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明觉摇扇:“那我倒是,收下丹王您这个夸赞了!若不耍滑头,恐怕还得不到丹王您错爱吧?”
“说正事儿,这几天帮我留意一下妖兽森林那边的动向。”西河丹王微微敛了笑意,捋了捋胡子。
“嗯?”冼明觉倒是不解。
西河丹王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云棠她日前来找我,想借助我的力量开一家药店,可眼见这经营不善就要倒了。妖兽森林那边新被发现了一珍稀药材,你帮我注意着,取过来。”
冼明觉的眸子眯了眯,“这云棠倒真愿意和我们一气?她是云家人,我还是不放心。”
西河丹王混迹了人堆儿里几十年,早就把人心摸得透透的了,更别说这一个小小的云棠了:“咱们帮都帮了,不如一直帮下去,还能从她的口中得知些重要消息。她的要求越多,咱们满足的越多,就越掌握她一份,就算她不想跟咱们一气,也怕那背地里做的腌臜事被抖到天璇宗那边去。”
冼明觉点了点头,“听丹王你这么一说,是当头一棒,令明觉我豁然开朗。”
西河丹王才不信他:“你小人鬼精鬼精的,岂会不知这些?怕是又在我老头子面前装蒜。”
冼明觉倒是抱了拳,微微颔首,故意做出一副恭谨后辈的模样,拿捏了声调,学了戏腔:“小生岂敢,一切还凭前辈教导。”
西河丹王的眸子阴森森的,透着些许绿光,说话却有无限戚哀:“我中的毒更深了,恐怕只能再撑个五六年了,能帮你的地方,不多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两宗对战()
冼明觉故作深沉道:“那大人恐怕无缘得见明觉所藏的其他极品壶了,真是可惜。”
那原本正在哀神的西河丹王倒是一震:“你竟还有极品壶?”
冼明觉摇扇笑道:“丹王您如果是要极品壶,明觉没有不奉上的道理。这些年来,明觉明里暗里地搜罗极品壶,不都是为您?您何苦以死相逼呢?”
西河丹王瞥了他一眼:“我倒是老了,玩不过你小子了。那你倒是什么时候把极品壶奉上?也免得我这朝思暮想的,连觉都睡不好。”
冼明觉笑得爽朗:“赶到丹王您生辰,我便送一盏,下一年生辰,便再送一盏。私以为,丹王您至少还有百年的寿命呢。”
“好家伙,你藏了那么多极品壶?我说我怎么都搜罗不到!”那西河丹王伸出手指,指点了他,却不见多少怒容,反倒是欣喜:“那本丹王便借你吉言,要再活一百年,把你所有的极品壶,都挣过来!”
“明觉,求之不得。”冼明觉摇扇笑笑。
而那厢戚棠饱食一餐,竟觉得体内灵力蒸腾,像是修炼了很长时间才获得的感觉。
戚棠十分满足地走出了食堂,这八十功勋点儿,绝对不亏!可单单这么一顿饭食,并不能解决她一周的饥饿,恐怕余下的日子只能用辟谷丹充饥了。想想就头疼,她还要多炼制一些辟谷丹来喂养蒜泥那小家伙,又是一个负荷量。
用罢饭,太阳已经到了正中的位置,看来大家并不是不想饱食,而是手头的功勋点,限制了他们的饥饿感啊。
虽然是九月,可正午的太阳还是毒辣辣的,戚棠回到宿舍之后,已经有一些人开始了酣睡。
比之屋外,屋内倒显得凉快许多,虽然人多,却不见闷热,反倒是进了空调间一般。这样的温度,倒是让人沉沦,不想再继续修炼。
屋中静悄悄地,戚棠上榻的时候十分温柔,没有弄出大动静来,不多久,也进入到了梦乡。可能是戚棠天生敏感,没一会儿,听到有稍许动静,她就立马睁开了眼睛。原来是隔壁的那个翻了个身儿,根本没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戚棠又闭上了眼睛,可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出了寝室,直接奔去了修炼室。打卡进入修炼室之后,戚棠才放松下来,竹席一铺,躺倒在地上,就又睡去了。
戚棠在这修炼室中过了几天这样睡醒了修炼,修炼困了睡觉,睡醒喂蒜泥,喂完继续修炼的日子。直到修炼室发出警示,她才不得不离开了那间修炼室。
戚棠伸了个懒腰,重新接触到阳光的感觉,令她身心愉悦。这个时间,与她刚进修炼室那天的时间相似,这修炼室进去五天就会警告,看来戚棠在修炼室之中待了有整五日了。
这次出门,她先去了赏罚堂,领了周俸,带上上一周的结余,又美餐了一顿。
这一日的宗内格外的安静,食堂之中竟只有戚棠一个人,刚才从修炼室到食堂这么一段距离,竟然一个白衣影子都没见到。
这可奇了怪了。
“麻烦你吃快点,我还要赶着去看战况呢!”那个在餐厅帮忙的杂役弟子催促戚棠,火急火燎的。
戚棠挑眉,更是纳闷了,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出声问道:“这位师弟,我刚从修炼室出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这闭关闭的可不是时候,天璇宗打上门来了!要求新生弟子一战!我们已经输了两场了!”那杂役弟子虽为杂役,但对于天玑宗的荣誉十分关心,尤其是对上天璇宗的时候。这连输两场,对于天玑宗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戚棠听闻,道:“你可知是在哪儿比试?”
那弟子颇为无语地瞪了戚棠一眼:“除了在校场,还能在哪儿?你若是想看,就快点儿吃,当时赠我个人情,我宗内有个朋友在前面占了一个位置,你跟我一起,挤一挤也不妨事的。”他倒是十分大方,恐是看戚棠这灵力低微,恐后来也只是个做杂役的料子,不禁起了怜惜之情。
“多谢!”戚棠眸子一亮,虽不说是狼吞虎咽,但吃饭速度,比以前可快多了。
那人锁了食堂的大门,和戚棠并肩去了校场。这会儿,才见到有人,却无一例外地朝着校场的方向。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对这一场比试十分关心。
“这些真的是天璇宗的新晋弟子吗?怎么这么强?”在路上走的人,也纷纷皱眉套理论道。
那个在食堂工作的杂役弟子却冷哼了一声:“他们也蹦跶不了多久了,下一个上场的,可是穆寒星师姐,要对阵的是天璇宗此次派来最强的弟子,这一场比赛,可很有看头。”
穆寒星要上场?戚棠倒是有些期待了。她是新晋弟子之中实力最强的人,灵力属第一,不知实战经验如何了,观摩她战斗,能更开发戚棠,对于其堂弟子来说,也无疑是一场值得一看的战斗。
“你脚程快些,那可是坐席!”那杂役弟子十分心急,他期待这一场比赛已经两天了,今天原本能顺利地观看,若不是中间杀出一个戚棠来,让他颇费功夫,恐怕现在他都已经坐在校场内了。
他的急切心情戚棠倒也能理解,她看着那人:“瞬移功法?你会吗?”
“才不会!我要是会瞬移功法那种东西”他看傻子一样看着戚棠,话说了半截,却突然被戚棠拖住了后脖颈的衣服。
“咳咳。你,你干什么?”那人死命地拉住前襟,才没有让自己被戚棠这野蛮行径给勒死,可是再一眨眼,竟然移步换景,已经到了校场门口了。而前后不过几个呼吸间的事儿。他们距离校场,少说也要有五百米,除了瞬移功法,他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有什么法子能一下子移动这么远还这么快了。
他十分讶异地看着戚棠,眼神都变了。原本因为今个儿遇见了一只小虾米,原来是尊大佛。
“你说的坐席,带路吧。”戚棠倒没有理会他这十分惊讶的目光,她倒是心焦于那所谓的打斗。那比试台周围已经围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想进去,实属困难。站在后排的,大多一边踮着脚尖儿看,一边往前方挤。
“这位师兄,让让,让一让。”那杂役弟子想挤进人堆里,可是他说让,却没人给他让。又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给他让呢。他急的都快哭了,明明前面有个坐席,他却挤都挤不进去,这还是来的太晚了的缘故。但是他又不敢去怪戚棠,刚才她露的那一手,让他心有余悸。
戚棠揉了揉眉心,把那人从人堆儿那儿给扒拉出来到了后排,他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一样。戚棠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他跟戚棠比起来,好像他更像是女扮男装的那一个。
“哭什么?”戚棠皱眉,不就是进不去吗?还值得哭?说好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呢?她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有个法子,你帮我办。”
“什么法子?”那人声音都染上了哭腔,狐疑地看着戚棠。这个身量比他还矮的黝黑小个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戚棠对他耳语两句。
“这,不太好吧”那人考虑了一下,“辟谷丹可是很贵重的东西啊”即便是他在食堂当杂役,号称最有油水可捞的地方,也因为掌事的管控,一周也会有饿的时候,辟谷丹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贵重的物品。
戚棠挑眉:“用的是我的。”这家伙,不是他的东西,他倒是心疼起来了。
“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在戚棠锋利目光的注视下,他把后半句话给生生咽进了肚子里,算是答应了戚棠:“那就这么办。”
戚棠混不在意似的随手一抛,两颗辟谷丹滚落到了地上。说心不疼,那简直是假的。刚才那人迟疑的时候,戚棠差点儿就想不看这什么比试了。但是来都来了,败兴而返多不好。
那辟谷丹还没滚落到地上,那厢就放开了嗓门喊道,“谁的荷包漏了,怎么连辟谷丹都掉出来了?”
那圆碌碌的丹药在地上滚着,并没有沾染灰尘,辟谷丹就这么一个特性,只要不把它碾碎,它表皮是始终光滑的,不会沾染灰尘。
辟谷丹,这三个字,倒是让后排弟子频频回头。
“还真有!”那在地上滚动的灰褐色小圆球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目光。
戚棠扔得好,因为这校场的地面又是中间略凸的,那两枚小球滚了好久都还未停下。
这几个人频频回头,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就像是一个连锁反应,站在前面的一些人也回头望去,看热闹的心理,在哪儿都有。
那个杂役弟子还在愣着看那些人真的因为两枚辟谷丹而放弃了这么好的位置,呆愣着不知在想什么呢。戚棠拍了他的肩膀,“走了!”他才如梦初醒,这次因为人群少了一些,打开了一道缺口,他们十分轻易地就挤进了前排。那杂役弟子的朋友果然给他留了个坐席,虽然是在最后一排,要隔着层层人头去看比试,但也总比后面看都看不到的要好上许多。
那杂役弟子却不肯坐那给他预留出来的位置,让戚棠坐。戚棠倒也来者不拒,坐了下去,那杂役弟子就蹲在他们的座位旁边,仰着头看着。
台上以及开打了,是穆寒星对一个男人。那男子穿着蓝袍,应当是天璇宗的弟子袍。
第一百一十九章众情难却()
那蓝衣男子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的确撑不起少年一词。两个人似乎是刚开打,都没有使全力,而是在互相试探着对方的水平。
穆寒星操持着金灵力,而那人则是木灵力,这是天玑宗与天璇宗两宗的代表灵力,如果说前两场比斗只是开胃菜的话,这一场比斗,绝对是重头戏了。
“天璇宗这次也真欺人太甚!派来的这么个弟子,明显要长于寒星师妹,却还偏生说是新晋弟子!”台下群情激奋,都在说着这场比斗不公平。
台上的人说话,台下是听不见的,甚至打斗以及灵力碰撞的声音都没有出现。戚棠的眸子扫着比试台周围,那里似乎升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把他们二人单独放在其中,不受外界影响。
“这人是什么品阶啊?”那杂役弟子发问。
他的朋友,倒是一位天璇宗的正式外门弟子,他来了有些时候了,倒是对这些都很了解,“中级二阶,比寒星师妹还高了一个等阶。”戚棠看了那人几个招式,便知对方是个极为难缠的角色,打斗技巧若要戚棠来评分,十分戚棠会毫不吝啬地给她九分,而她给自己打分,也不敢打十分,完全完美。
而穆寒星那边就稍差了,虽然在同龄人之中算是个中高手,可是年龄却着实差了那么几年,历练不够,她的打斗技巧,只能算八分。但是穆寒星十分聪明,在过手几招知道自己的近战实力不如对方之后,便拉远了距离,进行术法攻击。
整个比试台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倒是让她可以施展开拳脚。
“寒星师妹的功法果然是和泠月师姐的功法一脉相承啊,都颇得穆副掌门真传。”那杂役弟子的朋友羡慕道。
穆寒星掐起诀来都是又快又准,她结印需要的时间短,功法的杀伤力实际上并不大,可是在这样不算是太远距离的战斗之中,这样的功法,的确很占便宜。
再看那蓝衣弟子,现在可就有点吃亏了,他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只能躲而不能反攻,况且躲也躲不掉,反而是中了好几招。
两人比试都没有使用攻击性灵器,一来在天玑宗使用灵器实属班门弄斧,二来灵器的杀伤力太大;本来是联谊性质的举动,就不必要弄得血雨腥风了。
坐在戚棠旁边的那个女弟子皱眉,十分忧虑:“寒星师妹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灵力持续消耗的话,她的灵力等阶原本就不如对方,肯定会吃亏的。”
“我看也是,这样的短程法诀虽然有防止对方近身,消耗对方的效果,可万一消耗量比对方还大,那就不好了。”那个杂役弟子的朋友也接了话,小杂役弟子在一旁频频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坐在前一排的弟子也在交流:“我们天玑宗先前已经连败两局,这还是在我们自己的主场上。常言道可以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啊,若是再输,天玑宗不得名誉扫地?”
“放心吧,寒星师妹还没用绝招呢,这只是试探。你来得晚,恐怕没听说过,穆副掌门的功法,可是独家密不外传的,比宗内的好些功法都强横许多。”有人倒是不甚担忧,十分淡定。
那人穿的袍子是镶金边儿的,应该是是还逗留在原城分舵的内门弟子,在弟子考核之后就要到西京的宗门去了。
“那师兄能不能详细说说,这寒星师妹的绝招?”大家都好奇,连戚棠都不动声色地支了耳朵,准备听个一二。
可是那人却打哈哈道:“不了不了,谁知道寒星师妹能不能不用绝招就把那人制服呢?随便爆人家绝招,我可不想被泠月师姐修理。”
泠月与寒星两姐妹在这这原城分舵的知名度及高,说是风云人物也不为过。可是穆寒星明明是和大家一样,是天玑宗的新弟子,如何能扬名甚远呢?
戚棠虽然想着,可台上的战况却更加激烈起来。
“小心!”这喊声绝不是出自天玑宗众人之口,戚棠这才注意到,在比试台下坐席的前排,坐了两排蓝衣弟子,是天璇宗的人。他们大喊小心,可台上的那一幕已经发生了;就算没发生,观众的交谈声也传达不到他们的脑海中——穆寒星出其不意地闪到了那蓝衣弟子的背后,早已经准备好的灵力团砸在了他的背后,那人受击倒下,头脑昏聩地好久都站不起来。
很明显,穆寒星赢了。
“寒星师妹果然好样的!”大家都十分振奋,“寒星师妹一直藏着瞬移功法没有用,原来就等着一击制敌呢!”大家都开心得不得了,简直是弹冠相庆有余了。
这一场比拼,出乎意料地短,大家原本都打算看一场拉锯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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