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捕头心中一惧。原来,各门门规很严,凡不听门主号令的,轻则逐出剑门,重则斩立诀,而且从今往后,世世代代的子孙都不能再参加侠士大比,也就是说不能再成为侠士。不过他马上想到,什么门主秘令全都是商兵捏造出来的,事情真正的起因其实是因为赌。想到这里他也就不惧。微微一笑,道:“门主秘令你也敢假造,我看要造反的人是你!”
商兵嘿嘿一声冷笑,道:“既然你贪图巨利而置门主秘令不顾,那就别怪我一会替门主铲除你这个叛逆。”对方只有一个三等中级侠士以及一个二等高级侠士,他自有必胜的把握,扭头对西门寒风与绿氅人道:“速战速决。拿下那小子之后,由你看押。”他指着绿氅人说完,又道,“我跟西门老弟再把本门的叛徒与水剑门那人一起杀了。”
两人点了点头,彼此间拉开距离。商兵正面应付任天养,绿氅人与西门寒风分左右袭击。他们彼此间配合着,一步一步,以相等的距离移动。只待进到攻击的范围之内,便一起出手制住任天养。
他们三个都是侠士,保命剑法也都练得不错,心想三人联手再不能生擒一个体内没有修为的人,那就成笑话了。可他们千算万算,漏算一点。任天养并非一个没有修为的人,只是修炼的和他们不同,不是灵力而是念力。如果换算起来,他的修为并不低,最少能跟绿氅人持平。而且他的念力与脚的配合虽未达到收发由心的地步,但也与绿氅人差不太多。
三人脚下忽然一动,速度极快的递出长剑,三柄剑同时朝任天养刺去。
张亮眼见三剑来的汹涌,要是将受攻击的人换作是他,决计无法避过三剑。他这人极讲义气,赵捕头竟然答应要帮任天养,他心里早已打定主意,前边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他都要助赵捕头帮任天养,哪怕送上性命也在所不辞。这时,任天养已命悬一线,他当即拔出长剑,就要加入战团助任天养御敌。
赵捕头却一把按住他的手道:“你干什么?”
张亮道:“帮他啊!”
赵捕头摇头轻笑,低声道,“就这三人的三脚猫功夫,还敢在前辈面前耍宝?你不用着急,前辈需要帮忙自会出声,咱们且看前辈的精妙剑法。”
第104章 以剑打剑()
张亮实在不信,面前的年青后生是个前辈。他被赵捕头一拦,这时再出手已经迟了,只得将眼一闭,不忍心看到任天养被乱剑分尸的惨况。可他并没听到人临死之前的惨呼,也没听到剑入肉时的噗嗤之声,心里奇怪睁眼去看。
任天养朝后退了一步,速度之快完全出乎商兵三人的意料之外。他们只觉眼前一,三柄剑已经击空,不容他们去想任天养脚上的功夫怎么突然快了许多,任天养冥思苦想的那一剑已刺向绿氅人。
绿氅人眼见那一剑破绽之少实乃生平罕见,只怕自己的门主也不可能会如此高明的剑法,只得朝后退去。抬起的脚还未落地,忽见剑路凭空绕了个半圈,以不可思义的角度又刺向他的后背,他只得朝侧边一跳,站到商兵的旁边。
商兵已使出一招要去刺任天养的要害,忽然见绿氅人挡在面前,连忙收招喝道:“别挡我的剑!”
趁此机会,任天养又一剑向西门寒风刺去。西门寒风之前已跟他斗过,知道自己全身要害都在这一剑的笼罩之中。之前他欺任天养脚上跟不上,轻描淡写的朝后一退便能避开。这时见任天养脚下速度极快,再往后退避已是不能。他在追任天养的路上一直在想这招剑法的破法,知道唯有商兵站的地方闪躲才能避开,眼见商兵又使一招剑法要攻击,忙喊:“大哥留神,是我!”
商兵无奈,只得又收了剑招。三人并排站成一线,各施自己的保命剑法。他们互相之间并无配合,施展开来,站在中间的商兵想攻上边。站在左边的西门寒风想攻右边,站在右边的绿氅人又想攻左边,互相之间你磕我绊,十成剑法使不出三成来,反不如一人发挥出来的威力大。
而任天养一剑挥出,他们三个除了得用剑挡,还得朝后避退,免得被任天养刺中要害。三人明白,只有互相之间来开距离,才可能把剑法的最大威力发挥出来。但,西门寒风与绿氅人一有朝旁边迈动的迹像,任天养便挥剑出击,逼得那人再往商兵身前去。
其实他们三个打得束手缚脚的,任天养何尝不是。他若只是对付一个人一柄剑,自能料敌先机,置敌于死地。可他同时要对付三柄剑,就算料其中一人的先机,将那人杀了,但也躲不过另外两剑。但若让三人分开,让他们有充足的空间发挥剑法,他则死的更快。只有这样,把三人逼到一块,才能让他们的剑法威力发挥不出来,而他只要不抱同归于尽之心,也能处于不败之地。他心中抱着盼望,三人如此打下去必会心浮气燥,那时剑法一乱,他才有机可趁。
任天养出一剑,三人手忙脚乱的将剑一阵乱舞,朝后退一步。任天养又出一剑,三人再次手忙脚乱将剑一阵乱舞,朝后退一步。如此十多剑过去,三人连退十多步。
商兵他们也看出来了,任天养来来回回的就那么一招剑法,但任凭他们如何变招,都破不了这招剑法。西门寒风打得气闷,道:“他娘的,他就只会这招剑法!”
任天养笑道:“你先破了我这招剑法,我自有其它剑法伺候。”
赵捕头与张亮一直跟在任天养身后,只待任天养应付不过来便出手相助。张亮越看越惊,暗付凭自己在保命剑法上的造诣也破不了这招剑法,道:“他的剑法为何如此凌厉?”
赵捕头轻声道:“现在你相信他是前辈了?”
张亮摇头道:“剑法虽然高明,但看他的速度尚未达到侠士的水准。若不是他见机极快,能在对手出招之际看出各剑的破绽之处,事先将剑递出,此时早已死了。”
赵捕头呵呵一笑,暗道:“你看他修为似乎不高,那是前辈故意使然,为的就是让我们觉得他修为低。等一会他使出剑气,你便知道他真的是前辈了。其它东西都可作假,剑气可是藏不了假的。”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在心里竟巴望起商兵几个的剑法再厉害一些,好让任天养使出骇人剑气。
如此打了两三百招,几人已离驿站越来越远。商兵眼看绿氅人渐渐不支,而他们三个也越挨越近,导致剑招的威力越来越小。他脚在地上一跺,喝道:“你们两个顶上一阵,我要使火剑剑法了!”
西门寒风心中大急,想说:“商大哥,千万不可使用火剑剑法!”可他被任天养的凌厉剑法攻的应接不睱,又哪有功夫张口说话。还好,三人中虽然少了一个最厉害的商兵,但两人之间有了距离,可以发挥出剑法本身的威力,勉强可以自保。
又打了两招,忽听背后传来商兵的大喝:“你们两个闪开!”西门寒风知道这是商兵要施放火剑,可任天养逼得他们两个往一块凑,根本无法闪开。只听商兵又道:“西门老弟,以剑打剑!”
西门寒风身为火剑门的一员,哪能不知以剑打剑的意思。商兵这是让他用剑接住放过来的火剑,然后攻击任天养。可之前练这一招时,本门师兄弟一个个都是紧盯着对方放过来的火剑,以不差分厘的角度用剑柄接住,然后通过自己的剑身再放出去。施展以剑打剑必需得小心谨慎,毕竟那些火剑虽是他们施展出来的,但他们也并非不怕火,只要被火剑打个正着,也会被烈火吞噬。而他此时正背对着西门寒风,根本不知道放出的火剑在什么位置,这哪是要用以剑打剑,简直是要他的命啊!
西门寒风想喊:“千万不要!”商兵已把火剑放出。西门寒风想要侧跳避开,任天养让他们两个挡在面前当盾牌,又岂容他避开。西门寒风无法,只得听风辨位,去判断飞来的火剑到了什么位置。近了,更近了。
西门寒风把剑刺向任天养,剑至半途忽然将剑回缩,用剑柄去收打来的火剑。他也不知道自己判断的对不对,将两眼一闭,是死是活就看这一下吧!
“扑哧”一声,那是火剑入柄发出的声音。“成了?”西门寒风大喜,睁开眼睛看时,钻入剑腹的火剑已把剑身引燃,又从剑尖钻出射向任天养。他体内的灵力被这个小火剑一带,自然而然的运起天火心法,施展出火剑剑法。
任天养知道小火剑的厉害,只得避其锋芒,侧身闪开。小火剑直奔身后的张亮而去。张亮早已跃跃而试,体内灵力灌注于剑身,抽出来凌空一斩,一道寒冰包裹住火剑,掉于地上跌的粉碎。他道:“用起本门剑法了。那年青人不是对手,我们快上!”
第105章 各打各的()
赵捕头拦住,轻声道:“大哥,这几个人怎会是前辈的对手。再说,前辈尚未出声让我们相助,我们就此上前,恐前辈不喜。”
张亮想要上前,一只手却被赵捕头扣住,一时挣不脱。又见赵捕头信心满满,似乎面前这人真不是个年青人而是前辈所扮,只得叹了口气,道:“兄弟,你脑子里一天到底在想什么?”将灵力灌注于剑体,只待商兵再发火剑便用冰剑破之。
商兵长剑连抖,放出三支火剑,攻向任天养身上三个方位。西门寒风瞅准时机飞身上前,用以剑打剑的招数将剑一一收了,却不从自己的剑中放出,而是凝聚于剑尖。
商兵怪道:“西门老弟,你干什么?”
西门寒风道:“商大哥,说好了不用本门剑法,你怎么用起了本门剑法?”
商兵道:“咱们用保命剑法不是他的对手!”
西门寒风道:“那也不能用本门剑法!你别忘了他身上还有千百万两银票,铁弓令箭以及金银珠宝的下落还得在他身上探得。”
商兵冷冷道:“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放他走?”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火焰形状的令牌,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西门寒风面色一变,道:“火剑令!”
商兵道:“咱们门里的规矩是什么?”
西门寒风道:“见令如门主亲自,火剑门下属必听施令人号令,违令者斩!”
商兵道:“现在我命令你,杀了那小子!”
西门寒风纵有万般的不情愿,也只能拱手听令。商兵面色一缓,又道:“我知道你在担心找不到铁弓令箭怕门主怪罪,但我之前已跟你说过,只要杀了此人,门主比得到你送的礼物还要高兴百倍千倍。你放心,哥哥向你保证,只要杀了此人,就算没把礼物送给门主,门主不仅不会怪罪你,还要大大的嘉奖。”
西门寒风将信将疑,道:“此人到底是谁,会如此重要!”
商兵道:“是谁我不能跟你说,我这也是为你好!”
西门寒风知道,商兵这种人是专门为西门封竹处理麻烦的。而一个一门之主兼兵部尚书的麻烦通常是高度机密,一旦泄露出去,往往得万千人头落地。想到这里,他不再询问,持剑将灵力灌入,严阵以待。
商兵持着令牌,对着赵捕头道:“赵得水,你听号令吗?”
赵捕头既然认定商兵只是假传圣旨,自然觉得商兵与西门寒风之间是在演戏,笑道:“卑职地位低微,没见过火剑令,不知那是真是假。”
西门寒风喝道:“大胆,竟敢诋毁本门令牌是假。”
赵捕头道:“就算是真的,我也是归朝庭管的捕头。按照各门私法不得与朝庭公法冲突的原则。你没有朝庭拿人的手续,我就不能帮你拿人。你若敢在我面前杀人,我还得捉拿你归案!”
商兵将令牌收回怀中,道:“一只螳螂也想当车,简直不知死活!”
西门寒风道:“木剑门的老弟,你来增加我们两个的火剑威力!”
绿氅人在刚才的斗剑中早已吓得胆碎,就好像在阎王殿前来来回回打了无数次照面。任天养一收招,他立马坚持不住,手软脚软的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愿动,就算有人现在一剑把他杀了,他也绝对不会反抗。反正在死亡边缘行走的感觉他再也不愿经历一次,真的死了反倒是件好事。西门寒风一叫,他马上心中一动,助火剑门人剑法威力大增这种事情只需搬运些木材便行,这种体力活没有生命危险,躲在后边干既可,十分安全。
绿氅人的手脚还软,但一想到不用自己再犯险,还是强打起十二分精神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着脚步朝商兵后边走去。
任天养一剑朝绿氅人刺去,商兵长剑一抖,一柄火剑飞出。任天养只得放弃攻击,翻身躲过。商兵哈哈大笑,道:“早料到你会先杀他,我已防备你很久了。”
西门寒风道:“大哥,是怎么回事?”
商兵笑道:“他之前见木剑门的师弟助我时火剑威力大涨,那次是装神弄鬼才逃了一命,如今见他又要助我,知道自己加上一个火剑门的叛徒以及水剑门的废物不是对手,想先下手为强除了咱们的强援!”
任天养微微一笑,回头道:“赵大哥、张大哥,助我御敌!”
张亮早已等得不耐烦,高高兴兴站到任天养身畔。赵捕头见任天养没有使出凌厉剑气,甚是失望,不知张亮会不会以为他骗人。不过他想,接下来还有大仗要打,任天养终究会使出真实本事,就算这时张亮会以为他骗人,到了那时自会相信。他在任天养另一侧站定,低声问道:“前辈,怎么打?”
任天养之前听张亮说他不像使出厉害剑法的前辈,所以用一招剑法打商兵他们三个侠士以证明自己是能使出厉害剑法的前辈。这时看到张亮早赵捕头一步站到自己身旁,他不知张亮古道热肠,最看不惯恃强凌弱,而且又跟赵捕头结义金兰,赵捕头要帮他哪有不帮的道理,所以上来帮忙。还当张亮见了他剑法,确认他是前辈才上来帮忙,心想:“我想的那招剑法果然厉害,一招压得三个侠士无法还手,其中还有一个一等侠士,看来也只有前辈高人才能使得出。”却不知剑气也是剑法的一种,张亮所说的厉害剑法其实指的是厉害剑气,真正让赵捕头误会他是前辈高人的并非是他的剑法,而是他的剑气。
此时听赵捕头问怎么打,他看了看商兵三人的神情,见他们三个全是一副戒备之色,知道还没到决胜负的时候,道:“各打各的?”
赵捕头不知各打各的如何打法,道:“各打各的怎么打?”
任天养道:“你们两个使出浑身懈数,跟商兵与西门寒风比剑法。”
赵捕头略一迟疑,道:“不瞒前辈,我的修为有限,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对手。张大哥本来打西门寒风没有问题,努努力也能跟商兵打个平手。现在他们有木剑门的人相助,火剑剑法的威力将大增,前辈不出全力的话,我们恐怕用不了几招便败。”
任天养道:“我就是要让他们以为咱们三个必败。那时他们胜券在握,必会骄傲,提防之心松懈,我自有对付他们的办法!”
赵捕头低声道:“不知前辈用何办法?”
任天养呵呵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赵捕头不敢再问,将灵力灌注于剑内。商兵他们那边传来树木出士的空空声。这里临近一线天,兵卒们没事偶尔会被组织起来植树,所以周围长满大树。大的已经三人无法合抱,小的也有缸粗。
那些大树被一棵棵移到商兵二人背后,一棵压着一棵叠摞起来,达七八丈高。商兵持剑一扫,那些大树立即燃烧起来,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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