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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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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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瑾心好似见着决堤口,一股脑的苦水往外道,“可不是嘛……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做大事,没空和我这个闲人说话,更别提理我感受!我虽说是别人眼中宰相府里最吃香喝辣的十小姐,可是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外人,官场上发生什么大事也不跟我说,家里的琐事也不跟我说,个个都以我小我不懂做借口搪塞,不想让我知道,你们谁管过我的感受?好似我就不是这个家里的人,连那些丫鬟老妈子都比我知道得多!”

俞瑾凝眉目一舒,笑靥挂在嘴角,原来她是被这个憋得难受,跑她这来求舒心来了!

“那是爹爹疼惜你……官场上的事,你也帮不了忙,告诉你也没用啊……家里的事,上有大娘下有丫鬟伺候,也不用你操这闲心,你是大家闺秀,平日里功课也不少,光做那些就够你一天一夜钻营,你还想着他们的事作何?”

她一边苦心劝着,一边伸过手去,为瑾心把衣襟上的项佩一一摆正。

俞瑾心低头瞧了眼她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语气突转抱怨。

风起云涌时8

“话是这样说……可我心里就是不爽,这心里那苦涩滋味,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就我不知道,出去一趟回来,满心欢喜把外头的新鲜事说与他们听,谁知道却是三个月前的老事,他们个个取笑我孤陋寡闻,我真是叫屈不已,孤陋寡闻也是他们害的,转头还来笑话我!”

她这直肠子的性格还是没变,俞瑾凝听得掩唇一笑,轻拍上她的手,“我倒觉得吧……爹爹对我们姊妹几个都管理甚严,要是哪个没教化好,嫁了出去,便等于谋害了夫家,爹爹也是不想你变得那般长舌,是我呀,我就干脆不理,让他们挑新鲜事说给你听,你不用耗费一手一足就能寻个开心,何乐不为?可你这性子呢,偏是不给你做的你偏要,这叫自寻烦恼!”

“九姐……你也这样说我!我真的这么自寻烦恼么?”

俞瑾凝很郑重地点头。

俞瑾心嘟嘴一叹,就着小几撑起手肘,嗫嚅道,“爹爹最近很多烦心事,我做了糕点去给他老人家尽孝,他也不开心!不知又是发生了什么?可你也不回去,你也打听不了……爹爹白发丛生的样子,我看着好生心疼!”

一旁的小圆小方暗自眸光一对,不禁叹起,十小姐这什么都不让知道也不好吧,这不,又把小姐伤了一次。

俞瑾凝极快地掩了眼底那流露出的痛色,若她没猜错,爹爹还为她帮助赫王要挟亲父一事生气,既然十妹还不知,她也不能让她察觉出什么才是。

“十妹,你这段日子没见连钧吗?”俞瑾凝略带疲惫地说着,朝小圆示意,小圆随即去了内殿。

一听那人名,俞瑾心心里又不是滋味,免不了酸溜溜道,“有啊,每天都从你阁楼下经过,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有人杏眼大睁,忙打断,“别说这样的话!那是路过罢了,没你想的那些在里边……这里是王府,你这话说出来,九姐会遭罪的!”

风起云涌时9

俞瑾心这才醒悟,一捂嘴,灵黠的大眼在殿门口荡了一圈回来,才呜呜道,“若是这样!我去给九姐夫说个明白!你和连钧可什么也没有啊!是我一时快语,忘了这是……”

“罢了,我只是这样一提!别往心里去……”她说着接过小圆递来的红色软氅,“这是你的吧!丢在哪了?转冷起来,怕你寻它不见,又要生气了!”

俞瑾心摸着榻边那滑溜顺手,颜色喜人的鹤羽大氅,似思索了一阵,柳眉一竖,脸色又白又红道,“这个该死的连钧,明知是我丢在他那,居然宁愿托付九姐你也不亲自还我!”

俞瑾凝一双璨璨慧眼,拨云见日,已把对面那俏丽人儿的心思看了个透彻,本只想隐而不发,但一想古往今来女子的宿命,又忍不住苦口婆心道,“家里就剩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了,那连钧若是能得爹爹青眼相加,你便可和他成其好事。如若不行,你就早早收了这门心思。女子嫁人后只能一心一意侍候自己夫君,不可再想那些似雾似雨似风的春花,可懂?”

俞瑾心一听,两眼一翻直直倒在小几上,就差没口吐白沫。又来了,九姐的条件反射么?

“我说的你究竟听没听见?!”

俞瑾心还真不想应,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再说她这性格和九姐一点也不像,更不想吃那种哑巴亏,父亲看上的未必是她喜欢的,她才不想逆来顺受,她要的夫君非她喜欢之人不可,否则她宁愿一生待字。

小圆见十小姐死活不答,上来又忍不住劝道,“小姐,十小姐的性格和你可不一样,想的和你也不同,你就别让她应你了,否则她要跑了!”

俞瑾凝也不推她了,冷冷一哼,“你这丫头,就是需要劝化!”

俞瑾心吐舌一笑,瞧着放在对面柜上的几包茶叶,又问起这事来,“那是不是给爹爹买的,不如我回去时,带过去吧!你放心,我定会告诉爹爹出自谁人之心,不抢你功劳!”

风起云涌时10

俞瑾凝眼露惊诧,看着十妹踱过去的身影,又晃了眼小圆,那丫头也知错在哪,惭愧地低了头。

“你偷偷出门,上哪儿弄这些茶叶?爹爹若是问起门房,我没回宁,不就把你今日淘气一事露了陷,你又少不了一顿责骂!还是改日……我自个回去带着吧!”

俞瑾心一时没答话,而早已从那纸包上红底黑字的茶名处看明白一切的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抓过一包藏于身后,声音尽显喜色,“怕什么?那我就给我娘,让她想办法给爹爹送去……”

俞瑾凝始终不舍地盯着那若隐若现的包角,“十妹……”

“哦,瞧我都忘了,这茶是雨前龙井,爹爹爱喝老君眉,可不是这个,九姐买来是给我九姐夫备的吧!”

她脸色微热,咬紧嘴唇,拒绝回答。

“那你不说我就带走了,大哥爱喝龙井茶哦~~”那丫头还使坏地拎着纱线摇晃几下,真是吊足人胃口。

俞瑾凝这性格,你越是激她,到了绝地,她反而趁你心意去。

这茶叶哪天不能出去买,虽说花了时间去挑,可被十妹这样戏谑,她怎么忍受得住。

捏了捏拳,似乎就要随她怎么高兴怎么玩!自己一旁按捺去。

正转身,一旁的小圆忙来打了圆场,“我的好小姐,你就把这茶叶留下吧,小姐辛苦一天为咱们王爷选的……”

“好了好了,瞧你们这主仆俩,该说的不说……”她眼带笑意地瞅向仍郁郁之气不散的俞瑾凝,呵笑一声,“九姐,你真是做了楷模给十妹我开眼了。真是成婚后就得一心一意为了夫君,平日里瞧大姐对待大姐夫那凶悍样,我就觉后背生寒,不过呢,或许那人像九姐夫那样,恐怕我也能凑合。天色不早,我回了……”

她将茶包往桌上一搁,折身欲出。

“我送送你!”俞瑾凝忙道,追上去几步又折回来,拿起她又粗心大意落下的袍子,两姐妹挽着,一路脚步轻快地朝大门去。

风起云涌时11

送至王府大门旁,俞瑾心清亮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舍,姐妹之间聚少离多,偏她在府里尤似坐牢,这一回去又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一想起屋里那成年累月不变的枯燥乏味,离别之痛定然有之。

“九姐,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你得给我备着些好茶好果,我……”小美人又一时哽咽,沉默了下,扬笑道,“我走了,九姐保重身子!”

俞瑾凝点点头,目送那道明艳的身影远去,心底不由感叹,下次,可还有机会见面?

送走俞瑾心,天色已近黄昏,俞瑾凝想着那茶叶,微微叹息,“也不知是不是还能伺候他!”

“小姐又是为什么伤神呢?”小方随在身后,听见忙问。

她摇了摇头,不知如何作答。蕴在心底一下午的阴霾散不去,何时来的,更不得而知……

“小姐,咱们府上来客人了!”

随着小圆一声惊呼,她回眸看去,王府大门边不知何时停了辆马车,从外观看去,马匹膘肥,马车澄亮,像个富家子弟的坐骑。

她后有认真看去,才瞧清这辆马车居然是王府的!

“人呢?”小圆又诧异一问。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俞瑾凝微蹙了眉,忽然觉得哪不对劲,心如野草疯长,风一吹,歪到哪就撩到哪?

她们站在原地看了半响,也没见马车里的人出来?像是有意要避开人眼。

“回去吧!有客人也是王爷的,不需要我们招待!”俞瑾凝敛了眼去,神情回味却无奈。

三人身影久久未回头,马车上走下一位名殊国色,艳丽无方的女子,停在车边未动,披着一件橙黄色大氅,氅帽将她大半张脸隐隐遮了。

“司马姑娘,王爷已在书房等候,姑娘请随老奴来!”管家附在她身侧,朝她一拜。

司马萌玉浅浅低眸,嘴边颦笑深深,“有劳管家!”

“王爷之前赞姑娘的主意想得周密,恭喜姑娘了!”

“哪的话,为爷尽心是应该的,除非是真没本事,否则谁不愿得爷赏识……”司马萌玉嘴角浅浅一扬,灵跃的眸中,映着直通府内那条宽敞明道上,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

风起云涌时12

懿祥殿前,月色朦胧,俞瑾凝站在月光下,望着大门,晚风从她脸边轻柔的拂过,好似带来了思绪万千的惆怅,心亦因时辰越晚越是流动如涛。

这个夜,真美。

怕是就连匠工也难画出此刻的意境,还有她,一个放入融入迷幻月夜下的女子。

不懂他今日会不会来,他似乎有贵客到,她瞧见了也该理解他没法来。

但她为何还要做那些多余的事?为他温着一壶热茶,他爱的雨前龙井,想他的脚步会惊喜地响起,想他会无声忽然又出现在她眼前。

清醒时,又想他是不来了,可又偏偏不舍得让她们将茶具撤走。

夜凉如水,天色已深沉,他的那位宾客还未走吗?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需要秉烛夜谈?!

心里居然有冲动,突然想当面看看那俊逸的男子,看看他的眉眼是否如他背影一般清逸,看看他怅然的神情是否满载了尘世风霜,再对他一声,“茶已泡好,臣妾领罪来了!”

她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今日在水榭,她看着他生气离开的背影,心痛犹如刀割裂。

越来越多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该有的规矩被打破,该把持的一点点在沉沦……

一旁陪着她的小圆,看着月光映照下的小姐,是那么的美。可若不是小姐紧蹙的眉心一直未松,她也不想打断这恬静的一幕。

“小姐,王爷这会恐怕还忙着,不……不会过来了,小姐不妨先寝了?!”

俞瑾凝细细咀嚼着小圆的话,她道的是否就是事实还是她也只能说些好听的?

想想,他那人,做任何谋策,从来不让她知道,有她知道的便是她来做,也不得问其由,也不得诉己苦。她一心为俞家,便也只能顺从。

哪个时候,他做大事,她有份参与?就连他身边的人,也未几个相识。

她笑一笑,折身回屋,倒头就睡。

天下大乱吧,与她何干?

风起云涌时13

书房内烛火摇曳,笑声不断,好一派几回花下坐饮茶的雅闲。

“萌儿有何高见?”于笑声略消去,那低沉的声音悠悠响起。

围坐在一张黄梨木圆桌边的男女,自正事谈过,便到此刻的兼论吃喝,偶谑风月,闹闹音律,不言国事。

身边都是自己人,饮下不少酒,话题也就说开了。

坐在赫炎晋右侧,那位脱了大氅的女子,一身柔白轻纱清丽脱俗,白皙的脸蛋温雅而秀美,淡淡酒意熏入两颊,月光下更显娇艳妩媚。

她还真不是别人!就是那早出夕归,特意又寻了番理由进府来的司马萌玉!

赫炎晋让她离府,她到底是害怕的。

想他的心越来越难以捉摸,她便不想再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宫阙中等待。

她不是红香珊,到底有个名份!她更不是俞瑾凝,机会在眼前也不知道把握!

不管进府来究竟会让他多生气?不管进府来,那个女人是否知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参与这每一天,再不想等!

她轻柔落下杯盏,如银铃般的声音略带娇哑道,“妾身只是觉得,若扶邦真能当上蛮族驸马,将来那北地就是他的天下,爷应鼓励他大胆示爱,将那蛮族公主纳为己有才是……怎可书中一顿好骂,他若是被你骂了回来,爷你不得眉生三火,气躁不得已!”

赫炎晋一笑,淡淡道,“萌儿这一说,本王也觉是,只是书已写哪有凭空消失的好事?这样也好……男人对女人,切莫一颗心投入,换不来真情意又换不来暖香罗,更是眉生三火!”

众人皆一诧,无人度到他今日心情,均是悦悦大笑。

司马萌玉眼角轻舞,妩媚的眸光落在他执杯的手背,掩唇一笑,“爷这话听着消沉……可见解独到,不知爷可否为大家伙明示,这桌前除了我都是男人,我自不会在这为爷的话寻了衅口去,你就给大伙说说,何谓不该一颗心相许?是怕在座的哪位也学扶邦那样?痴迷于蛮族公主?”

风起云涌时14

“非也!”他眯起眸,神色渺远,直到把桌边的人的心思全都吸引尽,良久才慢慢道,“是择人择物看吧。有些人你只用一眼便得,有些人,你穷其一生也追寻不上!不是她高不可攀,也不是她遥不可及,而是她习惯你的靠近,忘了自我!”

桌下都是些对情爱懵懂之人,得这一番剥露警语,不是若有所思感同身受,却是一个个笑翻于桌底。

司马萌玉听了心中感激,眸光晶莹似有微微波动,她倾身一倚,轻轻地握住赫炎晋手畔,得他紧紧地钳入,温热透过手心传达,包裹着她孤冷的心房。

“爷……萌儿一直都知爷对萌儿的心……”

面对她那如珠玉一般的美眸,赫炎晋沉色稍散,扶过她的腰,一脸正色道,“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也不用再留在那里……那样孤独。”

司马萌玉只是眼角捕捉到那般的光,便觉得心头震了一震,那般的光辉灿烂充斥瞳孔,令人心神巨震间忘记所有动作。

只是那一震的霎那,多年来心底思念的怅然若失应他这一句表达瞬间消散了。

风轻轻一扬,漫天的星光涌入了少女的眼,哽咽地叹息,“爷,萌儿这一生,都愿在爷身侧,无论爷将来走到哪,萌儿都会随伴左右!”

“本王知你心中所想,可是我只希望你们能享尽荣光,不必为这事挂心了!”

司马萌玉还要再说,他轻轻掩住她口,道,“你跟我最久,也该最了解我的想法,我赫炎晋此生,不愿仰女人之功,将来是生是死,只要自己快意,也快了千古万世!”

感受到他的坚决,她也没再启声,靠在他怀里,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凌厉。

这个男人的脾气她懂,做任何事都心有成竹,自取有方。确实不用他的女人为他操心效力,但要做他心底唯一的那个女人,就必须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取代之人。

她想做的,就是与他一起行走江湖,照心照胆,风尘扑面。

与其像他那位王后一般死气沉沉的活,不如对天一搏。

终有一日,她会得到一切都该属于她的……

风起云涌时15

“爷,此情此景,萌儿忽然想起了那个阳春三月,爷带我出游的那天……”

她轻言低落,一片月色中,她抬起素手,接住那颗滴在手心里的露珠,她的眸,仿佛从那颗晶莹露珠里,看见了那永生难忘的一天……

……

长治四年,冬。

黎明终于到来。

盘旋悠空持续不断地狼嚎终是退了。

漫山遍野起了浓雾,雾帘冰凉的浮游于天地间,浓得像经了霜而冻结的屏。

一处南向的山口,有窸窣响动声传来,不多时,云遮雾罩中现出一点与白色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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