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我说一次！”马旭用力击打方向盘，“你再给我说一次！”他扯开嗓门吼着，语气中的愤怒足以将她的心脏撕裂！
小雨愣愣地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把身体移到门边，她紧紧地贴着车窗，不敢抬眼看任何东西。连哭都忘记了要有眼泪！
“妈的！”马旭的声音再次袭来，“陈欣雨！你再给我说一次试试！”他狠狠地捶着车门，“到底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怎么了？”小波和后座的朋友个个都吓坏了，半晌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怎么了？”马旭咬着牙齿，“你们问她怎么了！这么久了，对她这么好都没有用！居然到现在还说想他！知道他是谁吗？那个小男生！她的初恋！好好的，我不知道她今天到底什么意思？”他一字一句，似乎都要咬破自己的唇。
“小雨！”小波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不住摇头，“知道马旭有多爱你吗？虽然我们不曾见面，但是我们这些兄弟都可以感觉到他是多么爱你！春节的时候和我们在一起，无论何时，他总会记得到时间就给你电话。也总会向我们说起你的好。并且为了你，他还在发烧就想着要回来。我们想多留他几天都不行！他只说答应你了，一定要回来，你会等他……”叹口气，小波感慨：“小雨，说句心里话，我们从没见过他这样在乎一个女孩。”
“小波，你不用跟她说这些！她根本就没良心！都已经这么久了！我甚至想好了我们的将来。可是她呢？到现在还忘不了人家！还要当着你们的面说这些！陈欣雨，你故意的是不是？今晚我们就把话说清楚！”马旭愤愤地说着。他的心痛极了！踩下油门，他狠狠加快车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旭，不是这样子，不是你想的这样子！
小雨把泪流进心里。小波的话令她无地自容！马旭爱她爱得那么深刻，她怎么能够这样？怎么能够呢？！
真的是想阿浩吗？是想回到他身边吗？拼命摇头！不是那样！根本不是那样！
之所以会那样说完全是因为她的委屈。因为她受到了冷落，她想通过这样的发泄引起马旭的注意，希望他能够加倍重视她！天知道她的心！她的心里只有马旭，再也没有别人了！
窗外的景色变得模糊，一幢幢高楼飞速退到身后。马旭把车开上高架，一次次高难度超车，险相环生！眼前的景象像是在打电玩！
车内所有人都吓坏了！小雨也吓坏了！
“小雨，快跟马旭说声对不起！他在开车，不能开玩笑，千万别影响他的情绪！”小波提醒着。马旭此刻的举动令他不安！
“是的小雨，你就说声对不起吧！再怎么说，也是你不对！”陈凡认同小波的观点，不住劝说小雨，希望她能向马旭道歉。
已经在心里说了一千句对不起！可是要当着他面说出来却是那么困难！尤其，还有那么多人在场！久久地，小雨都不发一言。
马旭继续开着飞车在高架上行驶。好几次，自动探测头都拍了照，他已经明显超速！
忍不住地，小雨侧过头偷偷看他，正巧撞上那双深邃的，也在看她的眼眸！
那双眼中不仅含着伤痛，更含着泪水！是的！她看到马旭眼中隐隐地闪着泪光！那一瞬，她的心简直就要崩溃！
“对不起！旭，对不起！”她伸过手紧紧拉住他的手，深深地说着对不起！哪怕被他嫌弃，哪怕现在就被扔出车外她都认了！只要说声对不起！那双含泪的眼睛令她心痛欲绝！
车子在瞬间放慢了速度。一只大手将她的双手紧紧地反握住，力道大得似要将她的手毁灭！
吞下泪水，他转过头定定地看她，那只紧握着的手久久不曾放开。手里的温度渐渐融化了两颗冰冻的心……
“我爱你！”他把唇移到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我也爱你！爱你！”小雨再次流下泪水。心中同时感受着深深的愧疚和满满的幸福！
D
虽然已近凌晨，外滩的景色却依旧美得那么不真实！
看着江边的渡轮，依偎进马旭的怀抱，即使风吹得再大，她都不会感觉寒冷。因为她的心中有爱的滋润！
黄浦江畔，卖花小女孩的身影和一对对依偎的情侣到处可见。
“买朵花送给姐姐吧，姐姐长得那么漂亮！”小女孩走到马旭身边涩涩地说着。
“好的！你这里有几朵？”马旭似乎打算全部买下。
“一，二，三……”女孩开始数着手里的花朵。
“不用了，我只是他的妹妹！”虽然不忍心坏了女孩的生意，但是小雨实在适应不了这家伙总是当面买花送她。那种本该有的神秘与惊喜全没了！这样相送的花才叫浪费！想着，她笑了！已经很满足了，她不需要更多！
突然想到，这是第一次和马旭来到黄浦江边这样近距离地欣赏上海的母亲河！午夜时分，江上缠绕着若有似无的迷雾，江中船只往来着载着五彩的华灯……仿佛一切都是梦境！
若不是因为这些朋友，她可能真的无法享受这一切了！感激之情在心中燃起。真是太不懂事了，居然跟那些朋友们争风吃酸。她太不该了！
“雨。”马旭抬起她下额，认真的注视她，“你的初恋，到底是怎样对你的？能告诉我吗？”
“为什么问这个？”小雨有些茫然。她以为，经过刚才马旭该更恨阿浩才是。可是此刻，她从他脸上看不到恨的痕迹。
“因为我想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够？我一定会改正，只要我做得比他好，你就不会再想起他了！”他像个大男孩般认真！
“旭！”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真的是那个骄傲又不可一世的马旭吗？今天，她做了那么多错事。不仅不给他面子，更在他朋友面前高呼想念以前的男友，这样的她居然还能得到他如此多的爱！老天，真是太眷顾她了！
眼中浮现闪闪的泪光，她攀上他颈项，主动献上自己的吻！
“大笨蛋！”小雨笑笑地，却流下眼泪，“没有人能和你比较！你已经做到最好，再也没有人会比你更好！我爱你，旭！”
深深地搂住她，马旭缠绵地吻着她，很久，很久！
第三十二章
女孩小雨32
A
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匆匆洗完澡小雨便一头倒在床上，她很累了！
“雨……”马旭坐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小雨。
“有事吗？”小雨抬起疲惫的眼，他有心事！
“呃……”马旭摸上她发稍，他不知从何说起。
“想对我说什么？”小雨坐起身子，强装精神地看着他。她知道，他的心事和她有关！
“我……我想说……”马旭清清嗓子，“我知道你的初恋一直对你很好。”他的眼中有着迷离，“我也知道我有许多做得不够的地方。以后，我会慢慢去适应上海的的氛围，会努力改变我性格中霸道的一面。”
小雨有些感动，但她知道，他的话并未说完。打起精神，她静静地听下去。
“雨，唯独有一点我不能改变！”他停住，认真的地看她。
“是什么？”
“我的朋友！”他拉起她的手，“生活中任何方面我都可以改！为了你，我会慢慢变得细心，慢慢懂得体贴。唯一不能改变的是我对朋友们的珍视！”
“我没有让你放弃朋友！”小雨也认真的看他，“只是，你对朋友好得有些过份，都忽略了我，这让我难受！”
“我们这群兄弟谁对谁都是一样的！你没有和他们接触过，了解后你就会知道，他们个个都很热心。这种热情在你们上海人当中是很难找到的！”马旭说着，“雨，你应该了解我在上海并没有多少朋友。我的朋友们都在浙江，从小一起长大的友情，比亲兄弟还要亲！以后有机会去浙江的话你就会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一种热情了！”
“旭，我能体量你身在异城的处境。”小雨似乎懂得以他的处境去考虑问题，“上海对你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平时你除了工作也没有几个朋友。他们难得来一次，是该好好聚聚的。”小波他们明天就要回去了，匆匆一天的时间，她都不能体量吗？是自己太不懂事了！
“反正他们也难得来。这次回去后可能要明年才会来了吧！”马旭叹口气，似乎有些遗憾，“以后，我会注意的。无论何时，都不会忘记你！”
“旭，是我不懂事，今天让你难堪了。你朋友们第一次和我见面……对不起！”深深叹息。小雨觉得后悔。她破坏的不止是马旭的形象，更是她自己的形象啊！
“傻瓜，我也有责任，不能全怪你！以后我们都注意，好吗？”他温柔地捧住她的脸，吻上去。
马萍又回来了，这令小雨感到不安！才一个星期，她就又回来了。
今天小雨特意早早地起床，为马旭做了早点。对门的房间多了一个人，她感觉整间屋子像装了监控器一般，令她没有自由！
马旭走后，小雨折回房里继续睡觉。其实也只是躺躺，她根本睡不着。
没多久，对面房间便有了动静。小雨知道，马萍起床了。于是，她也起身走了出去。不想被说成整天只知道睡觉！
“你刚起床吗？”马萍脸上有着笑意，也有着虚伪。
“不是。早上起来为马旭做了早餐。”小雨特意说着，以免一会儿又要被人转弯末角地说她不会做事，没把马旭照顾好之类的闲话。
“是吗？”马萍看了眼小雨，“是该这样！早餐是最重要的。马旭的要求也不高，只要稀饭加蛋再配点别的伴菜就行了。以后要天天做早餐给他吃，把他养胖一些。”说着，她又忘记什么似的补充到：“反正，你在家里也没事做！”
“是的姐姐，我已经在这样做了。”小雨面带微笑，看不出任何心思。只要想着她是为了马旭好，心里就不会难过了！小雨这样想着。
午餐过后，家里来了客人。是马萍生意上的朋友。马萍做的儿童粘贴画，沙画等原料都是从这位张姐那里进的货。据说她的货源是上海的最低价。
那天请搬迁宴的时候小雨见过她。
“张姐好！”小雨礼貌地和对方招呼。张姐也是个上海人，让小雨多了一份亲切感！
“小雨，你好！”张姐换了鞋，走进客厅坐进沙发。
马萍走进厨房准备了一些水果，又泡了茶。然后满脸堆笑地迎上去，“这是刚从傈阳带回来的上等的好茶，还有梨也是托朋友从外地运来的，非常新鲜！快尝尝吧。”说着，她把削好的梨送进张姐手中。
张姐的脸上立刻展露灿烂的笑容。
马萍招待客人的热情是她该学学的。小雨在心里想着。
见张姐和马萍有事商量，小雨知趣地走进自己房间，打开电视，她无聊地换着台。
不多久，张姐就要回去。天空却恰恰下起小雨。
“这天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出门时还好好的。真是，我伞都没带。”张姐边看向外面黑沉沉的天空，边埋怨着。
“没关系，我这里有。”说着，马萍便走进卫生间寻找雨伞。可是半晌都不见她出来。
“怎么找不到了？真是奇怪。那天还看到放在这里的。”马萍边找边说。
“姐姐，我来吧。”闻言，小雨走出房间。可能马萍不怎么住在这里的关系，都忘记了伞是放在小阳台上，而不是卫生间。
“姐姐，伞在后面的阳台上。上次你自己放的。”小雨走到马萍身边提醒到。
“嘘！”马萍却意外地给小雨一个小声的手势，“这个女人很坏的，我问她借东西她都不借。这么小的雨，随她去。淋淋也没关系的。不借给她！”马萍对小雨说着，让小雨的心有种从天空坠向地面的感觉！这个姐姐……她真的是马旭的姐姐，没搞错吗？！
“真是不好意思，我家的伞是有很多，可是搬家那天都不知道让我放在哪去了，现在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又假装找了一会儿后马萍才迟迟走了出去，她一脸无辜地对张姐说着。
“那算了，没关系的，我出去叫辆车就行了。”张姐却还一脸的感激，“不用找了，我先走了。一会儿还有别的事情。”说着，她便打开门离去。
“慢走，路上当心点。我不送了！”马萍还跟随张姐把她送到电梯口。
胃里阵阵翻腾，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摇头叹息，小雨不知道还能如何面对马萍？
B
第二天，小雨去了阿姨家。天天面对那样一个虚伪的女人，她会受不了！李莹需要上班，没有时间陪她。无处可去的小雨只有选择去阿姨家。也该去看看阿姨和外婆了。
外婆虽然上了年岁，也有相当严重的心脏病。但是由于她保养得当，身体看起来总是很健康。这也让家里人放心许多！
每次回去，外婆和阿姨总要聊很多有关马旭的话题。看得出来，她们都很喜欢马旭。马旭的为人，是有目共睹的。听到家人对他的称赞小雨觉得窝心。可是，那个马萍呢？有关马萍的任何事情小雨都独自放在心里。那真是和马旭出自同一对父母的姐姐吗？想着马萍所做的一切，她的心就不自觉纠到一起！深深地，她再次在心里叹息！
下班时间，马旭打来电话，他和管晖要去云都洗澡。想带她一起去。
“还有谁？”小雨知道，那两个大男人不会好好的没事去洗澡。
“还有我姐。”
“马萍？”小雨皱眉，“那……李莹呢？她去不去？”
“管晖打过电话，今天李莹要加班，她可能来不了。”马旭解释着。
“这样啊……”小雨沉思，“我还是不去了。”李莹不去的话，她只能和马萍一起洗浴了。想到就不自在，“外婆想我了，我今天想住在阿姨家里。”她不想面对马萍。
“不可以！”马旭习惯地替她下结论，“可以不去洗澡。在阿姨家陪外婆吃顿饭。我会快点，晚上过来接你。”
“不用了……”小雨想拒绝，却被他打断。
“说了，一会儿我过来接你。不会太晚，最多二小时。”他说过，不会让她离开一天。是的，一天都不能！
“喂？喂！”还想说什么，那家伙已经收线，“切！”小雨不满，“还说会改！”她自语着。
回到大华有些晚了。马萍沐浴后和马旭管晖一起吃了饭，然后便转站麻桌。她没有一起回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小雨松了口气。
洗了澡，她爬在床上，马旭替她按摩双腿。自从认识他以后，她的两条腿就好像不是她自己的了。
“雨，以后，不要和李莹在一起了。”马旭突然开口，话语令小雨震惊！
“为什么？！”小雨立刻坐直身子，“为什么不能和她在一起？”她紧张地看住马旭。她和李莹五六年的交情了。从一开始，她们就是这样好！
“不要问了，反正不要跟她过多来往就是了。我是为你好！”马旭转过头，不愿多说。
“不行！”小雨不妥协，“你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她担心极了。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好好马旭会突然说起这些？
“我不想说。”马旭有些心烦，“你只要答应我就行了！”
答应他？答应他以后都不和李莹在一起？！小雨觉得好笑。什么理由都不知道，就要她放弃那么多年的友情？显然，她做不到！
曾经，为了阿浩，她重重地伤过李莹。那次以后，她们的友情几乎彻底崩溃！好不容易，老天又让她们和好如初，说什么她都不会再轻易地伤害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心底，总有份对李莹的亏欠，挥之不去！
“我要知道，为什么你突然会这么说？”小雨变得冷静，她想，马旭这样说一定有原因。她要知道那个原因！
“我不想说。”马旭却依旧为难。
“你了解李莹吗？了解我们之间的友情吗？”小雨看着他，有些心痛。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明白了！”她弹指，“是因为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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