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梁庭长做梦也没想到,猛地冒出这么一位来,“你算什么东西?”
“你又算什么东西!”王志云看起来脾气偏软,事实上,在军役部里厮混的,不少人还是习惯直来直去,“惹火了老子,带兵抄了你家!”
梁庭长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个军人。
他正要反唇相讥,却见那初阶化修发话了,“吵吵什么?不诊脉的赶紧走,诊脉的上来!”
李永生转身就走,王志云狠狠瞪梁庭长一眼,也跟着走了,汤师姑左右看一看,低头跟着离开。
进了大厅之后,她才怯怯地出声发话,“永生,能下针吗?”
李永生摇摇头,脸上若有所思,“不是下针的问题。”
“九九归元针就能治的嘛,”不知道何时,叶家大少走了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不是中土国第一高手吗?”(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傲娇的代价()
李永生淡淡地看叶家大少一眼,“谁告诉你的,九九归元针能治?”
“阴九天阴大师说的,”叶家大少冷笑一声,“你不会说,阴大师说的有错吧?”
李永生冷冷一笑,“那他为什么不治?”
“阴大师不会这个针法,没有医师能掌握所有技能,哪怕他是大师,”叶家大少理所应当地回答,而且还反问一句,“你不是天下第一高手吗?不会连这个也不会吧?”
你有病吧?李永生真是懒得理他,只是看一眼身边的人,“汤师姑,我还有其他事,若是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一步了?”
汤师姑的网红脸上,一片惨白,沉默半天才叹口气,点点头,“那你走吧。”
“别啊,”叶家大少又发话了,“治不了,你等一会儿跟大家道个歉,我也不为难你,年轻人,不要那么太好高骛远。”
李永生怪怪地看着他,呲牙一笑,“那我要是治得了呢?”
“我冲你道歉,这不是问题啊,”叶大少坦坦荡荡地一摊双手。
李永生又怪怪地看他一眼,“你觉得……你的道歉,我会很稀罕吗?”
叶大少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教你做人的准则,难道错了?”
凭你也配教我?李永生看着他,冷冷地发话,“我无意找你麻烦,一直都是你在找我麻烦……汤师姑将我请来,她做错什么了?”
“没有治病的本事,就别滥竽充数,”叶大少轻描淡写地回答,又看汤师姑一眼,意味深长地发话,“庸医,可是害人害己啊。”
汤师姑脸色发白,一拽李永生的衣襟,“永生,咱们走吧。”
“嘿,”李永生气得笑了,他站住了身子,“我还就不走了,看看他们如何会诊辩证。”
“切,”叶家大少还待发话,楼梯上响起脚步声,一个中年微胖的人,走上了三楼,初阶化修的修为。
见到他来,众人纷纷停止低声交流,更有人热情地打招呼,“叶院长来了?”
叶院长心不在焉地冲众人点一点头,皱着眉头走到中年妇女身边,“嫂子,情形如何?”
“怕是……唉,”中年妇女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下去,很显然情形不乐观。
叶院长扭头过来,看着在场的众人,抬手一拱,正色发话,“此人是我叶某人至亲,还望大家多多费心,若是认识医术高超的大师,也请明言,叶家不吝重谢。”
叶大少的嘴角撇一撇,眼中满是不以为然的神色,似乎是要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不过最终,他看了中年妇女一眼,还是没开口。
“我们定会用心治疗,”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出声了,“若是力有不逮,我可以请出在中南院做供奉的师兄。”
这话也是绵里藏针,我们尚未会诊辩证,你倒觉得治不了啦,是不是有点过分?
“王太医的手段,我还是很佩服的,”叶院长一拱手,他识得此人。
但是他并不认为,对方的手段能超过阴九天,因为心里有事,他表现出的态度,就有点随意,“敢问现在就能联系贵师兄吗?”
王太医脸一沉,半天才哼一声,“待大家束手无策之际,再联系师兄不晚。”
医者父母心,按说自己治不了的病,就该让贤才对,但是对方这么看不起他,他反倒要博一下,你凭什么小看人?
他自己拿不下这个病例,但是现场这么多岐黄高手,大家聚在一起商讨一番,各抒己见扬长避短,也未必就没有办法,重症会诊,原本就是常见的。
当然,这样的会诊,也有发展成争论的可能,甚至大打出手的时候,也不罕见。
叶院长听到这话,就对此人的水平有了更直接的认知,他黑着脸点点头,心里却说:庸医!
然后他又挨个地看去,看到李永生和王志云的时候,忍不住微微怔了一怔,待看到他俩身边的粉色衣衫女子,心里嘀咕一句:小汤这是……搞什么玩意儿?
不过这时,他也没心情多问,倒是梁庭长走过来,献宝一般低声发话,“叶院长,现在诊断的,是南杨的开山弟子张大师……医术可以媲美阴、柳两位大师。”
“是你请来的?”叶院长淡淡地看他一眼,微微颔首,“不错。”
梁庭长微微一笑,谦恭地回答,“应该的。”
说话的时间,张大师差不多就诊脉诊了两炷香,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嘴唇越抿越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猛然间,他的身子一震嘴巴一张,“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将软榻染红半边。
打坐的年轻人,身子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又像是幻觉。
张大师抬手抹一下嘴角,松开了诊脉的手,又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擦拭一下嘴巴和手。
然后他又坐了几息时间,才颤巍巍地站起身,向大厅里走来。
梁庭长当先迎了上去,低声发话,“张大师殚精竭虑,实在是辛苦了,可能治得?”
张大师漠然地看他一眼,很干脆地摇摇头,“治不了,你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梁庭长愕然。
“张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有人发问了,“我们可以一同会诊,所谓一人计短……”
“会诊我就不献丑了,”张大师很干脆地摇摇头,“诊治半天,已经疲惫不堪,心力交瘁,想早些回去歇息了。”
“张大师听一听,总是无妨的,”叶院长终于出声了,他笑吟吟地发话,“让大师累得吐血,实在是罪过,我这里也有清净客房,大师可以歇脚,也好让我聊表寸心。”
张大师看他一眼,略略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叶院长是吧?那我就叨扰了。”
其实他在后悔,刚才我为什么那么犯贱,一定不用悬丝诊脉呢?
诊脉诊到后来,他实在难以拿定主意,就送了灵气进对方体内探查——修为高的医者,有时候会这么做,但是大多时候,是同门师兄弟才能这么做。
他查探一番,死活不得要领,就尝试着触碰一下对方的气海——对医者来说,未经对方同意,这么做是犯大忌的。
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了,生恐伤害了对方,哪曾想尚未触及气海,一股奇大的灵气就反击了过来。
幸亏他存的是一碰就走的心思,见势不妙,忙不迭猛退,但饶是如此,那股灵气跟他擦个边,也击得他喷出一口血来。
原本张大师以为,这个年轻人是哪个大家族的孩子,没有修为,却没有想到,这位本身就修为奇高。
修为有多高?他不确定,但是最少最少,一个中阶化修跑不了,是高阶化修的可能性更大。
张大师这才反应过来,人家要悬丝诊脉,不是对医师不敬,而是要保护医师,生怕他们着急的时候乱来,会伤到自己!
想明白这些,他的脸色能好看了才怪,这尼玛纯粹是自找的啊!
尤其是对方在灵气反击之时,身上的肌肤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过电一般,令他的手指微微一麻,他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医生能治的病,需要请高阶修者来才行。
所以他才说,你们找错人了,至于详细的话,他也不说,省得丢人现眼。
然而,直到叶院长亲自拦住他,并且出声挽留,他才意识到,人家宁愿悬丝诊脉,宁愿被误会,也不明说这个年轻人的身份,证明此人身份是极为敏感的。
而同时,此人的修为……奇高!
反应过来这些,他就明白了,自己若是想强行离开,没准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别人都是悬丝诊脉,想走就能走,独独他不能走!
将这一切因果剖析开,张大师简直是欲哭无泪:这尼玛不是阴人吗?
他只顾着怨天尤人了,魂游天外好一阵,直到有人再次出声,才将他唤醒,“张大师,您怎么看这个重伤失魂?”
说话的是梁庭长,他正巴巴地看着自己。
张大师虽然一直心不在焉,但是众人讨论的经过,还是进入了他的耳朵,辩证来辩证去,大家一致认定,此人是重伤失魂了。
不得不说,这些人说的真有点道理,因为那年轻人的脉搏和气息都非常弱,人也没有意识,这非常符合失魂症的特点。
至于重伤,那只是个猜测了,王太医很肯定地认为,这人不应该一点修为都没有,而现在脉搏虽然极弱,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灵气,只能说此人遭受了重伤。
又因为此人外表没有明显的伤痕,也没有异常气息进入体内,所以他大胆地推测,此人可能是服用了拓宽经脉的奇物,搞得身体成了筛子,内外通透,存不下灵气。
重伤失魂是公认的,但是伤从何处来,该怎么治疗,这就存在巨大的分歧。
张大师知道,王太医分析的很多,都是没有错的,但是……你根本就猜错了此人的修为,那就什么治疗手段都是错的。
“我不了解此人病症,也没有看法,”他淡淡地发话。
王太医不满意地哼一声,“你觉得我们说得不对,可以指出来,一味的敝帚自珍,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
话是没错,但是你以为我想啊?张大师只当听不到了。
有意无意之间,他扫一眼那年轻的司修。
或许……还真的只有针灸,才能治疗此人的病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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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我欠你的?()
张大师认为,这个高阶修者,可能是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需要人唤醒——当然,也不排除受了一些伤的可能。
但是唤醒的手段,只能通过高阶修者唤醒低阶,最多同阶唤醒,那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低阶修者不可能通过正常手段,唤醒高阶修者。
而那年轻人极有可能是高阶化修,唤醒此人……岂不是得请来一个真君?
若是此人还患有一定伤势的话,真君一出手,不但可能没唤醒人,直接将人弄得身陨。
所以通过针灸刺激,来唤醒此人,是目前看来,最有可能成功的手段。
要不说阴九天就是阴九天,能提出最合理而且最安全的治疗手段。
其实张大师还可以提供一些更准确的治疗手段,但是那样的话,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东西——大师也是人,望闻问切不可少,想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患者要提供足够的信息才行。
然而,对方明显不想让他知道更多消息,他只不过是没有悬丝诊脉,就被对方强行留客了,知道得更多的话,万一被灭口咋办?
而且中土国的高阶化修,真的不多啊,现在的顺天府暗流涌动,能令一个高阶化修受伤的事情……这尼玛谁敢掺乎?
所以他不想知道更多,至于说被人嘲笑,那就嘲笑吧——不是我不想出手,你们这就不是个求医的态度。
他看向李永生的一眼,被叶院长发现了。
副院长也看一眼李永生,又看向他身边的粉色衣衫女子,“小汤,介绍一下?”
叶院长对小汤,还是相当了解的,她平日里做事有点率性,但是这种大事上,应该不至于。
“叶院长,这是我特意请来的,中土国第一针灸高手李永生,”汤师姑也豁出去了,再次强调第一,“他会针王桂一男失传的九凤齐鸣。”
“哦?”叶院长饶有兴致地又看一眼李永生,和蔼地发话,“小伙子很年轻啊。”
叶家大少冷哼一声,“这么年轻就敢称天下第一,倒是够狂妄。”
叶院长没理会自己的儿子,而是出声发问,“你怎么看这个重伤失魂?”
“叶院长,此人根本没有悬丝诊脉,”梁庭长在他身边低声发话,“他似乎不太精通这些。”
“哦?”叶院长淡淡地看一眼年轻的司修,并不说话,要看他如何解释。
但是李永生根本不解释,就站在那里,淡淡地同副院长对视着。
沉默良久,还是叶院长涵养好,他微微一笑,“请问阁下,会九九归元针法吗?”
他不再纠结重伤失魂的辩证,这令其他医生有些不解,没人注意到,张大师的嘴角微微一撇。
李永生终于开口,缓缓发话,“我想问一句,此人是何身份?”
“是何身份,关系到你治病吗?”叶家大少厉声发话,“岂不闻医者父母心?”
李永生根本不理他,只是看着叶院长,良久,他才微微一笑,“叶家好家教。”
这尼玛……好一张利口!叶院长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只能轻咳一声,“占宁妄言,一会儿去领家法……李小友,此人身份我不便透露。”
“那这样的人,我是不治的,”李永生一拱手,淡淡地发话,“我也没有收诊金,叶院长……我可以走了吗?”
“说得你好像会治似的,”梁庭长不屑地哼一声,又看一眼张大师,“孺子可笑,是吧?”
下一刻,他就闭嘴了,因为他发现,张大师很不满意地看了他一眼。
“法院也是好规矩,”李永生淡淡一笑,嘲讽味儿十足。
叶院长被他说得有点下不来台,可是他能呵斥自家儿子,却不便为这点小事,呵斥下属,所以他只能看向粉衫女子,“小汤?”
汤师姑只能苦笑一声,看向李永生,“永生,给师姑个面子,九凤九鸣针法,你总会的。”
叶院长的眉头一扬,九凤九鸣……听起来跟九九归元也不差很多嘛。
“这根本就不是针灸能治的,”李永生笑一笑,“汤师姑,我很想给你面子,但是他自家不小心,选错了修炼的地方……他应该考虑到这种后果的。”
说完之后,他冲叶院长一拱手,“告辞了!”
然而,不待他抬脚,一道人影瞬间出现在楼梯口,挡住了他的去向。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头发花白的中阶化修,他死死地盯着李永生,“小友且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李永生淡淡地看着他,“麻烦让一下,我要走了。”
中阶化修根本不退,而是颤抖着发问,“你……能治吗?”
“能治我也不治,”李永生很干脆地回答,“因为我不知道他是谁。”
“能治,那你就留下吧,”中阶化修释放出了浓浓的威压,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我公……叶家不吝重谢。”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确定……要跟我动手?”
“我不想动手,”中阶化修发现自己的威压,不能撼动对方,于是微微收敛了一些,“公子既知因果,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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