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不出时间来。
五人一行来到了北平城外,按下了遁术落了下来。行动之前总是要商量出一个计划来,那大明朝堂之中,有七玄观的人在其中坐镇,自然是要想个周全的计策来。
吴立乃是这一趟的主事人,其他的人都是他邀过来,自然都是以他马首是瞻,四人四双眼睛都是盯着吴立,要听他的想法。
吴立清了清嗓子道:“诸位,我心中有个计较,还要请大家合计合计,总是要做到个万无一失才是。那朱棣这一趟吃了败仗,心中定然不忿,现如今大明朝国运昌盛,国力强大,朱棣定然是想迅速的召集兵马,想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但这么一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就不多,无法慢慢筹划。我的想法是,这一趟我们当以雷霆万钧之势,力压那七玄观,在大明朝堂之中取得优势。我当年和那朱重八还有一面之缘,这一趟再会一会他的儿子便是。”
张三丰点头道:“我看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但如何取得优势,九弟可有谋划?”
“自古帝王坐稳了江山便要寻求长生之道,我看我们五人在早朝之时,催动遁术前去,当着朱棣和文武百官的面前,显一显法术。如此一来,一是七玄观也难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我们便可将他们的优势化到最小,二是也能挑起朱棣的心思。”
众人听了都是点头称是,苍柏子却是疑虑道:“如此一来,若是七玄观提出来要和我们斗法,只怕会伤到了无辜的人却是不妙。”
吴立笑道:“不怕他提,就怕他不提。若是他们提了,我们便直斥起非,痛斥其不顾朝堂之中皇帝和大臣们的安危,如此一来,恐怕他们便失了人心。我们便趁机提出和他们文斗,决出胜负之后,败的一方便退出朝堂,如此一来,堂堂正正,谅他们也是没有话说。”
苍柏子问道:“这文斗又是怎么个斗法?”
“所谓文斗,自然便是比试像什么呼风唤雨之类的法术。这么一来,既显了神通,又不会伤及无辜,不过却是得想个完全之策,要能稳赢七玄观才是。我身怀冰灵根,玄冰寒气施展起来可六月飞雪,我可出场和他们比一比改变天象,其他几场不知各位哥哥有什么计策。”
苍柏子道:“我这一把紫松剑祭炼了几十年,这炼器一途我倒也是有些心的,也可和他们比上一比。”
白羽老祖道:“我乃是天生灵禽,遁术一途只怕对方难有比得上我的,我可与他们比一比飞遁之术。”
玄嗔道:“我自幼入了修真之途便喜好炼丹,这一门功夫上倒是下了不少心思,可与他们比一比。”
张三丰笑道:“各位兄弟都是各擅所长,只有我却是有些不学无术,只能做个闲人。不过我却是怕那七玄观不中计,来个鱼死网破,不和我等文斗,那便如何?”
“七玄观所图者不过是大明朝和蒙古人作战,他们好渔翁得利。若是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于他们并无半分好处,我料想应该不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已经定下了计策,我等随机应变便是。”
众人定下了计策,等到了第二日清晨便催动遁术向那紫禁城而去。古时候的官员也是够幸苦,官员们住得离着紫禁城本就远,又没有什么快捷的交通工具,往往半夜里两三点便要起床洗漱,然后赶到紫禁城,早上大约五点时便要开始上早朝。明朝皇帝中有很多皇帝都没有上早朝的习惯,像那嘉靖皇帝便几十年不上朝。所幸朱棣还算是一个勤勉的皇帝,每日早朝基本上都是不缺席。
吴立五人在天刚刚亮,宫门刚刚开启之时,便催动了遁术,飞上了半天,直向紫禁城而去。到了临近紫禁城上空,只见百官还没有就位,还有不少的官员排着队,从午门鱼贯而入,穿过金水桥,在广场上整队。一旁有那负责纠察风纪的御史监视,百官们都是目不斜视,规规矩矩,生怕有什么不敬的举动被御史们记下来。此时天色尚黑,广场上的文武百官都是没有发现众人,但云九等人却是发现了异常,抬头看来,看到了吴立五人,脸色都是一变。
吴立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高声叫道:“在下丹鼎派王立,请皇帝陛下现身一见。”
广场上众官员听得头顶上猛然一声大喝,都是一惊,抬眼看去,只见半空之中现出了五个人来,不少人都是惊得跪倒在地上,嘴上直呼上仙。还有些人心中惧怕,软到在地上瑟瑟发抖,顿时广场之上乱成了一片。就在这时,太和殿殿门“吱呀”一声开了过来,一人从殿中走了出来。只看这人,黄袍玉带,龙行虎步,器宇轩昂,正是朱棣。
朱棣下了台阶,来到了广场之上,却并不慌张,拱手问道:“在下朱棣,拜见上仙。不知几位上仙从何而来,所为何事?”
五人落到了地面之上,吴立道:“我乃丹鼎派弟子,姓王名立,师从三国时期左慈真人,葛玄是我师兄,葛洪是我徒孙。这是华山陈抟真人弟子苍柏子道长。”
修真者之中,有人埋头苦修,虽然是在修真界名头不小,但在世俗凡人之中却是一文不名,像那七玄子便是如此。而有的人却是游戏风尘,在世俗之中享有盛名,像吴立所说的左慈、葛玄、葛洪、陈抟,无一不是如此。
朱棣一听,心中将信将疑,但五人适才都是从半空中降到地面上来,他看在眼里,心中也是不敢怠慢:“不知诸位仙长所为何来?”
吴立看着朱棣的神色,心知其心中犹有疑虑,笑道:“你可是不信?想我当年,和你父亲也是有一面之缘。”
朱棣看着吴立,心中更加的疑虑:“仙长说笑了,朕看仙长只怕是弱冠之年还未到,先父已是驾崩多年,如何能够相见。”
“哈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只怕你父亲的年纪也没我大。当年在桥山之中,我也曾和令尊谈论治国之事。”
朱棣忽然想起一事,朱元璋当年回来之后,曾经命宫廷画师将吴立的画像画了下来,朱棣也是曾经见过,今日一见吴立当面,和那画像之上的少年简直是一模一样,惊得是目瞪口呆:“你你就是当年的”
“可不就是我么。”
朱棣一揖倒地道:“朱棣参见仙长,仙长与先父乃是同辈,朕当以长辈之礼相待。不知今日仙长驾临到此有何指教。”
“我听闻你派军出征鞑靼,损兵折将而归,可有此事。”
朱棣恨恨道:“可恨那丘福有勇无谋,倒叫鞑靼人看了笑话。正好朕要再召集举国兵马,御驾亲征,此次定然要封狼居胥,凯旋而归。仙长此来正是时候,还请仙长指点。”
一百九十二章 问道()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那鞑靼和瓦剌乃化外之民,以兵伐之无异于以美玉击瓦烁,得不偿失。”
朱棣脸色一变道:“鞑靼人狼子野心,就好似那野兽一般,不将其打痛便长不得记性。更何况朕在那里损兵折将,此仇焉能不报。”
“你能把鞑靼人杀绝么?想当年蒙古铁骑多么的厉害,不也就是百年的光景,这江山不就轮到你老朱家来坐了么。”
“不过即便朕不去找鞑靼人的麻烦,我看他们也是不肯干休。鞑靼人击败了我大明十万大军,现下那阿鲁台和本失雅里只怕早就冲昏了头,正讨论着怎么再次入主中原呢。难不成朕就束手待毙不成。”
“这个你自然不用担心,只要你不主动出兵征讨鞑靼,我看鞑靼也未必便敢深入大明境内。更何况边军兵强马壮,足可将那鞑靼拒于国门之外。出兵征讨鞑靼,除了耗费钱财,牺牲将士性命之外,只怕一点好处也是没有。鞑靼人和瓦剌人在大草原上游牧,都是化外之民,你即便是打败了他们的军队,也不可能治理他们的土地,得胜之后,仍旧是要退兵。以史为鉴,那大隋朝国力如此昌盛,二代而亡,不就是隋炀帝穷兵黩武之故么。”
朱棣听闻吴立的言语,渐渐沉思起来。一旁的云飞却是按捺不住了,跳出来道:“陛下,此事关乎大明国运,万万不可听此人一派胡言呐。自陛下登基以来,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又修成永乐大典,自当流芳百世。若是陛下能将那关外鞑靼、瓦剌一网打尽,开疆拓土,那么陛下文治武功当是千古一帝。什么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不如陛下。更何况,这江山不是陛下一人之江山,太祖皇帝打下这片疆土是要传承千秋万代,陛下自当鞠躬尽瘁,为子孙后代打下铁桶般的江山,世代永固。”
吴立看着对方,也是五个修真者,云飞、熊魁和云九三人自不必说,都是认识。另外两人其中一个竟然也是老熟人,正是当年一同参加神水宫斗法招亲的北邙山青羊宫少宫主朱离。其中云飞和熊魁二人都是练气期大圆满的修士,其余三人都是在万邪不侵和血肉重生之间徘徊。双方旗鼓相当,吴立自是不怕,冷笑道:“大军出征耗费钱财米面不计其数。而且从古至今,哪一朝哪一代能把胡人灭绝,烽火一起,连绵不断。这些都是民脂民膏,既然出去了,还得从百姓身上刮上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百姓不堪忍受徭役之苦,只怕这铁桶般的江山也是不保。远的不说,就说前朝,不就是百姓忍受不了蒙古人的横征暴敛,揭竿而起将其推翻的么。”
二人便在朝堂之中吵了起来,起先还是就事论事,只是互陈利弊。但吴立有心挑事儿,慢慢的便开始人身攻击起来,嘴里不时的冒出“脑残”“**”等污言秽语,七玄观诸人虽是听不太明白,但落在耳中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渐渐的那云九火气直往上冲,再也按捺不住叫道:“姓王的,不要学那娘们只会骂街,有种我们双方比试比试道法,哪一方输了便离开北平城。”
原本云飞和熊魁都是老奸巨猾之辈,但二人这辈子也是没有听过这么难听的市井之语,心中也有一股邪火,都没有阻拦云九。
吴立见计谋得逞,心中暗喜,脸上却是一副正义凛然之色道:“修真之人斗法你当时是凡人比试拳脚么,五行道法施展起来若是伤了一旁的朝中大臣甚至伤了陛下如何是好。我看你连朝中大臣的性命都是不顾,真真是居心叵测,真能为了大明着想么?”
云九一时考虑不周,被吴立抓住了话柄,更是气急败坏道:“姓王的,若是不敢比,那就乘早滚蛋,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朱棣原本听了吴立的言语,心中也是忍不住有些鄙夷,此时听了二人的对话,却是好感大生,心中的天平已然是向吴立倾斜了过去。不过两边都是上仙,两边都是得罪不起,一时也是做了个闷嘴葫芦,没有说话。
吴立看了一旁众人的神色,心知计策见了成效,笑道:“你若是想要斗法,那也使得。我有个主意就看你愿不愿意。我们来个文斗,不要互相比试,只是施展拿手的道术,呼风唤雨,飞天遁地,让陛下和诸位大臣们评上一评,看看是谁厉害,你看如何?”
云九刚要答应,却被熊魁拦了下来。适才情形熊魁都是看在眼里,他也不愧是千年的老妖,心中早已是平静了下来。适才朱棣和大臣们已然是被云九的话激怒,嘴上虽是不敢说,心中都是暗恨。这文斗又不像是斗法能直接便分出个胜负,谁高谁低还不是两张嘴皮子说了算。这么一来,自己这一方只怕是输多胜少。
“王道友,我看不妥吧。我等又不是江湖卖艺变戏法的戏子。这种事情,岂不是有损我等修真之人的颜面。”
吴立也不理会熊魁,转向朱棣道:“陛下意下如何?”
本来朱棣听了吴立的话就十分的意动。这一辈子,从小到大,虽是帝王之子,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什么新鲜的玩意儿没有试过,但这仙人斗法,不要说看见,连做梦都是没有梦到过。如今听了吴立问他,连连点头,就如小鸡啄米一般:“好好好,王仙长的主意甚好,我看就依着王仙长便是。”
熊魁和云飞一听脸色阴沉,朱棣已然是开了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怕已经是难以挽回了,除非是他们直接退出。但要是退出,那便只有前功尽弃,前往鞑靼那边了。现如今的状况,大明朝要发动战争攻打鞑靼易,轻易便能发动大规模战争。鞑靼人想要发动战争来攻打大明难,费老大劲只怕也只能到边关挑衅挑衅,规模有限。这也是七玄观和吴立双双一开始都是选择大明朝的原因。现如今,不管怎么样,总得是应承下来,这样还有一些希望,否则那便是直接就放弃了。
“既如此,那便如陛下所言便是。”
“好好好,王仙长,不知诸位仙长斗法可需什么准备,尽管吩咐便是,朕这就安排去办。”朱棣搓着手,心中极是兴奋。
“这却是不用,只要寻一处空旷之地便行。只是这场斗法还要陛下和大臣们来评判,还需搭个看台,以免伤了诸位。”
“好好好,朕这就去安排。诸位仙长,今晚朕就就在大内之中举办一场盛宴,预祝诸位仙长明日大展神威,还请诸位仙长莅临。东郊围场是朕的狩猎之所,地势广阔,空无人烟,朕就在此处修葺一番作为临时斗法的场所便是。”
朱棣这边吩咐了大内总管太监赶紧去操办,又吩咐了小太监们把十位修真者带到皇宫之中休息,连早朝也是不上了,吩咐了退朝便自回宫去了。
到了宫中,朱棣把内官监、御用监、尚膳监等处的首领太监都是叫了过来,把晚上的宴会事务细细交代了一番。这等事原本是根本就不用他操心,但这一次朱棣实在是太过兴奋,这可不是宴请文武百官,外邦使节,而是宴请仙人,古往今来只怕是头一遭了。吩咐完了之后,又吩咐太监们把几个宰相喊进宫来商量求仙问道之事。从古至今,又有哪个皇帝对长生不热心。秦始皇甚至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传说,便能派千百人前往海外探寻,更别说现如今仙人就在朱棣眼前了。可怜几个宰相,正想着今日早早散了朝,刚刚想要回去补上一觉,一个个都被皇帝提溜了回来。
到了晚上,朱棣在皇宫之中大摆筵席,宴请吴立和七玄观等十个修真者,又让北平城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前来作陪,山珍海味流水一般的端了上来,又有那歌舞戏曲表演,热闹非凡。等到宴会结束,吴立离了席正要回去休息,一个小太监走了上来,先是行了一礼道:“还请王仙长留步,陛下有请仙长前往一叙。”
吴立点了点头,跟着小太监来到了一处偏殿之中。进了殿,只见朱棣正盘膝坐在炕上,看到吴立进了门来,下了炕来迎上前来道:“仙长里面请。”将吴立也是请到了炕上,二人隔着一张小几,并肩而坐。
“王仙长,朕冒昧请仙长过来,是有一些小事相询,打扰了仙长清修,还请见谅。”
“陛下无需客气,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知仙长修的是什么道法,阳寿能有几何?”
“在下跟随恩师左慈真人修习玄牝真解,按照目前的修为,足足可活六百余岁。”
朱棣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那不知仙长修为如何?如何才能长生?”
吴立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道:“我不过是才窥得了修真门径罢了,我师父到如今已经是活了一千余岁,上古修士,活上个上万年的都是屡见不鲜。”
一百九十三章 东郊比法()
朱棣一听,心中更是激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稳了稳心神。将茶杯放到桌子上时,手上忍不住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