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塌陷了下去,张士徳连人带马直接摔下了坑中。
见着张军惊慌失措,常遇春顿时引兵杀来,一直杀尽了地面上的兵士,这才有空回头望向坑下的张士徳来。
只见小腿压在马下弯曲的样子肯定是被压断了腿,吃痛之下张士徳此时脸色可谓是精彩至极,只见他那张黑脸上一会切齿,一会惊恐,一会绝望,各种表情走马灯一样的在他脸上变幻。
常遇春见了轻笑出声,连忙命着军士用挠勾扎住张士徳的臂膀,活捉了上来,再用绳索捆缚在囚车之中,缓缓押至大营而去……
高邮城府内,在富丽堂皇的吴王王宫之后骤然传出一阵阵怒吼:“啊!什么,士德的两万大军全军覆没了?怎么会这样,快…快请李伯升元帅前来。”
张士诚此时在于堂前背着手急得团团乱转,心中更是如麻般乱糟糟的,想不到自己三弟就这样陷入了敌军,现下生死未卜。
又是夺我城池,又是伤我兄弟,朱元璋我定要与你势不两立!
转悠累了,才坐在舒服的躺椅上刚一屁股坐下,见到李伯升焦急脸色前来,火烧屁股般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伯升,朱军已克我三万大军,士德也被刘基抓住了,这番该如何是好?还请拿出个办法来。”
李伯升一见着张士诚这番焦急模样也是急声说道:“现下我等吴地局势很不乐观。看天下大势,就先说这刘福通,兵锋已临近盱眙,囤积十万大兵于泗县不知他在打着什么主意,而且还不断分化我等与江南呢各方势力的关系,照其往日一般阴损的性格来看,恐其大军不日就会南下。再说这汉国江州的陈友谅兵锋已到处州,要是朱元璋再下常州就会把我等形成合围之势,到时就再难跳脱牢笼。
为今之计,只要我们能够守住常州杀灭刘基常遇春于城下,届时再做分兵就可趁机近逼金陵,这合围之势便可尽解。”
张士诚也点了点头咬牙道:“常州必须守,而先前孤恐三弟不敌,已派了四弟九六领兵两万前去了。”
一听这话,一直站于一旁不做声的张士信顿时上前道:“此事不妥,三弟四弟勇力有余恐智谋不足,定是斗不过那老奸巨猾的刘基。这刘伯温我先前也曾见过,确实是胸腹涛涛,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就计谋一事,我恐也不如他。”
“那…那可怎办?”
张士信见着张士诚满脸希期之色,又望了望李伯升才叹了口气才道:“我与李元帅同领兵十万兵前去高邮,方有可能救回四弟。之后我再据守常州与刘基斗法设计一番,定可以活捉常遇春,兵锋直指金陵。”
张士诚听此豪言顿时大喜道:“好好好,只是十万大兵怎么能够,定是要二十万前去才行,刘基就是五万人马,四个打一个定可以一战灭其精锐。”
“诺。”
李伯升站立于旁想了一会儿才道:“吴王殿下,虽我等起兵去那常州,但也是要有备无患,我等可先用一封和战信以赔偿钱粮为由先迷惑朱元璋,待其松懈时,定可战而胜之。”
张士诚想想,这不是骗人么!可是…虽然这样做会有失自己威信,但是为了胜利,也不得不这么做了。想罢也就提笔在一张大纸上写画了起来……
说起这张九六来跟张士徳同为一奶,血缘相近下可谓是一脉相承,都是一样的急脾气翻版。
常州大营外,魁梧身材的张九六坐于大椅上,颤抖着钢钉一般的胡须,怒发生张地对着底下士卒吼道:“我三哥这番勇力怎会被朱贼打败,定是尔等作战不努力,私自逃脱至使大败,是也不是?”
见着左右威武亲军,那士卒只是颤抖着身子,头埋在地上话也不敢再出一下。
张九六看着他这幅孬样,怎会是自己的兵,火气这一上来,血涌头顶叮的一声拔出了悬于木架上的长剑,正要快步上前,这时一旁的副将赶忙死命拦住,大声喊道:“将军不可啊!自立营审问过来,这已是第五个人了,杀得再多恐会动摇军心啊!”
第一百零七章百万吴军()
忽闻营寨之中爆出巨响,吕珍闻声向前一看只见着朱军大寨内火光冲天,士卒的惨嚎声音传出不绝于耳,这可是自己的五千精兵啊!吕珍张大了嘴巴,刚吃到一半的雪梨也不知觉从手中滑落了下来。
“中计了,撤,都先撤回常州。”不知是谁嗷的一嗓子喊出让吕珍回过神来,连忙转身向着后方士卒大声呼喊道。
只是这刘基已经准备了这样的计策,早已准备好了完全,什么都考虑进去了怎么会让他们这么安然逃脱。忽的一声响动,只见火箭如雨一般从树林中不断冒出向着张军袭来,张军将士慌乱之间纷纷用护盾抵挡,虽有一些人马没被遮住射穿射死,但着大部分人都是安然无恙的。还不待众人舒缓的呼气声响起,更加惊恐的巨响从着后方脚下冒起。砰的一声火焰爆炸开来,巨大气浪又一阵波卷开来,顿时那些个士卒被掀得人仰马翻,个个对着后方还有危险传来的情况不明所以。
待张卒站立的整条大道都被火箭覆盖过一遍,轰轰的爆炸声全面停息后,朱军内这才吹起了号角之声,士卒手持刀刃顿时纷纷从着山体,树丛中杀了出来……
这时的张军士卒早已就被炸懵了,前方箭羽自己都已经抵挡住了,可是后方怎还有爆炸声传来,所有人一阵怀疑自己军内有着朱军内奸。就这样你防着我,我防着你,士卒间的默契早已不负存在,军心也早都溃散,在朱军三两个人结阵袭杀下,只是照面的一瞬,地上就又倒下了许多死尸……
张军士卒又见着左右全是点着火把的红袄朱军,一望之下无穷无尽般,自知无望突围,便也都跪地投降了。
在战局已然确定,各部抵抗的张卒也都被纷纷剿灭,刘基这才从着隐蔽的山坡上走了下来,再见着浑身浴血的常遇春时第一句话便是问道:“先前大寨中的爆炸,是大帅提早放的火箭?”
见着常遇春只是摇头,刘基心中虽是疑惑,但也知道他不会在这种大事上骗自己,便又转头望向了一脸灰垢的汤和来。
汤和一见着刘基把眼朝自己望来,又见其阴郁的脸色,心中顿感不妙,连连摆手道:“军师你也别看俺,虽然这几****都没让俺冲锋陷阵,可是这种大事下俺还是分得清的,断然不敢提前发布命令。”
听着这话,刘基心中更是疑云顿生了,这泼撒在军帐之中的猛火油是如何爆炸的事情反而成了刘基心中的一个未解之谜。
不管如何事情总是大胜而归,刘基在告诫几番众人要严谨遵守军令后,便大声说道:“趁现下常州南城空虚,汤和你领一营兵马前去,待攻取南门城墙后便转攻为守,不得再越进城池一步,待大军前来再做商议。”
“诺。”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趁机攻取整座城池,汤和心中虽有疑虑,但军命于前,也只得领命前去。
“张士诚,器小;陈友谅,志骄。器小无远见,志骄好生事。果然还是刘伯温看得透彻啊!”朱元璋眼望着挂于墙壁上的猛虎下山图喃喃自语道。
在攻取了常州南门后,刘基就已然来信,把着现下的局势都说了一番。
而这说到底刘福通与韩林儿见着江南局势日渐稳定,心急之下就已然出牌了。而这第一步便是分化朱元璋与张士诚的关系,倒是只用了一张王牌‘吴王爵位’就把着两个原本亲密的人,给弄得兵戎相向。也不知他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本来这常州攻破之后与那张士诚去信道歉晓之以理,再赔一番钱粮,两人领土之间的战火便就可以暂时息鼓。只是为了这诱人的吴王之位两人不得不再次大战,这也只是其中一个道理,刘基围常州的第二个理由便是要把张士诚给打怕、打痛,好趁此理顺与周边势力的关系。
说的就是这些,不过朱元璋从这信中的话里话间品悟到了另一种意思,那就是大胜之后好在南边腾出只手来,最后全力与陈友谅大战一番。
现下这汉国的兵权已然被大将军陈友谅全权掌握,而那汉帝徐寿辉已经是了他手中一只傀儡。而这南方也只能够有一位真正的王者,张士诚虽掌握着最是富庶的江浙一带,但因着脾性见识问题早已出局,剩下的便是在朱元璋与陈友谅之间抉择出来。
只要能够当上这南方王,这幅员辽阔的天下便有他的一席之地,至于失败者总是身死族灭的场景,生死之间的抉择这也由不得朱元璋再做考虑了。胜了,什么都有;败了,一无所有,连着自己性命都不再保得住。
这便是这乱世的守则!朱元璋叹了口气,提笔写了两封书信,一份给常遇春,另一份则给刘基。一份大意是全权听刘基的调遣,另一份便是可随意调遣全军。再有十万守卒会集结在镇江处,随时可以前往常州作战。
在写完最后一个字,盖上自己的印章后,望着那吴王府鲜红的印记,忽的呼出了口气,朱元璋再把书信再分成两份,一份由信鸽发往,另一份则让最快的斥候骑快马护送至常州。这也由不得朱元璋不小心,毕竟这份决定太过重要了,关系着自己以后的命运,再怎么小心也是不为过的。
……
“这朱元璋欺人太甚,先前他夺金陵,先到先得的道理我便也不与他计较,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已经是很便宜他了。现下反夺镇江,围我常州,真是岂有此理,他还真以为他是这吴地之主了不成?
还搞什么神坛封王,天大的笑话,本王于三日前就已经即位吴王,他奈我何,哈哈哈……刘福通此人现下连个屁都不敢放,照样让我当了吴王。既然如此谁做吴王,便是由手底下见的真章,诸位爱卿可有何良策破敌?”
底下群臣见着吴王今日早朝阴沉着脸色就感到有些不对劲,果然一临朝又是怒又是笑,也不知他现在心情怎样,一时竟没有人敢上前去。
说起这张士诚自高邮大败这百万大军脱脱之后,又攻下了姑苏,杭州等一大片江南富庶地区,一跃成为了在这江南领地不是最大,却是最为富有的起义军将领。几日前又自在高邮自立称王后,更是招兵买马,原本就十万兵马的大军急剧膨胀,反正不缺钱粮,来者不拒的结果就是号称有了百万大军在于吴地。
第一百零四章校场比武()
这不,安躺于库房之内的三十万担的粮草与七万贯的铜子铜钱也不知张士诚囤积在这儿想干些什么,不过怎样现下反倒是便宜了自己,这些钱粮足够自己五万大军前往常州打一个来回的了。要给自己送钱粮,张士诚他倒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进了府衙只见着刘基于堂前手持墨笔在不断打理着政务,说于自古以来所有武臣都对软弱文臣的不屑情绪,常遇春也不例外。不过的是对于这位有大本事的先生来说,常遇春心中还是很佩服的。
一时想起他在指挥于行军扎寨中不断蕴藏着的兵家之道,这番兵法底蕴足够自己品味良久了。细想之下问话时语气也未免恭敬了许多:“伯温先生,不知我等接下来的行军如何打算?”
刘基抬起眼来一瞧见常遇春那断然的神色,顿时呵呵笑道:“既然大帅心中已有了想法,再以你往日间独断专行的性格,这问出来又有何意义?”
“先生倒是说笑了,前番吴王总是说过要多听听别人的意见,统略一番方能决议。这不,本帅打算将于明日晨间于后军接防城池后便快马赶向常州,一股作气而下常州,特此询问先生对此法有何指教?”
刘基见常遇春话语中确是有恭听之意,也就停下了手中笔来说道:“奇袭定然是要出其不意,快马行军也是必然,不过一时奇袭不下这粮草辎重便成了一个大问题。”
常遇春也是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无解下也是沉默思寻了起来,一旁刘基见了也是摇了摇头,提笔继续写画了起来。
突的一位士卒向前大声道:“禀报大帅、军师,那邓清于浮营之中不吃不喝,大声呼嚷着要见大帅。”
“哦?那就把他带上来。”常遇春听极反笑,一个降俘居然这么猖狂,用绝食来见自己?今日不镇住他以后怎可带兵。虽然没有发怒,但常遇春面露出的和熙笑容里那湛亮的眼神中的嗜血之意怎么也隐藏不住。
不一会儿消瘦身体的邓清被押了上来,垂着身子一见着站于堂前那魁梧的汉子,顿时哈哈大笑出声:“那破城门之人就是你吧!想不到啊,一个大帅居然敢来冲阵,哈哈哈…我当时怎么没有一箭射死你于城下……一界小儿,只凭利器怎可为雄,你我再大战一场,看看是谁败于马下。”
常遇春见着他居然在堂前不惧死地辱骂自己,端的也是一位胆识过人的好汉。只不过自己已经赢了,也没必要再去冒险与他拼杀,不过心中好奇之下还是问出:“既然这番,定是要打赌才能欢快,不知将军赌注几何?”
邓清任由散乱的长发飘于脸前,想了一会儿低沉着声音道:“我知晓你们要干什么,下一步便是要去常州吧!呵呵,这在于两府之间倒是有一座含山县城,在那崎岖山路易守难攻,短时间内你们是攻不下的。而此城县令却是我多年密友,一番说降下定可献城,也可做你们大军的屯粮之处,就以此为赌注,如若你们输了便放了我妻小南入扬州,怎样?”
原来他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妻小,知道了邓清心中所想常遇春与刘基对视一眼,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常遇春顿然应承道:“那便一言为定,我也不欺辱于你,今日好好梳洗吃喝一番,明日早间校场再见高下。”
啪啪啪的三下击掌过后,事情已做定局,邓清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庶日清晨,镇江府校场之间早已擂鼓响动,不断有着叫喊声传出,只见一众兵士围作一团,直在中间空出好大一片空地来。
在那空场之间,常遇春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在嘴中不断漱着,抬眼遥望那不断做着招式热身的邓清,又见其要提起比他身子般粗细的大锤,噗的一声就把嘴中茶水吐了出去。
见着常遇春咳嗽几声后就要起身迎战,一旁刘基快步向前走到身侧低声说道:“现下城防已由花云领军接守,粮草辎重已然先行大帅大可无忧,专心作战便是。留下他来还有些用处,大帅败邓清之后也请不要过于伤他。”
常遇春嗯的一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见刘基没有了事情,顿时上前两步一个蹬腿便直接跨马而上,提起那杆银晃长枪,对望时见着邓清也已骑马握锤准备完毕,常遇春长啸一声,横握长枪便打马直接冲上。
邓清见着常遇春来势汹汹,骑着宝马犹如无敌战神一般冲向自己,也是大笑出声,双手攥紧大锤舞声而动,便然冲向而去。
双方战马不断靠近,终于兵刃碰击在一起火花四溅,又只是当的一声传出,一招及分,双方错过后马势不减,勒紧了缰绳冲过好远方才转过身。
也是没想到这瘦弱之人手中力道这般强劲,不愧是张士诚的守边大将!常遇春紧握手中不断颤响的银枪,此时眼中也早已收起了先前轻视之意,眼中也越发凝重起来。
而那对面的邓清面上虽是平静,可心中早已大骇,早做准备下自己那一招已使尽了八分力气,没想到这朱军大帅只是轻飘飘的一枪便把着自己手中力道给化解了开来,这人武艺端的是无穷无尽,自己要小心了。
愣神的功夫想的是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