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你当慕容了?”
“没,臣妾不敢!”
赫炎晋阴狠一眯眸,神情中的暴怒之意越发明显,他捏上了她的腰肢,怒斥道,“最好是不敢!你别傻兮兮听信书中谗言,什么化作蝶魂?什么伴其左右?人死了就是死了,只有两个活着的人才能永远在一起,听明白没有!”
入仙化蝶魂5
“臣妾明白!”
她委屈地一撇嘴,这虚构的故事她当然知道是编造,只不过是写书人为天下痴心男女划的一个圆。
这样也值得他生这么大的气么?!
再说,她要走的路和慕容公主完全相悖,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俞家。
见她应声,他一直砰砰跳动的心,终于缓缓平复下来。他很怕,很怕一语成谶。
他很怕,会失去……
他不得不承认,那日被她气走,心里七荤八素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后来,他选择入宫请罪的事里,确实夹杂了个人的三分怒气!
打铁趁热吧!他就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敢说还是不敢做?
说他多心也好,不信她也罢,他总是一再的试探,亦或者,他根本不自信!
他与俞瑾凝之间,是他先动情!
她虽在感情事上心性愚钝,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深陷,这一次次突来的喜怒无常,哪次不是拜她所赐?
要她真心是一回事,除却情感,他还有家国大事,她若不能成为心甘情愿为他而活的女人,现在看不清,到时他被她完全掌控所有的神魂,他该如何杀戮?
好在,不管她是看书找的借口还是一时头脑发昏,他都信了,她心里有他!
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来吧!
许久,他才松开手,怒意散尽,“行了,本王歇会,你在旁别出声!”
“是,王爷!”俞瑾凝乖乖朝他一拜,小心翼翼从榻边下去。
赫炎晋也没拦她,闭目听着身后奇怪地声响,有个人摸不着头脑地下了榻。
俞瑾凝落榻后,为他盖好被子,一转身,眼神四下寻找着什么?在原地打了个转,最后拍着脑门,一脸愁思地朝内殿里去。
这个笨女人!不是说交换吗?被他吓吓什么都忘了!
他勾唇不语,翻个身沉沉睡去。
瑾凝,这天下,有一天终是我和你的。那一刻九重之高,殿堂之上,君临天下,万丈仰望的荣光,有一半是你的。
你必须知道,只有你的笑意才能让我有不疲的状态,你不能学那什么慕容,我也不能,过那种一日日睁开眼,对着只有空床孤枕的日子。
时不索晋命
外面风和日丽,大殿外周围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原是殿外那颗十米多高的玉兰树开花了,暗香浮动,香气四溢。
这时的俞瑾凝倚坐在园中的石凳之上,清秀绝美的脸庞此刻正感受着无边的惬意。
而她的心思,却全数放在对方那位温润男子的话语中。
“……镇北大将军昨夜送来的战报,蛮族大军已压近广平,镇北将军虽有些许智谋却少了实战经验。几场大战下来,已觉心力交瘁。说是蛮族联合周围小国,还有意来个双管齐下,不拿下幽州,也要拿下广平!这一报上来,连皇帝都没辙!”
迎面吹来的微风轻轻撩过她拈花弄香的柔荑,她扬起了笑颜,有着欺霜赛雪般的肌肤,丝毫不逊色那些美丽的花朵。
“又是这么凑巧?王爷那双妙手在其间又调控了不少吧?”
蟾宫淡定的目光微微掠过一抹赞赏,却改口道,“边关的战事一直持续不断,上次本该让王爷北伐,但皇上忌讳王爷手中兵权,迟迟未允。远在千里之外的战争不是王爷能算的。事在人为,皇帝输就输在疑忌心太重,大错早已铸成。”
俞瑾凝懒懒一笑,“让我猜猜,皇帝失察是一事,王爷谋算是另一回事,表面上是因为皇上不让王爷北伐导致镇北将军在战事上一直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我还记得,那日你来,说起王爷进宫之前的交代,他还让扶邦送信出城,扶邦在这里面可是有大功劳的,可偏就被你一句话给抹杀了!”
“王后真是好记性!实不相瞒,蟾宫知道的也尽是如此罢,连解救王爷一事也是按照王后指挥而行,蟾宫不过是把朝堂上发生的事念叨一遍,所谓一人看花一种心境,蟾宫不敢误导王后精算!”
俞瑾凝听着他的话,思忖了片刻,笑道,“王爷从不跟我说你们那些事,今日还把我糊弄了一阵……想从你这里知道些,还不能像听故事那样简单,真累!”
时不索晋命2
“王后聪颖过人,蟾宫不敢在王后面前班门弄斧……”蟾宫起身,朝她长长一揖。
俞瑾凝眼眸微眯,他当她听不出他话中的防避吗?总之除了这事之外,别的什么动作,他可一点也不给她透露。
她顿时又恨着他们这些男人来,就如上次赫炎晋进宫请罪一事,也不事先提醒一句,说来就来了,说让她想办法就想办法,把她当成什么呢?
不说也罢,下次还有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别来找她!
她这不算是刚愎自用,只是觉得很不服气!
良久,听得她声音越发懒洋,“后来呢?”
“武将这派,也就借题发挥,请求皇上把王爷放了。说是在这当口让赫王被斩首的消息传到边关,对我军士气和民心俱是只有百害而无一利。传到敌军耳中,知道天龙战神已被正法,那就好比给他们打了鹿血那样的经猛不泄,若趁这时攻打广平,远水救不了近火,且闸门一开,奔流汹涌之涛只臂怎拦?再说德王这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浅显道理谁都明白,没有物证人证,判夺什么都没威信……朝堂上一派争议,皇上渐见蔼色。”
俞瑾凝点了点头,支肘倚着香腮,懒洋洋地闭眼,一旁的小圆随即将炭盒移近她身侧几分,多有怕这清风吹坏主子身体之意。
“也不可能就这样把王爷放了吧!皇上一心想要王爷性命,眼看到手,若放再难收!”
“是,皇上有哪一日不想着除恶务尽,斩草除根。早朝首来半日之久,他迟迟未决!宰相大人在旁迎合几声,皇帝虽诧异难断,可放人的话还是不愿漏出!”
俞瑾凝不觉好笑,睁开眼,斜睇他,“那又是哪位高人提点?皇上才允了?”
蟾宫沉默了半响道,“是宰相大人。他道此刻可怀柔招安,先将赫王放出,以示天恩怜悯,赫王之前就德王一事已怀心愧,这次可再加以安抚,使其感恩戴德,不忘君怀!若是他日蛮族压境,也可在派赫王出征,在这事上赫王定会全力以赴!”
红妃回来了
“我爹真是这么说的?”俞瑾凝蹙眉,突然觉得骇然,心底有淡淡的寒意升起,父亲越是鼎力相助,便越让她心生畏惧,好似,父亲要与她割清干系一般。
“有百官眼目验证,蟾宫不敢虚言!”
她笑一笑,眼底尽是失落。
父亲,她是辜负定了!
唯一让她舍不得的,只有她温柔的娘。
突然想到娘,猜她在做什么?
为她的顽劣忧心吗?轻颦眉,懒梳妆,久坐床头叹气连连?
她会否为今后难与女儿见面而觉得伤心吗?一如她此刻这般?
“娘娘?”
蟾宫沉静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愁思,她敛去眼中惆然,轻笑道,“我知我爹想什么。可是……还是中了王爷的计!”
蟾宫的嘴角也随之扬起,卑微求教道,“王后此话何解?”
“太子……”
随着清风浅起,俞瑾凝隐约听到了院外喧哗,不由皱眉道,“这谁,搅得人不得安生?若是吵扰了王爷安睡,谁付得起这个责任?”
她有丝怪罪地看向小圆,因现在的王府家事都在她管理范畴,小圆也算得上半个下人管事的,这样不长进,她难免生恼。
小圆连忙告罪,随后便绕过长廊出门去看。蟾宫在她身侧,眸光定定,嘴角弯弯,王后也不完全漠视王爷存在吧!若是这话让爷听见,必是高兴的。
小圆去了半响折身回来,一脸的为难,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人在外喧哗?”
小圆惊了半响说不出话,手指在裙摆处来回交叉,紧张至极,为难要命。
“是王爷的客人么?”
“不是……是红妃,她回来了……”
俞瑾凝失笑。正欲说什么的话语在听得小圆回禀之后顿时消失无终,她愣了好一会,只是看着小圆惨白惨白的脸,心里不知在想什么?
“她也该回来了,去接一接吧!”她已敛去神色,微微一笑,眼角有流霞一般绚丽多姿的光润。
端倪似她影
出得门来,果见红香珊就站在自家门口的一丛海棠前,着一色桃红色罗裙,乌发如墨,称着一色鲜黄细碎花朵,当真艳丽可人。
似乎感觉到身后有目光刺来,她回头望去,见着俞瑾凝的目光只是稍作停留,后又轻轻移开,面无表情,只当瞧见了个陌生人。
“小姐,红妃娘娘怎这样……看见你站在这也不来请安!”小圆在旁嘀咕了句,俞瑾凝也蹙紧了眉。
瞧她的样子,似乎正在指挥下人打扫她隔久不住的院子。
她则为避尘灰站在了两殿之中的距离,懿祥殿和紫月阁还是相距甚远的,她这样避也着实有点浮夸。
但若是猜她想见王爷,按她以前那性子,一早就涌来懿祥殿了,今儿个倒是不闻不问,也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她不来,我们就过去。总不好自家姐妹回来了,我们也一副拒之千里的态度吧!”
俞瑾凝刚说罢,小圆就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拦着喊道,“小姐,这哪有王后给妃子打招呼的?你平日不是一直教导我们要懂尊卑,怎么自己……”
“这关上门来就是自己人,你经常瞧见大娘来找母亲说话的,还不是一回事!”
俞瑾凝无所谓的笑着,不着痕迹绕过她,朝着红香珊走了过去……
“妹妹!”
红香珊听见身后呼唤,浑身一震,脑中浮现出太后教导的话,忙掩了眼底烦躁,微笑着折身趋来。
“姐姐!我这边屋子脏得很,弄得浑身灰尘,还想着一回沐浴净身之后再去给王爷和姐姐请安,否则又惹了姐姐哪点不喜欢的,招人嫌就不好了……只是没想到姐姐倒先过来了,妹妹疏忽,姐姐莫怪!”
俞瑾凝盯着她满面笑容顿感诧异,依红香珊往日那冲动娇惯的性子,不为上次她使诈坑害一事找她麻烦就够人吃惊的,现在居然还能对着她笑逐颜开,看来红香珊这趟进宫,是塞翁失马,受益匪浅啊。
规矩傍身法
俩人眼神交错的一霎那,俞瑾凝可明显从她眼中读到一丝隐忍。
她笑了笑,轻道,“妹妹这话太见外了!要怪罪也是我的错,你在太后那住了这么长时间,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我应一早命人帮你把紫月阁收拾干净。可都因王爷那事,弄得整日惶惶不得安宁,顾此失彼,是姐姐的错!”
见着俞瑾凝一边讽刺自己,又一边责怪自己不会做事,这种心机甚深的女人,她不得不佩服她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本事。
尽管心里很不服气,但小不忍则乱大谋,红香珊表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客气的微笑。
“怎好让姐姐来收拾?姐姐是王后,我不过是个妃子……没有这礼贤下士到这般地步的,姐姐这样客气,是想让妹妹受下人闲话?尽说姐姐你面面俱到,而我这个做小的,却不懂礼法不懂规矩了?”
俞瑾凝一怔,她真没这意思。
不过看来,红香珊这趟进宫,学到不少东西吧!
最少这笑意不达眼底,神情间带着几分戒备的凌厉,便是从前那个红香珊不曾有过的。
她淡淡一笑,并不接话茬。这些欲加之罪,解释无意。她倒是不介意的,只是一旁的小圆又气抖了身子。
红香珊一扫小圆那状态,面上未露半点可探明心情的颜色,只淡淡看了眼懿祥殿,轻声道。“王爷在姐姐屋里吧,我就不拉着姐姐扯东扯西了,一会忙完,便过去给王爷请安!”
她转身欲走,后又像想起了什么,顿转身道,“差点忘了规矩,若是王爷醒来妹妹还没来,请姐姐帮问一句,王爷要不要见我?不需要的话,我就不去打扰了!”说完,她也不等俞瑾凝答应,便徐徐远去。
俞瑾凝从这席风平浪静的话语里听出了红香珊的火药味儿。她凝着眼前花香满径的小路,满脸都是苦涩。
小圆心里还得意,不停祷告着小姐别问吧,问了让她来传话,她也说不见便完。
这个红妃还真是傻,干嘛要询问?这不是摆明让人钻空子!
一缕两心牵
天边那淡淡的红日渐渐陨落,暗示着波澜无惊的一天即将过去。
俞瑾凝望了望被落日染得红光满面的天空,盘算这个时间他该醒来了。
正想着,榻上的人翻动了一下,悠悠地睁开眼。那慵懒魅惑的姿态,浅浅开阖,也给人一种心跳狂乱的感觉。
“瑾凝……”
“臣妾在!王爷您要起身了吗?”站在榻边守候,一刻心思也不敢散漫的美人随即趋上前来,臂上还挽着他的外袍。
赫炎晋嗯了一声,起身的动作不急不缓,只腿下来,随即霸气的垂坐在软塌之上。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一双幽黑慑人的眸子带着一抹无法察觉的深意忽然盯上她。
“你就一直站在这?”
“是!”俞瑾凝点头应道。伺候夫君是应该的,她不站在这该干什么去?
赫炎晋蓦地嘴角一扯,有些愤怒地拽过了她手中的大袍。
“小圆!”俞瑾凝随即朝门口喊道,门开了,小圆小方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
赫炎晋的脸彻底黑了。她就这么怕跟他独处吗?他又没说他要洗脸,忙地叫什么人?
“布膳去!”他冷喝了声。两个小丫头浑身一颤,放下手中物,便落荒而逃了。
俞瑾凝依旧不察,想他睡了一整天,醒来定然会饿的,那边去备膳也好,她也能伺候,顺便表现表现。当然,她的表现不是男女之间献殷勤那种,是为了感谢他如此信任,重用而已。
中殿里宁静香暖,凝着她为他忙碌的背影,赫炎晋心底的怨气稍稍散开,好整以暇地眯着眸,盯着她今日的装束。
她今日这身倒是让人惊艳,浅蓝色的纱衣,透过薄薄的衣衫,还能依稀看见她婀娜曼妙的身姿,细若盈握的纤腰。
这几天也不算暖,这样说来,她也懂了投其所好,而不是因为那破烂天气!
这样的衣服穿着不是很好吗?悦人悦己,总好过她平日里穿着的那些规矩到让人毫无新鲜感的王后大袍。
一缕两心牵2
也不知她是真的习惯还是喜欢带着她王后的光环到处转悠深怕别人不认识的样子?
无论什么场合,每次见她穿那些繁琐厚重的衣物,把自己裹得像只粽子,他就恨不得一手将那些伪装全数撕了,他倒是想看她出丑。
温热的毛巾覆盖上脸,顿时遮盖了他所有的视线。他恼的一下咬牙切齿,大手一勾,将身边的软香搂入怀来。
毛巾很自然就跌了下去,俞瑾凝那张又白又红的容颜,搭上这身轻装,整个人越发显得娇艳欲滴。
“王,王爷……”
望着她那张美轮美奂的俏颜,赫炎晋有些不悦地蹙眉,用一种极其不耐之色喝道,“挣扎什么?本王昨夜照顾你一宿来着,心情不好,你若是再动,我就把你丢到床上去!”
听了他的话,俞瑾凝顿时便如一根标杆那样杵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只是面上一片悲苦。
她又不好怪他多手多脚,夫妻之间关上门来是个什么样子又无参照可循。
他明明知道她在意这过于暧昧的姿势,但他却总是不断挑战她的极限。
想一想,还是和他说正事的时候愉快,俩人心思交流,总让她有种汹涌澎湃的激情在其间。
若是说中了,他的一言一笑便如附加给她的肯定,让她感觉着做他身边的棋子是件很美的事,总好过他用这种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她在这方便心理素质薄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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