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了广场上,吴立找了一片空地盘膝坐下打起坐来,一边练气一边等候七玄观修士。其余的人也是各自歇息,陈抟却是仍旧带在穿云辇中,没有下来。
等了有两个多时辰的功夫,天色渐渐入夜,只见海面之上几道黑影飞速向着广场而来。吴立虽是在打坐练气,心中却是蓦然惊觉,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其他众人也都是先后察觉,站了起来,不过陈抟却是仍旧没有从穿云辇中出来。
片刻之后,那些人影便到了跟前,落到了广场之上,正是七玄子诸人。七玄子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穿云辇上,脸上露出了微微惊讶之色。
“陈抟,你这谱摆的也太大了吧,你什么时候好上了这调调儿?”
只见穿云辇帘子一掀,陈抟走了下来:“七玄子,何必说这么多废话,赶紧做做过一场,分一个上下,本座没空和你闲扯。”
七玄子冷笑道:“既然你等不及要自取其辱,那我也拦不得你。我看还和上次一样,双方各出五人,三局两胜如何?”
“自无不可,随便你划下什么道来,我接着便是,我扶摇宫除了我徒儿劲松换成朱尚贤道友出场之外,其他四人和上次一样。怎么比,你且划个道。”
七玄子还未开口,却听得蓝天和道:“宗主,上次我承蒙吴道友指点,虽是败了,但收获良多,这一次,我还想向吴道友请教请教,请宗主成全。”
七玄子沉吟了片刻,看向吴立道:“怎么样,吴小子,你可敢么?”
吴立微微一笑道:“这有何不敢,蓝道友道法高强,上一次我侥幸赢了一手,此次正要讨教。”
蓝天和闻言向吴立微微拱了拱手便肃然而立。七玄子刚要开口说话,却见白羽又站了出来道:“掌教真人,我和那熊魁有千年的积怨,上次斗法,我被那熊罴得了个先手,这段时间我也琢磨出了一些手段,正要和他算一算老账。”
陈抟还未开口,就听得熊魁叫道:“你这贼厮鸟,你爷爷怕你不成。这一趟,我不把你全身鸟毛拔光了不算完。”
“好,蓝天和,熊魁,你们二人自告奋勇,精神可嘉。此外朱蝉算一个,云飞徒儿,你也向扶摇宫讨教一番,最后一场便由*友出场吧。”
“谨遵宗主法旨。”只见七玄观众修士之中应了一声,走出一个人来,听着声音像是一个老婆子,只见此人一身黑袍,帽兜罩头,一张脸隐在其中,根本看不真切。只见此人抬手将帽兜掀了起来,露出了一张脸来。看模样却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颇有几分姿色,面貌和声音极不相称。
陈抟看见此人,心中“咯噔”一沉,“怎么是她。”暗道一声不好。吴立却是不识得此人,悄悄向身边劲松道人问道:“师兄,此人是谁?我看掌教真人好似面色有些不善。”
劲松道人也是一脸的凝重道:“我也不敢肯定,上一辈修真界中有个女修士,姓阴,名无煞,一身修为已经是到达了血肉重生的顶峰,差一步便能跨入筑基之境。不过此人是和你师父左真人是一辈的人,此时看她也不像是踏入了筑基之境,否则他们若有两名筑基修士,又哪里用得着再和我们斗法。”
就在二人窃窃私语之时,就看那女修士道:“妾身阴无煞,向诸位道友请教了。”
吴立闻言心中也是一沉,此女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延长了寿命,修炼到如今,法力该是何等的高深,只怕这一趟斗法,胜负难料。
只见七玄子手一扬,三点白光向陈抟飞了过来,不过来势虽猛,却没有一点的法力波动。陈抟一扬手,将这三点白光接在手中。
“陈老儿,这三张纸条上我写上了你方三人的名字。你将这三个纸条给阴无煞、朱蝉和吾徒云飞抽取,这算是公平吧。”
陈抟用神识微微一探,手中三张纸条的确是毫无问题,里面写着雪娥、柳青元和朱尚贤的名字。陈抟将手一伸,用神识将三张纸条罩住,如此一来,七玄观三人无论如何不可能知晓纸条中的内容。
二百六十九章 速战速决()
阴无煞、朱蝉和云飞走上前来,各从陈抟手中抽取了一张纸条展了开来。阴无煞抽中的是朱尚贤,朱蝉抽中的是雪娥,云飞抽中的却是柳青元。结果已经出来,陈抟心中却是有些打鼓。这五场斗法,占着赢面的在他想来,恐怕只有吴立,此外雪娥对上云飞胜率也是有些。另外三场,朱尚贤对朱蝉,柳青元对阴无煞,白羽对熊魁,怎么看都是输多赢少。
想到这里,陈抟咳嗽了一声道:“七玄子,斗法之前,我们却得说好了,输又如何?赢又如何?”
七玄子一愣道:“不是早就有定夺么。若是我输了,自然遵照之前的约定。若是我赢了,那黄天岛斗法立下的誓言就此作废。”
陈抟讥笑道:“原本按照你立下的誓言,就应当禁足七玄观中,这一场比斗于我扶摇宫又有什么好出,不是白白的便宜你么。从现在到那接引之星到来还有一段时间,我看不如这样,往后我们每三年斗一次法,分个高低,哪方败了,接下来三年都禁足在门派之中。今日这一场斗法,若是我扶摇宫败了,你七玄观再禁足一年半,连上之前的一年半,算作三年。若是我扶摇宫斗胜了,那你们就在七玄观中呆上四年半。你看如何?”
七玄子想了一想,这么一来,倒也不算吃亏,毕竟原本自己就已经输了,按照誓言那要一直禁足于七玄观中等到接引之星到来,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好,就这么说了。废话不要再多说。诸位,你们谁先向扶摇宫挑战?”
话刚落音,就见熊魁走了出来,嗡声道:“白羽,于公于私。咱们今日就一起算一算老账吧。”
白羽纵身一跃,整个人便仿若一片羽毛一般,轻飘飘的落到了场中:“好。我正有此意,此番咱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一算吧。”说罢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头巨鹤。
熊魁也是不甘示弱,现出了原形,身形暴涨,化成一头膀大腰圆的巨熊,捶胸顿足,威势无双。
就看白羽长喙一张,口吐人言道:“熊魁。小心了。”打了个招呼,双翅一扑扇便纵身向熊魁扑了过去。
身形还未到跟前,就看白羽一支长喙闪着乌光便向熊魁啄了过去,下面一双铁爪蓄势待发。显然还留有后招。熊魁和白羽争斗千年,对白羽的套路自然是早就熟的不能再熟,眼看着白羽的长喙到了跟前,举起一双熊掌,挡在面前。护住了要害。
谁知这一次白羽眼见得长喙便要啄上熊掌,忽然一个变化,却是绕了过去,一下便将熊魁一只眼珠子啄瞎。
“嗷,”的一声惨叫。熊魁猛然滚到在地,一个懒驴打滚,滚了开去。只见白羽便如附骨之蛆一般,熊魁刚一动,白羽便一扑双翅跟了上去,就如苍鹰搏兔一般,飞在半空,一支长喙和一双铁爪招招不离熊魁的要害。
熊魁躺在地上,一双熊掌蒙住了眼睛,只敢从指缝里面偷看白羽的动作,左滚右突,狼狈无比,心中更是有十分的吃惊加上十二分的郁闷。原本白羽的动作虽是比他快,但那也是绝对的速度快上一些,临阵的反应却并不比他快上多少。因此二人相斗之时,熊魁仗着皮糙肉厚,只要护住了要害,尽能抵挡得住。这一回,不知为何,白羽不光是速度快,连反应都是快上了不少,熊魁根本就是抵挡不住对方的攻击,要害之处连连中招,想要抵挡,却总是慢上一步。
这却是白羽修炼了复眼之术的缘故了,原本白羽就是一只白鹤修炼成精,动作迅疾无比,修炼了复眼之术之后,反应也是快了十倍。如此一来,虽然*的速度跟不上反应的速度,但是通过这一年半以来的练习,近身搏斗之术的威力比原来提升了好几倍。打个比方,就好似修炼了葵宝典一般,招数变得神出鬼没。若是只论近身搏斗之术,只怕吴立即便也是修炼了复眼之术,也不是白羽的对手。
这也是熊魁有些托大,仍旧以老眼光来看待对手,却不知白羽的法术已经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否则一开始就小心应对,放出法宝,却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落败。如今一招落后,却是被白羽压制的连法宝都是得不了空祭出来。
“我输了,我输了,快快住手。”熊魁躺在地上一边哀号一边叫道。
白羽虽然招式变得迅疾无比,但力量却是没有增加多少,虽是出其不意,大占上风,但却一时半会儿也不能置熊魁于死地。审时度势之下,白羽虽是心有不甘,但却仍旧是停下了手来。
“熊魁,这一次我就饶你性命,下次若是再落到我手中,却是没这么便宜了。”
熊魁从白羽爪下逃了出来,浑身都是伤,血肉模糊,一眼看上去极是凄惨,一时间也顾不得斗嘴,运转法力,只见浑身上下一阵血肉蠕动,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原本被啄瞎的眼睛也是复原。
“白羽,你这一手本事是哪里学来的?这不是八公仙翁的真传吧?”
“哼,”白羽冷哼一声,“熊魁,今日叫你得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总有一日,我要完成誓言,替主人除去你这叛徒。”
熊魁心中一紧,原本自己法术还在白羽之上,心中根本不怕,现如今,若是再和白羽单对单碰上,只怕是凶多吉少,当下也不言语,退了回去,朝七玄子抱了抱拳道:“门主,熊魁有负所托,出师不利,请门主责罚。”
七玄子心中有些懊恼,但此时却不是责罚熊魁之时,摆了摆手,示意熊魁到一边歇息。这第一场斗法在双方心中原本应是一场势均力敌的争斗,熊魁占的赢面还要大上一些,没有个几个时辰恐怕是分不出胜负来。谁曾想,一上来,白羽便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攻势,熊魁抵敌不住立刻便败下阵来。失败的一方固然心中没有做好准备,胜利的一方却也是没有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才听得扶摇宫一方爆出了阵阵喝彩之声。
“白道友,好样的。”
“熊瞎子,这一下可是名副其实了。”
七玄观一方却是鸦雀无声,一片寂静。七玄子看了心中暗暗一沉,开口道:“朱蝉,这一场你下场,挫一挫他们的威风。”
朱蝉得了令,飘然落到场中,右掌一翻,现出一盏古朴的青铜古灯,灯芯之上一点青色火苗,就如一颗绿豆一般摇摇欲坠。
“青羊宫朱蝉,向雪娥道友请教,还请诸位道友在一旁指正。”只见朱离托着青羊离火灯,气定神闲,一副胸有成竹之相。
雪娥一时之间却是有些踌躇,想不到朱蝉却是先跳出来邀战,她原本心中就是没有想好如何来应对朱蝉的青羊离火灯,此刻却是有些犹豫不前。
朱蝉见状心中更是得意,一提气,高叫道:“还请雪娥道友下场指教指教朱某,朱某感激不尽。”
扶摇宫诸人闻言一个个脸皮不禁有些发涨,到底雪娥还是性子有些急躁,跳了下来叫道:“休得猖狂,我知道你青羊离火灯厉害,就让我用天一神水来会一会你吧,看看究竟是你的青羊离火厉害,还是我的天一神水厉害。”
朱蝉笑道:“久闻神水宫雪宫主大名,天一神水神威,未得一见。今日有幸和雪宫主切磋技艺,朱某甚感荣幸,自古道水火不相容,我们二人争斗当是再合适不过了。今日朱某便讨教讨教雪宫主的道法,见识见识天一神水的厉害,请了。”
二百七十章 水火之争()
只见朱蝉说完话,手上却是没有动作,仍旧是站在那里,一副闲云野鹤般的模样,浑然不似和人在斗法。雪娥看了心中却是升起了一股火气,这朱蝉的做派显然是等着自己动手,不愿占了先手的便宜。说到底还不是仗着法宝厉害,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当下雪娥也不客气,一扬手便祭出了天一神水,就看那一团鸽子蛋大小的天一神水涨成了磨盘大小,“哗啦”一声散成了千万颗小小的水滴,箭雨一般的朝着朱蝉射去。一颗颗小水滴飞在空中,发出了“呼呼”的呼啸之声,去势沉重无比,就好似一颗颗千斤巨石一般。朱蝉看着如此声势,不敢怠慢,手中青羊离火灯灯焰一涨,发出了一圈青色光华,将朱蝉整个人罩在其中,在周围形成了一圈方圆三丈的光罩。
只见那一颗颗天一神水,打在那青色光团之上“噗嗤、噗嗤”就好似泥牛入海一般,顿时速度便降了下来,朱蝉身在其中,轻轻松松的便躲开了那一颗颗天一神水。不过就此也能看出这天一神水不同凡响的威力来。之前吴立也曾见过那青羊离火灯的威力,不管什么法术、法器,被这青羊离火灯灯光一照俱都定在半空,动弹不得。但这一次,青羊离火灯灯焰仅仅是只能减缓天一神水的速度,相比较可见,天一神水的威力远在一般的法器之上。
见一击无效,雪娥一扬手,召回了天一神水,只见千万滴水珠又汇成了一团,只见这团神水猛然缩成鸡子大小。雪娥一挥手,这团天一神水便如闪电一般向朱蝉激射而去。朱蝉猛地一惊,只见周身青光一闪。就看那圆球般的青光收缩成了光柱,罩向了天一神水。果然那一团天一神水被青色光柱一照,去势一缓。又被朱蝉轻轻松松的避了过去。
二人这一下交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雪娥两次攻击没有得手,心中顿时谨慎起来,不再轻举妄动。朱蝉两次克敌,却是心中大定,七玄观一方声势大涨,彩声阵阵为朱蝉助威。
“雪道友,来而不往非礼也。还请道友指点指点朱某的粗浅道法。”话刚落音,就看朱蝉右手在青羊离火灯灯焰上一掐,屈指一弹,一朵青幽幽的绿豆般的灯焰便朝着雪娥打了过来。只见这灯焰来势看着也不太快。但眨眼之间却是已经到了跟前。
雪娥赶忙催动法诀,将天一神水收了回来,只见原本鸡子大小的天一神水霎时间变化成了一个直径三丈的水球,将雪娥罩在了其中。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此时那绿豆般的灯焰已经是到了身前。“砰”的一声爆炸开来,众人只见眼前绿光一闪,一个呼吸的时间之后,才又看清楚了眼前的场景。只见裹住雪娥的那团天一神水所化水球已经变成了只有直径一丈大小,不知道究竟是雪娥催动法术将其压缩了。还是被炸飞了。
扶摇宫众人看了心中都是一松,雪娥总算是接住了青羊离火灯一击。再看朱蝉,却是面色有些凝重,原本他心中就没有小瞧雪娥的道法,水克火,刚才那一下,他已经是拿出了九分的力气,却仍旧是被雪娥接了下来。
雪娥心中却也是震惊不已,适才她已经是使出了全身的本事才勉强撑了过来,天一神水所化水球直径从三丈缩成了一丈,其余的天一神水却是在那青羊离火灯灯焰一爆之下,被蒸发了。当下雪娥运转法力催动法诀,就看她头顶之上下起了一阵雨点,淅沥沥的落在了天一神水所化水球之上,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水球又是恢复了三丈大小。
朱蝉却也是没有轻举妄动,适才的一击,已经是耗费了青羊离火灯不少的法力,若是再发出同样威力的一击,只怕就要伤到青羊离火灯法宝本源,却是得不偿失。但一般的攻击,对那天一神水只怕也是无用。
一时之间,二人对对方都是有些忌惮,僵持了一会儿,还是朱蝉先动了手。只见朱蝉将手中的青羊离火灯一托,就看灯焰之上射出了一道光华,有铜钱般粗细,直向雪娥照了过去。雪娥见状不敢怠慢,催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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