有4一个,而且云王现在人还待在御书房之中,结果无非只有两个,要嘛是被皇上所擒.要嘛就是他将皇上拿住,正好来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云儿,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们必须抓紧时间马上离开。”
“津阖,你放心,我的脑子现在比什么时侯都要来得清醒,所以我是不会去做什么傻事的。”云姒宓唇角一勾,早已没了方才的慌乱和紧张,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诡异的神色,“我们是要去御书房,不过不只是找我父王,还有皇上,如果静安王在的话,事情就更加的顺利了。”
说着,她的目光看着玉明若,笑得意味深长。
玉明若觉察到到她的视线,眼神一凛,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故而看着她的眼神更加的防备。
云姒宓走到她身边,轻笑道:“玉姐姐.别这么看着我啊。看在我这么照顾你的份上,我想,你会好好报答我的。”
听她喊得那么亲切,可玉明若只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想带你去见一下皇上,听你说几句话而已。这等举手之劳,我想你是不会反对的。”
“你是想要用我去威胁皇上?”玉明若不傻,相反她很聪明,听着他们方才的对话,一下子明白了关节所在,她的神情颇不以为然,“你也太异想天开了,我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皇上是不会和你们妥协的。去了也是白去。”
“你也别妄自菲薄,我相信就凭着你的这张脸,对我们肯定是大有裨益的。”云姒宓的眼晴还是红红的,但是她眼中折射出的光芒足以覆盖一切,“津阖,带上她,我们一起去御书房。”。
玉明若想要挣扎,可是身上的软经散还没有完全散去,即使是散去了,也抵不住津阖的力道。她无奈,只能停止挣扎,免得再耗费力气,但是她在心里却已经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五十二 在你怀里幸福死去
“看来我的玉姐姐,想要她的人似乎不少啊。”慢慢的沉吟,她故意将尾音拖得极长,分明是想要吊眼前这两个人的胃口。物以稀为贵,客人的胃口被吊得进高,能交易的东西就越多。云姒宓在心中冷笑一声,她就不信他们会不妥协。也不枉费她机关算尽,将玉明若好不容易生擒到手。
玄昕冷着神色,知道现在紧要的是从云姒宓手中将阿若换回来,即使心中不甘愿,还是硬着声音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云姒宓一笑,媚眼如丝,“静安王果然是个爽快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气势还是一如住昔啊。不过,你架着我父王的脖子来和我谈事,不觉得失礼了吗?”
知道云姒宓不是个小角色,就是掐住了玄昕的软肋,漫天要价。知道他心里惦记着玉明若,玄莳自然也没有理由拦着,但是他是皇帝,好歹还是他说了算,自己心里也不想赔上玉明若,但是你不能就将这么大的哑巴亏吃下,他拦下玄昕,开口道:“来而不住非礼也,云妹妹身边的那把刀是否也太过晃人眼了吧。”
两个都是平日里老于算计的主,斗心眼是一等一的高手,口中说的都是软话,却都是杀人不见血的。玄莳是摆明了告诉云姒宓,想要他放云安岳,就要她也放了玉明若。这是他最大的底线,否则到时侯他们狮子大开口,他还有什么筹码好说。
云姒宓可也没这么好糊弄,现在他们手中的玉明若俨然就是他们的护身符,一旦交出了她,他们能否走出皇宫还是一个未知数,她才不会傻傻的真以为玄莳说放了她父王就真的放了。“皇上,这宫里祸事多,方才外面还喊打喊杀的,没一个防身的,我哪敢随便乱走动啊。”
她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分明是意有所指,如果不给他们一个保证,她绝对不会和他们妥协的。反正现在时间他们耗得起,可是玉明若却耗不起,她脖子上还流着血,必须快点包扎才行,否则时间一长,谁也不保证会出什么事。
沈锦陵只能在后面干着急,这个云王的重要性他是明白的,虽然他今日是中了他们的圈套被擒住了,但是他在朝中和地方的势力盘根错节,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旦放虎归山,他日再卷土重来必然是大患。所以是断断不能够放过他的。可是玉明若的性命也是紧要的,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
沈锦陵眼中紧盯着津阖的手上的刀,心里在盘算着自己能不能出奇制胜,从他手里将玉明若劫回来。偏偏津阖防的滴水不漏,眼神极为戒备,让他一点下手的余地也没有。而且那眼中的冷光一闪一闪的,只怕自己一动手,还没有触到汐儿,他手上的那把刀又要见血了。他现在一看到汐儿脖子上的那一道血痕就觉得触目惊心,每看一眼,心里就抽抽的疼。
沈锦陵无奈,只得向玄莳摇了摇头,暗示他自己没办法将玉明若救出来。没有九成的把握,这个头他是绝对不会点的。
玄莳抿着唇,看了一眼身边的玄昕,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商量着,他的意思就是希望玄昕能够一切从大局出发,稍微做一些妥协,但是被玄昕给瞪了回来。玄莳脖子一缩,太阳穴也是一抽抽的疼,可这种场面他也不能揉两下有失身份,只得干咳了一声,脸上还是挂着千年不变的笑,“宫里哪会不安全,云妹妹帕是多心了吧。联保证,一定会安安全全的将你送回去的。”
送回去?送到哪里去?是送到刑部大牢,还是直接送到法场去?玄莳的保证如果能信得话,母猪都能上树了。云姒宓这会子也终于看清了这个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扮猪吃老虎的皇帝,单论狡诈,绝对是个中高手,连自己也被他摆了一道。她也懒得再与玄莳多说废话,直接撂下狠话,“皇上,咱们还是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用再兜圈子了。我反正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可是玉姐姐不一样,眼瞅就要做静安王纪了,现在红颜薄命,香消玉殒的话,指不定多少人要遗憾终生了。”
她故意把话说得暖昧,眼神瞄了一眼玄昕,又把目光瞥到了沈锦陵身上,最后才正眼者向玄莳,“玉姐姐的脖子上的伤虽然是轻伤,如果你再不放我父王,到时候耽误了她治伤,出了什么事,这责任就恕我不能承担了。“
玄莳冷笑,清俊眉目中一派安闲轻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要不朕礼尚住来,也去云王脖子上来一刀,就怕联不知轻重,没有你身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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