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生存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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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生存宝典-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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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阿离这才忽然想起,仿佛听葛氏说过,赵王妃有两个亲生女儿,正和娴娘年纪相仿。

“这……事情怎么成了这样……真是想不到……”阿离喃喃说道。

“是啊,所以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冥冥中一切皆有天定,怨不得别人。”娴娘淡淡笑道。

阿离一时无语,过了好半天方勉强笑道:“不过妹妹刚才说那位……吐薰王性情宽柔,又爱慕我汉家文化,还能体谅妹妹思念故国之心,准许妹妹归国省亲,这位大王听起来应该是个很好的人,而且还很宠爱妹妹。事情总算不是太坏……”

娴娘闻言,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复又低了头,牙齿在嘴唇上咬出一排细小的牙印,顿了顿,方喃喃地轻声道:

“是啊,大王人很好,好得甚至有些软弱了……而且,他已经五十八岁了,最小的儿子都比我还年长六岁。姐姐说,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是万幸中的不幸呢?”

“这……”阿离睁大了眼睛,一时间越发说不出话来了。

娴娘却又故作洒脱地一甩头,道:“不提这些了,姐姐快带我进去给父亲请安吧,我刚刚听老庄头说,父亲在大灾里受了重伤,已经不能……”

她话到这里,声音里已经带出了哭腔,说不下去了。抬头打量了一下简陋的篱笆院里几座阴暗寒酸的土坯房,眼泪越发止不住地成串滚落了下来。

阿离拍了拍她的肩,含糊说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妹妹不要伤心……”

为了缓解悲伤的气氛,阿离故意岔开话题,向四下里看了看,道:“咦?你千里迢迢地回家来,就只带了两个侍女么?怎么连随从和亲兵还没有?对了,你这趟回来省亲,理应先进京朝见过圣上,才能南下吧?在京里可见过大哥没有?”

娴娘这才抹了抹泪,低声道:“带了侍卫和随从的,我把他们都留在馆驿里了,这样咱们父女姐妹才好随意说话……是的,我们先去的京中,见过大哥啦没想到大哥竟这般出息了,听说童生试里竟然考了头名案首?真是没想到,我简直太高兴了”

提到品南,娴娘这才又破涕为笑,眉飞色舞道:“如今大哥在京中给太子作伴读呢,定是前程似锦,我们曾家复兴有望了”

阿离却没有笑,只是急急地盯着问:“依你看,大哥现在境况如何?他跟你说过什么了没有?”

“境况?”娴娘怔了怔:“很好啊,我看大哥出入太子府邸也是前呼后拥,排场得很呢。就只是他似乎很忙,我因记挂着家里,也没在京里多作停留,我们兄妹二人只在茶楼里吃了一次茶,旁边伺候的人又多,倒没有尽情地说话……”

娴娘说到这里,也觉出阿离神色有异,忙道:“怎么,有何不妥么?”

阿离低头寻思了片刻,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继而又展颜笑道:“咱们别站在这儿说了,走走,快跟我去见父亲,他老人家见了你,一定乐死了”

当下便携了娴娘的手,姐妹两个兴冲冲大步走进了院子。

雅娘等人早惊动了起来,跑过来围住娴娘又是哭又是笑;一时听说娴娘如今的身份竟已是赤夷国王妃,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娴娘笑着摸了摸雅娘的头发,声音微哽,道:“我离开江宁往京城去的时候,九妹还这么一丁点高呢,这几年不见,也出落得如花似玉了……五姨娘还好吧?”

“好,好着呢”,雅娘亲呢地搂着娴娘的胳膊,笑道:“八姐先去给父亲请安,随后我就带姐姐去看五姨娘。”

一时父女相见,自是又一番抱头痛哭。过了好半天,曾雪槐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命人给娴娘搬椅子,再叙离别之情。

娴娘在床边坐了,一边拭泪,一边命侍女从随身带来的锦袱中摸出一沓银票,双手交给阿离,哽咽道:“如今家里都是六姐在撑着,实在是难为姐姐了……这些银两姐姐拿着,还是回城里置一处宅院,父亲和姐姐姨娘们也好处得舒服些。这样的地方,如何住得……”

话音才落,忽见庸儿一头撞了进来,玉凤也满面惶急地紧跟在后头追了进来,手里着拎着一本湿淋淋的书。

第三十七章 四姨娘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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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四姨娘的信

“作什么这么急扯白脸的?没看见八小姐回来了么?”阿离皱眉轻斥。

“是,见过八小姐”。玉凤垂下眼皮向娴娘屈膝行礼。

当年娴娘抢夺阿离的功劳之时,玉凤也是快气炸了,这么多年过去,她对娴娘依然心存芥蒂。所以乍一见了娴娘,脸上就有些不冷不热

因此只敷衍地略行了一礼,便不再看她,只举着着那本湿淋淋的书哭丧着脸向阿离道:“才刚三少爷把二少爷的书偷拿出来玩,不小心把自己正在喝的一碗牛奶都泼在上面了这本书二少爷宝贝得什么似的,他现在带着长青往镇上买纸笔去了,马上就要回来了,等他回来可怎么跟他说啊……”

贞娘瞅了瞅那本书,“嗳”了一声,从鼻子里哼笑出来:

“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不就是书湿了吗?放火盆上烤一烤马上就干了,这也值当地问人?笨”

“可是书上泼的是牛奶呢,用火一熏,那纸不就变黄了吗?恐怕二少爷回来不依……”

玉凤话还没说完,忽见阿离双眼圆睁,目中精光闪烁,猛然从椅子上直直地跳了起来,不禁吓了一跳,忙问:“姑娘你怎么了?”

阿离却似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只顾喃喃自语道:“哎呀,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

“姑娘知道什么了?”玉凤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阿离突然醒悟到自己失态了,再看屋内众人都狐疑地瞅着自己,连忙定了定神,极力将眼中的兴奋之色压了下去,遮掩着把话岔开,笑道:“没事没事,就是忽然想起一桩不要紧的小事……啊,娴娘刚说到哪儿了?哦对,用那笔银子重新在城里置房产……我看还是算了,乡下挺好,又清静,对父亲养身子也有好处。你瞧,父亲原本只能躺着,一点动不了,现在让人扶着,已经能坐起来啦心情一好,连带着连身上的伤都恢复得快了……”

她一边说着,便朝曾雪槐抿唇笑着挤了挤眼睛。

曾雪槐清咳一声,正襟危坐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啊,我现在天天让三福拿轮子车推着我,上田边看看庄稼,上鱼塘看看捕鱼,不知道有多美呢,反正我是不想回城里了……”

娴娘只得也笑道:“不管在哪里,只要父亲喜欢就好。不过这房子也太不象样了,大家一起挤着,如何能住人?趁着现在天气还好,赶紧请工匠重修一处院子吧,只要不太张扬不就行了?”

阿离笑道:“这倒使得。我原有这个打算,只是现在空有几处田产,银钱上却不凑手。现在好了,有八妹妹这个大财神在这里,什么都有了。明儿就让桂宝到镇上去请工匠去,咱们说盖就盖”

大家听见说马上就要起一处新院子了,无不又惊又喜。庸儿虽不明白“盖房子”意味着什么,因见大人们高兴,他便也笑嘻嘻地又是拍手,又是蹦高儿,忙得不亦乐乎。

唯有玉凤还惦记着念北那本弄湿了的书,苦着脸愁眉不展。

阿离从她手里把书接过来,道:“不过一本书罢了,二弟哪有那么小气?行了,你别在这儿瞅着它呲牙了,我跟二弟说一声就完了。你带着人快去厨房杀鸡宰鹅准备晚饭去,八小姐赶了一天的路,肯定是又累又饿了。”

玉凤应了一声,自带了几个婆子媳妇到厨房张罗晚饭去了。

阿离又扭头对娴娘笑道:“姨娘们在后头屋子住着呢,八妹先过去,我跟父亲说两句话,马上就过去陪你。”

娴娘笑着应了,阿离又唤了一个丫头带着她先往后头去了,不提。

一时众人都鱼贯而出,屋里只剩了阿离和曾雪槐父女两个,顿时清静了下来。

阿离侧耳听了听从后头屋子里传出来的阵阵笑语,便去掩了门,忙忙地将床头小几上的烛台端了过来,取火折子点了,复又背转了身探手入怀,从贴身衣裳里将四姨娘的信取了出来。

曾雪槐坐在床沿上,先是满面狐疑地望着阿离,待到阿离一言不发地将那张无字的白纸小心翼翼地凑近烛火时,他这才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连声道:“着啊竟然是这个法子我怎么没想到?”

他情急之下,早将自己的“伤势”忘到了九宵云外,下了地就急火火地大步走了过来,急得阿离连连摆手,压低了声音道:“父亲还不快坐回去今天院子里人这么多,难保个个都是好的,还是小心些……”

曾雪槐顿时醒悟过来,连忙坐了回去,咧嘴一笑,立刻便轻声道:“可显出字迹来了?快拿给我看看”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一定用就是这法子,我刚才突然想起,我娘临去世前,曾请玉凤的娘想办法弄了些牛奶来,说我身子弱,想给我补补。兴许她就是用的这法子?但也不一定就是……父亲也别抱什么希望……”

阿离说话时有些语无伦次,心中突然升腾起的希望令她无端地紧张起来,连捏纸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她两手将信纸抻平了放在烛火上面约一寸高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不停左右移动着,让那灼热的烛火均匀地炙烤着那张薄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面。

后面房中时不时传来一阵笑语喧哗,更衬得这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阿离突然停止了动作,直勾勾地瞅着那张信纸,激动得嗓音都发了颤。

“果然有字,果然天啊,我娘她怎么想出来的?如果我们永远想不到这一层怎么办?让我看看到底写了什么……”

那张白纸经火反复灼烤过后,上面竟有一篇密密麻麻黄褐色的小楷赫然浮现了出来

“你母亲到底说了什么?快拿来给我看”曾雪槐急得连连拍着床铺。

阿离屏息凝神,照着上面的字迹一字一顿地念道:“夫君容禀,罪妾大限已到,自知不久于世,然有一秘辛压在心头已有十数载,每虑及此,罪妾便惶惶然夜不能寝,食不知味。此时若再不言明,恐再无机会;若是明言,罪妾却又万难启齿,午夜梦回,每每生出退却之心,却终因此事关系重大,令罪妾对夫君万般愧疚和惶恐之余,却不得不忍耻明言……罪妾向夫君三叩首……”

阿离念到这里,忽然住了口,目光只管迅速向下文扫去,只才扫了五六行,她忽然抬起手,猛地将手背咬在了嘴里,人就吃力地顺着桌子跌坐在了凳子上。

此时的阿离脑子里仿佛天崩地裂般轰的一声巨响,连意识都飞到了九宵云外,整个人都懵了。

曾雪槐见她面色惨白,只管茫然地低头看着那张纸不语,人就象傻了一般,越发急得一迭声道:“怎么不念了?她到底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你倒是快念呀”

阿离惶惶然抬起头,看着父亲斑白的头发和那张万分焦灼的脸,只觉得满腔的惊骇,怜悯,心痛和茫然五味杂陈,呆坐在凳子上只管愣愣地望着曾雪槐,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曾雪槐见状,一颗心倏然被提到了半空中。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伤势”不“伤势”的,猛然从床上站了起来,两步便走到阿离面前,劈手就要去夺她手里的信纸。

阿离死死地抓着信纸藏在身后不肯给他,无助而惊恐地望向曾雪槐,颤声道:“父亲您……您听我说……您先坐下,千万不要急,听我缓缓地跟您说……我大哥他……我娘她……”

她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头昏昏的,不知不觉竟滴下泪来。她也不去擦它,只喃喃道:“我大哥……大哥他……天啊怎么会是这样”

她忽然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站起身猛地抓住曾雪槐那双粗糙的大手,哽咽道:“父亲您能挺住吧?您一定得挺住虽然我大哥他不是……可是您养育了他二十年,彼此早就是一家人了,您爱他,他敬您,就算是没有血脉相承,又……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离说这番话时甚至不敢抬头看曾雪槐一眼,但她分明感觉到父亲高大的身躯猛然间僵硬在那里,如同一尊没有温度的泥塑。

“父亲……”她试探着轻轻扯了扯曾雪槐的衣襟,怯怯地抬眼看他。眼前是一张历尽沧桑的脸庞,额头和眼角皱纹横生,目光中却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只有无尽的茫然和悲凉。

“品南不是我的儿子,是么?”他机械地吐出这句话,声音里无悲无喜,甚至还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早该想到了……当年在京里,端王忽然那么着急地把你母亲送给了我……其实她当时已经与太子珠胎暗结了……不,这不是端王的主意,是太子怕东窗事发,与前朝公主的私情暴露,他的储君之位会有所动摇,毕竟当时觊觎大位的皇子们颇有几个,太子不得不小心。可他又舍不得将你母亲和他的骨肉斩草除根,所以,就想到了我……”

曾雪槐颓然坐在了椅子上,疲倦地闭上了眼睛。眼角却沁出了两颗泪珠。

“不,不是父亲想的那样”阿离猛然大声道。

第三十八章 曲线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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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曲线复国

难道还有别的解释?”曾雪槐瞪着血红的眼睛,哑声道。

“大哥与父亲的确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事实上……他也并非我娘所生……”阿离深深地垂着头,手指甲下意识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困难地喃喃说道。

曾雪槐愕然瞪着她,嗓音沙嘎:“什么意思……?”

“自我娘“有孕”之后,父亲和我娘就分房而居,所以父亲一定没有留意我娘的肚子其实细看起来应该有点点奇怪……而且,大哥早产了三个月……是啊,当时父亲一个人在京里,孤苦伶仃,又没有老人在身边,所以……”

阿离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曾雪槐一眼,越发深深地将头低了下去,讷讷道:“这时候,我娘身边少了一个人,直到我娘“生完”了大哥,她才重新回来的……父亲有印象吗……”

曾雪槐面色灰黯,沉默了片刻,方点了点头,木然道:“是了,是罗纤云……我当年其实就纳闷,你母亲才有了身子,她就染了时疫,搬出府去调养,这一调养就养了七个月才回来。一个作婢女的,竟敢如此拿大?只不过当年我满心疼爱你母亲,连带着爱屋及乌,不去追究罢了。没想到,我最疼爱的人,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如果是她自己出了丑事遮不住,拿我当个挡箭牌也就罢了,没承想为了个婢女的私孩子,竟然也骗我……她们还当真是姐妹情深哪可我又算什么?我在她心中到底算什么?只是个玩物吗?”

曾雪槐的目光忽然变得阴鸷而凌厉,整个人都暴怒起来,一拳捣在床头小几上,将那小桌子砸得四分五裂,继而仰天大笑道:“可笑,可悲,可叹我还一直内疚,觉得对不住你母亲,觉得她身世凄凉,是这世间最让人怜惜的女子,谁知我自己才是一个笑话”

他用双手捧住脸,且哭且笑,悲愤已极。

阿离看着父亲的样子,心如刀绞,眼中也滚滚地淌下泪来,欲待劝解安慰他,却根本无从说起,因扑通一声跪在了曾雪槐面前,哭道:“我娘的确对不住父亲,是她的错可现在她人已经不在了,父亲千万想开一些……阿离……阿离替娘亲向父亲赔罪了……”

说毕,便伏在地上,向曾雪槐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曾雪槐依旧以手掩面,只用另一只手无力地挥了挥,惨然道:“起来,与你何干?你去找娴娘她们吧,让我自己待一会……”

阿离从心里直热起来,膝行两步上前,用手扳住曾雪槐的膝盖,流着泪一眨不眨地望着父亲,执着而热切地说:“父亲请听女儿再说几句好么?这件事我娘的确是有负于父亲,可那是在她与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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