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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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成婚:惑乱邪王心-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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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一双人

元和十二年,春。

这日天气晴好,更好的心情,难得早朝之上并无扰事,早朝之后,御书房的奏折也只两三本。

十二年,就得这一两次,圣上决定,携后出宫游春。

顺公公赶紧赶慢来了趟怡和殿,便知皇后不在中宫就是陪着几位皇子公主,果不其然,这俨然成为小主子生活的殿院里,皇后娘娘一身红衣站在花前,团团怒放的牡丹正称她俯视花朵的容颜,皇后啊皇后,倾城倾国的容颜,数十年如一日,依旧是那样美艳不可方物!

顺公公笑眯眯地加快脚步,然而在转角出来,便瞧着娘娘手里一把小剪,细心地料理着花枝。

顺公公吓得心脏突突乱跳,抓着几个宫女便朝着这边来讨罪。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身吧!”俞瑾凝歇了剪子,回身一看是他,倒是稀奇了,“这个时候你不该伺候皇上在御书房吗?”

“回娘娘话,皇上命奴才来禀告皇后,今日朝堂无事,难得一天假期,皇上邀娘娘出宫游玩……皇上人现正在御花园等候娘娘大驾……”

俞瑾凝一下愣了。

出宫哦,这皇宫一呆就是十二年,她都忘记了还有出宫游玩的好事!

眼前那朵牡丹仿似一下开进了心里,她轻轻一笑,旋身进了内殿。

顺公公底下的手急忙挥舞,宫女们也机灵,急忙捡了皇后摆弄过的工具,在花前忙碌起来。

“母后!”

随着声响,一抹紫蓝色的身影到了内殿外,俞瑾凝回身去看面前男孩子,眉眼清晰,轮廓鲜明,五官之间,已渐渐有其父之模样。

他就是司马萌玉过继给她的皇长子赫誉勋,今年已有十二岁,由她亲自教养。

她朝他招手。

男孩走上前来,朝她施礼。

她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道,“老师的课上罢了吗?也正巧了,母后还说等着你们过来……”话语忽然中断,她恍然一笑,“是你父皇?”

“是!父皇派人来同老师说,让我们今日休假!”

一世一双人2

俞瑾凝点点头,正要给他说些事,门外又是一声娇呼,“母后……”人随声至,那抹粉红身影已一下扎入她怀中来。

“高旭,你看看你,规矩都学到哪去了?上窜下跳,哪里有点公主的样子?”俞瑾凝无奈摇头,看着怀中女孩,一双大眼闪亮若星,薄唇似其父。一眨眼,蹒跚学步的孩子已经是翩翩少年,婷婷少女!

高旭吐吐小粉舌,为自己的激动辩解道,“母后息怒啊,我是听着能出宫游玩才这般失礼,怪不得我哦,要怪就怪我父皇,是他做出这样惊心的决定!”

俞瑾凝无奈叹气,“贫嘴!你还说起你父皇不是了?”

“只在母后面前,母后心胸宽广,断不会跟父皇告状的才是!”

俞瑾凝已不知在答什么了,高旭呆在赫炎晋身边比呆在她身边多,虽然不懂赫炎晋究竟心里藏什么秘密,但这个女儿教的,性格一点也不像她!

“弟弟们呢?誉勋去房中看看,是不是换衫来着?催其快些!”

“是!”

誉勋退下,高旭揽着母亲的手,边走边问,“母后常说父皇政务繁忙,今日父皇特意邀母后出宫游玩,母后心情如何?”

这小丫头,倒来挖料来了。

俞瑾凝嘴角一瞥,面色寻常道,“如今太平盛世,万民朝向,是你父皇打拼十二年的成绩,难得你父皇能歇息一日,母后自然是高兴的!”

“不是……母后,高旭要问的事,母后得知父皇之邀,心里作何感受?不觉父皇对母后情深意切?不觉父皇对母后恩爱如初?”

“母后倒是对你成语乱用的事不高兴!”

“母后啊……你就告诉高旭吧,一会我再偷偷告诉父皇,保管父皇一整天都高兴!”

俞瑾凝抿唇不再说,任凭高旭如何撒娇也不再吐出半个字。

这孩子,才多大年纪就懂这些了?难道说,赫炎晋心情好坏还是她决定的?即便是有,那也是私底下俩人相处时刻才有的事!

天真的小丫头!

一世一双人3

温柔的阳光和初春的景色装饰着御花园。

周周充满鸟儿的歌唱,到处流散着浓郁的花香气息。

俞瑾凝带着六个孩子沿着花园湖边走过,几人说说笑笑,讨论着池中水鸭和鸳鸯的区别……

这御花园经十二年装点,也成了宫中一邑之胜!山叠岷峨怪石,花栽阆苑奇葩,水阁遥通竹坞,风轩斜透松寮。

水上芳亭,那抹明黄石身影如此惹眼,他似正在忙着什么,一旁有端墨的宫人。

“父皇又有事忙了?”一旁的浩离疑惑不解地问,眉峰蹙在一起,生怕父皇这一忙,出宫的事就泡汤了。

细算起来,他和弟弟可没赶上六年前那次出宫机会!

“当然不是,父皇那样小心的人,怎么会在花园里批奏折,万一有本掉水里了怎么办?”作为姐姐,高旭很胆大心细地做了分析。

听她这无心一答,俞瑾凝心底轰然闪过什么,深深地望着远处俊逸英朗的男子,心底缓缓流过暖意。

圣上今日真是好兴致!

……

赫炎晋第二次抬头,眼前的她一身常服,称得一张玉质天成的容颜更别有一番风情。

在这春意浓浓的景象里,她眉如远黛,明眸皓齿,乌黑的翦水瞳眸熠熠生辉,更让他迷得离不开眼的,是她身上已为人妇的韵质,一点不为他人道的小心思里,常常便因她这妩媚的身姿把持不住!

“誉勋给父皇请安!”赫誉勋一向规矩,见着赫炎晋第一时间行了礼,听着赫炎晋淡淡一应,便退到了俞瑾凝身后跟着。

他知道父皇并不喜欢他,而他的生母也甚少到怡和殿走动,虽说母后并未瞒他所有,可他自小受母后栽培,一直与母后最亲,可每次见着父皇,他还是能感觉得到那不同他人的冷落。

俞瑾凝轻轻抚了抚他的脖子,笑意久凝,誉勋抬头,目光清澈纯净!

一切都已经习惯了!

“父王!”

剩下几个,全一瞬扑他怀里去了,好似商量过比赛谁快一般。

逗得赫炎晋朗声大笑,逐一去问他们今日都学了些什么?

一世一双人4

答罢,好奇公主发问,“父皇,您是在画画吗?高旭可从未见过父皇画画,水平如何啊?”

赫炎晋淡淡一笑,抬眸看了眼俞瑾凝,果见她脸色不是很好,才准备说话,她已经打断了去。

“高旭,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去了?与你父皇说话也这般轻浮吗?”

高旭撇了小嘴,眼神哀怨地瞅着父皇,本想让父皇帮她说情,然而每次都这样,只要母后出声教训她,父皇从来不搭嘴,可是没有母后在时,父皇又总与她同仇敌忾,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画画得真特别!皇兄,皇姐,你们快来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疑惑,是弘骢,踮着脚趴在书案边,指着画问。

这边气氛一僵,也不知道弘骢是何时跑开的?

被他这一叫,高旭也乐了,什么都顾不上,旋身也去看画。

赫炎晋目光轻眯,朝着俞瑾凝走来。他看着她凝上他的目光瞬间一软,心底微微一滞。

他拉过她袖下的手,带着她出了亭子,倚在阑干边,端礼又亲密地过着二人世界。

拉着手算亲密了?赫炎晋知道,在人前,他一个拥抱就让她不断的颤抖,这些,已是她能接受的底限了。

然而十二年过去,早已分不清是谁将就谁的事,反正他也习惯了。

“说罢一个还有一个,你念叨不完的!孩子到了这年纪,本就调皮,你总是要求他们不要如此这般,他们只当母后严厉,不黏你可怎好!”

俞瑾凝不赞同地摇头,轻声道,“他们这年岁,本就不该再贯着!不黏臣妾要是学会独立,做母亲的自然求之不得,可你瞧,高旭身为长公主,一个女孩子,将来是要嫁到夫家去的,本就因为是帝王家的公主,夫家已是不敢怠慢,若她这性子这般刁蛮,恐怕……”

“罢了,她天性不像你,你强求不得!”赫炎晋忙清咳打断,这要是再说下去,《女诫》又要被她端来上课了。

一世一双人5

这么多年了,她身上的矫情是改了不少,然而她端正淑慧的品性还是在的,至少在人前,她从不会对这些孩子有所松懈,可孩子还小,随机应变能力还不够精,誉勋是从小自知身份不同是规矩惯了,其他几个小子都还没高旭这般年纪,而首当其冲地,就是高旭他这可怜的宝贝女儿。

他轻叹气,“再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现在就操心几年后的事,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可是……”她仍想坚持,却不料他突然伸手过来,揽过她肩头,这动作,让她不禁一愣。

“放心吧,高旭成这样,我也有错,我向你保证,她的夫家我定当认真择选,定找个与她情投意合的男子照顾她一辈子可好?!”

俞瑾凝见已是说不动的事,而每次她一说高旭,赫炎晋就是这样暗下维护着,这次同样不例外。

她无奈一笑,“高旭有这样溺爱她的父皇,臣妾也无可奈何了!”

“这画的什么呀?我说是父皇和母后!”

“我说是皇兄和皇姐……”

“我认为是父皇一个梦境而已……或许只是父皇的想象!”

那端的几人,对纸画产生了分歧,争执着,惊扰了这边人的窃语。

俞瑾凝回头去看叫声最高的高旭一眼,微微蹙眉道,“皇上画的什么呀?瞧他们几个吵得不可开交!”

赫炎晋只笑不答,非要俞瑾凝也一块去看画的架势。

禁不住好奇,又要说说高旭的规矩,她也不愿猜赫炎晋的哑谜,兀自进了亭子,靠近那张书案。

啊?

当看清洒有金箔的宣纸上描绘的是那一番情景,俞瑾凝眼眶一霎红湿,脸颊滚烫。

这,这不是二十年前,她舍珠赠少年的画面。他用的描摹地手法,浓墨淡墨将天地万物勾勒,而在两位孩子的周身又留下一圈白,让整个小人的轮廓清晰地隔离出来,女孩双手直伸,掌心中,捧着一颗珍珠。

这画面,对于她和赫炎晋是再熟悉不过,那一年,没有人参与见证的时候,他们一眼定了终生……

番外——一世一双人6

珍珠白得惊艳,已不是留着宣纸的底色那么简单,好似上头还沾着一层粉末,她四下看了看,在砚台的左上角,一只小盘里,寻找到了答案。

盈盈的眸子望向赫炎晋,果然在他袖扣处,本该镶有珍珠的装饰不在了,他是把珍珠磨成粉抹到了这上面……

这珍珠才像月华皎白,似露珠晶莹,跃然纸上却有立体欲落的美感!

“母后……那珍珠是真的吗?”弘骢一边问着一边还想伸手去试试。

他个子本不高,看这画都得踮着脚,应是碰不到珠儿的,可俞瑾凝还是紧张了,一下子抓过了他的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这般疑惑看往一向持重端庄的母后,她不甚尴尬起来。

“这……你父皇难得好兴致,也甚少作画,别碰!若是你们也觉好看,就让内阁装裱后再把玩好了!”

“哦!”几个孩子略略点头,心中记得了,父皇公事繁重,甚少这样雅兴,难得一幅手笔应该珍惜。

聪明如赫炎晋,什么是俞瑾凝表面说话,什么是她心里重视的,他一清二楚!

当即,他走到她身侧轻轻拂袖,已越发成熟俊逸的面容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昭示着有人的用心,他很受用。

“小顺子,派人将此画送去内阁,按皇后吩咐的做!”

“是!”小顺子卑躬上前将画纸卷好,随后给了待命的宫人。

高旭眸光闪烁,似有话说,一瞧父皇母后此刻笑意融融,想来母后也不会计较太多,跑上前来,揪住赫炎晋龙袍,“父皇,画上是您和母后吗?”

“是……”赫炎晋朗声笑,宠溺地抚过高旭娇嫩的小脸蛋。

“那这画到底说的什么?”

她这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毛病又现了,还不等赫炎晋开口,一边的俞瑾凝已抢声道,“高旭,女孩子怎么这么样羞耻!即使你看出是父皇母后,你又想打听什么?”

赫炎晋斜眸看她,见她脸色微红,哦,这么多年了,说起关于爱的事,瑾凝还会脸红。

番外——一世一双人7

贤惠的妻子不喜欢孩子打听,然而孩子们个个目光殷切,谁又不想知道那是发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的相遇,是第一次,还是两心相许之时?

他向来对孩子不隐瞒,而且父母如何寻到真情,对于这些生长在帝王家的孩子更该传情达意,以让他们将来,能信仰这种美妙的东西,减少伤害!

然而俞瑾凝一向主张地就是点到即止,她不喜欢孩子们打听,怕他们从小对情爱之事存有幻想,便不思进取,不务正业,导致将来淫乱朝纲。

有时他真觉得俞瑾凝有些杞人忧天,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前有他们父母做标榜,自个品行摆着那里,又怎会突然就沉迷下去?

“这事……”

“皇上!”

他喃喃一开口,这厢就有人色厉严词地打断了,“皇上不是说要带臣妾还皇儿出宫游玩么?”

“母后啊……”高旭已听出俞瑾凝的心思,撒娇似求嚷道。

赫炎晋暗自叹气,随后看向俞瑾凝道,“这事也不会记入史料,又何不让孩子们口耳相传下去!?”

“这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送一颗明珠的事!没啥好说的!”

“不行!”

向来对母后宠爱有加的父皇,众孩儿这是第一次听见父皇决然的口吻,不时一下怔愣了,难道父皇生气了?

“等他们再大些……”

“不!”

俞瑾凝没辙了,没想到在这事上,赫炎晋居然不让她?孩子们现在正一脸好笑地看着他们做父母的争吵,难道他就不顾她颜面了?

她目光流转,一下就往他身边靠过来,轻轻咬牙道,“相公,你让我这次吧!”

身子一轻凌空,俞瑾凝吓了一跳,羞愤地怒视无视她求情将她抱进坏的男人。

“快放臣妾下来啊,孩子们都在看呢?”她急的都要哭了,仿佛还听着孩子们低低的笑声。

“朕说,不!”

俞瑾凝顿时也疯魔了,胡乱拍打着他,可他就不放。她就是弄不懂,他干嘛好端端地要抱起她?抱着又不说不做的,存心给她难堪。

番外——一世一双人8

身边孩子们都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啥时候见过父皇母后这阵仗?看着就是好笑,就是新奇!连站在亭子外的小顺子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帝后如此亲密,一时竟也忘了要带着几个孩子回避一下。

远处宫人们个个面色含春,嘴角紧紧抿着,生怕溢了笑声惹怒天颜,然而又止不住好奇偷偷这么瞟着……

赫炎晋到底是知她软肋的,且他心底一直都希望他和俞瑾凝的爱情能有人倾听,否则就白瞎了眼前这几个所谓的爱情结晶。人家都说帝王无真爱,即便是有,那女子也只得盛宠一世,后就在被历史淹没。

俞瑾凝这十二年来,在旁协助功劳不少,每一年,她从他这儿讨去的活计都不下百十来件,要么是让俞家出面,要么便亲自过问。而在史料中也只是写她慰民抚军!倘若她不是皇后,不是女人,也能称得上半个好丞相了,可他真真在意的妻子,却总是屈居他后,无奈这社会与礼数制约着不止她一个,每每想起她的劳心劳苦,他是既心疼又恼怒的!

但他到底舍不得对她不放职,她本就是个耐得住烦闷的女子,若还因为这个借口不让她出出入入,她反而更深宫禁锁了。

可好歹他也有一己之私,面对自己孩子,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就算是玩笑话,也留给他们将来长大成人后自己来分辨了。

可她还这么别扭!也怪不得他以威严施压了!

后来她也明白了他的执拗,他可以在很多事上迁就她,唯独谈到他们的爱情,他绝不会让步!

其实她嘴上说不好,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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