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惊得浑身一颤,酒水就这样飞出去大半……
好似看见了便宜,在他的骂语还没来之前,她飞快地一饮而尽。
其后的感受,好似连整条舌头都麻得没知觉了,她憋着眼泪哈了口气,虽然辣,却没再呛。
赶忙拿过一小块兔肉放入嘴里,借着嚼出的肉汁中和一下辣感,一番动作作罢,额上浮起了一层薄汗。
赫炎晋凝着她那可笑的动作,凤眸幽暗,冷笑不止!
一肚子的诡计……
深林篝火艳7
熏人的暗香在空气中缭绕,夹杂着朦胧的酒意,露天的篝火已渐渐失了原有的猛烈,柔和的火光照亮着那端的觥筹交错与这边的依依相偎……
“兔肉好吃吗?”
“好吃……”
“酒呢?”
“好喝……只是上头,妾身喝不惯……”
贪已所不能,眼下尝到报应了!
浑身冒汗,脸颊滚烫,看天上月亮四五个,地上人影也多了好几倍。
她很尴尬的不敢看他的脸,他那俊逸无俦的容颜也荡然无存了,像个长着八只眼睛的怪物。
他的人似乎离她很近又很远,说话时就在耳边,而她伸出手去,又总也抓不住。
赫炎晋轻扬了唇角,手里漫不经心的握着一只酒杯,玉露般的液体在杯中倾斜摇晃,晶亮的黑眸中含着一抹深深的笑意。
“想你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不如就喝个痛快,省了遗憾!”他凝着她无比娇羞的脸颊,在她耳旁呵气如兰。
俞瑾凝本能地摇头,她是真的不再喝了,万一醉了,她不知自己酒品能差什么样?
但在还有一丝理智之前,就要断了丢脸的可能。
他眉峰一蹙,显然厌她此刻还有那破烂规矩绕身,酒杯往她唇边靠来,柔声劝道,“才两三杯而已,你酒量不会这么差吧……”
“我,我……真的不会饮酒……爷,我……唔……”话音未落,她已嗅到近在咫尺的酒味,抗拒地别开头去。
他情不自禁将她往怀中一揽,含着她耳珠,至柔了声,“再喝一口,乖……”
俞瑾凝那浑浑噩噩的思维,哪经得起他的用心,虽说不愿意,但手脚无力,半推半拒加上他的坚持,酒杯磕碰到她皓齿,逼不得已,又被他灌下一杯。
她斜身在他怀中,小脑袋往后一挪,抗拒的再不忍喝下这口。
他手中酒杯一移开,玉露便顺着她的嘴角溢滑而出。
沿着她秀美白皙的颈项缓缓滑落下去……
深林篝火艳8
赫炎晋目光一沉,情不自禁吻上她唇边露液,细微的轻吟声从她红唇中逸出,将他体内的欲火腾了起来,空中飞出酒杯,他拥着她,顺势压倒在软绵绵的草地上。
俞瑾凝火灼的脸在月光映照下越显醇美甘甜,她迷蒙地视线扫过头上的月亮,隐约见得他目光灼灼,毫无醉态的靠近,遮天蔽月。
“爷!”
她的手心立时沁出冷汗。
这里可是毫无遮蔽的树林,旁边有篝火,还有他那些部下。
天呐!他居然毫不避忌就这在草地上……
头重脚轻也顾不上,挣扎着要爬起身来。他用力一拉,她身不由己跌入他怀中,清馥的酒气淡淡的逼过来,夹杂着他素有的冷香气息,在这夜色里,散发迷离魅惑馨香。
他双臂如铁,将她扣在他胸膛,彼此鼻尖相抵,鼻息互闻。
双唇触及,柔软而温凉的滋味,却如被电击,麻至心底。
“不不……旁边还有人呢……”
俞瑾凝急得双手乱打,虽然她视线模糊,但听力还算清明,那边杯盏碰撞声,说话声还依约可闻,他怎么可以不顾及这些?
“早走了……”他的声音低低响起,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欢喜的笑意。
哪怕他神情语气都显得那般懒散,可双颊飞红的可人儿哪里敢信,硬是扭动成圆,要从他怀中脱出。
她丢不起这脸!
他见势低骂了声什么?双臂成环,环她回原位,她似,逃无可逃。
他俯身,咬上她的唇,灼热而温柔的力度,辗转出淡薄的血色,她闭上眼,脑海里有什么飞速一闪。
透明的酒液染湿手指……微笑盈盈的眼……一路吻去酒液的淡色的唇……轻轻的咬噬……
“爷,别在这……别在这……”那些人真的走了吗?她不敢相信,为保万一,忍着羞耻与复杂的情绪,她使劲推搡着他。
“你真麻烦!”
他低斥了声,一把将她横抱起,往树林深处走去。
深林篝火艳9
皎月当空,树阴合地,四下簌静,只闻步声。
被灌下最后一杯酒的人,此刻已醉得分不清南北,辨不着东西。只依约感觉着自己在谁的怀里,不动却有丝丝凉风拂过,整个人飘飘欲仙,一睁眼,瞟见那树叶之上的半轮明月,竟嘿嘿地又笑了。
赫炎晋瞟了她一眼,眼中均是宠溺的豁然,就知这女人酒品差,不是她之前那样不配合还嫌他脏,他哪有花这些心事整她一整。
倒是好了,没有理智的人,竟有这般轻灵脱俗,如月下仙子依附在怀,美不胜收……
“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她一说话便觉口干舌燥,定是那酒喝下肚,血液加快,运动不止,声音听来娇软侬糯,颇有一番风情。
赫炎晋瞥了她一眼,沉默着,沉默里一抹温暖的喜意,那么鲜明的氤氲于四周,衬得他越发俊逸绝世。
她又攥了攥他宽大的衣角。
“到了就知道!”他恶意一笑,突然移眸,清嗓,“别开你的脸,别这样看着我!”
小女人,你可知你此刻有多美?醉眼迷离,娇颜绯红,梨涡浅浅,你想勾引我呢还是想平安的到达目的地。
俞瑾凝哪懂他咬牙切齿想表达是什么?只见他一副难受,心里痛快,仍不住嘿嘿笑着。
他顿停下脚步,也陪着她嘿嘿笑。
俞瑾凝嘴边的笑意顿时敛了去,心底那个熟悉的危险男人跃入脑海,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想着就要挣扎出他的怀抱。却不想,他手劲极大又恐她跌落,没挣扎出去反而让俩人身子紧密磨蹭着,这无疑是在玩火。
赫炎晋黑眸中深深的欲望层层向外荡漾开来,一咬牙,将她推到了树边。
背部被压得生疼,俞瑾凝这才知道收敛,小脸一耷,抓他,“我错了,我错了……”
“知道错也晚了!”他咬牙支着身体,将她紧紧护在怀中,让她再靠后时,撑着自己的胳膊,他埋首于她酒意陶然的颈项间,四周一片安静,只有彼此的心跳,在不断加速,一阵阵冲击着对方的底限。
他想要她!
深林篝火艳10
心里,眼中,满满都是不用质疑的欲望!可念她这辈子被囚在无形的牢笼中度日,以后也不知还有没有今日这样的机会出来游玩,他怜她疼她胜过一切,与生理需求相比,他更愿意看见她开心快乐的眼眉。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你不该这样空度一生,让你美好的青春就这样如水流逝。有我,你将感受到,活着是件多快乐的事!
“爷?”
“别说话……”他低沉沙哑地嗓音在她耳边重重响起,震了她的心,她竟感觉到他此刻的挣扎,是那样艰难!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得以压下身体内涌动澎湃的血液,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快步朝前去。
良久,她憋不住,又问,“他们人呢……”
人都说酒后吐真言,想来也是正确。这女人清醒之时就不忘时刻惦记别人目光,醉生梦死时刻,还念念不忘。
“回去了!”他没说是他们走开了,否则她又要奋起挣扎,囔囔着躲来这林里岂不遭人肖想。
“那咱们也回吧……不然他们还以为咱们在这做些劳什子的事……”她蹙着眉道,耳边忽听一阵不对劲。
“你……”
赫炎晋无语,这死孩子,他还在为她一句‘咱们’微微愣神自得,下一半又把她的礼数听了出来!
她究竟是真醉假醉?真醉还这样念念不忘算什么?置他一番苦心于何处?
他真想掐死她算了,可又下不得手,气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裂裂的痛!
一咬牙,这种人啊,不见亲棺不落泪,当下双手往空中一掷,狠心地将她甩了出去。
俞瑾凝大脑迟钝,人在半空才反应过来。
“啊……!”
啊一声惨叫绵长如她在空中飘荡时间,后半句消失停顿,接着就是什么落入水中的咚咚声。
水花四溅——
俞瑾凝猛地落水,心下一慌,呛了两口。
……
我已经开始写左凌毅了
别急!
月凉山泉下
她急急忙忙的想站起来,但被烈酒控制的大脑始终觉得脚下虚空,越想站起便越是身体下沉,恐想这湖水定然深不见底,当下乱作一团,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浮荡,连呛……
“救命……救我……唔……救命……咳咳咳……”
“我处心积虑让你来感受这天地灵气,万物神奇,你倒好,巴巴地就想缩在你那老窝里终老不愿出来……”赫炎晋隐了那怒气,凤眸微微眯起,射出危险的精光,睨着湖里那载浮载沉的女人,压根一点要救人的意思都没有。
于他在行军打仗时有多狠辣,俞瑾凝虽未见过,但想着自己曾一次次惹他生气被他狠狠教训之时便能想象出一二,连他这样对她极好的男人,都能狠下心肠如此对她,她从未敢把他在战场的雷厉风行看轻过一丝。
这厢俞瑾凝还在水里扑腾,压根也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气话?只是每次奋力涌出水面,见那人还在岸上,心就愈加委屈、惊恐。
他莫不是想不理不睬,来个杀人灭口吧!
“救命……救……”
咕噜咕噜……
他对她有时是真好,好到她用礼教来包裹了自己十几年的心都能开出小小花儿来,可他现在如此对她,要何解?
她不愿相信,心口钝痛,捏着他对她那一份好感,在下一次奋力浮上水面之时,拿来一搏。
“爷……炎晋,救我……”
咕噜咕噜……
“咚……”
又是一声落水响,通过水波极快且震地传入她耳膜,在她失去气力放弃挣扎之前,忽被人挟过了腰肢,往水上一提。
“算你识相,还懂我是谁!”
他虽说是骂着,可到底听她唤那一声名姓,也微微激荡不受控了。本还想再让她受点苦记住教训,偏偏这人,生来就是要磨他的!
“咳咳咳……”她倒在他怀中猛咳,才不管他说话没有?小手紧紧揪着他湿透的衣衫一角,如抓着救命稻草般不敢撒手。
是他来了,她知道!
而她又是怎样迫不及待地偎入他怀中寻找安全感的动作,她不知道!
月凉山泉下2
腰上的钳制紧痛难忍,她觉得他还在生气,可到底他是不忍心看她这样去了,一惊一喜过后,她生不出一丝怨嗔来。
“你这笨蛋,这水又不深,你扑腾个什么劲?呛也是活该!”
耳边传来他夹杂灼烈气息的骂语,她愣了一下,可不想管,她头疼,腰疼,连腿上那破皮处也来瞎掺和!刚又过了一场生死惊吓,现在什么都不想顾了!
他带她往岸边走了几步,慢慢地,她脚下也觉踏到了什么,一踩实,一颗惶惶不安的心,终是落了下来。
“我不会水!”
“我当然知你没用!你说你还有什么用?”他气恼地冷哼,连吼带骂间,将她鬓上的发钗不着痕迹地丢开去。
“我可以为爷分忧……”她不悦地申辩,她不是没用,是他每每就只看见她弱点罢了。
他凝着她飘荡在湖面的黑发,银碎月光洒落,竟照得她一张素颜纯真无暇,美得好似月宫仙子,轻衣也觉压身。
他半响才想起她说了什么,骂骂咧咧道,“你还敢顶嘴,让你吃点教训!”
话音一落,他便把之前的想法付诸行动,两下就把她扯个精光,泉水淹到她半胸之上,肌肤在水的浸润下泛出柔光,与她黑发相映成趣,更有诱人之艳。
他一手把她勾住,手便揉上她的胸,她的身体痉挛,战战兢兢的样子更是撩拔他的火,眸色一黯,俯下头,泄愤一样的蹂躏她的娇唇。
他强硬的挤压她的唇,连啃带咬扯得她生疼,她越是抗拒他越是凶狠,突然间,她整个人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因他本来勾着她腰身的手自后滑向她的股沟,并且沿着一直向腿间挺进。
她因坐那破马车,弄得大腿上淤青破皮,本就是火辣辣的疼,后又怕被人瞧出端倪引人臆想,都是强忍着装正常,实则那苦就只有自己知晓自己吞咽,现在被泉水一浸,痛得发胀,又被他手一碰,更是疼得想要死去才好。
月凉山泉下3
她满脸不知是泪是水都分不清,但极痛之下她实在难耐,哆嗦的更为厉害。
他显然察觉到她的异样,想到她腿上的伤,凤眸凛厉闪过一丝懊悔,突然松开她的嘴唇,双手挟着她的腰,紧紧地蹙眉。
这女人,不舒服为何不知说话?难道说一句软的,喊一声痛会要了她的命吗?
他不禁摇头,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低低叹道,“你哆嗦什么?”
若她说一句痛,他定会好言安抚,她难受他亦不会好过的。
“水冷……”
他一震,眸中倏地落下阴霾,沉黑颜色与这无边之夜深了百倍,胸膛剧烈起伏着,终是控制不住,朝她大吼出声——
“这个是温泉!”
话音落,他便一把推开了她,径直朝岸上走去。他真怕体内那腾腾的怒气,会让自己不受控制地想去掐断她那只看起来如此不堪一击的纤细颈脖。在还有一丝理智之前,他要远离她……
死女人!
死鸭子!
死瑾凝!
俞瑾凝站在水里抽抽,被他这一说,发觉水还真是暖和沁肤,可这又怎么样?心冷了。
她又惹他生气了,她并不想这样的,腿上疼痛自己强忍便罢,在她心中,他终归是她的天,她的夫,没有这种道理非要嚷嚷着喊痛,看夫君为自己着急心里高兴的事。
这样只会让他的累。
如他,他曾累过吗?厌倦过吗?烦躁过吗?就算有吧,他也是自己忍了,没见得他有想过来找她倾诉的时候!
其实,他们俩真的很像,只是她没他那样率直罢了,可一转眼,就是她的错!
她想追上去解释一番,低头一看,最后还是缩在水里,抱膝蜷缩着,盈盈水眸望着皎洁半月,半是疼痛,半是惊惧!
酒意大醒,回想这一幕,才开始担心他湿淋淋的走了,万一生了病,就是她的罪过。她该跟着回去服侍才好,可……
怎么办?他把她丢在这里,衣衫被他扯破,可千万别在这时来个什么人!她真个就要死在这里了!
月凉山泉下4
许久许久,时间如水流逝,她仰着脖子都酸硬疼痛了。周围只有安静陪伴在旁,听着自己心跳,感受自己不是冷却无法控制的颤抖,心正往无边无际的寂寞惊恐中沦陷着。
眼泪啪嗒啪嗒地滴入泉中,竟连一点痕迹也寻不着,便被温热氤氲的热气遮掩,一如她此刻孤冷难熬的心。
哭声越来越大……
他真不回来了吗?
正在这时,岸边传来一阵轻微脚步声,她不禁瑟瑟发抖,双目一闭,正要往水下淹去,忽闻熟悉声响,“别躲,是我!”
下一秒,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捞起,将那湿淋淋的小身子紧紧包在他手里裹来的毛毯中,纳入怀来。
感觉着他温热的胸膛,稳健的心跳竟是如此真实,她心下一轻,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又怎么了……”他淡淡一叹,语气中尽是无奈。
她抓着他干净的衣服,泪眼鼻涕一个劲往他身上蹭,“我知错了,爷不要再把我丢在这……我害怕!”
“你也知道害怕?我还以为你心念《女诫》规矩能无视一切危害啊?!”他冷冷数落,扬了唇角,眸中一片狡邪的笑意。
俞瑾凝更是痛,一种不被了解的痛,“我真以为爷不会回来了……爷能回来捞我,妾身这辈子给爷当牛做马,一辈子不敢再惹爷生气……”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