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颜青,我给你一次机会。”他说的很慢很清楚,“以后再不准跟陆安丞来往。”
她心里咯噔响了一下。为什么他偏偏不能放过她?
她与陆安丞,就像她与文彬一样。
“你回来就为了说这?”左颜青拿毛巾擦了擦嘴,眼里是不卑不亢的固执,“程竞风,我真不想跟你吵架,我们吵架永远是一个主题——陆安丞、陆安丞、陆安丞!你眼里只能看到陆安丞!既然你这么念着他,你去找他结婚生子谈恋爱啊!”
她真是不要小命了!
筷子一扔,眉一挑。
就凭他这半年来没一点进步的思想,她就一肚子火。
如果她真跟陆安丞那么不清不白,趁着他离开的那半年,她完全可以跟陆安丞远走高飞,何况,她肚子里还有陆安丞的孩子?
他的智商怎么说也超一百二了吧!怎么就不用那精悍的大脑去想一想,陆安丞也是男人,如果孩子真是陆安丞的,如果她心里装的是陆安丞,现在坐在他程竞风对面的她,或许就不是她,只是他的一个幻影而已。
她是傻逼还是二愣子,天生犯贱喜欢找抽还是大脑供血不足导致脑神经发癫特意怀着别人的孩子等着他来收拾?
一想到这里,她就没什么心情跟他这个二极管严重发热的无敌混球较真下去。
不论你说什么,他永远坚持己见把你想成比猪还蠢的东西,比敌人还该死的东西。
“左颜青,你找死啊!”
该死的女人!越来越混账了!她说了什么?……他脑子里轰声四起、惊雷不断,抓着桌布就是一掀,一桌子的精美碗碟和佳肴全数作废。
她瞪大了眼,看着那泼向自己的汤水和耳边清脆响亮的瓷器破碎的声音,身体不自禁的就站起来要往后退。
重心失衡来的那么不是时候,她撞到了椅子,立刻惊叫了身,脚踝软了一下,感觉自己就要倒向那一地的瓷器上。
他面色铁青的握拳上前几步,两手抓住她的身体时,快速的将她带到了另一边干净的角落,然后快速的松了手。
别说碰着她,现在多看她一眼,他就想将她佛跳墙,煮了当夜宵!
佣人都是女人,看着左颜青腆着个大肚子遭这样的罪,实在是不忍心。
“先生,太太要是犯了什么错,得让她先吃饭不是?以往都是隔几个小时吃一顿,现在也该饿了。”
林嫂资历深,在两人闹脾气时只有她敢开口。
“多嘴!”程竞风定神看着左颜青那气鼓鼓的样子,总觉得她不如以前听话温顺,所以给不给饭她吃还得考虑。
林嫂自讨没趣后,看了左颜青一眼,大概是可怜她,然后转身开始收拾那一地的狼藉。
站了那么久后,左颜青又累又饿,看他那判官脸冰冷带煞,一时半会不会消气,于是挪开了脚步准备上楼。
睡觉总行吧!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你不吃饭了吗?”看着她走了两步,他立刻开腔了。
果然是和她作对,反复无常,他好意思!好意思刁难一个走路都困难的孕妇!他程大总裁还真是有脸了!
她本来想说‘不是你***不让吃吗’,可是她忍住了,因为他的嘴又动了一下。
“今晚不吃,以后也别吃了!”
走到沙发里坐下后,她拿起遥控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
上次不知是谁看的儿童频道,结果电视一打开,出来了一头红猪,没猜错应该是《彭彭丁满历险记》里的那头猪。
将遥控放下后,她躺在了沙发里,半眯着眼睛,不知有没有看电视。
没过一分钟,程竞风就受不了了。
好歹成年了这么多年了,动画片?笑话。
“你看看,这头猪跟你多像!”他一手拽醒了她,指着电视里那头活蹦乱跳的猪讽刺她。
“不想跟你讲话,你别跟我讲话,放手。”她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疲惫不堪。
将电视关掉后,他坐在了她身边,他娘的!
程竞风他娘的!他又推了她肚子一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孕妇也是有孕妇的尊严的!
她拼了所有力气站了起来,端起茶几上的果盘就朝他头上拍了去。
注意,他的动作是推,而不是摸。如果是摸她的肚子,她绝不会像被人侮辱一样难以忍受。所以端着果盘拍他时,她也没含糊。
就算肚子里的种不是他程家的,也轮不到他这番调戏!
程竞风像傻了一样,当那果盘盖到他头上发出‘咣当’一声时她没想到这么顺利得手,立刻联想到了后果,于是松了手连连后退。
果盘里有切片的苹果哈密瓜樱桃火龙果葡萄等等等等,五颜六色的,煞是美丽缤纷。
盖到他黑色的发中,更是美丽‘妖娆’!
她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没想到他没有立刻还手也没有骂出任何脏话,而是用那种不可置信的深沉眼神盯着她。
盯着她,逼迫她承认自己的恶行,他有自信,只需要用眼神即可。
如果她不赶紧承认自首,她很可能有危险,大到今晚不用睡了,小到没饭吃。
于是后退了五步之远后她用迈着小碎步急急的走到了他面前。
那水果,看上去多诱人啊!
她抿着唇,小心翼翼的伸手从他头顶拈了一片哈密瓜,然后在他满是怒意的深深眼眸中放进了嘴里。
不知为何,她不敢咀嚼。就因为他眼眸里太多复杂的意思……她想,他不会是被自己敲傻了吧!就这样就傻了,太不经敲打了吧!
然后她将那哈密瓜含着,不知恁的,就吞进了咽喉,她太饿了。
她还想吃,看了他一眼,准备伸手到他头顶再拿一片,结果他发作了。
“你刚才打我?”他眯起了危险的狐狸眼,一手推了推她的手臂。
他一动,身上那些挂着的水果便都掉了下来。
“没打。”她吞了吞冷涎后他一只长腿搁在了茶几上,将她围在了自己的范围内。
“还敢狡辩!你刚才打我了!”从小到大,从没有一个人动过他的小手指,更别说动手打了。
程竞风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左颜青会动手打他。所以他脑子严重当机了。
“没打……就拍了一下!”她双腿动了动,想跟他离远点,可他另一条搁在了茶几另一边,她彻底被包围了。
如果她没有怀着孩子,不是那个大肚子,他一定会将她暴打一顿然后拖出去在寒风中清醒一夜,可是不行,一尸二命。
他打量了她良久,考虑妥当后伸出双手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然后将她横放好,一手从她脖子处摁着她,一腿将她的双腿抵住……然后……
“啊啊……救命啊……哈哈哈……救命!救命啊!”伴随着左颜青欢快的笑声,她的救命声同样欢脱的不行。
两名佣人在厨房忙活,另外两个佣人一面收拾一面抬头看着客厅的那两人。
终于,吴嫂忍不住丢下了手中的活……去将他们俩分开?nonono!她可没这个胆量。
左颜青满脑子都是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因为自己激烈的笑而从双腿之间蹦出来,他的魔掌一直游弋于她的敏感地带,即使她笑的眼泪出来了他也没放过她。
敲门声响起时,吴嫂快步的跑了过去将门打开。
文彬一进门就听见了那要命的笑声,如果那惨叫声能称为笑声的话。
吴嫂给他打电话,说左颜青要被程竞风整死了,如果他不赶紧来,左颜青必死无疑。
说的这么严重,文彬连形象也没顾,直接从温柔乡里抽身而来,身上还有一股酒味。
“你来做什么?”程竞风停下手中的‘活儿’,一脸不欢迎的看着他,“莫非你和我妻子也成了莫逆之交?”
“文彬!救我!”左颜青花容失色的喊了声。双手捂着肚子,痛的一脸迷蒙。
“程总,当初是您让我保护她的,如果您这么不珍惜她,何必叫我保护她。”文彬说完便看到了沙发上散乱的水果,如果没有人给解释,便会想到之前这里发生了多么激烈的打斗。
“她是我妻子,我要怎么对她是我的事。文彬,你告诉我,你这么关心她为什么?”这个男人吃飞醋吃到自己下属身上了。
左颜青抓着程竞风的衣服好不容易坐了起来,看见一脸冷冰的文彬后,虚弱的对他挥了挥手,“文彬,你先回去,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说完她又转过脸,看向了程竞风,那一脸的憔悴,见证了这个男人是多么残忍。
孕妇他懂吗?孕妇就是那种不能有剧烈运动,不能被剧烈运动,不能有剧烈情绪的那号人,跟心脏病有的一拼他懂么?
他不懂,他什么都不懂,他就知道他有剧烈情绪之后要剧烈的对待她,然后那剧烈的火焰才会得以安放。
“你把文彬喊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半年文彬怎么对我的?喂我吃喂我喝,上到哄我睡觉下到教我安神养胎,文彬是个好同志你知不知道?”说到这里时,她以为自己帮了文彬不少,没发觉程竞风那暴风骤雨前夕的黑暗脸孔,继续,“你喊他来就为了像威胁陆安丞那样威胁他吗?你阴不阴险,小不小人?有你这种没良心没眼神的不会思考不会判断的狭隘小人,老实人都不用活了!”
文彬原本还很淡定很清持的脸庞,一下子就火红火红了起来,然后没等那两人将矛头再次指向自己,他气沉丹田,以最快而不乱的步伐走了出去。
多留一秒,他的危险就多一分。
看左颜青那不怕死的样子,程竞风怎么是她的对手呢?吴嫂也太小看她了。
听着大门口传来的响亮关门声,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吴嫂恭恭敬敬的走了过来。
“先生,菜做好了,可以用餐了。”
他像没听见,睁着那双大大的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半晌,“你一点都不怕我,你哪里来的信心?”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纳闷不解。
“文彬是好人,你不该那么凶。”她哽了哽喉,然后垂下了眼睑。
再不能惹他生气了,再惹他生气她今晚就别想安稳了。
“在你眼里,所有的男人都是好人,***就我是坏人!……fuck!”她看见他耳根子都红了,然后他将她狠狠的丢到了沙发里,潇洒的往餐桌那边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骂……法克!她震惊了。
难道他打算将她一个人丢在沙发里,自己去大吃大喝?
宾果,她想对了。她看见自己从花朵变回了野草,然后被他丢到了孤岛上,随风飘摇。
除了吴嫂朝她这边投来怜悯的目光,其他几个佣人都讨好的站在程竞风周围,又是盛饭又是舀汤又是端菜……娘的!没看见这儿还有个超级饥饿的孕妇吗!
在吴嫂还没来扶她之前,她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慢慢悠悠的从沙发里下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后,一步一步朝餐桌那边走去。
谁也不能阻挡她吃饭的热情。
吴嫂将她扶住坐下后,程竞风浓眉一挑,瞪了她一眼,然后快速的扒了几口饭,碗筷一丢,走了。
那意思就是看见左颜青连食欲都没了。
他不待见他的,她吃她的饭,饱后,吴嫂扶着她上楼,准备服侍她洗澡。
结果程竞风一看见吴嫂就将她赶下了楼。
“先生,太太自己没办法洗澡。”吴嫂有些为难。
左颜青却轻松的松开了吴嫂的手,“您下去休息,没流汗,今晚不洗了。”
反正她不会嫌弃自己。
将卧室门关上后,程竞风在房里来回走了几圈。
一个孕妇,除了能吃能喝能睡外,基本上没了其他好处,加之这肚里的孩子来路不明,他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你转的我头晕。”她站在原地一步也没动,就见他的黑影来来回回不停的闪。
“你先给我洗头发,一股味!”他说完,她没什么动静,于是他动了火,“该死的大肚婆,还听的懂人话吗?”
大肚婆……她听着他赐给的名号,心里一阵猫爪挠心。
“不就是给你洗你该死的脑袋吗?”肚子大的同时,头也有点大。
她迈着急急的小碎步进了浴室,然后由里面怒视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像大爷一样走了进来。
在给他洗头发之前,他一手将自己的袖管卷起,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浴室内的皮制长沙发上。
这个沙发一般是放东西用的,设在浴缸边。
“你想怎么着洗?”看他坐在那儿,她心里一阵火,难道要干洗?干洗她不会!
“你想怎么着洗?”他侧目看了看她。眼里的寒光不言而喻。
她抿着唇没反驳,端了一盆温水来后,放在了他身边,然后挤了很多的洗发露往他头发上抹。
注意,她没有用一滴水,直接将洗发露往他头上抹,几乎将一整瓶的洗发露全挤了出来,在他那颗长满了智慧的毛发的地方,乱摸乱抹,自然是抹不出泡泡的。
“该死!你到底会不会洗头发?谁教你这样弄的?不知道要先放点水吗?”他又一次吼了她。
然后没等他开口骂她‘笨猪’或是‘蠢蛋’等等,她端起他身边的一盆水就往他头上浇了去。
大功告成!
“洗好了!一点泡泡也没有,要不要帮你洗澡?”她歪着头,丢下脸盆后双手叉腰,有点气喘。
这半年,她基本没怎么运动过,除了走路。
可想而知程竞风有多生气。
不过生气的同时,看着她那滑稽的样子,根本爆发不出更大的怒意来。
他将浴室的门一锁,将沙发抵在门边。
然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捡起的地上的脸盆。
不用说,他这是想接水了泼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果然是没错,他接了一盆水后,快速的往她身上泼了去。
她感觉自己像个傻逼,这个男人更加傻逼。幼稚不幼稚啊,这是小孩子玩的把戏好么?
收手好么?
结果他比她想象的更幼稚,锁好了房门后,在浴室里足足泼了她三盆冷水。
她泼他的那一盆是温水好么?这人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孕妇!她是孕妇好么?要提醒几遍啊,几遍!
最后左颜青冻的在原地打颤,抖了几下后,他走到了她面前。
摸了摸她苍白的小脸后,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然后没费吹灰之力就撬开了她的贝齿,然后一个深深的吻将她吻的七荤八素没了定力。
原来,那三盆冷水是个铺垫,就为了这个吻,为了她没意志反抗而泼的。就说程竞风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很强的目的性的。
由于那个大肚子,他想紧紧的贴着她的身体都成了个问题,这个该死的大肚子,真是该死。
那样几盆水就算洗过澡了,在浴室,他脱了两人的衣服后,将她抱到了床上。
心里小鹿那个乱撞,她强烈的痉挛了起来,现在这个身体啊,不是她一个人的,不是她激动就能行的,要看宝宝受不受得了,她就担心这个男人兽性大发把自己给XXOO了。
而事实就朝着她想的那个方向发展着……shit啊!以往心想为什么不能事成,这个时候要心想事成做什么!
他的吻越来越激烈,那重重的喘息声昭示着他多需要一个正常的女人,如今不是个正常的女人他都放不过了,这就叫饥不择食。
“程竞风!你有没有看昨天早上八点半的新闻!”她急吼吼的伸出双手捧住了他埋在自己胸间赤红的脸庞。
为了不压着她的大肚子同时磕到自己,两人的姿势呈丁字形的。
他莫名其妙的抬起头后,她快速的将他的头推到了一边,然后拉过被子遮住身体。
“昨天早上我们家附近那个高速路上出了车祸,二十辆汽车追尾……”她说着说着他的脸色逐渐变的清醒恼怒,于是她声音越来越小,“我就是提醒你,以后开车慢点,注意安全,你要是出车祸了,谁来成天骂我……”
虚伪!虚伪!
她的意思就是要他去撞死!出车祸最好不过!
她发誓她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咒他的意思,她是真心实意的觉得多了他之后,生活变得五彩缤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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