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寒风急于把输的钱捞回来,讲话也就不留情面,道:“我们两个侠士说话,你一个商人插什么嘴?”
任天养装作被这话激到,恼羞成怒,道:“你不就想让人比你的庄钱吗?我大哥不跟你比我跟你比!”
西门寒风一喜,连连点头,道:“好!老马,今天我可对你刮目相看了,咱说比就得比,别嘴上痛快了却不敢比!”
任天养捋了捋袖子,道:“我打架怕你,**上却不怕你。不就是三百来万两银子,就当这几年白干了!”说罢,将自己面前的银票摆放成直接比大小的位置。
西门寒风眼见激将成功,忍不住得意起来,心中盘算自己这把赢三百来万两银子,虽没把本钱捞回来,但老马他们两个只需再比两把,便可连本带利的全捞回来。他将骰子掷了出去,大喊道:“人都说吃一次亏学一次乖,我偏偏不服这个邪,还是上下点加起来算!”
没什么悬念,上下点加起来还是二十一点,西门寒风却装的异常惊讶,道:“怎么还是二十一点,这么说还是自首点!”他快速的将第一摞牌放到自己面前,又依次将牌分发下去,目不转睛的等着大家伙亮牌。
老不死高叫一声:“杀八还九,你杀了我一次八我不信还能杀我一次九!”
步穿杨无声无息的将自己的牌亮开,是个一点。西门寒风暗骂一声:“你倒有先见之明,没有下大注。不过这把也能赢你十三万两银子,小小报一把仇。”
任天养伸手去摸自己的牌面,大叫一声:“是个二点。面子有了,就看里子了。七七八八不要九。”他这样喊很有说起,两点配七点是三道的地九,两点配八点是四道的地杠,在牌九中都不算小。
西门寒风冷冷一笑,暗道:“你就是配到七八点,又哪有我的仁八对大。这一把定吃你三百多万两银子。”说罢,去数自己面前的银票,看能赢任天养多少银子。
任天养去摸第二张牌,“咦”了一声,道:“上边秃秃的一个点,看来不是七点就是六点。”
老不死笑道:“你别摸了,没见西门官人已数起了钱,看来他这一把不小。”
第88章 偷天换日()
西门寒风闻听此言心中一惊。他根本没有去看牌或者摸牌,如此就去数钱岂不是让人怀疑?幸亏老不死提醒,不然一会直接大喊一声:“仁八对!”别人问起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是仁八对,那时该怎么回答?他赶紧一笑,道:“我瞎数着玩,看看这把要是再输一共会输掉多少钱!”说罢拿起自己的两张牌看了看。他将那两张牌放下,悠哉悠哉的继续数起了钱。
任天养去摸第二张牌的下边,惊道:“也是光秃秃的!”
西门寒风吓了一跳,暗道:“也是光秃秃的那岂不是也是一点,他拿到了地二对?”一阵冷汗突然从后背渗出,浸湿了褒衣。
任天养叹了口气,道:“可惜下边是二个点,地二配丁三,是个五点。”他摇着头,又道,“西门官人,上道没有?”
西门寒风长松一口气,暗骂一声:“差点被你吓死!我刚刚数到哪里了?这个老马,一惊一诈的,我数到多少钱都忘了,还得从头数起。”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是个对!”
任天养摇头叹气:“唉,真不该跟你比啊!”说着话,就要把自己的两张牌扣到桌子中间,以示自己的点太小,亮出来丢人也就不亮了。一旦这两张牌扣到桌子中间,再想拿起来已是不行,哪怕你拿的是猴王也得认输,这叫合牌认输。忽然,他把头凑到步穿杨嘴畔,道:“大哥,你说什么?哦,你是让我把牌亮出来,万一庄家的牌不大比不上五点呢?”其实,步穿杨又哪里在说话,他只是演着戏好好耍西门寒风。
西门寒风冷笑一声,道:“我比不上五?牌亮出来吓死你们!”这一打茬他又忘了自己的银票数到哪里,心想自己若不把牌翻开直接断了任天养的念想,只怕永远数不清钱。他不再等待,先将自己的牌翻开,指着老不死与步穿杨道:“你们两人每个十三万两。”又指着任天养道,“你稍等,让我数数是多少钱,再说你输多少钱!”
任天养瞪大了眼睛看着仁八对,无奈的道:“大哥,人家这么大的对子我的五点亮出来不是丢人吗?”他话虽如此说,但还是把牌亮了出来,等到看到自己的是两个地二,他大喝一声:“原来摸错了,是两个地二配成的对子而非地二配丁三的五点!”他冲步穿杨喊道,“谢谢大哥,若不是你提醒我差点将这么大的对子扣掉,白白赔三百多万两银子。”
西门寒风怔怔的看着桌面上的两个二,手捻着银票再也数不下去。
任天养站起身一把将西门寒风手中的银票抓过来合在自己那摞银票上,道:“你三百多万两,我四百多万两,就不用数了吧!”
西门寒风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结结巴巴道:“不……不……不对!”
任天养道:“什么不对?难道是银票的数目不对,你的钱并非是三百多万两银子而是五百多万两银子?那咱们得好好算一算了,我之前赢了八万两银子,输给你五万两银子,还剩五百零三万两银子。去掉五百零三万两银子,剩下的钱就是刚刚赢你的钱,咱们来数一数,看看有多少银子。”
西门寒风摇头道:“不是银票的数目不对!”
任天养道:“那是什么不对?”
西门寒风道:“怎么会那么巧?第一把我的天杠被小五对敲死,这一把仁八对又被你的地二对敲死。”
任天养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作弊?地方是你选的,牌九是你带的,庄是你坐的,骰子是你掷的,牌是你发的,要是有人作弊也是你作弊!”
老不死给西门寒风打了个眼色,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两个人没有作弊。
西门寒风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是啊,正如任天养所说的那样,玩牌的地方是他家,牌九是他的,他坐的庄掷的骰子发的牌,而他确确实实也作弊了。这么说之所以还输,皆因他的运气太坏了。如此运气还赌个什么鬼?
任天养心知这两下已搞的西门寒风心生劫意不敢再赌了,但如果让西门寒风看到丁三猴六,或能再起赢钱的**,那样就会再赌下去。他“哦”了一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偷牌换牌了?你看仔细了,咱们四个的牌都在桌上亮着,你将没玩的牌全部翻开,验验有没有多牌少牌。”
西门寒风家中的这副牌九,与市面上的颇为不同,不仅比市面上的大了一圈,而且背面正中的位置还用金丝刻着西门二字。这样的牌是他数年前去京城拜见爷爷时西门封竹送给他的,全郢县不可能有第二副这样的牌,也就不存在偷牌换牌。
他正待说不用了,心中忽然一动,要是把所有的牌都翻开去验,那不是就知道丁三猴六在什么位置?只需丁三猴六再手,他的运气再背也不可能碰到比猴王还大的对子?于是道:“验验也好!”将牌一张一张翻开。
任天养问道:“有没有多牌或者少牌?”
西门寒风摇头道:“没有!是我输的太多,一时疑心到二位,在这里给二位赔礼了。咱们再来?”他将牌一张一张扣起,那张丁三与猴六在什么位置在什么地方自然记得清楚。他的双手在牌上来回推动,将三十二张牌洗来洗去。可是当扣丁三猴六的那只手抬起来时,那两张牌与其它牌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距离不大,也就一指甲盖那样大小,平常人不注意看的话还当三十二张牌混在一起,可他将手放下时又将那两张牌扣于掌下。
他洗牌洗的很自然,没露出一丝破绽,最少在他看来没露出一丝破绽。终于,他把牌洗完码好,左手置在第一摞牌上,轻轻的抚摸就像在抚摸着一颗定心丸。
这把他赢定了!拿着猴王再输那不是成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可是他不知道,当他洗牌之时,手抬起来交差之际,那张丁三已被任天养用念力换成了长四点。如此一来,猴六配个四点便是瘪十,牌九中最小的点。
西门寒风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要把输的全赢回来了,道:“可以下注了!”他看着任天养与步穿养,又道:“你们两个有种再比我的庄!”
任天养轻轻踩了一下步穿杨的脚!步穿杨直接把所有的钱都放到比庄的位置。任天养笑道:“你就剩二十六万两银子,输也不过输二十六万两银子,有什么关系。我也比庄!”将自己的钱也放到比庄的位置。
西门寒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庄钱所剩无己,刚刚光想着猴王了,竟把这事给忘了。再去银库里拿,那里已无银票全是银锭,就算自己让人把全部搬来,只怕老马他们两个也不同意。因为就算赢走了也带不走那么重的银子,是他他也不同意!
第89章 气急败坏()
西门寒风把目光转向老不死,那里还有四百多万两银子。银票是他的,取来用用理所当然。他一把将银票全都抓了过来,放到自己那二十六万两银子之上。
老不死急道:“我还输了几十万两银子呢?”
西门寒风知道他是怕赌局结束之后自己让还那输掉的二十来万两银子,心中暗道:“真不愧为老赌鬼,没想赢先想输。我这一把是猴王将赢四百多万两银子还在乎那二十来万两银吗?”大度的笑道:“你输的钱算我的。”
老不死道:“可你把钱全拿走了,我还怎么顶门?总得留十几二十万两银子,让我够常道的钱吧!”
西门寒风想想也是,自己把老不死的钱全拿走等于少了一个人玩,只怕老马他们两个不乐意。但让他给老不死留十几二十万银子自己却不愿,明摆着他稳赢不输,给老不死留多少银子也得赔给他,这是左手倒右手,归根结底还是他的钱。为何不留下来多赢老马他们两个十几万两银子?他想了想,给老不死留下一万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这是规矩许可的,既让老不死有银子赌又让老马他们两个说不出来什么。
任天养笑了笑,道:“看来西门官人这一把是必赢了,完全是破釜沉舟的架式啊!”
西门寒风一惊,暗道:“莫让他们瞧出端倪。”笑道:“我两个大点都被你们打死,我不信自己的运气会那么差!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这一把我跟你们拼了。”
任天养道:“**的事可不好说,万一西门官人这一把又输了,岂不是没钱跟我们赌了?”
西门寒风暗笑:“我拿个猴王要是再输,直接把脑袋输给你!”嘴中却道:“真要输,证明老天爷不让我赌,那就只好不赌了。”他将骰子拿起来,道:“都下注吧!”
老不死只有一万两银子,也没什么注好下,反正输赢也就这一万两。任天养直接将银票放到比庄钱的位置,叫道:“你一个仁八对都让我给敲死了,我相信这把还是必赢你!”说罢他轻轻踩了步穿杨的脚一下。
步穿杨也把钱放到比庄钱的位置。任天养夸张的一笑,道:“大哥,跟我抢钱呢?你也知道趁庄疲杀光庄的道理?”
西门寒风大喜。他本来只盼老马他们两个有一个跟他比大小,赢四百多万两银子即可,没想到两家都比了。这样一来一把可赢九百来万两银子,不仅可将之前输的全捞回来,还略有盈余。他怕老马他们两个改变主意,连忙掷出骰子,喝道:“我偏偏不服邪,还上下相加论点!”
俨然是二十一点,西门寒风分发了牌,将自己的两张牌扣于掌下。那哪是两张普普通通的骨牌,那是火辣烫手的九百多万两银子啊。他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嘴唇哆嗦的道:“亮牌吧!”
老不死是个七点,步穿杨是个六点。
任天养将两张牌摸了又摸,沮丧的亮出牌,是个一点!他摇头道:“有点不算小,万一庄家是个瘪十呢?”似乎也觉得庄家是个瘪十这种事不会发生,他又道,“六点七点不算小了,希望你们两个杀光庄家的钱,我就不用赔了。”
按照牌九的规矩,庄家赔一家杀两家,哪算没钱了,还是能把杀那两家的钱赢走。但倘若是杀一家赔两家,如果没钱了,就无法赢杀那家的钱。
西门寒风自觉掌下扣的是猴王,甚是不屑,拿起两张牌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他也没细摸,以为自己洗牌扣牌的功夫已练到家,直接将牌往桌上一亮,道:“谢谢老天爷,终于让我拿到了猴王。”说罢,就要去抓任天养与步穿杨面前的钱。
任天养伸手在他手背上一敲,道:“你干什么?”
西门寒风一怔,立马意识到任天养与步穿杨押的钱比自己的钱多,他是没办法将两人的钱一下赢走的,得数数自己的是多少钱才能让两家各赔多少钱。他没有去数钱,拿老不死的钱是多少心知肚明,道:“一共是五百万两,输了一个两万,又输了一个五万,最后输了十三万,一共输了二十万。我又给他一万,加上我那二十六万,一共是五百零五万。”算完,他也略略吃惊,以为自己只有四百多万不到五百万两银票,一算竟是五百多万两。这样一来,又多赢了不少银子。
他笑道:“你们两个每人五百零五万两银票。”
任天养道:“什么我们每人五百零五万两,你仔细看看你的牌,一个瘪十也敢抓钱!”
西让寒风目光下垂,当看到自己那两张牌并非丁三猴六而是板凳四配猴六,整个人如受锤击,张大了嘴半天回不过神来。这是怎么回事,他做的牌明明是猴王怎么变成了瘪十?难道是洗牌做牌的时候出现了失误?
任天养伸手去抓银票,西门寒风下意识的按紧银票。任天养道:“怎么,输了不想给钱?”
西门寒风无奈,万分不舍的松开手。
任天养将银票摞到步穿杨那堆钱上,老不死甚是不满,道:“你看仔细了,我是七点,全场最大!”
任天养道:“嚷嚷什么?不就是一万两银子,还会少了你的不成?”说罢,分给老不死一万两,又道:“你们两个已没什么钱,咱们还赌不赌?”
老不死道:“为什么不赌?没输光就不算输,说不定靠一万两翻本呢?”将两万两一分为二,给了西门寒风一万两,道:“继续!”
任天养指着西门寒风道:“西门官人输光下庄。”又指着老不死道,“你只有一万两不能坐庄,我大哥又不做庄,看来只有我做庄了。我倒要瞧瞧,你们两个怎样在我庄上凭一万两翻本。”他将牌洗完码好,只用了一把,便将那两万两赢走,收拾着银票,道:“大哥,他们两个没钱了,咱们走!”
西门寒风从输光五百零五万两银子之后,就像一个木头人一般没有反应,此时见任天养要走,一把扯住任天养的袖口,气急败坏之下竟将任天养的袖子扯下一截。
任天养回头道:“怎么,赢了你的钱还不让走?”他语气严厉,心却怦怦跳个不停,只怕西门寒风输红了眼跟他们三个动起手来。毕竟,步穿杨这个一等侠士是假的,动起手来,他们三个哪是二等侠士的对手。
老不死连忙按住西门寒风的手臂,道:“愿赌服输,千万不敢动手,免得传出去说你输不起,让人笑话。”
西门寒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道:“咱们继续,再赌。”
任天养道:“你还有钱吗?”
西门寒风还抱着一线希望。他做牌的手法没有一点问题,之所以连输三把只是运气不好,如果再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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