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正跟赵统领高统领一起,在军营里闲逛,听到这消息之后,微微颔首,“适当控制一点仇恨的好,都是中土子民,道宫的基石,这两个的县的关系,已经够糟糕的了。”
高统领闻言,忍不住冷冷一哼,“在永乐挑起桐河和箫阳人争斗的,可不就是你雷谷?”
发生在永乐大营的混乱,并没有权威的说法,不过到了高统领这个位子,很多猫腻一眼就看得出来,张嘴就道出了真相。
李永生当然不会直接承认,他冷冷一哼,“高统领是不是还想说,发生在箫阳军营的屠杀,也是我雷谷干的?”
高阳扁顿时哑口无言,破坏各县关系的事情,数东大营那夯货做得彻底了。
就在此刻,祭强又说了一件事情,“迄今为止,还有千余名乡镇驻兵,没有来大营报道,据我们了解的情况,这些人应该已经逃出了桐河。”
李永生侧头看一眼赵统领,不无讽刺地发话,“这就是你带的兵,服从性和纪律性呢?”
赵统领本不想说话,不过顿了顿之后,终于还是出声辩解,“被人强行检查,这种耻辱的事情,能不遇到,还是不要遇到的好。”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就不担心,这些逃走的军士里,隐藏着揶教妖人?”
赵统领嘿然不语,倒是高阳扁愤愤地回答,“我能保证,没有揶教妖人。”
这明显是意气用事的话,李永生毫不客气地反驳,“你倒是厉害,郑王都不能保证,稽查队里不会出现揶教妖人,你倒是能保证自家的军士,我就想问一问……”
“是你自认领导才能高过郑王呢?还是你觉得,郑王其实私下跟揶教有勾结?”
高阳扁顿时语塞。过了好一阵,他才侧头看向赵统领,轻叹一声,“听到了吧?这就是雷谷李大师的无双辩才。”
李永生不以为意地笑一笑,“辩才,小道耳,不要给人以攻击的借口,才是王道……”
这一次的检查,用了三天的时间,在检查过程中下了一场雨,虽然阻碍了效率,但是天气变得凉爽了不少,检查的双方都少受了很多酷暑的煎熬。
检查了军士之后,就该是对大营的检查了,不过赵统领认为,此刻已经可以斗将了。
是的,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双方就来到了老军营前空旷的空地上,一方是李永生、祭强和血奴,另一方则是赵统领、高统领和张姓供奉。
两里地外,聚集了超过十万的修者和军士,观看着这难得的一幕——真人对战!
张供奉是最先出场的,这是一名微胖的中年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饭店厨师,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一般人根本想像不到,此人竟然是管理执法队的。
他笑眯眯地冲着对面一拱手,“笨鸟先飞,我本非王府军人,只是一个区区的供奉,这场切磋,也是点到为止,大家尽量不要伤了和气。”
“呸,笑面虎,”祭强吐了一口唾沫,悻悻地发话,“我最烦这种装模作样的,执掌执法队的,能是善人吗?”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那你上去教训他?”
“不用,”祭强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我看那高阳扁有点手痒,跟他对吧。”
他和高真人都是行伍出身,气质差不多,修为也是半斤八两,当然是想来个棋逢对手。
李永生见他拒绝,就看血奴一眼。
然而,血奴也不想跟此人打,它摇摇头,抬手一指赵统领,咿咿呀呀两句,意思是我要对他——以它的修为和身手,对面三人都不是它的对手,那当然打对方的主官比较过瘾。
“这可由不得你,”李永生脸一沉,“赵统领是要交给我的,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血奴又吱吱呀呀两声,看那表情和语气,显然有点不情不愿。
不过下一刻,它一跺地面,小小的身子腾空而起,站立在空中,冲着那张供奉轻蔑地勾一勾手指头:你上来吧。
这个嚣张的动作,顿时引起了一片叫好声,不过紧跟着,就是不小的嘘声,原来是那些军士们见到了,忍不住要喝一个倒彩,为张供奉增加一些气势。
张供奉对这小女孩了解得不少,先给自己加一个轻身术,轻飘飘地飞起来,然后才微微一拱手,“见过道友,未知阁下怎么称呼?”
小女孩儿绷着脸,冷冷地摆一下手,又抬起手指来勾一勾:你动手吧。
她虽然看起来年纪小,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得却是轻车熟路,同时又显得无比的高冷,构成了一副极其怪异的图像。
“那我就不客气了,”张供奉干笑一声,手腕一翻,一道黑光迅疾地打了出来。
“天狱之雷!”祭强是个识得货的,见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出手就是这么狠?”
天狱之雷又被称为惩戒神雷,事实上这东西一般不是用来对战的,而是用来惩治人犯的——比较特殊的人犯,比如说真人囚徒之类的。
此雷中有火属性,僵直的效果不是很好,但是可以烤炙肉身和神魂,恢复起来也很缓慢,用来惩戒人,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此物经常在皇族的天狱中施展——是天狱不是天牢,不属于朝廷管辖,那里是关押高阶修者的地方,都是赵家最危险的对头。
所以这雷又被称为是天狱之雷。
张供奉能有这种宝物,是相当令人惊讶的,而他刚才还笑眯眯打招呼,接着第一个照面就将此物打了出来,可见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杀器。
血奴也是识得厉害的,一见这黑光,它直觉地感受到了其中的威胁,想也不想就是身子一晃,想要遁逃。
祭强无语地摇摇头,他都甚至来不及提醒小女孩:天狱之雷会锁定气息,你躲不开的。
然而血奴也当真了得,它的身子才一动,就感受到了锁定的威胁,于是整个人在瞬间就砰然炸开,化作了漫天的碎屑。
这正是血魔的天赋神通:以一化万。
张供奉却是一脸的懵圈:这是干啥呢?怎么雷还没打到,人就炸了?
天狱之雷虽然自带寻踪功能,但还真没有点亮“分导式多弹头”的科技树,对方化身亿万,它也只能选择其一,追踪过去狠狠一击。
可是血魔这么多化身,根本就不怕被击杀,揶教一直不能将血魔除尽,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这个天赋神通——你杀得再多,只要人家有一个化身跑了,就将流毒无穷。
一声炸雷之后,本来炸开的小女孩,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她半边的头发被电得站了起来,同时还有些弯曲,正是地球上那种“爆炸式发型”。
显出身形之后,它气得凄厉地叫了一声,身子如闪电一般,直扑对方而去,显然是气坏了。
血魔身法的诡异,可是连李永生都要感慨的。
然而这张供奉也着实了得,他应该是听说了这小女孩的身法诡异,所以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为自己增加一个轻身术。
别说,轻身术虽然是个比较鸡肋的道术,一般只用于赶路,可是对上这诡异的身法,还相当有用——因为轻,所以不着力,血魔的身子移动时,会带起气流和有若实质性的杀意。
张供奉有轻身术在身,对这些气机的流转,会有微弱的回避效果。
再加上他的身法也不错,竟然非常勉强地让过了这一击。
由此可见,中土的功法秘术,就没有什么是没用的,只要利用得好,鸡肋功法照样有奇效。
而张供奉能先示弱再抢攻,又使出了这么有效的辅助道术,可见对这一仗做了足够的准备。
然而他的幸运,也就到此为止了,血奴吃了一记雷击,是异常的愤怒,眼见对方还能躲开自己的追杀,想也不想,直接一个瞬移,来到了对方身边,探手向前一抓。
它这一抓也有讲究,能释放出一种类似于“束缚”的效果,令对方的身体微微变缓。
这原本就是血魔猎食时的一种手段。
哪曾想张供奉才发现身子有点滞缓,想也不想就大喊一声,“我认输!”
(最近总有人说节奏,风笑开书时就说了,这本是试水之作,会做一些新的尝试,现在写的情节,也是为收尾做的铺垫,是必要的,不管书友们感觉如何,我保证最近章节都是用心码出来的,代笔会写得这么认真吗?当然,我知道大家都是玩笑话。最后,召唤月票。)
第九百七十五章 军人的对决()
张供奉的表现,实在有点出乎其他人的意料。
见他出手就是杀招,轻身术也是料敌于机先,大家还以为,这会是一场比较精彩的战斗。
哪曾想,双方才打了两个照面,他倒干脆利索的认输了。
然而,谁又能知道张供奉的苦楚?
他对血魔的战斗力比较清楚,知道自己硬拼绝对拼不过对方,所以一开始就使出了压箱底的宝贝,发现奈何不了对方,而轻身术也被克制了,才会果断地认输。
不认输等什么,等着被对方撕成两截?他可不认为,自己会比蓝天真人更强悍。
据传言说,清微庙二代首座弟子,就是被眼前这小女孩,硬生生地撕下了一条大腿。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血奴却是恨这厮出手阴险而且奸猾,根本不理会对方认输的话,而是结结实实地一把将人抓住。
张供奉身上隐现一道白光,弹开了它的手,原来他的衣服上,有被动激发的防御阵法。
血奴见状却是狂性大发,手一伸,再次向对方探去,这一次的气势,格外地狂暴。
他俩的动作都快逾闪电,一般人都看不清,可是却瞒不过赵统领和高副统领的眼神。
赵统领眉头一抬,就要喊出声——太过分了,我们能容忍你们过失杀人,可是现在张供奉都认输了,你们还继续下杀手,真是欺人太甚!
不过就在此刻,只听到一声冷哼,就见红衣小女孩的身子,电一般地倒飞了出去,然后,她就可怜兮兮地看向李永生,身子也在微微地发抖。
原来这一声冷哼,竟然是观风使发出的。
他也见不得张供奉玩弄心机,但是不管怎么说,对方除了玩弄小聪明,也没什么太过分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按着规矩来的。
甚至他都能理解对方心中的无奈:双方的实力相差太大了,奇招不见效,迅速认输才是明智的选择,要不然就真把自己玩进去了。
总之,对方基本上遵守了规矩,他当然也不愿意做破坏规矩的人,而且……血奴你本来就非我族类,不得我许可,谁准你随便杀人泄愤来的?
所以他冷哼的时候,直接催动了血魔体内的禁制。
血奴只是气昏头了,它认观风使为主之后,一开始还知道小心翼翼,但是逐渐地,它发现主人其实并不怎么管制自己,而它出手了几次,就算血腥了一点,仙使也没说什么。
所以逐渐地,它就认为自己是个正常的人了,没错,它现在都快忘了自己是一只血魔,思维方式也人性化了许多——若不是考虑到“面子”,它也不会恼羞成怒地报复张供奉。
直到李永生出手,催动禁制,它这才反应过来,我好像……做得过分了。
其他人看到威风不可一世的小女孩,竟然在李永生面前瑟瑟发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能让一个强悍真人惊吓到这样的程度,李大师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很多老军营的将士,本来还不忿张真人认输,觉得这是己方的耻辱,见到这一幕,就情不自禁地分散了注意力,竟然没人去谴责张供奉了。
然而,血奴的战力和表现,也引起了赵统领和高统领的诧异,两人相互交换个眼神,最终还是赵统领低声发话,“似乎是……奴役禁制?”
他这一支虽然已经破败了,但皇族就是皇族,对于某些奴役方面的手段,感知比别人强。
高统领却是想到了别的,他大声发话,“李大师,未知那化身千万的道法,是什么秘术?”
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发话,“你们已经输了,至于说秘术,我不认为有告诉你的义务……你输了你有理吗?”
“我只是这么一问,”高统领面无表情地发话,然后看血奴一眼,眼神意味深长,“雷谷的这名真人,似乎不怎么爱说话?”
他这就是暗示了——我已经猜出了小女孩儿的根脚,不要逼着我说出来吧?
事实上,雷谷弄到了一只血魔,这消息在郑王府的高层里,也不是秘密,大家只是不知道,这血魔被雷谷放到哪里去了。
高阳扁也是根据这小女孩儿的身法,以及瞬移的手段,再加上化身千万和被奴役这一系列消息,才大致推断出了,张供奉是在跟什么样的存在单挑。
天下的事,其实就那么多,看你肯不肯琢磨罢了。
不管怎么说,中土的修者虽然对待血魔有一套,并不像揶教一样顾忌这个物种,但是血魔在中土人的心目中,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他就想借机暗示一下:你说郑王勾结揶教,你自己还不是任由血魔作祟?
可李永生哪里肯吃这一套?他冷冷一笑,“我雷谷的真人,不想说话,自然就可以不说,你若是不服气,再跟它打一场?”
他不太愿意让人认出血魔的身份,但并不是因为害怕被别人戳穿——这一只血魔,可是过了明路的,就连它身上的变形术,都是北极宫三宫主亲手所为。
之所以不愿意声张,是担心在中土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且,他不喜欢麻烦,也懒得跟别人解释很多东西。
可你要是以为,可以借此抓住我的把柄,那我只能说:你真的想多了。
高阳扁闻言大怒,就有心揭开这血魔的底牌:你用血魔胜了人族,这消息一旦传出去,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可是再转念一想,知道这只血魔的人不少,官府和道宫也都没说什么,就算传出去,可能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
这个险他不敢冒,捅出去的话,没啥效果倒还不算最糟糕,就怕李永生迁怒于我的兵!
士兵们已经初步检查完了,但是接下来的煎熬才是最折磨人的。
高真人通过亲身体会确定,雷谷李大师的气度,还真不够大,他也不想激怒对方。
于是他悻悻地发话,“你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我也不想多生是非……”
“呵呵,”李永生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打断了他的话,“无所谓,有什么是非你尽管生好了,我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我怕事。”
“好吧,那就开始第二场好了,”高阳扁前行几步,傲然发话,“还望李大师不吝赐教。”
“切,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祭强不屑地一笑,大踏步地走了出来,“挑战李大师,你还有点不太够,还是咱俩松一松骨吧。”
高统领冷笑一声,直接掣出一柄大枪来,一抖手,抖出七个枪花,“请祭真人赐教。”
“无生枪吗?”祭强不屑地笑一笑,取出一双护手钩来,“纯兵器战斗,还是各使手段?”
纯兵器的战斗,相对而言简单一点,战阵上单挑斗将的话,长枪大戟都是一等一的强兵器,一寸长一寸强,这话不是白说的,枪术练得好的人,往往会忽视一些额外手段。
不过祭强并不害怕,祭家终究是曾经的隐世家族,虽然早就没落了,但是兵器上的独门秘术,还是流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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