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利诱还是恐吓,都是全无半点用处,到得最后公孙习口干舌燥,眼前的前面黑乎乎一片,好似靠近了村庄,只觉嘴上一麻,舌头发硬,说不出话来。
吴立拎着公孙习来到了周家宅子中,翻墙跨院,进了里面,将公孙习扔在地上,解开了禁止道:“你不要大喊,我也不来折磨你,你若是不听话,出了什么事情,可不要后悔。”
公孙习黑暗之中瞧不真切,躺在地上,喘了会气低声道:“这是哪里,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这里是周家庄。”
“周家庄?什么周家庄,我来都不曾来过,怎么就得罪了壮士。”
“看来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呐,那周凤起夫妇你可认得。”
公孙习猛然惊道:“周凤起?你认识他,你是为他报仇的么,你是他什么人。”
“我不是他什么人,我也只不过是今天才认识他而已。”
“今天才认识他,”公孙习声音猛然升高,随即记起了吴立的话语,又低了下去,“壮士今天才认识他,怎地就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来对付我。”
“我一到周家庄和周围的庄子打听了清清楚楚,你的所作所为知道的人也不少,只怕也是没有冤枉了你。”
“这,这,大丈夫敢作敢当,我也不否认。只不过和我有仇的乃是那周凤起,不知周凤起许了壮士什么钱财。这样吧,不管那周凤起许了壮士多少钱财,我公孙习都是双倍奉上便是。我和壮士既然是无冤无仇,又何苦如此苦苦相逼。”
“哼,”吴立冷哼道:“我帮周凤起分文不取,你给我再多的钱财也是没有用。”
“那,那你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也是看上了那周凤起的娘子。”
吴立厌恶的瞥了那公孙习一眼道:“你当人人都如你一般禽兽不如么?”
“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公孙习有些竭斯底里的低吼道:“难不成你是为了什么莫须有的侠义精神?为了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成。为了这些假学道,伪君子的道义,便要取我性命不成?”
“你既然是巧取豪夺,草菅人命,那便要想到,有朝一日,这种遭遇也要落到自己头上。难不成你认为你和别人便有什么不同不成。更何况这只不过是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的报应而已,又有什么可埋怨的。”
“我不甘,我不甘,我还有家财万贯,妻妾如云去等我享受,竟然为了这可笑的原因便要丢了性命。”公孙习神智渐渐有些疯狂,张嘴便要高声叫喊。吴立时时都留意着他,那里能够容他喊叫,施展了禁止,使之失去了知觉。
白天里,吴立出去买了写吃食回来,弄醒了公孙习,禁住了他的声音,喂他吃了些东西。公孙习倒是怕死,来者不拒,给什么就吃什么,不苦了自己的肚子。到了第三日晚上,周家宅院之中闪进了一个身影,吴立迎了出来道:“钱道友,王某在此。”
“王道友,不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事情都已办妥,周凤起夫妇二人在何处?”
“他们二人进庄也是不太方便,就在庄外两里处侯着,我先进来看一看动静。”
“钱道友稍等片刻,”吴立回到宅中,提了公孙习出来道,“此人便是公孙习,我们边走边说。”
一路上,吴立把这几天的事情一一都说与钱要德听了。说话之间,吴立便跟着钱要德来到了庄外官道旁一辆马车旁边。
到了马车边上,钱要德喊道:“周公子,你出来看看,这个是不是你的仇人。”
只见那车厢帘子一掀,下来了两个人,正是周凤起夫妇二人。周凤起上前看清了公孙习的模样,咬牙切齿道:“此人正是公孙习,他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认得。”
“不知周公子准备怎么办。”
“若是二位恩人同意,在下想把这畜生押到我爷爷和父母坟前,手仞此獠,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事不宜迟,这便去吧。”
四人带着公孙习上了马车,周凤起赶着马车便向前行去,行了一会,天刚蒙蒙亮时,到了一处坟场之中。四人下了马车,跟着周凤起来到几座坟前,只见周凤起和他娘子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爷爷,父亲,母亲。今日孩儿终于是能为你们报仇雪恨,你们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小夫妻两个在坟前悲泣不止,家仇血恨加上这几个月来所受的不公与冤屈,齐齐的涌上了心头,欲罢不能。
吴立和钱要德也不去打扰他们二人,二人哭了半日,将心中的悲愁都倾泻了出来。周凤起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尖刀喝道:“畜生,你没想到有今天吧,我要一刀刀将你凌迟处死,以慰我爷爷和双亲在天之灵。”
那公孙习虽是口不能言,但眼睛能看,耳朵能听,此时禁不住眼露惊恐之色,双脚不住的向后退去。
吴立听了连忙制止道:“不可,他的性命已经最后偿还他所犯的罪孽,不要在折磨于他。”
周凤起咬牙切齿道:“他连害我家三条性命,就这么一刀结果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
“他害的你家破人亡,你所能施加于他最大的惩罚不过是取他性命。若是你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加在他身上,超越了报仇给你带来的施加惩罚的底线,那你和他又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仗势欺人的恶徒罢了。”
周凤起见吴立语气坚决,也不敢坚持,上前一刀结果了公孙习的性命,朝吴立和钱要德二人拜了一拜,带着娘子便自去了。
“王道友,你为何不让那周凤起动手,我看这公孙习恶贯满盈,便是凌迟处死也是不冤枉他。这大明朝的酷刑比这可多多了,那什么扒皮充草的酷刑比这个可是要残忍的多。”
“公义和暴虐之间不过就是一步之遥,我们这是为周凤起报仇雪恨,可不是为了让他泄私愤。那周凤起和公孙习有血海深仇,自然是觉得怎么做都不过分。由他亲手报仇可以,但是若由他来决定怎么报仇,只怕就有些不公平。”
钱要德摇摇头道:“前几天我看王道友还是一幅义愤填膺的模样,怎地现如今却又帮起那公孙习说起话来,我看王道友未免心肠太软。”
“我却不是心肠太软,只不过每个人所犯的罪孽都有个度,付出的代价也不能超过这个度。那公孙习虽是罪孽深重,但最后左右不过是一死,足以偿还罪孽。”
“这不过这么一来,王道友只怕是左右讨不到好,那周凤起原本还对我们感恩戴德,这一下只怕心中还有些怨恨。”
“哈哈,难不成我们倒是为了他的感激帮他的么。对得起你我的良心,那边行了。”
“这倒也是,行了,这几天钱某一路奔波,辛辛苦苦。此处白洋淀内的鱼虾鲜美,保定菜也是做的不错,咱们便到保定府去一趟,解一解馋虫如何?”
二人转道向那保定府而去,到了城内,寻了一处酒楼大吃了一顿。那钱要德只吃得是昏天黑地,一顿饭吃了有一个多时辰才算是心满意足,二人到酒楼之时只是上午时分,待得二人出了酒楼,到了保定城外,日头已然是西斜。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钱道友,咱们便就此别过吧。不如咱们定个时间,五年之后的今日再在这保定府一聚,到时候我二人再带些同道好友过来,举办个法会切磋切磋道法,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我和王道友相聚这几日,只觉相见恨晚,甚是投缘。那就这么说定了,五年后今日,我二人在此保定府相聚,不见不散,以防万一,咱们便以半月为限,不管对方来不来,都在此待上半个月的时间如何。”
吴立抱了抱拳道:“钱道友想得周全,王某这边告辞了,后会有期。”
一百六十一章 遇袭()
就在吴立刚刚要离去之时,忽然之间异变生起,一道血光朝二人飞了过来,转眼之间便到了眼前。吴立心神一动,催动了鼋龙甲,一道青色光罩将二人罩住,光罩上隐隐浮动着龟甲纹。那血光击在了青色光罩之上却是被挡在了外面,猛然一转,绕着光罩转了一圈便即飞去。
只听得“哎呀”一声,吴立转头向看去,只见那钱要德右臂从肘关节处齐根而断,那断臂之处,一股血色煞气直往里面钻去。再看钱要德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吴立赶紧放出庚金剑,绕着断臂一转将那钱要德的臂膀又割下来三寸来长一段。
脱离了那股血色煞气,钱要德长长吐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运转功法,那股血煞之气环绕在断臂之上渐渐的将那截断臂腐蚀成了一滩血水。那钱要德的断臂之处也是血肉蠕动,快速的便愈合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何人暗算我们。”钱要德惊魂未定,想起刚才的情形也是有些后怕,“多谢王兄弟了,刚才要不是你,只怕我不死也要脱层皮。”
“钱道友客气了,也是我护卫不周,让那人有机可乘,伤了钱道友的臂膀。”
“这是什么话,若不是王兄弟,将我身躯护住,若是被那道血光集中了要害,我早就一命呜呼了。现如今只不过是伤了一只胳膊,等我修炼到血肉重生之境,自然便能再长出来。不过那血色煞气甚是厉害,能伤人神识,我刚才抵挡之时神识消耗不小,只怕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钱道友不必担心,我带你找一处隐秘的地方疗伤,这段时间我便在你身旁为你护法便是。”
“如此倒是烦劳王兄弟了。”
二人说着便离开了此地。那修真者一击未能竞全功,说不定还会再来,钱要德受伤不轻,若要时时提防,就怕万一一个不备着了道。但二人又不能向保定城中躲藏,若是在保定城中斗起法来,只怕不知要死伤多少无辜的凡人。
吴立辨明了方向,带着钱要德寻了一处山丘,在山丘中挖了一处洞穴,再用杂草将洞口遮住。吴立让钱要德在洞中修炼,自己便盘膝坐在了洞口替他护法。
“王兄弟,你且过来。”钱要德却是没有立即开始疗伤。
吴立闻言起身到了钱要德身边,钱要德却是掏出了一把东西递给吴立道:“这些是我那九阴噬法阵的阵旗,这块玉简中有阵法和阵旗的炼制之法,王兄弟拿去,万一那修真者找到我们,又唤了帮手,也好帮王兄弟抵挡一二。”
吴立接过了阵旗和玉简道:“钱道友安心疗伤便是,王某之前说过的话仍然算数,这件事过了,若是我们二人安然无恙,我定用一门法术和钱道友交换。”
钱要德无力再说话,闭上眼睛,运起了功法便开始疗起伤来。吴立将那玉简掏出来用神识观看了起来。这玉简中却是不仅仅有着九阴噬法阵一门阵法,除此之外,还有着一门秘术叫做阵法概要,乃是讲解这阵法的原理和基本应用,此外又有一些基本的五行阵法,另外再包含这一门九阴噬法阵的要诀。吴立也没有时间来观看这许多东西,只将那九阴噬法阵的操作之法死记硬背了下来,按部就班的试演了几次,终究是不得要领,五次里面大概只有一次能够成功发动这阵法。
不过现下危机迫在眉睫,也没时间让自己来仔细钻研,吴立把这阵旗按照阵图埋设在洞中之后,将洞内的土石清理干净,然后到了洞口刚要坐下,想了一下,又站起身来,在洞中踱起步来。想了片刻,吴立先是在这洞穴内的洞壁之上又是挖了一个洞,这个洞洞口很小,仅容一人钻入,洞腹颇大,吴立坐在其中可自如活动手脚。然后又在钱要德的身后挖了一个通道,通向这山腹之中,一直挖通了这个土丘,再将这后面的洞口也是掩藏起来。说来这工程量不小,但这些土石在修真者手中不过是豆腐一般,吴立做了这许多事情,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完了。
“钱道友,你不用说话,只听我说便是。刚才我做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看在眼里。我有一门秘术,能够掩盖自身的法力。待会我会藏入那小洞之中,将一身的修为隐藏起来。若是你被那修真者发觉,便装作从后面的通道逃走,引得那修真者进洞来,我在一旁突然袭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说完吴立从那之前挖的小洞洞口钻入这洞中之洞,再将这小洞口堵了起来,仅留一个洞眼可将外边洞穴内的情形尽收眼底。然后吴立又运转了同尘诀,将一身的法力都是隐藏了起来。
二人在此洞穴之中躲了有两天的功夫,都是平平安安的度过,钱要德的伤势也是恢复了五六分。就在第三天二人正在洞中打坐之时,忽听得洞外传来一阵声音道:“公孙道兄,听你说那两个修真者也是修为不弱,都是万邪不侵的境界,虽说是其中一个受了伤,但若是二人拼起命来,只怕我们也要有些损伤。咱们修真者何苦学那凡人般争强斗狠,当爱惜性命,留的这有用之躯,探求那长生之道才是正途。”
“杨兄,非是我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我那独子血仇却是不可不报,那周凤起夫妇二人虽是已然被我击毙,但我这心中恨意却是未消。就凭那周凤起,只怕是十个百个也是动不了我爱子一根手指头,说到底都是那两个修真者在背后撑腰。杨兄,冯兄,二位道兄这一趟帮忙,我公孙羽自有厚报”
“公孙道兄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我三人都是上百年的交情,既然道友相邀,我二人自然是义不容辞。咦,且住,前面那土丘有法力波动,只怕有人藏在里面。只有一个修真者,不知是不是公孙道兄的仇人。”
吴立听得前面三人的言语,已然是了然于心,没曾想到,之前二人随手收拾的那公孙习竟然有个身为修真者的父亲。这事情不知怎么就泄露了于此人知晓来找二人报仇,前一趟伏击未成,今日竟然是带了两个同道前来助拳,看着三人为了查探放出的法力神识,都是万邪不侵之境的修为。
“前面那山中之人听着,我三人寻找两个仇人,道友若是无干,便请现身一件。我数到三,若是道友不现身,那便不要怪我等不客气了。”
“一、二、三。”话音落了一会,山中丝毫动静也是没有,公孙习喝了一声:“动手。”便见三人催动法术便向面前山丘打了过来。只见泥石翻飞,那洞口转眼便是暴露了出来。吴立也不催动护身的法术,而是取出了风磨钢盾挡在身旁,以防这法术恰巧打中自己。钱要德也是停止了疗伤,催动了护身法术。不过这几道法术都是和二人擦身而过,没有击中二人。
钱要德见洞口已然露了出来,便按着二人之前商议好的计策,拔腿便向身后的通道跑了进去。
“不好,那人要跑。”公孙习喊了一声,身形一掠便向那洞中扑了过去。另外那两个杨姓和冯姓修真者也是跟在后面追去。眨眼之间,三人便追入了洞中,看得这洞穴后面有个通道,便要往里面追去。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那杨姓修真者耳中听得一声大喝“??嘛呢叭咪?恕保?灾幸缓诒悴皇u耸隆d欠胄招拚嬲咧痪跄悦乓涣梗??≈?忻腿槐阆袷潜惶?该突髁艘换饕话悖?彩侨淼皆诘亍?p》 这自然是吴立看得三人入了彀中,在一旁突然袭击。先是用伏魔真言咒一举将那杨姓修真者击溃,同时施展了十步杀一人的绝杀剑术刺杀了那冯姓修真者。在原来十步杀一人剑术的基础之上,吴立又稍稍做了点变动,修真者生命力强大,就算被这庚金剑伤了要害,只怕一时也是不会死。吴立在那庚金剑上附上了电行法力,可伤害修真者的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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