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两人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供应不起那才是说的笑话,就这常州、金陵、扬州等十几个大府,加上这些年李善长不断的农业、商业改革,光是赋税就能够收上来六百万两银子。虽然这些钱看起来不多,也就够以往元时一个行省的赋税。但是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这些个起义军现下都是军阀一般的存在,民生军权一把抓。为养愈来愈多的军队各种赚钱生意都会掺和一脚,朱元璋为了辖地发展也是不能例外。
不过的是不会像他们这般过分,一进哪个行业就是把所有人赶出去,抵消这些个竞争力。朱元璋做的便是股份制,自己出点地、盐之类的资源,其余人出钱出人,简单来说就是帮着自己赚钱。到最后朱元璋不但一分钱没出,反而占着六成股份,消息被其他商人传出后,其余各地的商人反而红了眼,纷纷来吴地经商。
说到底商人们其他都可以不图,唯一就是冲朱元璋这儿比较尊重商人,商贾地位比较高而来的,不仅不会随意欺辱他们,而且在这儿不但有军队保护没有什么盗匪之类的驱扰,税务也是比较低。但这些只是小头,大头的利益便是把军队淘换下来的劣质兵器,回炉再敲打一番刷上桐油就能当新武器卖。这番没什么本钱的军火交易肯定是暴利,就如同后世军火商一般,再加上这乱世之中,各地兵匪人人自危,有把武器用就不错了,所以那利益自然是滚滚而来……
朱元璋掐指一算,到底也是没有算出自己能赚多少钱来,不过就是这去年账簿上的结余就有一千三百万两银子之多,如果再得了这些战马,就是勒紧裤腰带,天天吃南瓜饭,朱元璋想必也是非常愿意的。
“哈哈哈……好事是好事,不过这些个元军是有多少日没有攻过城了?”朱元璋望着城墙周边虽然有些刀斧新劈出来的豁口但没有硝烟反而一片祥和的样子问道。
“算下来有半月余了,王保保以为把军队都屯扎起来,把消息封锁的很好,但就他这幅驻而不攻的样子,只是随便一个猜想便会知道他另有所图。之后再派着斥候出去四方探查一番,很容易便会知晓其在乌江口大兴土木日夜打造船只的事情。虽然这些土木制造的筏子不会见得打的过我等战船,但他运用小船只怕是想运兵渡过长江才是真的。”韩汉忠随手拿出怀中详细的图纸来,指着上方长江之中的乌江口说道。
朱元璋听了也是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就于今日吧,命愈廷玉率领水师去乌江口岸先给他一顿开胃菜吃吃,这半个月也足够他造许多船只的了。”
韩汉忠收起图纸顿时笑道:“早已派兵士探查清楚了,一共是制作了一百三十三艘中小船,到时只需愈将军把他们打翻烧焚,这也足够王保保心痛一番的了”
……
夜晚来临,秋风吹过,一阵阵拂起了江浪。
这时在于波涛汹涌的江面之上,诡异的是一艘艘大小船只在江面上滑过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兄弟们早已经探查过了,现下这乌江口共有守卒两百三十二人,蒙古人有着八十多人,其余全是汉卒。而这口岸又是一处环谷,在于谷口有着一营兵马,算数不大清楚,但恐是有五七千人马。”
刀疤脸双手环抱着粗壮胳膊,一脸不屑的说:“都是些汉奸,好好的汉人不做,非要跑到蒙古人底下去做奴。”
第一百二十五章突袭乌江口()
愈廷玉眼见着就要到了乌江口,才是低声说道:“都有些难言苦衷的苦难人,想当年我们还不是给那些蒙古人当过打手?现下世道不太平,都能有安生日子过了便好了,毕竟谁也不想去伺候别人。”
“哼!我们那是去打劫那些个为富不仁的奸商,怎的跟那些个迫害老百姓的奸商混扯到一块了?再说,跟着吴王凭借着这船上炮厉定是能够把那些个鞑靼再给驱逐出塞外。”
见已经到了地方,愈廷玉也不好在继续争扯下去,只好苦笑道:“这些我都知道,马上便要作战,都别说话了啊!我现下安排任务,吴王下令这些个船只能拉走就拉走,要是不行就就地撞沉焚毁。最关键的便是要先派一些人马先行上岸去,把着制造船只的工匠都给截上船来,能不少人尽量都别少,毕竟我等的这些战船建造维修都指望着他们呐!那你们谁去?”
一时间众人就要争着前去,水师因着是防守元军的最后一道防线,所以前头在打生打死的后头反而没有仗可打,一群水匪改编过来的水师一日间无所事事,又畏于严酷军法不敢惹事,早就都给憋坏了。
刀疤脸平时也最是好战,空闲下来也只能够给他的徒子徒孙讲些当年坑杀官兵时的威风事情,以往面对他们怀疑的目光一直无法证实,现下有了表现机会,哪里会让给别人?
刀疤脸凭着粗壮胳膊一把推开众人,就喝道:“都瞎吵吵什么?我都还没去,什么时候能轮得到你们?别的不敢说,这领兵作战我肯定是比他们强些,以往做匪时也是有目共睹的,是不是的说句话啊,指挥使?”
愈廷玉自降朱以来一直都是见着他吊儿郎当,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模样,现下倒是要来争了。疑惑下就问道:“你的勇武大家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今日如何这番积极?不是我要问,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些,还是弄清楚好办些。”
刀疤脸挠了挠头笑了笑道:“先前不是听闻鲁花赤福寿便是在乌江口督造么,瞧我这脸上的刀疤当便是拜他所赐,那一家子十一口人,倒是只有我这外乡人从那刀口中逃了出来。哎~往事也不再提,这就是我唯一的报仇机会了。”
只要一见着刀疤脸脸上那猩红的刀疤,愈廷玉也就明白了过来,以往问他时还死活不说,原来就是鲁花赤福寿搞得鬼。既然能了结兄弟的心事,愈廷玉也不拦着了,告诫了一番不得鲁莽乱来,便也给了他一船士卒,让他乘船前去……
说起这乌江口岸,正连着长江,正对着江宁渡过长江之后不日便可到达金陵城下,很是便利。只不过它的口子太小,一般战船开进去后根本就没有办法横展开来,再者只需要在江口设置一处望楼便能够把周围的情形给望得一清二楚,所以王保保在实地考察之后才会如此放心的把造船基地摆放在这里,打得便是安全加方便行军的这个主意,调集重兵围守只怕是根本就不怕被金陵水师发现。
现下正值秋季,四周芦苇荡也都黄绿的一片,金陵水师战服便是黄色的,正合适在这芦苇之内钻来钻去。
使船靠岸后,刀疤脸用着那精光湛亮的黑眼珠望着那冒出一丝灯火的望楼,知道这里已经是极限距离,前方刚好有一处芦苇挡住,再往前去就要被发现了。
待下了船去之后,点了一番人数,一共是五十人刚好是两伍的人数。
大半辈子都是在江面上跑,早就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很熟悉了。在这茂密而又分不清方向的芦苇荡内,刀疤脸简直是闭着眼睛都能够找的到出口。果然,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刀疤脸便带着这五十人左绕右绕的到了地方。
再众人希期的眼神之中,刀疤俩只是把手向前一拨开密杂的芦苇,便是看见了停泊在水面上的各类船只。
这些船只大体都有一丈多长,体侧也是比较宽裕,一般能够载二十人左右。这一共一百来艘直把这么小点的湖泊摆了个满满当当。
刀疤脸对着后方众人点了点头,顿时这些个人马就自动分成了两队,一队去救出工匠,一队来炸船……
不过在这所有的前提之前,便是解决那该死的哨探。在弄死了两个隐藏在芦苇之内的暗探之后,刀疤脸就把眼睛望向了站立于高高望楼之上的明探了。
悄悄潜入望楼底下,见左右无声无息,刀疤脸才着眼往上看去,方才黑暗之中只大体只看了一个轮廓,现下近了才是看清,这望楼是没有阶梯的,就是为了防止突袭,所以这唯一的通道便是从楼上扔下来的绳索才能够走上走下。
虽然这有些困难,但可难不倒自己,从小掏鸟蛋掏惯了的野小子,这爬的技术早就是练出来了,只要有木头能够直连上顶,再是难爬都能够爬的上去。刀疤脸把着身上的长袍解了下来,穿着一身现下只适用于吴地的短衫,三两步跑过助跳一跃便一掌抓住一条衡量发出‘碰’的一小声,上头就突然传出:“谁?”
刀疤脸赶忙感觉双手抱梁迅速把脚也给挂了上去,堪堪躲过上头不断巡查的脑袋,待人放心回转后,刀疤脸才是起身立在横梁上。
在这儿底下也就是这一根横着的木头了,其余的全都是竖着的根本没办法上去……
刀疤脸在抱住那直通顶上最是粗壮的梁木之后,更是差点骂娘,哪个天杀的还在这上面刷了桐油了?刀疤脸在使出了吃奶的劲,才算爬了上去,在露出一个脑袋见着那望楼上在秋风呼啸中不断缩手跺腿的元卒,眼中满是愤恨之色。
不发出一点声音攀爬上去,再紧忙悄悄走上前去,一双大手捂住他的嘴巴,再用一把菱形军刀捅进他的身体,任由粘稠的血液在下身流着,也任由他在自己怀中不断挣扎,刀疤脸面无着表情此时只是一动不动。
估摸着时间,待人身体渐渐冰凉已经不再挣扎了,刀疤脸这才松开手,只是眼睛直盯着挂于一旁的铜锣,在把人缓缓放倒之后,刀疤脸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时望楼上的明哨这才算是解决了。
一根拇指粗的绳索自望楼之上垂下,刀疤脸只是蹬了几步,一个完美转跃更是直接跳了下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凿焚船只()
刀疤脸继续向前挺近着,在见着所有营帐都是安息一片时,不知为何刀疤脸内心总觉得松了一口大气。
要说突袭时怎样才能给敌人最大的杀伤力,要是朱军来说必然就是这手榴弹了,经过反复验证,那火药的破坏力绝对是童叟无欺。
刀疤脸此时就摸索到了一处营寨前,早做准备的拿出了随身装配的手榴弹来,望着这黑疙瘩模样的东西,不禁对升起无限信心来。
这些个蒙古人睡不惯砖块做的屋子反而就是喜欢睡蒙古包,所以这里一共有着十三处大帐,帐篷全都高而大能容纳许多的人。换算一下一百三十三人,一处帐篷内十几人,这也是全都在这里了。
今日特意就是来搞破坏的,所以每人除了戴一口子刀之外,全身上下都是满满当当的一身黑疙瘩。与着所有分散一旁站立在大帐前的所有兵士使了个眼色,顿时众人都点了点头。
刀疤脸也不是一次两次玩这个了,轻车熟路般点燃了引线,等待个几秒再是丢了进去,只听着轰轰轰的连环爆炸声响起,营帐内的元兵惊吓之下顿时就乱做一团。
本来营帐还有些大,胡乱丢进去的话刀疤脸还害怕有些地方照顾不到,现在元军慌乱了接下来就好办的多了。毕竟营帐就只有一个口子,只需要守在门口,点燃手里的手榴弹往门口处去扔就好了,反正人迟早会冲到门口来的。
就是这般,偷袭的朱卒只管把着手榴弹点燃往着门口丢去,而那些个元卒就是死命要往外冲,经过一段时间慌乱死了一地死尸,耳朵也被炸鸣之后反而是安定了下来。
想不安定都不行,因着他们发现门口更加危险,在营帐口子便已经躺了一地死尸了,更还别说持刃等在外边的敌军,走出去都费劲,就算几个人踉跄出去了还不是待宰?
先不说汉人,就是蒙古人自己都没有这么高的觉悟去为大元牺牲。而帐外的朱卒更是乐得欢喜,他们躲在营帐里反而更好,自己这些人可以给那些炸船凿船的兄弟争取点时间,别黑灯瞎火的只凿出一个大洞来弄沉就完事了,就怕那些蒙古人再捞出来后缝缝补补还是能用的。
二十个士卒防卫十几处营帐是绰绰有余的了,刀疤脸此时就是想要去找鲁花赤福寿的行军营帐,那人的德行自己太过清楚不过了,他是绝对不会跟着一群粗鲁的士卒混在一起的,他肯定是会在另外一处设立大帐。
一路向着西边走去,一路走一路看,都还没有大帐的踪影,就在刀疤脸以为这边不会有营帐了时,站立着身子眼神微微一凝,只见着在黑暗之中前方突立着一丛丛低矮的茅草屋子,全都是破破烂烂的模样,还有的甚至都没有了茅屋顶。
刀疤脸手持刀刃走近了一看,可谓真的是作孽啊!只见着前方一群人衣衫褴褛着,骨瘦如柴,一众百来人站立在屋前都是一副的麻杆样。
“你们就是那些个匠户吧?”刀疤脸收起钢刀走近了尽量抱着和善的笑容问道。
那些个匠户被一声声爆炸声惊醒,又一开始就见着一脸刀疤的壮汉前来,还以为是盗匪之类的过来截营,赶忙向后退去,但又看着那人就是一直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要动手的样子。
这里的一群匠户是从一个村子里过来的,身为村长的王贵活了这么些年是知道一味的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反而有可能会给他们造成烦恼。身为一村之长表面上威风,但在关键时候就是要站出身来的。
王贵想罢,也就颤颤巍巍的走上去小心道:“小老儿见过头领,我们这些人也都是些穷苦人,可是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哇……”
开始见着他们畏之如虎的样子,还只道是自己脸上的刀疤吓坏了他们。后来刀疤脸一见着一个一位花白胡子老头走上前来时还暗自开心,可是他一张口就是一口浓重的北方口音,这可是让着刀疤脸从小在南方长大的人犯难了,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半响,自己倒是听懂几个字但着连贯在一起讲出来就是迷迷糊糊的了。
王贵在见着前方那匪人始终抱臂站立于前方漠然的样子,说了这么些话仿佛都没有听进去般,仰头不禁暗闭上了眼睛一股浊泪顿时就留了下来,颤抖了下那满是皱纹的老脸赶忙跪在地上就哀求道:“求求大王放过这些个年轻后生吧,听闻你们都是喜欢吃人肉馒头的,我这老身还是有几两肉,你拿去也是。”
话虽然是没有听懂,但着这老人已经跪在地上满脸的希期之色,刀疤脸哪里还明白不过来,这人的神情跟自己以往打劫客商时慌绝的神色一模一样,定是把自己认做劫匪了。
刀疤脸赶紧把老者扶起来,虽然自持力大把他提了起来,但其就是弯着膝盖怎么也不能让他站起来,就在为难之时,这时就有一队士卒走了过来。
刀疤脸走到兵士近前一道叙说之后,众人点头之时其中一个汉子立马就走了出来道:“俺是亳州逃难过来的,离那河南近的很,都是操持北方音色一些个话语总是听的清的。”
刀疤脸听着他那蹩脚的话语到时跟那老者的口音有些相像,也就点了点头。待那兵士前去与老者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语,不过一个一盏茶的时间那兵士才回过头来道:“禀报哨长,这人说是叫做王贵,称他们自己是登州周边世代传习匠户的村民,传习的便是宋时造船的技艺,以往都是制作海船的,现下要做这些个江船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现下被您这一通呼喝还只道是来了贼人才这般害怕。”
听到他们以往是制造海船的,刀疤脸眼睛顿时一亮,以往吴王就是要制造海船,毕竟江船虽好但也比不过海船,但苦求没有专业的人才。而自己也确实见过所谓的海船,比着自己开驾的江船大了不知多少倍,见着那船坚的样子攻击力断然也是不会差的。
第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