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晴笑道:“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提着商公子的手一甩。商公子的整个身子便离地而起,那拳再也打不出去。他的人在空中转了半个圈,有晴将手一松,商公子便像一只折了翼的大鸟,一下摔到地上滑出十来米远方停了下来。
两个喽啰连忙把商公子扶了起来,那个拿兵器的喽啰又把手中兵器往前一递。商公子丢了这么大一个人,拿兵器怎么可能把面子找回来,恼怒道:“不用!”将丹田处的灵力注入四肢百骸之中,暗下决心要把有晴打得连亲妈也认不出来。只听他浑身骨骼咔吧作响,已是拼命的架势。
赵捕头道:“这个随从有点奇怪。他的修为高,你不是对手!”
商公子早就怪赵捕头没有第一时间去扶他,而是站在这里看笑话。如今又在众人面前说他的修为不如一个随从,这不是当众在打他的脸吗?他冷笑一声:“赵捕头的眼光果然独特,竟能看出他的修为比我高。我倒要问问,他的修为比我高,那他肯定是个侠士了,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一个侠士还会给人当随从的。”他的修为已是十九级,再升一级便能晋级侠士。赵捕头说有晴的修为比他高,自是说有晴的灵力已超过二十级,是个侠士。
商公子这番话是讽刺赵捕头在那胡说八道,眼光实在差的可以,但赵捕头却没听出来,道:“我也正在奇怪,他为什么不去参加侠士考核而要当个随从。从他刚刚跟你过的那一招来看,他的修为似乎比我还要高上一点。”
商公子哈哈大笑,道:“赵捕头,人都说你胆子极大,是临山县铁铮铮的汉子。可我看不然,你其实是个胆子极小的鼠辈,要不也不会说出这样的笑话来,一个灵力不足十级的废物,竟被你看成修为极高的高手,也不知你这侠士是怎样混上的。”他虽与有晴有过接触,可那时急于站直身,并未试探有晴体内的灵力,因此固执的认为有晴修为极低。
赵捕头旁观者清,自是将有晴脚踢卵石、闪避商公子那拳以及摔商公子那招的清雅手法,都不是他这种灵力级别的人能做出来的,以此推断有晴的有为极高。他蠕动嘴唇想要辨解两句,商公子又道:
“妈的,什么玩意,老子只是一时大意,没看到脚下有块石头滑了一跌,被那老小子占了便宜,你那破眼神竟敢说老子的修为不如他。”
赵捕头见他张嘴骂人,还自称老子,心中恼怒,闭嘴不言。暗道:“等一会你吃了大亏,别怪我言之不预也。”
商公子慢慢朝前走去。这一次他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每一步都淌着地走,不敢把脚抬高一寸,只怕再踩到卵石之类的东西滑上一跤。等到了有晴面前,他使出崩山拳来,一招一式果然是下了苦功,每一拳都打得刚猛有劲,不说打到血肉之躯,就算打到山石上,也会将山石打得碎石纷飞。
那些小喽啰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等拳法,全都爆出雷鸣般的掌声。
有晴并不接招,而是凭借身法闪避攻击。商公子修为虽高,但沉迷于女色,身体极虚,将拳法打了两遍,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嘘嘘道:“老小子,你一直跑是什么意思,有种接爷一招。”
小喽啰们闻听此言,也都起哄,有的道:“老小子,你是属猴子的吗,上窜下跳的,算什么本事?”有的道:“我们商公子拳法精湛,是不是已把你吓破了胆,所以才躲来躲去?你还是接商公子一招,让他结果了去球,也好早死早托生。”
第50章 崩山拳法()
有晴又避开一拳,朝后撤了一步。
商公子已累得脸色苍白,很难再坚持数招。见他突然罢手,正是求之不得,大口喘着粗气,道:“怎么不打了?是不是知道我的厉害不敢打了?你若能跪到地上叩三个响头,大呼三声爷爷我错了,我或许大发慈悲饶你一命。如若不然,定将你碎尸万段。”
有晴实在没料到天底下还有如此不知好歹的人,孰强孰弱旁观的或许看不出来,他们两个已打了三十多招,知趣的早知修为差得太远,趁此机会说两句撑场面的话,找个台阶下去保存脸面。这个姓商的,攻了三十多招而她尚未出手,已累的跟狗一样,竟还敢大言不渐。既然他不开眼,那就没必要再给他留脸面,还是让他吃些大亏知道厉害赶快滚蛋为好。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道:“你那拳法仅有十三招?”
商公子道:“莫说十三招,就是只有三招也够取你的狗命!”
有晴眉头一皱,道:“你这是家传的拳法?”
商公子甚是得意,道:“没错,这是我家祖传的掌法,全天龙国只有我一个人会!”想到自己的爹也会,他又道:“只有两个人会,不过另一个人是我爹。怎么样,以前从没见过如此霸道的拳法吧!”
有晴道:“就攻击力而言,你这套拳法顶多算第九流的拳法,再少的人会用,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对敌攻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不过……”
商公子听他把自己的拳法贬得一文不值,强忍着怒气,道:“不过怎样?”
有晴道:“不过你说全天龙国只有两个人会耍这样的拳法有些言过其实,碰巧我也会耍!”
商公子他爹传拳法时早有明言,传儿不传女,传长不传幼,所以他虽有兄弟三人,但会耍这套拳法的确实只有他一人,实在不信这个随从也会,道:“是吗?那我倒要讨教讨教你的崩山拳。”说罢,一招直捣黄龙朝有晴胸口打去。
有晴哪会什么崩山拳,就连崩山拳这三个字也是刚刚听到。但她天姿聪慧,将拳法看一遍已记得大概,只是不知出拳时的力道诀窍是什么罢了。这也没什么,她的灵力比之商公子不知高了多少倍,两人如同一碗水与一缸水的差别,就算不知诀窍是什么,依葫芦画瓢使将出来,威力仍比商公子大上许多。她见商公子使出直捣黄龙,也使出直捣黄龙,目标并非商公子的胸口而是拳头。
商公子见她不再闪逃,心中大喜,暗道:“这下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暗运灵力,使足全劲打去。
有晴后发而先至,两拳在半空相接,“轰”的一声炸响,有如平地响起一声惊雷。那些小喽啰们大叫一声:“好!这下商公子非把那老小子打得飞上天不可!”可接下来的场面让他们傻了眼。有晴并没飞上天去,还神色自如的在那站着,商公子却向后退了一步。
商公子实在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那拳有如打在铁板上一般,自己已经全力以赴了,为什么对方不仅没事,从拳头里还钻出一股霸道的灵力撞得他朝后退了一步。他握紧拳头抢上一步,又是一拳打了过去。有晴有模有样的也是一招回击,这次将灵力加上一些,撞得他朝后退了两步。
商公子连出十三拳,每一次都比前一次多退一步方能消减霸道灵力的反弹,等把崩山拳的最后一招打完,这一次他连退十三步,一直退到小喽啰们站的地方才停下身子。他心中暗惊:“我爹说崩山拳只有我一个人会用,为什么他也会用,而且劲道比我的强些,难道我爹骗我不成?”
要是稍明事理的人经过这十三次比较拳劲,心中已经明白,能把每次灵力增加的如此精准,不多不少刚好让他多退一步,这样的对手绝对不该再惹。可商公子不这样看,一心只想在众喽啰面前扳回面子,根本不去想对手能惹不能惹。这也是他在临山县骄横惯了的缘故,总以为天老大自己老二,谁都没有他厉害。就算他心里也清楚有晴的修为高,但也不觉得能高到哪去,不然早去当侠士了,何必给人当随从。所以,他觉得有晴的灵力跟他差不多,高也是高一点点,大家都在十九级晃悠,谁也没跨过二十级的门槛。之所以他被震得连退十几步,那只是因为他昨天**没睡的缘故。
商公子有心把崩山拳再打一遍,又怕有晴的后劲绵绵,打下去要连退二十六步才能止住,面子丢的更大,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有晴并无伤人之心,只是要让商公子明白,想把银票抢走那是痴人说梦。所以她手下留情,要是全力以赴的话,一招便能要商公子的狗命。她见商公子不再出拳,还当商公子终于明白她的厉害,笑道:“怎么样,我们可以走了吗?”
商公子银子是偷来的,还不上会被他爹打死。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瞪眼,哪能眼睁睁看着任天养他们两个离开?叫道:“想走?把命留下!”说罢,将手往外一伸,意思是要兵器!
那个拿兵器的小喽啰,两次三番想给商公子兵器,可是又挨耳光又遭训斥之后,虽看到商公子伸手,可商公子不明言,还是不敢擅作主张去送兵器,只怕再挨打受骂。他盯着商公子伸出的手暗暗发呆,直到商公子叫道:“鹰爪,我的鹰爪!”方醒悟过来,连忙把兵器往他手上送去。
商公子左手接过两柄鹰爪便将其中的一柄往右手分去,右手才触到,一股巨痛传来。他连忙低头去看,只见自己的右手已肿得如萝卜一般,明白是刚刚与有晴对拳所致。他那两柄鹰爪要配合使用才显威力,独使一柄威力大减,于是弯腰忍痛将那柄鹰爪捡起,向前冲去。
他心中早有计较。有晴虽说灵力高一点,但手上没有兵器哪是对手,只要爪子抓住有晴的身子,不管是否要害,都能让有晴血流不止,继而丧失战斗力,乃至于命丧当场。而他,不仅可以捞回面子,并且能将银子全拿回来。
商公子手持两柄铁钩,挥舞着攻到有晴面前,两条胳膊交叉着自上而下一划,去攻有晴的胸前。他这一招本是虚招,主要是看有晴会有什么反应。如果有晴朝后退避,那两柄铁钩会跟进攻击有晴的腹部。但若有晴试图空手夺白刃,那他则会将被夺的那柄钢钩往回后撤,诱敌深入。另一柄铁钩顺势一抓,在有晴的身上留下一道伤痕。这爪不管抓到哪里,只要出血,目地便达到了。
有晴右手一抬,去拿商公子左手的铁钩。商公子心中大喜,连忙把左手往回后撤,右手的铁钩去抓有晴的侧身。忽见有晴右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商公子也不知道发生什么,还道是太阳初升,一道阳光闪过。他已顾不了那么多,管那道白光是什么,反正他右手的铁钩已正中目标,快稳准狠的从有晴左侧身子抓过。
一招得手,他后撤一步,哈哈大笑两声,道:“你已中招,赶快包扎伤口吧。不过你包不包扎都没有用,那血会一直流个不停,直到把最后一血流完。我就在这等着,等你流干了血再拿银票不迟。”说完,他朝任天养看了一眼。
第51章 剑中有剑()
一个修为低的人想试探一个修为高的人的灵力十分不易,修为高的人有心不想叫你摸底,你只能觉得他的修为高,但高多少并不容易探到,除非那个修为高的人故意让你知道。但一个修为高的人想知道修为低的体内灵力多少却十分容易。
任天养体内一丝灵力也没有,自是所有与他接触过的都知道他的修为如何?看着任天养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却不为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丝毫担心,商公子心道:“等你的随从倒地不起,拿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有晴笑道:“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商公子大笑两声,将手中铁钩朝上一举,道:“我的鹰爪已上了药,是什么药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便不跟你说了。说白了我鹰爪上的药就跟蚊子的嘴一样,在你的身子上划道口子你根本感觉不到。刚刚,我已在你左腋下方抓了一下,此时你那里皮开肉绽,血像泉涌一般流个不停。我劝你就别去止血,止也止不住。”他得意去看自己的作品,却发现有晴腋下完完整整,根本没有想像中的皮开肉绽,就连衣服也都完好,没有一星一点的破裂。
有晴将自己的身子四下打量一番,道:“你在说什么,哪有血流出来?”
商公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铁钩抓有晴左腋时,那距离那手感,绝对已抓下一块肉来,但为什么有晴身上没有一点伤痕?真是见了鬼了,莫非是铁钩有什么问题。他抬眼去看手中的鹰爪,爪钩已经不见,只留两根不足一尺的铁柄,就像两根小铁棒。
手举两根小铁棒指着天的模样十分可笑,他连忙将手缩回,疑惑的看着铁柄,还是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难道那个拿他兵器的小喽啰故意捉弄他?给的不是鹰爪而是铁鼓锤?怎么可能,那个小喽啰是嫌自己命长还是皮肉痒痒,敢捉弄他?紧着见阎王爷呢!何况他接过兵器的时候看得分明,明明是铁钩并非小铁棒,那前边的爪钩哪去了?
阳光下,铁棍前端的断口处熠熠生辉。商公子赶紧拿到眼前去看。那里崭新平整,似是刚刚被什么利器斩断。他连忙往地上找去,果见自己那两个爪钩在草丛里躺着。于是他想起在往有晴身上抓时眼前闪过的那道白光,现在看来那并非一道阳光而是一道刀光,莫非对面站的四十岁上下的小老头身上还藏有兵器?不像啊!一身的紧衣打扮,哪里藏得下兵器?何况一个随从怎么可能有那么快的刀又有那么快的手法,斩断他的鹰爪时他竟连看都没看到。不可能,他不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商公子道:“你使得什么妖法?”
任天养终于看出这个商公子不是装傻而是真傻,不能再在这里跟一个傻子浪费时间,还是赶紧打发了走人。他轻咳一声,抬头看了看天。那意思是时间不早了,该结束了。
有晴也被商公子的不开窍弄得心烦意乱,抬腿一脚将他踢的倒飞而出,道:“哪里来得滚回哪里去,再敢啰嗦小心我不客气!”
商公子再一次摔到地上,又被两个小喽啰搀扶起身。他的面子彻彻底底完了,回去让人一宣扬,说他连个药铺的随从都打不过,以后临山县还有什么人会怕他?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两个人造成的,不杀不足以泄恨,他指着任天养他们两个,竭嘶底里的喊道:“都给我上,把他们两个给我宰了。”
喽啰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上前动手。他们又不是傻子,以商公子的修为,无论动手还是动兵器,都还不是对手,他们这种修为的上前又哪是对手?
六哥十分清楚自己这群手下的德性。让他们欺负比自己弱的人,他们一个个勇往直前,唯恐落后。让他们对付一个比自己强的人,一个个又成了软蛋,除非有重大的利益**,不然谁也不会动手。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清了清嗓子,喊道:“面前这两个人,不管是谁,砍一刀一百两银子,砍死一千两银子,大伙动手抢银子啊,谁抢到了是谁的!”
小喽啰们以前也常打架,可那时打架要是光站场子不动手,能领十文八文钱。要是动手,则领一钱银子。他们什么时候见过一百两一千两银子,那可是笔巨款,要是能得到这些钱,不说一千两就是一百两死了也值。他们一下子群情激愤,纷纷解下身上的兵器,一窝蜂的朝前冲去。
有晴无奈的回头望了一眼,道:“今天不见血是不行了!”
任天养点了点头,道:“打伤他们的手脚,让他们知道厉害便行,别要了他们的性命!”
有晴回头将手腕一抖,已把小剑握在手中。她凌空一劈,从剑尖处激射出两柄不足一尺,只有剑身没有剑柄的小剑来。这两柄小剑一支在上一支在下,朝蜂涌而至的喽啰们飞射而去。它们两个就像两只灵巧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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