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两位皇子谋划了那么久,他和子俊陪着云祈也防范应付了那么多年,也是时候把这场游戏推向高潮啦。”洛辰妖魅般的容颜即使露出这样诡异恶毒的笑,也美得那样倾城,那样令人心跳加速。
“这些证据倒是该送的都送出去了,子俊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该召集的召集,该笼络的笼络了才好啊,别到时候狗急跳墙,秦老贼和慕容云惜两兄弟先后造反,连个援兵都找不到。”幸灾乐祸的同时,洛辰的心里也多少有些替慕容云祈担心。
慕容云惜两兄弟就是掐起来,也不会忘了对慕容云祈来一手的。
这边,慕容云祈终于在罗子俊的一再开导下敞开了心扉,一边派人四处寻找柳曼的下落,心紧紧地为她揪着;一边暗暗地布置,柳曼的被掳,成了一个引子,令他多年积压在心底的怨恨终于一股脑儿地爆发了。慕容云恪的狼子野心和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劣行径,慕容云惜在秦德绍兄妹的撺掇下所做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统统要让它们曝光,还平梁国天下一个安宁,给她枉死的母亲一个交代。
那边,柳曼坐在昏暗潮湿的暗室里,望着微弱灯光下陈铎俊朗的容颜因为仇恨而开始扭曲,淡漠的眸子里满是仇恨的火焰,她一阵心悸,试探地道:“师兄,可不可以放我出去,我已一天一夜没有回去,书画斋里的那些朋友定然为我担心得不行。”
陈铎在她面前讲了不少关于他的家人如何被人害死的事,本来她是很同情他的,再加之有师兄妹那层关系在,心里对他也有着几许亲近感。但他把她关在这样一间不见天日的暗室里,虽然嘴上说是为了保护她不受程妙(也就是原来的程莺)欺负,却让她觉出了异样。
何况,罗子俊他们定然还以为她落在歹人的手里,担心的同时肯定会派人四处搜寻,香草她们肯定也会为她担心,她哪里还能安心地躲在这个鬼地方。
看了柳曼一眼,陈铎痛苦地移开了眼神,站起身来:“师妹尽管安心在这儿住着,等师父来了,我自会把师妹平安送回去。”指了指进来时他放在一旁的包袱,他道,“听说师妹如今画的画竟是比以前的好得不得了,我带来了些纸墨,你若是闲得慌,便画些画吧。”
说着,竟是快步向着暗室的门走去。临出门前回头看了柳曼一眼,见到柳曼激烈的反应,竟是“嘭”地一声把暗室的门给从外面合上了。
“喂,放我出去”柳曼几乎是扑到门上去的,可惜与身手不凡的陈铎相比,再敏捷的反应也略显慢了些。等到她扑过去时,门已经合得连一丝缝隙都没有了。
并不算狭窄的暗室里,只余下一室昏黄微弱的灯光和她独自一人,还有不知是从哪里渗进来的一丝丝的新鲜空气。
“他把我关在这个鬼地方,到底是有什么企图啊?”柳曼背靠在根本无法开启的厚石门上,心里一阵焦虑。
任柳曼一向聪明,也无法猜到陈铎心中自认为的灭门仇人是当今皇上,而把她关在此处,正是已经摸准了慕容云祈对柳曼的在乎程度,欲利用她来实施他一直在实施的离间三位皇子的大计。
暗室外,陈铎久久地凝视着挂在暗室外的一幅巨型工笔山水画。心思却透过厚重的石门,飞到了柳曼的身边:师妹,你心里可以没有我,却不能存着他。他是我和师父共同的仇人,就算我可以不在意,师父她也定然不会同意的。
二十来年了,我和师父终于可以很快地等到那一天了。目光终于凝聚成了实点落在了画中的远山上,陈铎仿佛又看到了曾经与师妹们一起生活的那个清幽宁静的小山谷。
第二卷 游走异世 第四十八章 纸鸢节
第四十八章 纸鸢节
正月,是人们忙着走亲访友串门宴客的日子,此时的京城年味未减,甚至比年前更热闹了,街道上车流不断,许多平时鲜少出门的官贵女子也都在这个时候纷纷出门。这样的喧闹,却难掩背后常人无法看到的暗潮涌动。
被推迟的纸鸢节即将来临,突然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罗氏纸鸢坊,这几日突然新推出了许多更新型的趣味纸鸢,造型倒在其次,难得的是那份趣意盎然,纸鸢放飞空中,竟然能像活的一样在空中相互追逐。这样的新意,立时吸引了许多爱好纸鸢之人的眼球,火爆的劲头立时压得隔壁两家逐渐兴隆起来的纸鸢坊门庭冷落,也给藏在背后等着看好戏的两位正主来了个措手不及,给了他们正被撼动的根本来了重重一击。
修葺整齐冷清中透着寂廖的院子里,三位俊俏的男子长身玉立,其中两位却是神情憔悴,唯眉眼间透出的冰冷与坚定,让他们的身子挺得比另外一位更直。眼底深处时时掠过一阵阵痛楚,又让他们的心口如被尖刀划过一般,疼得滴血。
“后日便是纸鸢节了。”看着罗子俊让人搬进院子里来的大型的彩蝶戏花风筝,洛辰的眼里也闪过一缕黯然。
物是人非,她设计出来的纸鸢竟是比莲梦那小丫头捣鼓出来的还奇特有趣。只可惜,如今快一个月过去了,却连她的半点踪迹也寻不到,云祈和子俊用来苦苦支撑信念的,也不过是心底的希冀罢了。到头来,若是等到她的不幸传来,平梁国最优秀的两位男子,怕是要纷纷倒下了。
“他们二人怎么样了?”慕容云祈抬起头,冰冻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对上了空中飘浮的云朵,“一切可都准备妥当了?”
“亏得秦可风这样阿正不阿的官员,否则岂能让三皇子如此焦头烂额,既要万般掩盖罪证,还要在皇上面前小心应付,更是舍不得丧失如此好机会,把大皇子的一切都曝光在皇上面前。如今他们二人是又忙又累。”罗子俊凝着的眸子里闪过寒光,冷笑着说完忽又蹙起眉头看向慕容云祈,“不过,虽说这几日他们暂时没把手伸到你这儿来,难免过几日他们不会动手,你到底是什么打算?或者,你另有打算?”
罗子俊布满血丝的双眼微亮了亮,紧紧地盯着慕容云祈几乎与他一个模样的憔悴神情。云祈无心于皇位,他的两个兄弟却对此极为痴迷贪恋。他借助自己的隐蔽力量盘集资金收拢军士能人,为的也不过是自保。如今他让自己把一切潜藏的力量都集中过来,除了自保,还有另外一层用意。
当今圣上虽然有时过于听从秦老贼的意见,但若知道自己的儿子如此德行有亏为了争夺皇位不惜兄弟相残,更是害死了许多无辜之人,怕也会如梗在喉。
三皇子一向谨慎有余却也狠辣异常,难保他不会因为圣上有什么意动而狗急跳墙。大皇子那边因为有秦老贼的撺掇更是蠢蠢欲动,而若是听到三皇子有皇后娘娘与秦老贼兄妹俩谋害忠臣的重要证据怕也会孤注一掷。到时,两龙相争,怕是要大干一场了。
只是,云祈难道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为何让自己调集的人都分散在京郊待命而动。
“让众凯旋的将领参加而将纸鸢节推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慕容云祈仍然仰头看着天空中飘渺的云朵,觉得自己的心底也有什么东西如这云朵一样就要飘渺而去,“今年是驻守边疆的柳侯爷五年一次的回京之期,我近日听闻他是想与柳侯爷商议立太子一事,并想在纸鸢节那日公布于众。”
“如此一来……”罗子俊和洛辰几乎是同时眉头蹙了蹙,有些担心地看着慕容云祈。
看来,真正的宫变就要来临了。以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心思,又岂能任由云祈一人坐山观虎斗。虽然云祈一没野心二不欺民霸女,倒也没什么把柄落到他们的手里。怕只怕,他们是半死的蛇,会咬你一口啊。
低下头来,对上这两个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的人眼中真切的关怀,慕容云祈冰冷的心融开了一丝缝隙。能交上他们两位朋友,实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慰藉。
只是,看着地上静静趟着的纸鸢,慕容云祈没有再压抑,任着眸中闪现出从未有过的绝望与痛楚。他以前太过自欺欺人了,以为只要压抑自己的情感,就能不使她为自己涉险,就能让自己最好的兄弟幸福。
等到他终于在兄弟的点拨下有了一丝醒悟,却发现一切都太晚了,还不及做什么,便彻彻底底地失去了她。他此刻后悔了,若给他一次再见到她的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紧紧握着她的手,轻声地排遣她虽然坚持心中却一直都存在着的顾虑。
他,其实何尝不懂她?
听着暗室门吱呀作响的声音,柳曼握着的毛笔顿了顿,却没有回头,看着面前一沓沓高高的画纸,她双眼眯了眯,继而提笔接着往下画。听着门开后身后传来的状似两人的脚步声,心中微微一诧。
难道,传说中的师父来了?
“师妹”陈铎的声音依然低沉暗哑带着几分隐忍,却又似乎透着一丝让人难以忽略的欣喜,“你看谁来了?”
接着他的神情又一黯,忽然记起柳曼已经失忆,哪里还认得师父,心里泛起一股酸涩:“师妹怕是已不认得师父了吧。”
柳曼放下手中的毛笔,转过身来,目光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陈铎,便看向了他身旁一位穿着白色素裙头上却蒙着黑纱的女子。黑纱有些厚加之暗室里的光线不是很好,柳曼连她的轮廓也看不到一丝,只能看到她垂在身侧的一柄长剑,连握剑的手也藏在了衣袖中。柳曼看不到女子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根本无法判定她的年龄,却能深切感受到女子混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一股冰冷。
柳曼微颔了颔首:“徒儿见过师父”
陈铎对她好礼相待,吃穿皆不错,却又把她关在暗室里一关就是大半个月,任她说破了嘴皮子也不肯放她出去,这令她很气恼,实在不解他这么做的意图。恼归恼,从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也知道他是定然不会骗自己面前之人的身份的。
“嗯”女子应答如同冷哼,果然冰冷无比,透过黑纱紧紧地盯了柳曼两眼,女子的眼中闪过一抹怀疑,想起陈铎说她被程妙推下崖去导致失忆的事,方才敛眉静看着她。
“师父既已回来,师兄是否可以放我回去了?”柳曼毕竟不是本尊,无法越过那层寒冰去与女子套近乎,干脆转向陈铎,冷冷地道。
“师妹就这么想回去?”陈铎唇角扯出一抹自嘲而痛苦的笑容,还欲再说,忽然听女子道了一句,“院中有人来了。”
陈铎脸容一僵,看了柳曼一眼,与那女子又快速走出了暗门,用手往身后拉了一下厚重的石门,快速地把遮掩暗门的画轴打了下来。
“师父?”柳曼竟然听到外面传来了程妙欢喜的声音,“你时间掐得真准。我都安排好了,咱们以师兄家眷的身份进入皇宫,以参加狗皇帝在明月苑举办的纸鸢盛会为名,趁机取了他的狗命。”
陈铎看着程妙眸光闪了一下,接着又回复平静,接道:“如今狗皇帝的三个儿子都已蠢蠢欲动,徒儿还听说今日皇帝可能会宣布太子的人选,到时怕是会有一场巨变,咱们可以趁乱取了那狗皇帝父子和他那些贱人的狗命。一切,徒儿都布置好了。”
声音渐去渐远,柳曼缓缓地摸到石门旁,试探地用手拉了拉门上的凸起,看着厚重的石门往里动了动,她心头闪过一丝欣喜。
怪不得她能够隐约听到外面的谈话,原来陈铎情急之下竟没把石门关紧,倒是给了她一个逃跑的机会。只是,想到刚才他们三人的谈话,柳曼的心头跳了跳。
她没想到陈铎的灭门仇人竟是当今皇上,更没想到他们三人竟要在今日到皇宫里去行刺,且不问这跟把她软禁起来有什么关系,只说这样的场合,慕容云祈是一定会在场的吧。到时……柳曼的心头再次跳了跳。
不及多想,柳曼咬着牙费了许多力气终于把厚重的石门打开了,悄悄地摸出这座陌生的府邸。
皇宫西侧,明月苑前偶见点点绿意的空旷场地上,已经人山人海。蔚蓝的天空上已是斑斓一片,各种各样的纸鸢密密麻麻,应邀前来参加纸鸢盛会的皇亲国戚及朝中官居三品以上的官员家眷,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欣赏这平梁国最具特色的纸鸢展示会。
这边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不远处的神武殿里却突然异常的安静,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高高的大殿之上,宽阔大气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一位身穿龙袍头戴龙冠的中年男子面色微凛,眼神锐利气势迫人地扫视了一圈殿下所站众人。
与他并肩而坐的,是一位身着凤纹服饰端庄高贵的女子,精致得体的妆容有着说不清的雍容华贵。狭长的丹凤眼同样扫了一眼殿内的众人,眼角余光落在了前排垂首站立的慕容云恪,涂满丹蔻的手指轻轻地弹了弹。
原本手持拂尘捧着手里覆着黄绸的托盘缓缓走上前的老太监,悄悄地又往后退了退。
“可风,你尽管奏来便是。”皇上低沉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众臣头垂是更低了,人人双手交握噤声不语。
因为放假没有网络,存稿不够,若是赶不回来,下一章怕是要到五月二日再发了,请亲们谅解。
第二卷 游走异世 第五十章大结局
收费章节(24点)
第五十章大结局
见皇上掩饰掉眼中的寒光与纠结,淡淡地点了点头,李韦才道:“臣无意中听闻,陈相国一家并无意迁放邻国,而是在搬回老家的途中接到皇上的问罪旨意,全家被秘秘密处决了。”
“什么?大胆,谁竟敢假传朕的旨意,就算朕听说陈相想迁往邻国,也从没想过要置他于死地。”皇上勃然大怒,手掌重重地拍打在身侧的龙椅上,若非龙椅材质结实,怕是早已裂作碎片了。
陈铎攥紧拳头冷笑了一声,冰冷的容颜上满是嘲讽的笑。既是秘旨,又如何会当着众朝臣的面承认。
殿中众臣几乎要屏息凝气了,前排的秦德绍和上座的皇后脸上的肌肉微微地抽了抽,眸光一深。而手上立于皇上身后的老太监捧着圣旨的手突然颤抖起来,站得离秦德绍最近的是一位脸色微黑的中年男子,唇下留着一撮胡须,使他俊朗的容颜更添几分性感。此刻他的眸光却一紧,目中迸发出愤怒的神情。
“当时有一人赶去送陈相国一程,正好在暗里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他认得,那假传圣旨之人,正是万公公。”李韦的话一完,捧着托盘的万公公再也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奴该死老奴罪该万死”
“皇上,这样的人应该立刻让人拉出去斩了,以慰陈老相国在天之灵。”一旁的皇后紧了紧手中的帕子,掩下心中的慌忙,强自镇定地轻启朱唇。
陈铎全身的恨意满溢而出,低垂的双目有些发红,眸子里流淌着冰冷之气,两只拳头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难道,自己恨了十几年,当头来竟是恨错了吗?不,只一个太监,他有什么理由灭了自己满门。这背后,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父皇,母后,何不听听万公公有什么话要说?说不定,他也是有苦衷的呢?”一直如同隔世而立的慕容云祈却突然开了口,淡漠的声音不大,却是响彻了空旷的大殿。
皇后的目光一冷,两手紧攥,心头闪过一抹慌乱,对上慕容云惜颇有把握的眸光和秦德绍狠辣而坚定的目光,方心安了许多,松了松被揉烂了的帕子。
万公公感激地看了一眼慕容云祈,转目对上皇后和秦德绍警告的眼神,颤抖的身子忽然一顿,对着皇上用他尖细的声音道:“老奴该死,老奴是被皇后娘娘和秦相国给的三百两黄金迷了眼,这才会与他们一道陷害忠良。”
“什么?”皇上已经无法数清这是自己今日第几次震惊了。他可真是有福啊,有这么好的皇后和皇子。刚刚三儿子被爆出谋害朝庭命官,现在他最贤良的皇后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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