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落了抹布，丁四骂道：“李霖，你这个禽兽，你这个下流坯子……”
李霖照着丁四的脑门儿，狠狠地敲了两下，笑骂道：“怎么说你也是杀手，怎么还这么没脑子呢？你骂我，我能缺胳膊少腿咋的？还是留点儿精力吧，否则，你手腕处流出的血水，够让你没小命的了。”
丁四这才注意到，他那被李霖斩断的手腕，插入了水盆中，整个水盆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这招是真狠毒呀，谁都知道，人身上受了伤，是禁止碰水的，水泡着，会减缓伤口的愈合速度，自然而然的就会加速血液的流失了。
天呐，这么久，自己到底流出去了多少血？
刚才还没觉得怎么样，这回一看到满盆子通红通红的，丁四就感到脑袋一阵眩晕，差点儿就晕厥过去。这是失血过多的前兆吗？
李霖却不管那么多，扯腿将丁四给头朝下拽了起来，这样就变成了重心向下，血液流动的速度更快了。丁四的头发都插入了水盆中，甚至都看到汩汩的血水在水中翻滚着，真是太耍植懒恕�
丁四颤声道：“你……你放我下来。”
李霖微笑道：“你不用替我着想，我这样拎着你，也能坚持两分钟，说说吧，龙飞的完美计划是什么？”
丁四咬咬牙，摇头道：“我真不知道……唔”
李霖往下放了放手臂，丁四整个脑袋都扎入了水盆中，直接就湮没脖颈了。这还了得？人总是要呼吸的，更何况是头朝下了，呛得丁四大口大口地吞着血水，差点儿就这么晕厥过去。
李霖将他给提出水面，笑道：“怎么样，这回可以说了吧？龙飞的完美计划是什么？你可以不说，我就不知道，我的胳膊会不会又没有力气了。”
【第407章】 人之初，性本善
不说，不说行吗？谁都想当英雄，可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
在李霖的百般折磨下，丁四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这计划是龙飞定的，连他自己都招了，他还装什么大瓣蒜啊，就算是不用美人计，那也招了吧。
丁四呛得又咳嗽了两声，连忙道：“我招，我什么都招了。”
李霖扶着丁四坐下，还帮着他包扎了伤口，微笑道：“早这样不就结了，何苦让自己受委屈。”
丁四咬咬牙，大声道：“龙飞的完美计划是人肉炸弹，炸掉华瑞集团以及华瑞分属的那些公司，商场、厂子等等。人是龙飞从聂天远的矿坑中，花大价钱买来的。有十几个人，他们都是从穷山僻壤出来的，龙飞给他们的钱，够他们全家生活一辈子了。你说，他们肯干不肯干？我和龙飞去找方耀祖，就是从方耀祖那儿要来了炸弹，就这么简单。”
李霖一惊，这一招还真是够狠辣的。华瑞集团有那么多企业，就算是保安系统再严格，周密，也难免会有漏洞。顾客进入商场，你总不能每个人都搜身，不让他们进吧？就算有安监系统，一个个的通过检查，那人肉在商场的门口人员汇集的地方爆炸了，一样的上海惨重。
这事儿，还真是马虎不得。
李霖皱眉道：“现在是凌晨一点多钟，一般的商场、店铺等等都关门了，这些人肉总不能现在就去爆炸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在明天上午或者是晚上，顾客密集的时候下手，对不对？”
丁四苦笑道：“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你。”
李霖又道：“你和龙飞从方耀祖那儿拿来了炸弹，总不能就放在家中吧？在你们回来的路上，就应该给他们送去了。所以，你肯定是知道他们住着的地方，带我过去。”
丁四喃喃道：“我们兄弟四人，老大和老二早就死了，我一直跟老三在一起，可是你呢？把老三给杀了，就剩下我一人，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是不会说的，你要杀，就杀了我吧。”
李霖叹声道：“唉，我问你一句话，你和丁三干过什么好事儿没有？”
一愣，丁四摇摇头，对于扶小学生和老奶奶过马路、在路上捡到一毛钱交给警察叔叔……这些李霖经常干的好事，他们是都没有干过，这样的人生，还真是不够丰富多彩呀。
李霖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上，又给丁四点燃了一根，然后拍了拍他的胸膛，淡淡道：“你相信不相信天堂和地狱？反正我是不相信，但是我相信一点，人不能干太过缺德的事情，你们要杀我，这我可以理解，可你想想，那些人肉炸弹一旦爆炸，会有什么样的影响？会有很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他们的家庭、他们的二女、老人谁来赡养？你可以不做好事，但是你要积阴德。”
“你告诉我，我给你一个痛快，把你和丁三埋在一起。你要是还有什么遗愿，也跟我说一声，我这人的人品是不怎么样，但肯定是说到做到，一诺千金。”
丁四用力地抽着烟，一直到烟抽完了，李霖又给递上去了一根，他叼在嘴上，整个人很是祥和地坐在瓷砖上，靠着墙壁，眼神中也满是柔和，缓缓地道：“解放路521号，住着一对儿母子，那是我的老婆和儿子，不过，我没有跟她成过亲。这事儿，就算是丁三都不知道，你帮我照看着他们。”
李霖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给你老婆安排工作，你儿子送进学校读书，并且告诉他，他爹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李霖，谢谢你了。”丁四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一字一顿道：“其实，就算是我不说，你也知道，那些煤矿工人都是很好辨认的。他们常年在矿坑中挖煤，身体很虚弱，皮肤黝黑，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就算是再打扮，也会有破绽。让他们住在市内，肯定是不放心，我和龙飞把他安排在西郊的城中村了，哪里人来人往的，都是外地来的民工，龙蛇混杂，也不会担心会有人怀疑到他们。”
李霖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兴奋，激动道：“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丁四很是诡异的一笑，淡淡道：“我这已经算是帮你一个大忙了，要是都告诉你，我对不起龙爷，对不起龙飞。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我都已经点出了位置，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你能找到他们，接触他们身上的炸弹，那就证明你们命不该绝。要是找不到，你也别怪我了。”
丁四闭上了眼睛，一副人均宰割的模样。
李霖可以动刑，狠命地折磨丁四，可他还是忍住了，手指过去，轻轻捏住了丁四的脖颈，耳听到喀嚓一声，丁四脑袋一栽歪，倒在了地上。
人之初，性本善，恶人也会有发善心的一面。
就像是丁四说的那样，那些矿工个个都是皮肤黝黑，怎么洗也洗不掉的，在这种黄种人的过渡中，想要找到他们，又是一群十几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都这么晚了，李霖也没有去惊扰苏梦枕，要是给她打电话，她这一晚上就甭想休息好了。不过，李霖也在想，苏梦枕和唐小爱会睡在一起，那她们两个会谈论点儿什么？
生意？这玩意儿又枯燥，有乏味，谈论也没有兴趣。
那就剩下男人了。
男人们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永远是女人。相反，女人们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是不是永远是男人？在人前，她们都要装的清高，矜持，谁知道她们的骨子里面是不是闷骚的类型。这点，李霖早就已经从唐小爱的身上得到了认证。刚开始跟唐小爱认识的时候，那是多么冰冷的一个女人呀，在爱情的力量下，她蜕变了，从少女到少妇，不仅近似身体上的飞跃，也是性格上的变质。
这种女人，才是极品了。人前是淑女，人后是荡女，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晚上还能陪床，就是不知道苏梦枕什么时候也能蜕变一小下呢？一想到江南第一大美女，也像是其他女人那样，躺在床上，谈论着心爱的男人……那男人肯定是自己了，谁让跟她俩接触的男人，也就是自己最帅，最有气质呢。
这点，李霖是毋庸置疑的。
留着龙飞和丁四的尸体在酒店中，总不是办法。幸好的是，李霖的身上有许多古怪的玩意儿，这个化尸粉倒不是老族长爷爷给的，而是狼牙特种部队特发的。把他们两个人的尸体坏到，不留痕迹，他这才收拾收拾，把些残渣装入了两个小瓶中，剩下的一股脑儿都冲入了下水道中。
别说是警察来了，就算是奥特曼、蜘蛛侠、钢铁侠等等都过来，也一样的束手无策。
事情不能再耽搁了，李霖轻敲了两下隔壁的房门，笑道：“赶紧的吧，这都四十多分钟了。”
王寇满面红光，汗流浃背的，是真卖苦力了，嘿嘿道：“头儿，这女人还真是极品了，你也来试试。”
李霖照着他的脑门儿敲了一下，笑骂道：“我还能上了你的女人吗？要是觉得行，你就把她带回双龙会野狼分舵，包养她当小三儿，以后遇到合适的女人，再明媒正娶一个。”
“谁当小三儿呀？还包养我，能有多少钱包养我呀？老娘是有男人的，才不稀罕你们的那几个臭钱。”潘银莲从挎包中拿出来了一张纸，给王寇写了个电话号码，伸手捏了把王寇的脸蛋，吃吃笑道：“不错，还有点儿持久力。等以后想老娘了，就给老娘打个电话，不要你钱，保管是随叫随到。”
【第408章】 为国捐“精”
怎么给人的感觉有些怪别扭的呢。
李霖笑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你跟你男人了，兄弟，我们走。”
“你们有钱打车吗？给你两百块，老娘挺满意你的。”转身，潘银莲就进入了龙飞和丁四的房间，去找她男人去了。
王寇哭了，这么卖力的哼哧哼哧的，感情是让人家给嫖了，这种感觉实在是不爽。
李霖连忙推着他，催促道：“赶紧走吧，再等会儿潘银莲出来找你就麻烦了。”
没有跟着潘银莲进屋，李霖也想像得到，她肯定是特别吃惊，还以为龙飞和丁四丢下她跑掉了。报警？喊叫？随便她折腾去了，肯定不会发现任何的线索。就算是房门坏了又怎么样，谁能怀疑到李霖的身上。
等坐到车内，王寇还是感到特别的委屈，向来都是他嫖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嫖他了？这事儿，真是越想越窝囊。
李霖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道：“有时候出卖点色相是在所难免的，我们不是一直想打探香雨轩的消息吗？只要你跟潘银莲处好了关系，我们就可以攀上她的姐姐潘金莲了。到那时候，你就是立下了大功一件。战千军、唐苦又怎么样？他们跟你比起来，那就是连提鞋都不配。”
王寇哼哼着道：“为了国家，为了民族的利益，我付出了多大的牺牲呀？等到事情结束，我强烈要求国家给我办法英雄勋章。”
“没问题。”李霖很是痛快的点点头，大声道：“别人不知道，你和老战都知道我的底细，我老爹是挂衔的军委副主席，只要他一句话，还不轻轻松松的帮你把勋章颁发下来？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相当严峻的问题，你说你的这枚勋章，是以什么样的名义颁发呢？就说王寇同志，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为了讨取到敌人的情报工作，甘愿献身。你说这样行不行？”
王寇激动的点头道：“好是好，不过，这个‘献身’能不能换个词儿？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容易引起别人的联想。”
李霖笑道：“那简单，我给你换个高雅点儿的，有内涵的词儿，人家是为国捐躯，你就是为国捐精吧。”
“不行，也不好。”
“我的这个捐精是捐献出你的精神，而不是那个××的，你别想歪了。”
“好吧，我就甘愿捐精了。”
王寇捅咕了李霖两下，嘿嘿笑道：“头儿，你是不知道呀，那娘们儿在床上还真有一套，搞得我爽透了。”
“真爽了？”
“真爽了。”
“那好吧，咱们该开始工作了。”
“啊？这都半夜三更的了，还工作什么呀？我们今天一晚上都没闲着，还是回去睡觉吧。要是明天早上，潘银莲再让我过来捐精怎么办？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能让她失望的。”
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想回去睡觉啊。可万一，那些矿工一发狠，去华瑞人肉爆炸怎么办？他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关键是他知道了，唉，他这么对苏梦枕，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差累趴下在床上了。她怎么也得陪自己睡两宿，算是补偿吧？李霖嘀咕了两声，让王寇来开车，他坐到后座上拨通了赵东海的电话。
都这么晚了，赵东海早就睡着了，听到电话铃声，吵得他都想骂娘了。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按了接通键。当听到是李霖的声音，惊得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听说有矿工在西郊，要搞人肉炸弹的恐怖活动，可是把他给吓了个够呛。
这还了得？这种事情要是在滨江市发生了，市局的范局长很有可能会直接被砍掉。市长、市委书记也都要摊事儿，可是他不一样了，有李霖的帮助，他就是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大英雄。他不敢怠慢，一边答应着，一边穿衣服，大家就在滨江市西郊城中村的街道口会合。
在城中村内，居住的大多都是外来人员，街道两边的店铺，还有的没有关门。
折腾了大半夜，李霖和王寇都有些饿了，去旁边的一家大排档，要了两份牛肉炒面，又来了两碗砂钵汤，边吃喝着，边等待着赵东海等人的过来。赵东海是真下苦力了，开了八辆警车，四十多个民警，这是他们学府路派出所的全部警力了。为了不打草惊蛇，警车把警笛都关掉了，不到十几分钟，就赶到了街边。
见李霖和王寇在这儿吃宵夜，赵东海颠颠的跑过来，笑道：“李少，情况怎么样？我们怎么做，你来指挥。”
李霖微笑道：“赵所长，你是所长，当然是你来负责了。不过呢，我和我的兄弟也想参加你们的队伍，能不能给我们弄两套警服？”
“没问题。”赵东海挥挥手，立即有两个跟李霖、王寇身材相当，却绝对没有二人有气质的民警，把警服脱下来跟李霖、王寇换上了。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的，整个城中村有好几个路口，在李霖的见一下，每一个路口都放两个人把守，其余的人以调查暂住证为由，逐一进行搜索和排查。只要是发现有可疑人员，立即抓捕，实在不行，就当场击毙。
总共有十三个人，十三颗炸弹，想想都够让人心有余悸的。不过，赵东海办事还算是小心谨慎，没有跟这些民警说有炸弹的事情，以免军心混乱。还有一对是去拍周围两边的店铺，那些矿工既然来到了滨江市，总要吃饭吧？很有可能店铺的老板就有这方面的目击者。
所有人一起行动，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整个城中村中张开了。每砸开一扇门，每见到一个人，都立即追问，有没有发现一群“黑人”。也幸亏这些矿工是一群特殊群体，人又多，又是一下子涌入到城中村的，还真有人知道。
不过，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住在什么地方。
眨眼间，过去了有半个多小时，也没有什么收获。关键是，这城中村的楼房建筑，都是农民私建的，没有什么合理的布局，这儿一栋，那儿一栋的，楼房和楼房间的距离，有的还不足一米。要不是窗口有着简易的防盗网，站在这个窗口，都能够跳到另一个窗口中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民警连跑带颠儿的跑了过来，兴奋道：“报告所长，我们刚才在问一家大排档老板的时候，他跟我们交代，今天晚上有十几个人就是在大排档店面吃的饭。”
“走，赶紧过去看看。”赵东海看了眼李霖和王寇，连忙跑了过去。
那大排档的老板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吓得不行，哆哆嗦嗦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那十几个人是在这里吃的饭，但是他们都是外地人，说的话带有浓郁的方言特色，他们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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