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革1854- 第4部分

　　　　林海洋：“宋工，这就受不了了？”

　　　　宋海平：“满汉全席我还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不过现在的日本料理，怎么说呢，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半兵卫倒是吃的很满意，什么铜锣烧、海鲜寿司船、中华拉面等一口气吃了饱肚。等大家吃饱喝足后，林海洋问半兵卫：“还不知道您叫什么？”

　　　　半兵卫勉强鞠躬说：“柳生半兵卫左介，多谢大人款待。”

　　　　林海洋恍然大悟：“柳生新阴流的是吧，活人剑和无刀取你滴，练过？”

　　　　柳生半兵卫左介：“只学到祖上石舟斋殿下的皮毛而已。”

　　　　林海洋：“那也不得了了，对了，今天我设计了一杆火铳，既然见了面就赠一支给你。”

　　　　柳生半兵卫左介推辞了几下，还是收下了，本来作为武士只能接受主上赐予的武器铠甲，友人之间赠送武器的那就很少了。

　　　　最后下船时，宋海平和半兵卫都拿了一杆先进大抬杆和几百发子弹。在幕府试枪广场内，“砰”的一声，柳生半兵卫左介开了一枪，然后被震退了三四步才停下。等柳生半兵卫左介将大抬杆交给下面，让下面人抬着远处靶子回来，柳生半兵卫左介揉了揉自己肩膀说：“这大筒一般人用不了，要是没准备的，一下就能震个半死。”

　　　　几个幕府阁臣们看过被打的靶子后，确认为这威力真是了不起，靶子放在三百五十步之外。刚才柳生半兵卫左介一枪打过去，将五寸厚木质靶子和外面的套的铁甲都打透了。

　　　　宋海平对柳生半兵卫左介说：“这枪就不是你这么用的。”

　　　　说着，宋海平找了一个足轻来，让其扛着大抬杆的前端，双手用毛巾拉着大抬枪的前方枪管，等这一切准备好之后，宋海平在足轻后面瞄准开枪。足轻手中拉着枪管的毛巾几乎飞出去，肩头连同腰腿也震得发麻，但是宋海平因为没有抵肩射击，所以一点事没有。

　　　　看过宋海平试枪后十几个在场的幕府阁臣一片恍然大悟：“吆西。所得寺内。”

　　　　宋海平给众人演示了一遍换装子弹后说：“这枪威力大，射程远，远超一般洋枪。事先准备一个三轮车将枪管半固定的话，一个人也能操作使用。”

　　　　三轮车停下后和一个三脚架并无区别，只是低了点，但可以用半跪姿势瞄准射击。这枪登城作战肯定是不方便的，但绝对是防御战和野战利器。枪管长口径大后坐力也大这一点大家还都是能理解的。

　　　　只是这抬杆用来拼刺刀就极其不方便了，所以干脆林海洋就没有设计刺刀。计划是大家仍带冷兵器近战用——反正有独轮车呢。就中日的现在的国情而言，使用大刀加手枪的肉搏战方式远胜于刺刀阵。

　　　　这里要清楚，战场上刺刀不如三四米的长枪好用，威力大的是刺刀阵——这也是练习拼刺刀一定要练两人配合三人配合的原因。林海洋的设计中就是用手枪打破刺刀阵后补刀。至于手枪，林海洋给出的设计是12毫米左轮手枪，这个口径近距离停止作用一流。而且左轮手枪嘛，后坐力还是要小一些的，也可做骑兵装备。

　　　　这边德川幕府招募到的浪人们开始轰轰烈烈的修路修厂房的时候，宋海平和日本改革小组商量了一下，在箱根附近划出了一块地皮。在箱根这块地皮宋海平准备建设一个具有至少21世纪科技水平的高科技城市，用来圈禁现在的日本高层，包括天皇、大名、幕府将军、高僧、知名茶人、画家以及各种艺术家等。

　　　　圈禁这个词是从满清当政开始出现的，算是一种不流血的解决政变方法。到了20世纪中叶，文史专员代替了圈禁这个词。

　　　　作为从22世纪来到旧社会的宋海平和林海洋，自然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日本的政治问题。那就是把现在日本的高层“宅”起来。当然不是21世纪日本那种宅在家里，而是宅在一个现代化城市当中。

　　　　考虑到日本高层很少出国，在一个城市，一个风景如画，设施前所未见的方便生活的高科技城市中，应该还算能够忍受的。

　　　　这个新城可不是一般的匠人工程队城建，而是由工业船上派出建设机器人城建。日本各地大名三百多个，加上家属和一定量仆人的话，两千人还是要有的。还有其他例如天皇，将军等人的家属和部分仆人。箱根这一城是按照五百户人家，五千人口来设计的。

　　　　每户家庭都要有液晶电视机三台以上，城里还有免费的24小时开放的电影院——至于影片，工业船的主电脑硬盘上多得是，拷贝小部分日语电影电视动漫过去就够这些家伙看一辈子不重复了。

　　　　无人售货超市——既然圈禁了，那自然不需要花钱和经济了。免费健身馆，免费游乐园，宏伟的无人学院——那些艺术家高僧大德茶人可以教育那些天皇、将军、大名的孩子们。抽水马桶和24小时热水淋浴自然也是要有的。至于箱根本地的温泉，那也是一绝，本来就是疗养的好地方。

　　　　建好后，街上不妨放上学园都市里面的那种清洁安保机器人，这看上去非常高大上的。当然外围巡逻队也是机器人组成，圈禁的相关人等既不能跑出去将里面的高科技物品带出去，也不许无关人员随意进出。

　　　　整个城市计划在十月份建成，十月在日本被称为神无月，宋海平给城市起名字叫做神无城。倒也蛮贴切的。这个神无城的建造的目的也不全是为了圈禁日本高层，没有现代化生活林海洋、宋海平这两货也受不了的，下了船可以考虑在这里度假，至于日本的改革，完全可以遥控指挥——相信日本人也不会喜欢每天被外国人骑在头上指手画脚进行改革的。（可事实上如果没有外国人骑在日本头上，就没有日本的改革……）

第九章　先做生意（）　
起名字叫做神无城还有一个含义就是日本天皇号称是太阳神、现世神的，比中国的天子们无耻多了。作为后来人，当然明白天皇插手政局日本会有什么下场，给幕府的历史书中也写得很清楚——最后苟且偷生、认贼作父（麦克阿瑟）才捡回一条小命。

　　　　关在这内外隔绝的神无城中，就不怕里面的人闹什么事情了。对没有多大野心的人，远超十九世纪几百年现代化生活水平还是能让人满意的，对于野心太大的人，宋海平和幕府高层也不介意动刀。

　　　　在这个神无城开工的同时，出使我大清的正使也选好了。出乎人们意料的是，正使原本不是幕府的官员，而是将军家养的一个日本漫才艺人，封了一个五品官。宋海平和胜海舟两个反而做了副使。

　　　　由于这位正使是宋海平钦定的，幕府大佬们和胜海舟（在幕府虽然是未来海军的掌舵人，但还属于新人行列）也不敢有意见。这主要归功于日本阶级固化，做人做事的标准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做的不做，不该想的不想。

　　　　这位前漫才艺人连姓都没有，叫做助吉——话说日本明治维新之前有名有姓的那不是公卿就是武士大名阶层了。普通人家是有名无姓的。

　　　　日本漫才就是中国相声了，宋海平得知这位助吉先生一生捧哏（吐槽役）三十多年后，给他改了一个名字叫：于德谦。

　　　　为了尽快开展日清外交及贸易，对于德谦的培训工作宋海平决定留在船上进行，这样，海军司令胜海舟指挥着三千吨的旗舰大将军号，带着朝贡贸易用的四艘两种类型各两艘的铁甲舰满载大力丸等货物，沿海前进，几日后，到达了位于渤海湾的大沽口附近。

　　　　一次鸦片战争之后，大古口的炮台防卫有了一定的加强。也就是添置了些劣质的生铁大炮，动不动五六七八千斤一门，完全弱于这个时代已经流行的钢炮。钢炮相对于那些充满砂眼起泡的铁炮来说，射速更快，管壁薄重量轻，内堂光滑（水力镗床）射程远，不易炸膛等诸多优势。

　　　　更别说封建腐朽的我大清这两百年来铸炮水平一直在下降，同样重量的大炮射程还不如清初时候铸造的。就是清初的时候，仿造的也是一门英制十二磅炮。十二磅炮对没有现代化公路设施的古代来说，陆军也够用了，但是对于要塞炮或舰炮来讲，十二磅炮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炮——后世战列舰一门主炮的炮弹重量要上千磅了。

　　　　更加可怕的是，守卫这些炮的部队是传统绿营——再好的武器也要人来用，人才是关键，这个时代器还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至于22世纪的时候工业强国和工业强国之间哪怕常规战争都可以玩导弹海战术，按下按钮就行，好在二战、朝鲜战争之后大国之间已经形成了默契，那就是大国之间不直接出手动武，防止互相毁灭最终连锁毁灭世界。

　　　　日本海军旗舰和大古口炮台互相鸣炮致意后，炮台上人员逃散一空——这么大铁船冒着滚滚黑烟还能开炮，绿营哪见过这个啊，别说士兵，军官也逃散了不少，没跑的多半是脚软了跑不动的。

　　　　旗舰上的宋海平看到这样的我大清官兵素质忍不住摇了摇头，海军司令胜海舟倒是无所谓，黑船来杭的时候日本人表现的比我大清差多了——不少人还跑进寺庙求神拜佛，呼唤神风退敌。

　　　　宋海平拍了拍前日本漫才艺人现幕府正使于德谦的后背：“谦哥，该你上了。”

　　　　于德谦点头：“嗨咦！”

　　　　大将军号没急着靠岸，而是派出打折白旗的联络小艇载人登陆，于德谦带着四个护卫和诏书去炮台上找了个还没跑掉的炮台守备把总，将诏书和进贡礼单交了过去。

　　　　礼单上也简单，5000料（两料一吨）铁甲舰两艘，6000料铁甲舰两艘，黄金百两（日本是黄金之国嘛），秘制军用大力散100料（50吨），新锐抬枪五万支（每支枪附子弹两百发），九十毫米野战炮五十门，九十毫米山炮五十门（每炮附带一百发炮弹）。求赐日本国王德川家定将军金印，金书（原料都备好了，还有富余）。

　　　　然后上面层层上报，下午几个人快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终于有回复了，津门卫派了一个千总上船来，说日本来大古口朝贡不合规矩，要改去广口贸易才行。

　　　　宋海平才懒得跑来跑去，请来那位千总上船弦边观看了大将军号一次火炮齐射演习后，宋海平又拿了一袋兴奋剂，让一个日本士兵给千总演示了一下怎么吸进去。

　　　　等哆哆嗦嗦的千总大人也跟着吸了一点后，宋海平说道：“这是日本秘制大力丸散剂，福寿膏和这大力丸比起来，就是个渣，一日斤（250克）一两银子，每月只需要用两三钱（10…15克）的分量一个月就能让你的士兵变成超人。咱两一见如故，这是投缘，别人我都不告诉他。我们船上都是这个货。”

　　　　药力和财迷力渐渐发作，千总打了个千：“您老瞧好，看我的！”

　　　　于是双方在等待京城大人物们的过程中，发展起繁荣的双方边贸来。宋海平这边除了卖大力丸散剂，也搭着兜售一些洋枪洋炮，卖的那是及其便宜，卖价连钢钱都不到，买回去炼钢都是赚钱的。

　　　　而船上，除了买些食物饮水等补给，也搭着收购一些茶叶、丝绸、棉布、红糖（比白糖营养价值更高）、白酒。这些都是日本不产或者产量不足用的。银子进了大将军号之后，立刻用船上的熔炼提纯后冲压铸币铸造成1元、5角、2角、1角、5分五种面额不等的银币，虽然写的是汉字也没有印头像但民间还是习惯叫做日洋。

　　　　没得到京城的准确消息之前，出于礼仪大将军号等包括供船一直在海面停泊没有靠岸，双方的贸易都是通过小船来往完成的。一时间，海面上往来穿梭的小船无比繁荣。到后来，甚至有几艘花船组织了起来到大将军号附近卖。

　　　　胜海舟当然也知道水手不能管得太严，轮班休假的时候，该去玩去玩没人管的，不然在海上时间长了不被憋疯才怪。（历史上定镇二舰接船回来，在日本停靠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军官水手们上岸去集体喝花酒，还闹出了人命。）

　　　　至于宋海平，日本海军司令是胜海舟，宋海平当然管不到的。

　　　　就在两边民间生意做得火热的时候，西面京城的朝堂上也为了这件事起了纷争。

第十章　厚来厚往（）　
这一天早朝咸丰帝在御座上先吸了一口最新进贡上来的东洋鼻烟，立刻感觉力量从丹田升起传遍四肢百骸，要不是林凤祥率领的太平军北伐偏师年初已经退了，恨不得现在就带着八旗子弟杀过去。恢复了精神的咸丰问道：“近日有何事？”

　　　　礼部尚书麟魁出班：“回皇上，日本使节违规带大铁船在大古口等待朝贡，还开炮恐吓了津卫的文武官员。据汇报说，日本的火炮威力射程还在西洋人之上。大铁船也是洋人所无有的，据说那大铁船是全钢打造以水火之力推进可无帆而行，并不是在木船上加了一层铁皮。”

　　　　此时经过一鸦之后，清廷对洋人的坚船利炮印象及其恐惧，一艘战船六七十门炮，一面三四十门，几十艘战船打炮台的时候，炮台落弹就像下饺子一样。

　　　　但问题是清朝自己造不出来，明朝时候，广东地方上面还能向洋人出口火器——作为出口品自然是制作精良不是被官府克扣银钱的那种炸膛货。这两百多年来，清朝一直在退步，洋人一直在进步，这中间差距就越来越大了——八旗就算骑射也不能和刚入关的时候比了。

　　　　一次鸦片战争之前，一个英商在沿海各地探查后，给英王及议会写信说，这里都是矮小的船，王国只需派出一支舰队就能将其全部击败。

　　　　清朝的造船业是萎靡的，甚至不允许民间造两桅杆帆船——因为两桅杆的帆船就勉强能出远海了。一鸦战争就是国际社会给将头埋在沙子里装老大的清廷一记迎头痛击。

　　　　可以说，太平天国运动完全是一次鸦片战争导致的，低关税的洋货尤其是棉布大量流入内地，导致南方大量手工业者破产，大家杀来杀去死了几千万人口才有的同治中兴这层面皮。不过面皮就是面皮，很快在甲午年的炮声中被撕得粉碎，然后亡我之心不死的帝国主义者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瓜分中国的狂潮。

　　　　咸丰对这无帆而行的大铁船也有些兴趣：“那水火之力是怎么推动大铁船的？”

　　　　麟魁面露难色：“这个，臣就不知道了。”

　　　　恭亲王奕？上前答道：“这事臣弟倒是知道，前些日子有个美国洋商送了一个火轮船和火车头的模型，它里面有个锅炉，只要填进煤炭木柴烧开水，将水变成水汽，这水汽涨起来就能带动火车头、火轮船自走，说起来，这做功的方式和风车的原理也有些像。”

　　　　咸丰点点头，算明白了。

　　　　不过日本违规朝贡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肃顺站出来说道：“这有什么，随便打发个三瓜两枣的，送走就是。”

　　　　礼部尚书麟魁说道：“自古朝贡都是薄来厚往，可这次就想薄来薄往也不是三瓜两枣能打发走的。这次日本进贡的是铁甲舰四艘，五千料、六千料各二。黄金百两，秘制军用大力散100料（50吨），新锐抬枪五万支（每支枪附子弹两百发），九十毫米野战炮五十门，九十毫米山炮五十门（每炮附带一百发炮弹）。求赐日本国王德川家定将军金印，金册。就算平来平去，这要折算多少银子呢？”

　　　　郑亲王端华说道：“这都是些军器。小日本这是怎么了？”

　　　　咸丰看肃顺。

　　　　肃顺：“我看这小日本是憋坏呢，炮镇大古口，违制进贡。军火。嗯，军火倒是用的上，不论是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