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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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 第5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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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官倒没有把这点耻辱放在心上,反正也不可能是他自己去,“只是表示个态度,同时可以试探一下,对方到底是什么打算。”

    这话还真的是获得了军官们的认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能打探到对方底细的话,一点小小的耻辱算得了什么?

    甚至,还有三个军官抢着去做这件事——刺探敌情,可不是人人都做得来的,若是真的有了收获,那也是大功一件。

    最终,主官派了一名后勤上的军官去慰问,他选择此人的理由也很简单——够可靠。

    没错,事态竟然就发展成了这样,连刺探对手的情况,都是先考虑可靠性,观察力什么的都放在其次了——他们担心有人心怀异志,借机勾连雷谷,对大营不利。

    由此可见,雷谷给郑王的军队造成了多么大的压力。

    后勤军官赶了五头牛,拉着十石粮食和蔬菜,以及一百坛美酒,连夜赶到了雷谷的驻地。

    不过祭强闻讯之后,直接将人拦在了营地外,“抱歉,我们不收你们的东西,咱们双方没那交情,真想体谅我们的话,打开大营让我们去检查。”

    “交情可不是走动出来的?”这位军官也算会说话,笑嘻嘻地回答,甚至还不忘激将对方一下,“祭真人不会担心,我们送来的东西有毒吧?”

    祭强闻言差点呛了,总算是他还记得自己真人的身份,所以只是冷冷一哼,“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在这时,他身边有个声音响起,却是李永生出来了。

    李大师的话,非常地阴损,“呦,还没有抓到妖人,你们就先要行贿了……这是担心啥呢?”

    这种话,圣人听了怕是也难忍,就别说是血性的军人了。

    后勤军官的嘴角抽动一下,强压怒火回答,“不是行贿,李大师说笑了,我们就是来犒劳一下诸位,左右不过是人情往来,李大师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永生摇摇头,缓缓地发话,“抱歉,我们跟你们,没那份人情!”

    其实,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还真有心收下对方的东西,李某人不是迂腐的人,有人上杆子送东西,他没理由不要——毕竟是自家多吃一口,对方就少吃一口。

    但他还真不能收,因为他为了防止对方偷营,在营地里准备了很多措施。

    他一向是非常看重己方伤亡的,哪怕明明知道,对方偷袭的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做了预防,毕竟这里距离军营太近了。

    万一对方出其不意地强攻,有床弩之类的远程重型军械,己方在措不及防之下,绝对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他做的预防不少,障目阵、防御阵什么的一样不缺,甚至修者们都不是睡在帐篷里的,不过这种行为万一被对方看去,就又有示弱的嫌疑,这关系到双方的士气。

    就像白天的时候,祭强宁可冒着中箭的危险,也不会去避让一样。

    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对方进入己方的营地,哪怕是打着慰劳的旗号。

    那后勤军官磨了一阵,发现对方一点面子都不给,只能带着慰问品悻悻地回转。

    大营主官听了他的遭遇之后,沉吟半晌,才叹一口气,“召集大家准备吧,对方可能会在夜里偷营。”

第九百五十六章 攻心之术() 
雷谷修者偷营,是有传统的,永乐的大营就是这么被打下来的。

    西大营想要慰劳对方,却被拒在门外,不管怎么看,都有一些不好的预兆。

    然而,大营的主官还真想错了,雷谷的人没有在夜里偷袭,人家是明着来的。

    雷谷的修者不是明着攻打大营,而是在子夜时分,借着夜色的掩护,在大营外喊话。

    喊话的内容很丰富,首先就是告知大营里的军人,郑王府跟揶教妖人不清不楚。

    譬如说堪舆队的正副队长,都是揶教妖人,已经被雷谷诛杀,“若不是掌握了这样的线索,我雷谷何必为难诸位?”

    此前李永生等人并未将这消息散布出去,只是要求郑王给个交待出来。

    怎奈郑王给出的交待,十分不诚恳。

    雷谷选择此刻,忽然将事情曝光,引起的反应可想而知。

    营地里的军士,大都是普通人,对很多事情比较蒙昧,但是就算再蒙昧的人,也知道跟邪教妖人勾连,是什么样的罪名——这可是比信奉国内朱雀之流的野祀,还要恶劣。

    大营的主官发现雷谷的人这么搞,第一反应就是安排人辩驳,以安军心。

    但是辩驳了几句,他就意识到了,这个事情,根本是讲不清楚的——他说郑王是被蒙蔽了,但是别人也得相信不是?

    其实他更想直接否认,说绝无此事,但是他非常担心,这样的做法,会让自己也有了揶教妖人的嫌疑——你跟揶教没关系的话,何必为何要如此颠倒黑白?

    他相信,以雷谷那帮人做事的尿性,有机会扣帽子泼污水的话,绝对不会手软。

    所以他又想出一招来,直接在营地里敲锣打鼓,压住外面的杂音。

    但是锣鼓声一响,他就知道坏事了,这大半夜的,整出这么大动静,军士们还怎么休息?

    事实上,西大营鼓乐齐鸣,这动静之大,连箫阳城内的百姓都被惊醒了。

    到最后,大营的主官在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不又走回老路,召集了几十名负责喊阵的大嗓门军士,齐声大喊,“一二、王爷是被蒙蔽的;一二、王爷是被蒙蔽的……”

    这般喊话的效果怎么样,他也不是很确定,不过毫无疑问,比敲锣打鼓的动静小多了,而且,辩解总比不辩解强,难道不是吗?

    雷谷的人也坏,见到对方能够应对这一招了,马上就又使出一招来。

    有几个人在军营外,用桐河话大声喊话,“桐河的老少爷们儿,箫阳人在永乐,把咱们杀得好惨,你们还要死皮赖脸地给箫阳人看家护院?咱桐河汉子,啥时候成了别人的狗?”

    这种赤裸裸的挑拨,档次实在有点低,但是别说,还真就有人吃这一套。

    尤其是雷谷的人手上有大量桐河俘虏,在箫阳也收集到了不少情报,他们甚至能对大营里某些桐河人直接喊话。

    “双溪镇东头高家的二柱子,你走以后,你爹娘因为隐藏粮食,被吊死在你家的枣树上了,西边那棵……”

    “磨盘村的癞痢老六,你定的那个童养媳,被村长糟蹋了,她想不开投井了!”

    “剪子铺的李三汉,你家……什么,他是东大营的?那回头去东大营再说。”

    一时间,各种负能量源源不断地涌进了西大营。

    民众是非常容易被鼓动的,中下层军士也是如此,外面的乡音听得太熟悉了,那些有名有姓的人,打听起来也不难。

    原本,还有一些有见识的桐河人,尝试弹压一下同乡中的不良情绪,但是随着外面点名的人数越来越多,这弹压的难度,也越来越大。

    总算还好,永乐人和桐河人最近被单列了出来,他们就算想有所动作,周边还有不少军士看着他们呢,仓促间动弹不得。

    不过可以想像得到,军营里的气氛,也是越来越紧张。

    桐河籍士兵的怒火,就像越吹越大的气球一般,只差爆炸了。

    最终,有一个桐河口音的家伙,正说得热闹,猛地惨呼一声,“江太峰,你家……啊~~”

    惨呼之后,就没了动静,然后又有人高声大喊,“是希山的,杀人那几个是希山的……”

    前文说过,希山和桐河两县,关系一向糟糕,说是世仇都不为过,相互之间嫁娶都很少。

    然后,大营外就响起了激烈的呐喊声和打斗声。

    这一下,被看管的桐河人直接炸锅了,他们不敢反抗所有人,就直接奔着希山的士兵去了。

    但是其他人也不能看着桐河人炸刺不是?纷纷地扑了上来。

    桐河人急眼了,大声地招呼同样被单列出来难兄难弟,“永乐的……你们就看着?”

    卧槽尼玛……永乐兵表示很蒙圈,这关我们什么事?

    桐河人里也有机灵的,大声喊话,“你们永乐已经被雷谷占了,我们被收拾了,你们还好得了?被单列的就是你们和我们。”

    然后就有永乐人表示,“不过希山人确实挺讨厌的……大家不要打了,好好说话。”

    希山人哪里肯跟永乐人好好说话?“滚蛋,惹急了,劳资连你们也打!”

    永乐人听到这话,就彻底暴走了,“我去尼玛的,欺负我们人少是吧?信不信我们把雷谷的人招呼进来?”

    这一夜,西大营是彻底乱套了,雷谷的人没有打进来,光他们自己就够乱的。

    这种现象看似偶然,其实是必然,必须指出,郑王征召军队的时候,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他所占的地盘,总共都不到一个府,却征召了这么多士兵,其中乡党聚集的现象,真的太严重了。

    与此同时,郑王练兵,是强调“爱兵如子”,不但士兵的军纪观点都比较差,军官也是如此,不太懂得遵守秩序,做不到令行禁止,非常容易炸营。

    而雷谷采用的手段,也直指矛盾的核心,效果惊人,当然,这也不是偶然现象。

    四面楚歌,瓦解了无敌的江东子弟;诉苦大会,直接把国军解放到了对面的阵营。

    待到天色大亮,雷谷的人回去吃早饭了,西大营里,时不时还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大营的主官面如土色,不住地念叨着,“太卑鄙了,太无耻……他们怎么能这样做?”

    下面有军官冷哼一声,阴森森地发话,“必须要狠杀一批了……否则镇不住这股歪风邪气!”

    “你放屁!”有人跳脚大骂,“王爷起兵一来,一向强调爱兵如子,你要狠杀一批,到底是何居心?是要陷王爷于不义吗?”

    “你当然会反对了,”冷哼的军官又冷哼一声,“夜里最早不稳的,就是你桐河的兵。”

    桐河的士兵是被单列了出来,但是还有桐河籍的少数军官,是比较受信任的——这么做,也能最大程度地降低桐河人的怨气。

    这名桐河军官气得直跳脚,“妈个比的,你是希山人的女婿,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假公济私?杀一批可以……你敢把永乐人也杀了,我就服气你。”

    杀永乐人……谁敢杀永乐人?雷谷已经打下了永乐县,要是大营敢对永乐人下手,真的很难想像,雷谷的人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见他俩争执得厉害,有人在一边劝解,“要不这样,把永乐人和桐河人都送回大营去,换一批士兵来?”

    他说的大营,可不是东大营西大营这种,而是郑王的大本营,老军所在的真正大营。

    “你这话跟没说一样,”被称为“希山女婿”的军官发话了,他一脸的嘲讽,“且不说这么做合适不合适,我就问你,如何将永乐和桐河人送走?”

    那桐河军官却是冷笑一声,“为何不能送走?雷谷只堵了南门,其他三个门可是安全的。”

    “扯淡吧,”希山女婿军官还之以冷笑,“外面看热闹的箫阳人多了,这些军士跑得再快,能躲过雷谷的追杀?我怎么感觉,你是想让桐河兵投敌呢?”

    经过晚上这一番折腾,桐河籍士兵的军心,已经严重不稳,只要雷谷有意招揽,他们投敌的可能性很大。

    桐河军官闻言冷哼一声,“王爷练兵,强调的就是‘撒得出去,撤得回来’,你对桐河兵的偏见竟然这么大,还敢说自己出于公心?”

    众人是各说各有理,主官见势不妙,向东大营派出了信使,请求支援。

    雷谷之人对于拦截信使,兴趣还是很大的,又有箫阳人配合,所以派出的五十名信使,只有两名化妆成箫阳平民,才侥幸进入了东大营。

    东大营却是果断地拒绝援助——有没有搞错,一百多个人,堵了军营一个门,你大营里五六千的士兵,竟然来找我们求援?

    咱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当然,东大营也说了,雷谷诡计多端,看着是找你们的麻烦,没准是瞄着我们这些援军呢,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帮西大营戒备好四周,防止其他的不明势力浑水摸鱼。

    这个表态有道理没有?当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过西大营的主官,却是气得跳脚大骂对方“见死不救”。

    一天时间,就这么飞快地过去了,夜晚再度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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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七章 西大营乱() 
在这一天里,大营里的军官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他们也分批次地去找下面军士谈心。

    被谈心最多的,当然会是桐河人和永乐人,军官们指出,雷谷人是在骗人,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不幸的事,都被你们的家小碰到了?

    那帮该死的家伙心存不轨,是要乱咱们军心。

    谈话的效果,似乎还不错,不过军官们跟其他士兵谈话的时候,大家非常关注的一个问题是:咱郑王府跟揶教,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在昨夜之前,有个把士兵,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揶教”二字,不过,有大量的同袍,可以为大家答疑解惑——那是个邪教,跟真神教差不多邪恶,在中土东北经常骚扰边民,制造过不少劫掠和杀戮。

    对其他籍贯的士兵来说,这才是最不能沾染的大麻烦——跟真神教同样邪恶的邪教,整个中土都会群起而攻之。

    军官们不想多谈,事实上他们了解得也不多,所以就含糊地说,堪舆队两名真人确实亡故了,至于他们是不是揶教妖人,现在我们也不清楚。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王爷身为中土皇族,绝对不可能勾连揶教。

    这个回答,并不能令士兵们满意,但是他们想问更多的话,就是军棍伺候了——到了这时候,军官们想不抓军纪都不行了。

    他们不住地强调,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你要连长官的话都不信,做什么军人?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夜晚再度来临。

    雷谷的人又开始行动了,这一次,他们除了宣布揶教的消息、桐河人的消息,更是增加了永乐人的消息。

    原本,他们昨天就能发布相关的永乐士兵的消息,但是昨天偏偏不发,选在了今天。

    一开始,军营里的反响不是很大,军官们忙了整整一个白天,并不是毫无效果的。

    但是随着永乐士兵的相关消息被宣传出来,军营里再次躁动了起来。

    这次躁动的,可不仅仅是永乐兵,还有其他籍贯的士兵。

    小兵们的慌乱,其实不难理解:昨天是桐河的,今天是永乐的,这些同袍当兵之后,家里都发生了那么多惨事,那么,其他地方就会很太平吗?

    再加上关于揶教的传言,大部分的士兵,心里都生出了一些不便说的念头。

    不过不管怎么说,今天的躁动,比昨天还是要差一些。

    然而,有些事情,是不能只看表面现象的,就在子末时分,军营里猛地炸锅了,在一片突如其来的喊杀声中,有人直接击破了军营的围墙,冲了出来。

    冲出来的人嘴里还在高喊,“雷谷的大人,救命啊,我们是永乐的!”

    原来永乐兵在知道家乡的惨事之后,并没有直接闹事,而是将心思放在了别的上面。

    两名永乐制修,说服了看管自己的士兵,并且求见对方的军官,说我们要逃走。

    敢这么明目张胆表示的,也只有永乐人,因为军营之外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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