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神起真的是重伤逃遁,他化身为三,并不存在本体和分身,哪个受伤最轻,哪个就是本体,可问题是……三个化身都受创了,其中一个直接烟消云散。
这令他损失了一具炼制好的化身,但这依旧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血色大旗没有夺回来,直接被白虎庙的真君毁坏并封镇了。
这个亏他吃得更大,这血色大旗原本是他用真神教的神力祭炼而成,他的一身战力,有小半都在这面血色大旗上,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重点攻击时,悍然使出此物。
他当然想夺回大旗的控制权,不过非常遗憾的是,他没有时间跟对方拼修为,若不是他及时放弃了争夺,恐怕已经被潮水一般的攻击淹没了。
今天这一仗,真的打得是元气大伤,没有十来年的时间,根本缓不过来,而且他还得重新祭炼兵器。
“倚多为胜,什么玩意儿,”慕容神起一边没命地飞逃,一边咒骂,这个时候,他就忘了自己这个真君,也是躲在一边偷袭的,“主场作战都这么猥琐,真不要脸!”
今天他之所以吃这么大的亏,主要还是在于,他是客场作战,中土国的气运,确实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压制,要是在新月国这边作战,他才不会损失这么惨重。
不过今天损失惨重,还有一点也很关键,“尼玛……到底是谁,搞了这么恶心的一个传送?”
使出这种阴险招数的,肯定是李永生,他原本是想着,其他人万一不敌对方真君的话,他就将这个真君直接传送到百里之外。
百里的距离,对真君而言,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不过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能争取到一点时间,就是一点时间,是可以改变战局、决定生死的。
其实李永生还有其他的手段,可以跟对方真君一较长短的,可是现场的人实在太多了,明眼的修者也不少,这么做容易暴露。
更重要的是,因为己方修者太多了,他还不能选择硬拼。
否则只那些震荡的余波,就可能带来极大的杀伤——虽然说,尚未离场的土著,会死伤得更多,但是他身边都是几大家族和三大宫的精英,那些土著的性命,怎么能与其相比?
所以他能选择的最好手段,就是传送。
那么,为何只传送了两尺,这也是有原因的,传送得越远,他耗费的灵气也就越多,要知道,这可是传送真君,不是传送制修!
而且在那时,丁青瑶已经使出了红色的大手,杭首座的一刀也已经发出去了,传送得太远的话,岂不是浪费了这两名准证的攻击?
所以说,两尺的距离就正好,不能再多了。
至于说对方的真君会觉得自己是在恶心人,那也没有办法了,战场搏命生死一线间,他岂会考虑敌人的感受?
将慕容神起赶走之后,空中的白虎口吐人言,“多年不见,相实真君的修为,越发地精深了。”
“哈哈,”一声长笑之后,空中显出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影,“许久不见杨真君了,你的封镇之术,越发了得了啊。”
“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去北极宫那边看一下,”硕大的白虎变得模糊起来,未几,空中就变得空空荡荡了,连那面赤色的大旗都消失了。
“摆什么臭架子,”魁梧的人影见状,不高兴地冷哼一声,“当人家北极宫没有真君?”
理论上讲,这里遇到真君的袭击,北极宫也可能遇到真君的袭击,白虎庙真君的反应,并没有错。
但是丁相实心里知道,其实自己跟杨真君不怎么对付。
(三更到,最后三个小时,召唤月票,月底了,惯例凌晨有加更,预定下月保底月票。)(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章 无独有偶()
丁相实和杨真君是何时结怨的,已经不可考了,要说两人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那是没有,不过两人还是真人的时候,就相互看着不顺眼。
大抵还是隐世家族和四大宫之间,相互有点成见。
两人也出手较量过,有输有赢,不过每次丁相实都会表示,我没有出全力,若是生死之战,今天肯定会赢——或者是“今天你就死定了”。
而杨真君总是不屑地一笑,“你丁家那点家底,还是不要卖弄了,跟我四大宫比家底?”
这话虽然不好听,丁相实还没办法反驳,四大宫是得了仙界的道统,奉命组建道宫,哪个隐世家族敢跟四大宫比家底?
反正两名真君一直就不怎么对付。
今天杨真君出手维护中土国修者,里面有丁家的子弟,然后又跟相实真君寒暄了一下,这态度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丁相实这才显出身来,跟对方打个招呼,也算是有来有往的礼节。
哪曾想杨真君找个借口,散去了空中幻化出的法身,直接遁走了。
丁相实就觉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了,大家同为真君,我能现身,你白虎庙就吊成这样?
恼怒之下,他就出口刺了杨真君一句。
真君之间的小口角,其他人是不便插嘴的,不过非常不幸的是,白虎庙三庙祝何苦在场。
何庙祝是出了名的暴躁脾气,也将自己视为“享受真君待遇”,闻言就出声发话,“相实真君,我白虎庙忝为地主,有义务保证其他道友的安全。”
丁相实不屑地看他一眼,眼神中明显地流露出“凭你也配跟我说话?”的意思,“我们刚才战斗的时候,你好像没有出手吧?”
连出手机会都没逮到的小家伙,也不知道得瑟个什么。
“我是没出手,”何苦也恼了,索性大喇喇地发话,“但是我也不太理解,相实真君为何不先护住中土修者,反而直接攻击邪教真君?要不是有玄女宫栗化主……”
丁相实的表情,越发地古怪了,“你是在质问我吗?”
“不敢,”何真人恭恭敬敬地一拱手,“还请真君大人为我解惑。”
丁相实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一摆手,“问你家杨真君去,你又不姓丁!”
何苦的脸,顿时就涨得通红,合着还是说我资格不够!
“好了,”丁青莲出声发话了,他跟何苦相处得还算可以,少不得和一和稀泥,“你也知道,我公孙家一向擅长抓住战机……其实你白虎庙也一样,不在意自身的损失。”
这个回答是正解,面对真君的偷袭,还肯定是一击即走的这种,保护弱者基本上没什么意义,反倒可能令自己陷入更深的被动。
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以杀止杀,而且,邪教真君难得现身中土国,抓住战机利用主场之利重创对方,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至于说因此会造成诸多低阶修者的死伤,那是顾不上考虑了。
这就相当于两个战力相当的对手战斗,猛地发现对方露出了破绽,哪怕是以伤换伤,也要重创对方一样。
陇右丁家战斗,一向是这么铁血,事实上白虎庙在战斗中,比丁家还要铁血。
只不过这次有其他宫的道友在场,白虎庙身为地主,不得不先行回护。
呼延书生长笑一声,“其实两名真君还是很相信玄女宫的战力的。”
这话说得漂亮,化解了紧张气氛不说,还捧了一捧玄女宫。
“你倒是会说话,”丁相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除了玄女宫的化主,在场真人的战力,当属你最高了吧?”
他这话,又有恶心何苦的意思,不过转念一想,我堂堂真君,何必跟这些小家伙叫真?
他原本就想离开的,可是白虎庙那厮走得干脆,他现身之后,巴拉巴拉说几句,然后才离开,岂不是……坐实了自己不如那厮?
真君是应该高高在上,端着架子的,意识到自己有点失策,丁相实心里泛起些许纠结。
不过,真君就不能亲民了吗?我看倒也未必。
相实真君想起自己尚未证真之前,对那些端着架子的真君,除了有点敬畏,也有点小小的不服气——凭啥你是真君就可以不理人呢?
说白了,中二的岁月,每个人都曾经历过,而某些曾经的天才,现在的真君,中二的时间比别人还要长很多。
相实真君决定,暂时不走了,今天我就是要体现出真君和蔼可亲的一面。
反正他是真君,他最大了,有资格任性。
不过,他的任性没有用到何苦身上,反倒是对白虎庙战堂的首座杭真人比较客气。
然后他又夸奖玄女宫的经主——这是自家人来的,以及化主栗娘。
事实上,他对栗化主的评价真不低,以至于当着丁经主的面,他就指出——你已经到了最后的积累阶段,十年之内,证真有望。
真君的眼力,谁又敢不信?
相实真君对呼延书生的评价也很高,这不仅仅是他发现了此人的修为,更是因为他认出了那个绯红的小碗——此人能随身携带此宝,这不稀奇,稀奇的是,役使此宝的时候很轻松。
公孙未明被当做普通的准证来对待了,他心里十分地不甘心——可惜三长老不在,否则倒是要看看这相实真君如何评价。
然而下一刻,他就得到了三长老的消息:公孙不器在月氏郡,也受到了邪教真君的袭击。
事情发生在月氏郡火烧原,北极宫正在处理拓跋家族的手尾,拓跋家是这次行动里,处理过程最长的,北极宫弟子全在那里,还有西疆四族的一些人。
邪教真君猛地发起了偷袭,不过北极宫弟子在那里待得够久,也没什么突发事件打断节奏,在这种秩序井然的情况下,邪教真君发起攻击,也不能造成多大的后果。
更悲催的是,他遇到了北极宫的三宫主,这可是经历过卫国战争的老牌真君。
三宫主的战力一般,但是修为在那里摆着,又跟真神教真枪实弹地战斗过,邪教真君还没有出手,就被她发现了,直接开口喝破了行藏。
然后她就主动发起了攻击,而北极宫的弟子们训练有素,瞬间就结成了战阵接应。
邪教真君见到事不谐,仓促之间遁走,却吃了三宫主重重一击,以及……公孙不器的一记天机枝。
天机枝上的探查之意,并没有瞒过邪教的真君,但是正因为他发现了这个东西,所以就要忙不迭地驱除——否则的话,跑都跑不利索。
他驱逐出这道意念,用了还不到半息的时间,但是就这半息的时间,他又吃了两记准证的攻击,分别是堂主院的邢堂主、副堂主兼十方堂堂主的高真人。
这位真君受的伤,一点都不比慕容神起轻,尤其是三宫主的一击,有万载幽水的寒意,直接渗入了对方体内,起码十年之内,这位是不合适再激烈动手了。
公孙未明接到这个消息,也是与有荣焉,悄声跟李永生嘀咕,“三长老不愧是我家的第一人,若是有定靖拂尘在手,他绝对留得下那个新月真君。”
李永生微微一笑,“待三长老证真之后,不用定靖拂尘,照样留得下那个真君。”
“那是,”公孙未明点点头,“再等我证真了,我兄弟俩联手,什么样的真君也敢斗一斗,不让丁家专美于前。”
“未明真人志向很高嘛,”一个声音在他背后爽朗地笑着。
公孙未明是胆大包天之辈,但是听到这笑声,也忍不住一呲牙,转过身来,冲着来人恭恭敬敬地作个揖,“见过真君,我所说的,只是公孙家祖训,并无不敬之意。”
丁相实很随意地一摆手,他今天是执意要将好好先生做到底了,所以很和蔼地发话,“不用拘束,我不会介意,我丁家也有类似的族训,以后丁家和公孙家,还要多走动。”
公孙未明马上就受宠若惊了。
不过,不待他有所表示,丁相实就看向了李永生,“小家伙你的阵盘很不错嘛,方便让我看看吗?”
刚才李永生使出传送,动静很小,但是真君眼里,是不揉沙子的。
慕容神起搞不清楚是谁干的,那是因为他面对了太多的人围攻,眼花缭乱了,而且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分辨。
丁相实在初开始,也没有注意到李永生,但是他注意到了,那时有空间道意的波动。
待到将慕容神起打跑,他就回过味来了——尼玛,这是有人把真君传送了一下啊。
是谁干的呢?他扫一眼场中各人的位置,又打问一下李永生那一块各人的来历,很轻松地就锁定了李永生。
能随身携带的传送阵盘,还是能传送对手的阵盘……真的是好东西啊!
搁在丁家,也足以归入“镇族之宝”的类别里了。
但是这个场面,他不能生出邪心——最起码是不能露出觊觎之色,在场的修者太多,也太杂了,丁家还要得脸呢。
李永生的阵盘固然神奇,公孙家那柄拂尘就差了?呼延家那个绯红的小碗……丁相实还知道怎么用呢。
这几样宝物能抢来吗?不能!
(十二月第一更,求保底月票。)(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一章 真君论道(二更)()
丁相实若是敢抢这些宝物,差不多也就敢抢栗化主的轻纱了。
总之,宝物都是有定数的,强求不得,尤其在这种大势力云集的地方,更不能勉强。
丁相实的意思就是,我看你的阵盘不错,赶紧双手献上,让我琢磨一下。
李永生微微一笑,“抱歉,真的不方便。”
这尼玛也太打脸了吧?丁相实下意识地就想生气。
不生气,咱不生气,下一刻,他告诫自己,我就是个和蔼可亲的真君。
事实上,他要强行观看对方阵盘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是……总会给人不好的感觉。
但是就这么被拒绝,他也有点不甘心,相实真君在阵法上,也有相当的造诣。
于是他轻咳一声,“我刚才听小友说,不怕激起民变?”
这是他潜伏在附近,偷偷听到的,他甚至知道,这个小友姓李,别人都称其为大师,这也是他不便于直接出手的原因——此人貌似有些来头。
大师什么的,他是不会叫的,但是对方可能有些独到的技巧,交流一下是无妨的——我真的非常和善的,也是善于听取意见的。
李永生微微一笑,“高压之下激起民变,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不具备普遍性。”
“咦?”丁相实这一下,是彻底地吃惊了,“那你的意思是,一般性的高压,激不起民变?”
“没错,”李永生笑着点点头,“尤其此处是中土国的疆土,可能性更低。”
“荒谬,”丁相实冷哼一声,他很想做个和善的真君,但是对方说的这些东西,真的很挑衅他的认知,他有必要指出对方的谬误,这跟好好先生无关,“知道官逼民反四个字怎么写吗?”
朱尔寰见势不妙,马上出声,“相实真君,李大师在世情认知上,是很有一套的,您这个……何妨姑且一听?”
尼玛,这是观风使啊,是视七宝宗如癣疥的观风使啊,真君您这么吊,您祖上知道吗?
当然,这是他心里想的话,不能说出来,否则不但观风使不爽,也会有人抢夺机缘的,但是他还要冒死暗示一下——这是“大师”!
呼延书生见状,马上也出声附和,“相实真君,李大师对本源的认知,超乎寻常,对人心的把握,也是我等要仰望其项背的。”
这个真的是大实话,撇开他从李永生这里得到的好处不提,只说对西疆这些家伙制定的围剿计划上,李永生也是算无遗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