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蛋糕是她和顾宁宁常去的那家蛋糕店新出的口味,所以顾宁宁提了一大袋过来,想当初,她们都是纯种的吃货啊!虽然现在依然是。
他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后放进了嘴里,细嚼慢咽后点了点头,“确实好吃。”
不用对比,她就知道他的吃相比自己好。
“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出来了。”她说完便轻车熟路的朝预约好的医生办公室走去。
看她那走路很吃力的背影,他立刻跟了上去,将她扶住。
然后她微笑着转过了脸,两人相视一笑。
如果早知这一笑能带来那么大的麻烦,打死她也不笑了。
两人出了医院后,手挽着手到医院附近逛了逛。
左颜青是个吃货,怀孕之后更加能吃了,买了两个煮玉米两个烤地瓜,原本是打算一人一个,结果她一个人边走边吃边吃边讲话,不知不觉,她一个人全吃了,快吃玩时还对陆安丞说,你怎么不吃。
“其实你别看我吃的津津有味,其实我吃的很累的……”她一脸认真的差点没将地瓜皮啃了,陆安丞连眼睛都没眨下,明显不相信,她继续解释,眼里是天真无邪的天真表情,“其实一点都不好吃,不是我要吃,是它要吃!”
她指着自己的肚子,将吃货的罪名给了宝宝。
“咦?你看那边是不是卖煮花生?”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太好了啊!
她一下就信了,然后将手里的地瓜皮丢到了垃圾桶,走到了陆安丞前面,顺着他指的方向努力的张望。
陆安丞就懂她了,知道她喜欢吃小商小贩卖的小零食。
“……我好喜欢煮花生,好久没吃了,在哪儿呀?我怎么没看到?”她望了半天,眼睛都望直了,结果身后那男人哀哀的叹了口气,她立刻发现自己受骗了,于是破口大叫,外加猛捶他,“长相纯情的大骗子!我要吃煮花生,今儿你不给我买来你就完蛋了!”
就因为一时嘴快心快,惹了她,于是一中午,两人就在街上寻找煮花生。
最后她走累了,走累的时候两人正好走到了某家星级酒店门前,于是他将她带到了酒店。
不为别的,这样一个星级酒店,煮花生该有吧!
下午四点时,混吃混喝心满意足后,头发也凌乱了,衣服也凌乱了,当他扶着举步维艰的她出酒店时,她一个劲的打饱嗝。
好在送她回程家时程竞风不在家。
她还有几分得意,然后拿手机给程竞风打电话,主要是问文彬的情况。
“已经脱离危险,你现在在哪儿?”他的语气里有几分警惕质疑。
她立刻好声应允,“在家了,李嫂,你应一声。”
程竞风听到佣人的‘哎’后放了心,“我五点回家,让佣人多做几个菜,今天没吃饱。”
他说这些话时,左颜青突然有点心疼。
想想自己在外面胡吃海喝的,又想想他,早上吃了那么一点,然后一直饿到现在。
程竞风多要面子的人啊,竟然对她说‘多做几个菜,今天没吃饱’……好像他还没摆脱温饱贫困一样。
就在她刚想问顾宁宁在不在那边时,电话突然挂掉了。
她抿唇后将手机丢在了一边,然后在宽敞的客厅来回踱步。
“太太,还会招两个人过来吗?”李嫂走了过来,端着一碗银耳汤。
看上去很好喝,真的很好喝,可是她喝不下。
她摇了摇头后说了句不知道,然后记起了程竞风交待的事,“晚上多做几个菜,先生欢喜了说不定就顺了你们的意了。”
“太太,要不要我扶您去楼上休息?先生现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
她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吃多了与饿慌了其实一样痛苦,“李嫂,我吃撑了,怎么办?”
李嫂突然笑了起来,声音慈祥,“太太你躺下,我给你按按。”
“会不会痒?会不会疼?要不我就走走,或许走两下就好了。”她至今想起自己肚子里有一个孩子还是心有余悸。
之前程竞风用手推她肚子时,会痛,所以除了洗澡,她不敢用力碰这个肚子,更别说按了。
“太太,你别怕,不会疼也不会痒,如果用精油按摩对胎儿也是很好的。”
“上面有。”她伸手指了指楼上。
程竞风有精油,他洗澡会用那玩意。
他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就躺在客厅的沙发里,佣人给她盖了薄毯,如果他知道在她睡之前她吃了那么多东西,一定会骂她一句‘猪’。
醒来,已是半夜,因为肚子里的东西都消化了,所以她有点饿,开了床头灯后看时间,夜里两点,立刻吓懵了。
竟然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下午的时候程竞风都没回家,结果睁眼醒来,他吃饭洗澡都睡了。
“程竞风。”她强迫自己睡下,可最终还是没办法睡着,于是认真的拉他的胳膊。
这个男人,又裸睡。
如果不是暖气开着,该冻死他。
“程竞风啊。”她伸手到他的腋下,搅他的腋窝玩。
真是不怕死,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迷糊,第三次绝对就是该死。
他还没睁开眼,潜意识里便知道是她在叫魂,于是他不睁眼。
“程竞风,你说我是不是太能吃了?我今天吃了好多,我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都怕了……可是我好想吃,我会饿,你看,我现在就饿了。”
即使程竞风看上去睡的很安稳,可她把他当做清醒人,说话的语气十分郑重其事,像在跟他讨论某件大事。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翻了个身,甩开了她放在自己腋下的手,“去吃啊!滚去吃!难道要我喂你?”
虽然他眼睛睁开着,可样子看上去很暴躁,暴躁的让她有点怕。
“其实……其实我有蛋糕吃,可是除了吃东西,我还想找人说说话……”她小声的嘟哝着。
在程竞风看来,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除了吃东西,我还想找打。
要是能够打,他一定不会怜香惜玉一分一毫,好好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说什么啊!”他再次闭上了眼。
那语气很是隐忍。
“程竞风啊,你说孩子生出来了叫什么好呢?”她嘀咕着,然后下了床,没多久,就从柜子里提了一袋子蛋糕放在枕头上,快速的撕开了包装袋后,将那小蛋糕一分为二,吃了一小半后,嘟哝,“如果是男孩,就叫大鱼,如果是女孩,就叫小鱼。”
“因为你愚蠢。”他一张口,一小块蛋糕便入了口。
她说话时,一手放在他脸庞,一眼仔细的看着他的嘴,等着他张口。
程竞风满脸愤怒的睁开了眼,一边瞪着她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嚼完后眼神也柔和了下来,就像孩子似的,表情那么丰富。
“是不是好吃?”她得意的又撕开了一袋,这一次没分给他,“程竞风啊,你睡觉为什么不喜欢穿衣服呢?难道你不怕失火?或者突然地震?到时候尸体被人寻到抬出去……啧啧,多不好看啊!会毁了你的形象的!”
她自顾自的说着吃着,完全没看见他的表情。
刚才那一小半的蛋糕的作用就是为了让他睁开眼睛看着她讲话,现在目的达到了,她也不用看着他有没有睡着,因为她知道,他彻底醒了。
“哼,等你孩子生完,左颜青,我看你还嘴不嘴贱!”他冷冷的威胁她。也是,不能动手报仇,只有凭空想象,获得一丝快意。
她吃完了一个蛋糕后,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含糊,“哼,你想折磨我?你以为我那么好欺负?我不会再怀孕吗?我要怀一辈子的孕,看你敢不敢打我!”
程竞风哭笑不得的伸手捶了捶床,然后对着顶上的吊灯笑了笑。
别的女人都不情愿怀孕生孩子,怕身材变形,她倒是异数的厉害,还想怀一辈子,想的真美。
笑着笑着,他翻了个身,似乎是打算睡。
又或者,他把她的话没当回事儿。
“程竞风,还讲半个小时,来,我看着时间,现在两点二十,我们到五十再睡……喂,竞风!程竞风!风儿!混球!猛猪!”她口都喊干了,怎么低劣的叫法都叫了一遍,就这样花去了五分钟。
可他不为所动。
“我最后叫一遍,你一定醒来。”她深沉的开口,那男人的后背肌肉紧了一下,然后她清了清喉咙,“老公……”这一声叫唤包含了许多许多的感情。
加之她的声音甜而不腻,故意撒起娇来,很碜人。
他翻了个身,认真的看着她,然后哽咽了一下咽喉,声音低迷,眼神更低迷,“我渴,去倒水来。”
“我是孕妇。”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掀开了薄被,将自己的肚子露在了他眼内,“你英俊潇洒,你钱财加身,你无所不能,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是……你能把肚子鼓这么大个么?不能。”她自问自答,揶揄他。
他嘴角抽了几下,然后将被子裹在身上完美的转了下身体,“孕妇大人,为夫这就去给你倒水。”
她有些不解,看着他的身影,“我没说我渴,不过你要执意给我喝水,我也不介意。”
……
这一晚,他们过的很好,因为能小吵说明还有闲情逸致在,直到第二天早上前,左颜青一直觉得她和程竞风已经冰释前嫌,以后会想童话书里王子和公主一样,幸幸福福的生活下去。
天不遂人愿,她起床洗漱好了下楼后,最显眼的沙发里,报纸成沓的堆着,超薄的笔记本打开放在茶几上,程竞风穿着家居服,翘着优雅的二郎腿,一侧的脸庞如冰冻过,刚毅的让人想将他亲一口融化掉。
报纸中,两人在酒店相视而笑的眉眼与前一日他和左颜青在街上略显僵硬的相对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而互联网上,更厉害。
从两人在医院见面开始,再到进医院在大庭广众下吃蛋糕,再到两人上街手挽着手吃东西笑谈……最后进酒店,两小时后满脸红润衣裳不整的从酒店出来……一系列的照片,就像是一个笑话,好事的记者将前一天他与左颜青的照片与昨天左颜青与陆安丞的照片放在一起对比,这个帖子下面的评论在一夜之前逾万条。
程竞风从来不关心网络上的流言蜚语,但关系到自己后,忍不住点了点评论,看了一眼后,那台超薄的银色笔电瞬间被摔到了地上。
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左颜青吓了一跳后,双手捂住了胸口。
“太太……您先上楼。”李嫂的声音颤抖的厉害,一看见她出现在楼梯口立刻迎了上去,面色苍白,那张原本慈祥安宁的脸就像遇见了飓风巨浪。
左颜青的心跳猛的剧烈了起来。
以往程竞风再生气,绝不会在佣人面前生这么大的气,他掀东西了。
太阳穴紧紧的跳着,她不肯上楼,推开佣人后,她急急的走向了飓风中心。
“程竞风,你疯了?”一面说着,她一面拿起了一份报纸。
谁说,生气到了极点,是说不出任何冲动的话的,极对。
程竞风除了用眼神盯着她外,一时想不出怎么对她。
“年轻首富程竞风被戴绿帽,新婚妻子半年不断惹情事。”左颜青平静的念出这个惹眼的标题后,眼神依然平静。
她看着报中的对比图,突兀的扬起了嘴角。
如果她不爱程竞风,完全不用在他面前或是明知有记者的情况下表现出真实的脾气,她可以让自己笑的更灿烂,伪装的天衣无缝,可面对程竞风,她的情绪没办法控制。
他为什么都不相信她?
“去把孩子做掉。”
她还没开始说话,他冰冷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凉的没有一丝温度,如从地狱响来。
最过震惊的还不是左颜青。
反正她这副身体最初便是程竞风用一亿包下的,他要她死,她又能怎么抵抗?
李嫂是过来人,左颜青已经七个多月了,如果引产,生命难保,就算保住,以后再要怀,很困难。
“先生!这万万不行啊!太太的身体不好,经不起引产的!会出事的!”李嫂是出于女人的立场才敢反驳程竞风,“先生,太太会出事的!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左颜青冷眼看着沙发里冰冷无情的男人,想走过去,就像有一股力量吸引着,李嫂却死死的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过去。
“你给我滚开!”程竞风看着争执的两个女人,心里火气更加撩起,快步走过去便将佣人用力的推了开。
那股怨气过重,导致力气过大,那一推,竟将佣人直直的推倒在地,发出了沉重的闷哼叫痛声。
另一个佣人躲在不远处,一直不敢近身,一见李嫂被推倒,立刻小跑过来将她扶起来架着快步走了开。
“去把孩子拿掉,不然你永远吸取不了教训!”他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因为爱她。但是这些消息这些图片顷刻间爆出来后,他再爱她,也抵不过那些关于名誉、尊严、影响力的虚无力量。
他是个男人,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
“不!”她的眼泪泫然而下,这次他根本不像在开玩笑。他甚至像土匪一样推倒了佣人,她的手腕被他如钳子死死搅住,她终于承认,“孩子是你的!是你的!程竞风,你让我生下来,我要证明给你看!”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他暴怒的将她的身体箍在了怀里,没有任何感情,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他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可他完全没有理智去想这事,他眼里容不下她的孩子,容不下哪怕是他的孩子。
他甚至不顾她的死活,就为了他的面子。
男人的脸面比天高海深,他怕这个孩子给他带来更大的困扰,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们给他扣一顶更绿的帽子。
他们不会管事实,直接新婚妻子与情敌的孩子拿来做文章,昭告天下他程竞风是个大白痴。
也许因为是要去做掉孩子,所以他抱着她丢进车里时,一点也不客气。
她痛的眼泪更凶了。
“程竞风!昨天是你不陪我去医院的!不是我要跟他见面的!”她两手抓着安全带,肚子里一阵疼痛,眼里一片泪蒙蒙的光。
“我昨天让顾宁宁陪你去的!不要再狡辩了,你以前就是打着和顾宁宁见面的幌子和陆安丞见面,左颜青,你果然没把我放进眼里过!”
男人重重的捶了下方向盘,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后,眼里的凶恶更浓了一点。
“顾宁宁去找文彬了!她去找文彬了!所以叫来了陆安丞!顾宁宁昨天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她叫来的陆安丞!”她激动的从座椅里坐正了身体,试图让自己镇定让他理智,可是她越说他脸上的不信任越深。
他完全不信她的话。
“我昨天根本没见过顾宁宁,左颜青,你的谎言太恶劣了。”他一字一句的将她的谎言推翻,然后目光更加深邃,语气更加薄凉,“你太恶劣了。”
她震惊的无以复加,看着他的眼光渐渐黯淡下来,就像濒临死亡的小动物,感受着自己的灵魂一点一滴的从身体里流失。
“昨天你们去酒店干什么了?这么大的肚子,能干什么事?怎么?他有更好的姿势?……看你从酒店出来那滋润模样,我这个做丈夫的真是不够格,也难怪自己妻子红杏出墙。”
他认为他们进酒店是去开房了,那两个小时就在研究姿势的问题。
她一时觉得语言太过苍白,说什么都是牵强。
他自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她已经是罪无可赦。
一瞬间有万把利剑穿过心脏,她哽咽了半晌,脸颊上痴痴的没有发出别的表情,就像被冰封住,可心内一股血涌般的腥味不断的翻腾搅动,像要吐出来可又哽在喉间不上不下。
“死了把我骨灰埋我家后院。”艰难的说完这句,她侧过身体,两手捂住了脸。
窗外的阳光没有一点温度,所有的一切在指缝间流逝,她心凉的看着那狭小的景色,想,这是最后一眼了。
原本一成不变的景物都被蒙上了灰色的基调,最后到医院时,她身体冰凉,僵硬的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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