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舞姬侍从纷纷色变可是谁也不敢多言一句,都只想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灵师之间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可以管的。
待那一席人散去,方叶才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狂喜:“爹,他们两个都晕死过去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方镇长瞪了他一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我上去探探他们的鼻息,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晕过去了。虽然说不可能出现意外,毕竟,他们实打实的喝酒,我们都是看着的。”
如此说,可是他还是谨慎的去翻动了一把程实,让他靠在座椅上,他像是睡死了一般,被这般拨弄都没有一点反应。
方叶的眼睛贪婪的放在戚棠身上。“爹,咱们能不能不杀这个小棠啊,这么漂亮的美人,若是杀了,委实可惜了啊!”
“哼,你也只能看到这么肤浅的东西了!”方镇长训斥道,他快步走过去量了量戚棠的鼻息,确信无误之后捋了捋胡子:“一个乾坤袋,可比一个好看的皮囊值钱多了。”似乎是觉得好事将近,历来对方叶严肃的脸上也带上了点点笑意:“你不是一直中意那主城云楼中的那个花魁嘛?”
“原来父亲都知晓了。”方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方镇长不忘训诫儿子:“哼,为父何不知晓?不过是个玩意儿,也值得你被迷得神魂颠倒的?你放心,等我们取了乾坤袋,那个花魁,为父便允许你把她娶来做妾。”
“爹,爹。”方叶的头皮突然一麻。刚才他的眼睛一直放在戚棠身上,在他的注视下,他看见戚棠的嘴角明显地勾了勾,像是对方镇长的嘲讽一般。这让原本就胆小如鼠的方叶一下子害怕起来:“她,她动了。”
“谁?”方镇长皱了皱眉头,还是把手又放到了戚棠的鼻子旁:“别咋咋呼呼的!喝了几杯混有半日醉的酒,她怎么可能还有意识?”
可是他突然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给钳住了。
正在对方叶说话的他机械转头,脸上的表情还维持着刚才的严肃。
之间戚棠勾唇轻笑:“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她那带着七分讥讽,似笑非笑的样子,让那原本胸有成竹的镇长心中一慌:“怎么可能?”可是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在确信戚棠已经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左手当机立断地凌空一抓,一个白色的灵气团聚集在左手上,他想都没有多想,就朝着戚棠砸去。
可是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被那少女的柔荑桎梏着,像是被钳子嵌紧了一般,一分一毫都抽不出来,还反被她当作了盾牌,去挡自己砸过去的那灵气团。
镇长瞳孔微缩,这个少女可不像她看上去那么简单,但是他这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也并非只是酒肉生色,当时间,他大呼一声:“方叶闪开!”那被戚棠掣肘的手便呈掌状,凝聚灵气,朝着戚棠胸膛的位置拍去。
戚棠连脸色都未曾变过一分,那只钳住方镇长的手极快地往外一推,拍案挑起,凌空一脚朝着方镇长的面门而去。
方叶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只顾得连滚带爬地向墙角缩去。
方镇长一闪身,朝右后方一跳,冷笑一声:“我倒是小看你了!”他那故作儒雅的脸也变得狰狞起来:“可是,我比你高了两阶,虐你,就如同踩蚂蚁一般简单!”
戚棠不答他,反倒是站定,负手,看着他。时间太过于匆忙,方镇长并未携带他的惯手武器,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匕首。“哼,原本打算一招解决你,现在看来,许是要多费几分功夫了!”镇长话罢,也不等戚棠答复,身形一闪,右手执匕首就朝着戚棠凌厉攻去。
第二十九章小试牛刀()
戚棠站定,面对方镇长的凌厉攻势,她显得十分淡定。说时迟,那时快,方镇长身形一闪就到了其堂的面前,那小小的匕首寒芒乍现,十分精准的朝着戚棠的心脏刺去!
戚棠岂会让他如意?但是她却是以静制动,并没有去躲闪,而是抬手,就钳住了方镇长那持匕首的手腕。方镇长暗暗较劲,却发现那钳制他的手纹丝不动。他心惊,莫非这小棠走的是炼体的路?这念头只在他脑海中存在过一瞬间,他一边和戚棠较劲,一边左手偷偷的凝聚灵气。
但是戚棠又怎会不晓得他那左手的小动作?她已经许久没有真正的何人打斗过了。这个方镇长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她不留情了。
方镇长看她嘴角噙着的似笑非笑,莫名的心中打鼓,觉得更加不妙了起来,一边右手使劲儿和戚棠教力,另一边手中的灵力也更加凝实。
两个人僵持数秒,戚棠的眼睛一转,手上突然松了劲儿,那正跟戚棠僵持着的镇长,一个没注意,整个人都朝前载去,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可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戚棠就扫腿过来,一点儿也不留情面的朝着人的脑袋去了。镇长一扭头,脸就正好和戚棠的鞋底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头一歪,扑到了地上。脸上那个灰不灰红不红的鞋印子非常滑稽。
一向惜字如金的戚棠却突然的嗤笑出声:“镇长大人,还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早上,一不小心踩到了狗屎。”她整个人的眉眼都舒展开来,生动的像另外一个人。
可是方镇长却感受到了来自内心的恐惧,她开心的笑起来,像是地狱间的修罗一般,好像与他打斗是多么开心的一件消遣一般。
方镇长何时受到过如此侮辱?他念着自己比戚棠高了两阶,稳住了内心的恐惧。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他大喝一声,翻身而起:“小兔崽子!不动杀招你还真以为老子我是病猫?!”他双手结印,衣衫猎猎无风自动,整个人的气场比刚才强了一倍有余!
那在角落里看着的方叶,早已经吓得瑟瑟缩缩的闭上了眼睛。灵师打斗,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只能感觉到一种来自天道的威压,让他忍不住的想去拜服。
“裂地诀!”方镇长大喝一声,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握拳朝着地面狠狠一砸!整个栖风阁都感受到了明显的震动,戚棠的目光微定,不慌不忙,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病猫?镇长大人是在开玩笑吗?我倒是觉得,你很像我今天脚底下踩过的那坨屎!”
镇长整张脸都狰狞起来:“无齿小儿!纳命来吧!”
戚棠却像是提前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神情一肃,双腿发力,朝着柱子一跃,伸手抓住了那垂在柱子边的织锦帘子,稳住了身形。
而随着她跃出的动作,一个碗口粗的土锥突然从地板上刺出!如果慢一霎,她可能就会被那土锥给刺穿了!
在方镇长眼中,戚棠的这个举动明显是在垂死挣扎,错漏百出,虽然恰好躲过了那土锥,可是却把自己的处境十分尴尬,只得凭借织锦帘子才得以稳定。戚棠心中暗叹,这个裂地诀并不简单,它不但是出现尖锥,更重要的是那来自地面的一阵阵吸力,让她双腿如灌铅一般沉重,走投无路才只好抓住那织锦帘子。
“哼,算你反应快,可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垂死挣扎了。”镇长对于她敏锐的反应冷哼一声,又重新蓄力:“裂地诀!”他大吼一声,可是额上却多了三分薄汗。
这招裂地诀,格外的消耗灵力,他使出两下就已经气喘吁吁。但是镇长觉得,这一次,肯定能把戚棠一招拿下!这个裂地诀,它之所以是地阶功法,就是因为它有锁定功能。它可以出现在被攻击者一霎前站过的地方,反应稍有不慎,就会被刺穿。
这也是方镇长的看家绝技,不到关键时刻绝不出招。这个戚棠不一般,竟然逼他使出了两次裂地诀,可也仅仅是两次了!
方镇长冷笑一声,看笑话似的斜睨着戚棠。可是很不巧,他在戚棠的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情绪。他得意的情绪微微一滞,就看见戚棠轻盈一跃,朝着他的方向跳来。仿佛刚才戚棠那走投无路的一跃是演出来的一般。
但是事实也如此。戚棠轻松地落在了他的不远处,神态傲然:“你就这么点儿本事吗?”伴随着她的话的,是在那窗边骤然突出的土锥。
该死的!方镇长的脸色十分的不妙,他小步地向后退却着,防卫着戚棠的前进。好像刚才只是仅仅一招,戚棠就已经抓住了整个裂地诀的奥义,让已经消耗了大半灵力的他捉襟见肘。
他一步一步后退,戚棠就一步一步前进,像是一只戏耍老鼠的猫一般,让方镇长感觉到了明显的视力不对等。
“你究竟是谁!?”方镇长虽然自知自己在同级之中的战斗力并非是那般强悍,可是到底,他也是比戚棠高了两个小阶层的,可是他的招式在戚棠的眼中,却如同过家家一般。
“我是小棠啊,镇长大人。”戚棠的嘴角咧起一个讥讽的笑意,还没等方镇长回过味来就进行了主动出击。她身形如鬼魅,镇长还没看清是什么情况,戚棠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可是连片刻的轻松都未感觉到,镇长感知到,他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可是期间,他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即便是放出了大半灵识,他都没有感知到戚棠的行动轨迹。
“移动功法?”方镇长声音颤抖的问道。
作为灵师,没吃过猪肉的他也算是见过猪跑,这种移动功法十分珍贵,在拍卖场上几乎是有市无价的存在,他也听闻过几次,十分眼红,可是这第一次见人使出来,却不曾料到是这样的契机。
“嗯哼,猜得不错。”戚棠的声音随性而自然,仿佛是在夸奖一个讨主人欢心的小狗,而后话锋一转:“赏你的!”音落,只听喀嚓一声,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镇长那只原本准备捏灵力球的手,也不得不被打断。
“近战还用灵力球?还真是糟糕。”戚棠像是在对一个不美味的食物进行评判。她像是厌弃了一个玩偶一般丢开了镇长的胳膊:“啧,真没意思,你在我的手下,走不过十个回合。”
因为戚棠是在他的背后,附耳轻言,像是在诉说情话,可是内容却如同阎王索命一般。他的脸庞因为戚棠的话而不自然的抽搐,他有一种感觉——他踢到铁板了!
他现在十分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贪图那劳什子乾坤袋!怎么就觉得这个少女是好惹的了?她明明才是那个狠角色!
“推荐牌,不用我多说了吧。”戚棠的声音慵懒,她的手虚扶在方镇长那还完好的胳膊上,让方镇长感受到了十足的危险。
方镇长不愧是有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他的脸色变幻了几遍,而后释然,戚棠并不是为了索他的命而来,而是为了推荐牌。即便他内心把戚棠恨到了极致,也怕到了极致,可是脸上仍旧能勾出假笑来:“推荐牌?简单,简单。小棠小友不必说,明日我自会双手奉上。”
“明日?”戚棠的手在方镇长的胳膊上捏了捏:“还想凝聚灵力吗?”她冷笑一声:“你大可以凝聚灵力试试,是不是浑身剧痛?一天之内动用灵力的话,筋脉爆破而亡。”
方镇长真实的感觉到了浑身汗毛炸起的感觉,他试着凝聚体内的灵力,刚才还不明显,现在这么一试,才发现筋脉剧痛,像是有小刀一道道地划在筋脉上。他就像是在与一个修罗对话,他才发现,戚棠不杀他,并非是因为畏惧他,而是——没兴趣!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让人把推荐牌奉到我手上,我保你不死。”她的话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从现在开始计时。”
“方叶!还不快按她说的做!”方镇长大呼。
那在角落里瑟缩着的方叶,连滚带爬的爬起来,好像是事情突然有了盼头一般:“爹,爹,那,那我去了!”还不等方镇长回答,他就健步如飞仿佛身后有鬼追地离开了那小阁楼。如果戚棠没看错的话,他的胯间,有一团不明的深色水渍。
“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方镇长。”方叶走后,戚棠施施然开口。
“阁下,请讲。”方镇长对于戚棠,实在是不敢用小友相呼了,原本他自恃比吃过的盐比戚棠吃过的饭还多,论计谋与阅历,戚棠是完全斗不过他的。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是很傻很天真。这个看起来十分冷清的少女,实在是有着与她柔嫩外表不相符的实力。
“当年双凤玉佩一事,细节。”戚棠问的毫不避讳,而且又恢复了语言的简练。仿佛刚才出言戏弄对手的,不是她戚棠一般。
这件事情,在嬷嬷那儿,只得到了一个含糊的“上面来人”的描述,在之前询问的过程中,方镇长也回答的语焉不详,只说到了原城云家,却没交代他们把人带走做了什么。但是现在,他的小命都被戚棠捏在手里玩,肯定是不敢再掩藏什么真相了。
“这,我只知道,是原城的几位大人下的命令,要找那个有双凤玉佩的小女孩儿!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方镇长还是十分惜命的,当年的那件事情,让他差点儿丢了性命,所以让他记忆犹新。
“我问的是细节。”戚棠重复一遍,她的手慢慢收紧,让同为灵师的方镇长感受到了来自骨头的疼痛。
方镇长心中警铃大作,若是这戚棠真的把他的双臂都给废掉了,那他以后还怎么生活,还如何担得起这镇长一职?所以回答的也更加的诚惶诚恐:“这个,这个,小人真的不知道!”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我想起来了!那传递命令的云家前辈说,那是云大人的命令!”
第三十章到手()
云大人?
戚棠呼吸微微一滞,这位所谓的原城云大人和西京云家又有什么关联?和她的身世又有什么关联?戚棠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千丝万缕编织的线索网中,明明线索近在眼前,可却是乱如麻,让她找不到线头在何方。
“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方镇长极力推脱的话,把戚棠拉回了现实之中。
“他们为什么找带着双凤玉佩的小女孩?”戚棠微微挑眉。
“这个,我身份低微,怎么可能知道”
她的脸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也对,如果这个方镇长真的窥探到了什么天机,早就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了。她凉凉地开口:“希望方叶不会来的太晚,否则,你可能连遗言都来不及给他留一句。”
“小人有一件事想请教阁下。”方镇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说话低声下气的。
“说。”戚棠挑了挑眉毛。
方镇长着实疑惑这件事情:“你是如何喝下半日醉可是却没事儿的。”
戚棠嗤笑一声,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无知:“你确定那半日醉是无色无味的吗?”她没有正式回答方镇长的话。其实,在那果酒刚开盖儿的时候,她就已经问道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学医多年,而且又经常和草药打交道,不巧的是这“半日醉”的主料,在戚云的毒丹教程中只是最基本的一种。
而经受过戚云魔鬼训练的戚棠,怎会对这主料不熟悉?
而已经闻到这种味道的戚棠又怎会真的饮下那果酒?她之前晃动酒杯数次,镇长和方叶的表情,早已经印证了她的猜测。她抬袖去遮杯子,着实不是什么为了遮丑,而是方便她把酒液收入空间戒指。空间戒指中空位极大,那带毒的酒液根本对其造不成任何影响。
可是戚棠才不会如此大费周折地给镇长去讲解,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还有半刻钟。”戚棠并没有因为方镇长的话而转移注意力,她的心中计着时,不会因为说话而耽误她定下的期限。
方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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