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最心痛4
司马萌玉怀着他的孩子?!
什么时候的事?是他出征之后,还是……在别苑那段时日!
俞瑾凝想着身子便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是绝望还是厌恶?她说不出心里那份感觉!或者,那感觉早已不纯粹,被一阵阵疼痛掺杂,翻涌,太过复杂而强烈,让她的身体,开始出现难以自抑的姿态。
相聚一刻,她懂的。
相聚一刻,他为什么不懂呢?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在她已然表明自己全心全意留下在他身边时,他给她这样残酷的事实?
是想着,她这辈子,已被他完全掌控。他的语气或许带着浓浓愧疚感,但只是把戏吧……
时间仿佛一刻停滞,周围,绝无任何杂音。
轻至……尘埃落定。
借着窗边没消尽的一点光线,他能清楚的看到她所有的表现,绝美深邃的五官,感染了她的痛。
纠结的心,让他的眉宇深深蹙紧,心口已经随着她眼角一滴晶莹落下,低头吻住她而急乱窜跳着。
唇舌相交,她没有回避,没有迎合,更像是一具失去气力的布偶,任他予取予求。
他知道这样不对,他该道歉,该跟她说明一切,可是他不能忍受她过于冷静自若的性子,他想要那个会哭的凝儿,不管她是吼是骂,哪怕只是推开他,恼他,也好过她用冷漠来折磨他。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生气,愤怒之下动作也变得猛烈起来,终于在她难以呼吸时,她使出全力将他推了出去。
力道之大超乎了俩人想象,他撞到了车壁上,身体发出了一声闷响。
俞瑾凝再也没那心思去关注自己的忤逆,折身朝外喊了句,停车。
马车应声却未停稳,她起身。
“凝儿!”他脸色微变,急忙出声唤她。
她浑身颤抖,又惊又怒,咬牙盯着斜侧的男人,僵硬扯唇道,“妾身恭喜相公,如今……得偿所愿!”
“不!”一丝微厉从赫炎晋眸中迸出,直指俞瑾凝,“不是这样的,你要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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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怔,神色从最初的惊怒变成悲恸,“我……可不可以不听你和她的事,都不关我什么事……”说罢,一掀帘,她迅速消失在他视线内。
赫炎晋愣了一瞬,随之也追了出去……
“凝儿!”
“凝儿……”
树林外,远远能听见他急灼地呼唤。
那样近,越来越近,她的哭泣只能用手紧紧地捂着唇角才能制止声音泄出。
她不想听见他的声音,那会让她不断想起从前,那会让她绝望到地狱……
此刻,她只想一个人呆着,就呆一会,她知道自己会心软的。
因为她爱他,连他都已深深明白的事。
但在心软之前,能不能……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会。
能不能让她自私一次,她不想再听关于司马萌玉的任何事!那只会让她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只要一个怀着他的孩子就足以将她击溃了!
那是他的孩子啊……
她都要否定自己,不管一切出逃千辛万苦来到他身边,得到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对她最好的眷顾了吗?
一山不容二虎,那司马萌玉如今怀有身孕,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难怪他会选择留下她……
那既然这样,他还回来找她做什么?他这一走,就不怕司马姑娘生气,动了胎气吗?
而这些,都不是最令她痛心的事,而是,他身边其他女子,怀了他的骨血!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吗?
那又为什么,让司马萌玉怀上了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哦,孕育在别的女人的肚腹中,那将是他第一个孩子,受万众瞩目誕下的孩子……
那曾经拥有过的美妙时光,如今看来都像讽刺,什么都是烟云吗?可以面对你时一套,背后呢……
原来还可以和别的女人孕育孩子!
是不是,他对着司马萌玉,也做这对她这同一套?!
或者,她还不如司马萌玉享受得早!
追入树林,暗处的环境让赫炎晋停下了脚步,待适应了光线,他看见了蹲身躲在树后的那个人。
她的白衣还有一阕显露在外,是那样狼狈逃走无心顾及的失误,他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却在离她十步开外的位置再次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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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他就这样站在原地,陪在她身后,专注焦心的目光定在她露白的衣服上,心中大痛。
“对不起……是我失策!我早该察觉,她会医,早晚会发现竹舍中种的花究竟带着哪些药性?”
声音又急又沉,一下也让俞瑾凝猜不到他与自己的距离。
突兀响起的他的解释,心口漏拍了,怔怔地随着他的话想去,一阵苦笑。
转头,凝眸一看,树后,他的背影,借着淡淡月光,拉出一地的残痛。
她靠向树干,微微闭上双眸,眼前,晃荡出司马萌玉那张早已模糊却在这刻变得如此清晰的容颜。
刻骨铭心的清晰了!
“瑾凝!”
她有些恍惚,只觉肩膀一疼,却是赫炎晋大手紧紧捏住她双肩,声音里也多了分压抑的微哑,“你不信我?”
她怔了下,咬着牙望向他,好似在说,我不想听什么,求求你,也别说了!
真真假假,对现在的她来说,真的难以分辨!
远处,孟苏见着异样,停车在旁等候,却也知这二人闹了别扭,只张罗着士兵们不远处点起灯笼,方便照明。
灯火一映,赫炎晋似乎一下看清她脸上的泪痕,又执起她脸颊一看,随即变了脸色,怒道,“你需要这样吗?心里有恨有怨,你大可都发泄出来,何必要这样折磨自己?”
他咬着牙说着,指腹轻扫过她颊边被勒出的青瘀上,印象中,她的肌肤再是吹弹可破,脸颊上的柔嫩到底是常年风吹日晒不似其他地方那般软嫩的,现在看着她脸颊上一道道五指痕迹在暗夜下也越发明显,她定是花了大力气才掩得住哭声。
他看她不说话,已径自将她搂入怀来,“痛吗?”
烛火隔得远,俞瑾凝有些看不清众人的位置,也听不明白他话指的是什么?却只觉得心凉透彻,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到现在,也不舍他这样温柔对待。
哦,她也够懂自欺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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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低眼睑,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后微微笑道,“妾身不是恭喜相公了!”
赫炎晋本听到她出声,猛地抬起头来,眸光迥亮,听到这一种负气,又很快沉了眸。
他深深看着她,手握成拳,一声沉笑,不知是笑她还是笑自己。
他就知她会这样‘大方’,可他不要,他不想让她心里委屈,现在跟她说,比让她到了幽州看见司马萌玉的肚子受得刺激小吧!
怪他嫌烦也好,狡诈也罢,到了幽州他怕自己为了战事无法分心,到那时俞瑾凝心里堵气,这接人过来反倒成了要命的差事!
听着她那句恭喜他就来气,看着她淡漠疏离的神色他就冒火。
他的指早已紧张地钳得她双臂一片青紫,她本来皮肤就受不得一点碰撞,这下定是疼的,可她也没心再去钻营,哪些是心哪些是挟的痛!
“你究竟有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是我大意,我……”
“不用说了!妾身明白……一切都已成事实,妾身只有被知会的份,我还能做什么呢?如果王爷觉得那句恭喜也不该,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她说罢,朝他微一颔首,便即起了身……哪怕她再觉得司马萌玉心思狠辣,可孩子是无辜的,她知道自己心软了,因为一个同样属于他的孩子!
“瑾凝!”
赫炎晋似乎一惊,他眉峰一厉,衣袖一甩,已将她横抱起来,稳稳拖托着她,眸光一转,“你不想听我也要说,我很少跟人解释什么?就算是误解,我也不愿这个样!这样还不够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行吗?”
俞瑾凝心一怔,颤抖地看向赫炎晋,后者脸色沉峻,黑眸如漆,坚定无匹。
她淡淡一笑,心知肚明了。他说的那事不是谎言,司马萌玉确实也一并瞒了他,可是……一个孩子,她一时真的难以接受!
沉默……
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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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扯了扯唇角,心口突然大痛,咬紧牙,呜呜地哭倒在他怀里!
“相公……我心里难受!我明知不该心存嫉妒,可我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我想为你孕育孩儿,可我也知道,司马姑娘也是你的女人,可我就是放不开,我以为我可以什么都看淡看透,以为一切都没什么,可我仍觉心里难受,好像整个人泡在醋坛子里,我不想这样的……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听着她一段呜咽,听着她一段语无伦次。印象中,她很少这样低声下气说什么,更少将心里话剖白说给谁听!
她一向都坚强,现在说痛,那定然是很痛很痛的!
他埋首在她颈项,一时悲恸蔓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
错误是他粗心造成,他该承担后果,她恨他一辈子都是他该受的!
可是终止错误是扼杀一条性命,当遇到这样的为难时,他该如何抉择?
并不是他没想过不要那孩子,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她不会同意他这样做!
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发生,在她知晓后,以她的性子,她真的会……恨他一辈子!
……
“她把花根掐断了,她一直瞒着我,直到我要起义那天,她恐我会留下她,才把她怀孕一事道出!要求我带她一块上路!”
直到他抱着她回到马车里,直到马车再次在暗夜下奔驰,直到马蹄轱辘声成了夜的节奏,他的声息才沉沉响起。
她心口却突突跳起,话似乎已到口中,却似乎根本就无话,耳朵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他的强烈却沉稳的心跳声。
空茫的瞳眸隔了半响才有了焦距,她扫过桌边的纱灯,抚住仍在乱跳的心口,回味着,那司马萌玉的狡诈!
这样的女子,他会喜欢吗?
直觉的,他喜欢的女子,就算不会迂腐成她这样,也该是为了天下苍生考虑的贤德之妾吧!
司马萌玉这样孤注一掷,拿孩子当作交换工具,这样的做法,实在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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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怀孕一事,我也会留你在别苑,我早已和瑾心取得联系,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你身子骨弱,随不得大军颠簸,我至始至终都是想着到达幽州之后便回来接你,这样快马加鞭,你也不会受累!司马萌玉心里清楚,除非她有我不得不带在身边的理由,否则她一准会被留在竹舍里,她人有几分智慧,可她也知我不喜欢让女人出谋划策,她忍了这么久,到那日才拿出来说,我也异常震惊!当夜你来,我本想告诉你,可是又怕你知道她怀有身孕后你被留在别苑,这比你先前留在别苑的日子更煎熬,我才……没有说。”
俞瑾凝乌黑璀璨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疼痛,仿若一个巨大的黑洞,疼痛是填不满的……
她叹息了声,依旧没有何兴趣参与到司马萌玉怀孕一事里!
“瑾凝,你说句话!我知你心里不爽,你想让我怎么做……”
她想让他怎么做?
他以为她哭泣是为了这个?
她苦笑着,终于对上他的眸,倒是一句似乎无关要紧的终于出了口,“那是你的孩子!”
她看着他眸光一痛,自己也委屈地别开了眼。
赫炎晋半蹲在地上,并不答话,径自将她抱放在膝上,她不安地等着他回答,许久许久,他终于开了口,声音一下深沉了许多。
“我知道你的心定然仁慈,你现在说不出来要我做什么,但我会给你一个很好的解决方式。”
她半响还沉浸在慌乱与挣扎中,突听他这话,像是带着一丝决绝的不客气,他会给她最好的解决方式?什么才是最好的?她也这般如是想着,半响才微笑道,“其实……不用这样的……”
本还在她腰上的大手突然往她臀上一托,她往背后的褥子跌去,眼稍只看到车顶银布被一片灰色衣袖一挥,震颤颤晃荡几下,她身子随即一重,被一副昂藏的身躯狠狠压倒在褥子上。
“你心里恨我了!我知道……但是,别这样对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恢复从前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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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我不生气了!”在这个男尊社会里,她的意见她的不悦,算得了什么呢?
“你这样道便是生气的,你何必还要压抑?!”他沉沉的声音里带着怒意,目光灼烈地锁着她。
的确,他乱了。她这样云淡风轻深深地刺激了他。他很怕从前做的一切都化作乌有,因为司马萌玉这一出,她会远离他,像现在这样,太过客气的对话只是开始。
“真的不用……”
“你到底想我怎么做?你说啊!”
“不用……”
随着她使劲最后一丝气力说出的答案,彻底将他激怒了,身上的衣服,被她身上的男人凶猛一般扯掉了。
随着那激烈的晃动,俞瑾凝只觉脑袋晕晕眩眩的,车外很静,以致她和赫炎晋的呼吸声越加清晰。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浓烈的鼻息洒在她,墨黑迥利的眸,紧盯着她的脸,眼,他眼里布满愤怒,却又另有一些她看得懂的东西,在他眼瞳最深的那一点绵长的拉伸到四角,灯火背光而来,朦朦胧胧的,却足够看清他眼里她的模样。
她披散着一头青丝在软枕上,蹙紧秀眉,半阖着眼,眼里波光水水,随着他身下进出渐快的动作,雪白的颈子上青筋乍现。
他突然重重握住了她左乳,又俯头一口咬在她脖上青筋,她有些吃痛,低叫一声,去推他,他却不放,咬着,吮吸着,身下的动作也愈加猛烈,她只觉肚腹处被迅猛又迅速抽出的酥麻和胀痛快将她逼疯,是快活,也是痛苦……
她本咬着唇,不想泻出声音,这场欢爱本来便不该,却来的太快太烈,让她措手不及,而这时,却不禁无意识的低吟而出,不要,不要了……
她的声音反似刺激了他,突地抽出坚挺,双手将她两腿弯折起,昂扬抵在她的穴口,在她刚从咬着牙的折磨里轻吁了口气的时候,他却猛地将坚挺撞入她的里面,直到肚腹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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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疼痛让她大叫出声,一手紧攥褥子,一手抠他脊背的肌肤,刚喃得一句,不要,我知错,他已一声低吼,开始连番撞击,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猛。
她咬着牙,看着他眼中的怒气被更浓更烈的黑和火取代,她终于细碎的哭了出来。
赫炎晋改去吮她的泪水,眼眸很深。
“瑾凝,你为何不懂……”
她眼角一痛,泪水更猛了些,其实不是她能决定的事了,也不是他发脾气就能让她改口的事了,一切,都无关风月,只与心机城府有关!
他想什么?
在与她争吵之后强势地要她,他想什么,她明白了。
他就是用他的行动来告诉她,将司马萌玉的优势打败的人,只有她一个!
而现在,她也懂了,司马萌玉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你无法伤害,然而她却让你失望伤心……
孩子是无辜的……
这一次,我定帮你!
最终,她的手抚上了他的脸,曲了手指环住了他的脖颈,弓身去吻他。
赫炎晋哪里受得了这个,这时再尝到她的主动,满心怜爱的放缓了势,那样极尽缠绵的美好,一下将她带入了过往的感官里。
眼底是她半眯迷乱,水雾霭霭的眸,酡红粉嫩的双颊,他只觉心里是满的又是疼的……
充盈周身的满足,是她现在就在他身边,就在他身下,可这满足却又甜中带酸,因为他太急,又怕她误解他在泄欲,他咬牙抑制心头那阵狂躁,在她身子里狠狠撞击了几下,感受着她最深处的暖紧,轻吁了口气,强忍住释放的冲动,停在她里面,微微颤声道,“凝儿,说你懂了,说你永远不会失去我……说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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