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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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者-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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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这话,众人焦躁的心情也都放缓了下来,缪老见着这病房中人不宜过多,把着众人赶了出去,只留陈雪儿一人照顾。

    陈雪儿拿了条毛巾,见着朱重八头顶冒汗,不断说着胡话,也是一阵阵的心酸,擦了把眼泪便细心擦拭了起来。

    站在屋外众人只是满脸愁容,孙德崖见着众人都不开口说话,便先言道:“布达话拉的三万大军还在和州城外,广义大师现下又病倒了,该如何是好?”

    张宽扇了一扇子风,直扬起他那额细发,叹了口气道:“以我之见,还是先把所有的兵权交给韩汉忠,按照着这游击战的方略贯彻下去。”

    “也好!”见着众人纷纷点头应是,孙德崖没有理由再去反对。

    在屋外见着那些个谷内百姓因张宽一句没事的话欢喜鼓动起来,顿时孙德崖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毕竟自己才是谷主,是这个白莲山谷内的实际掌舵人,他们的关心不都是应该是自己的吗?

    孙德崖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于朱重八日渐在民众心中地位加深时的挑战!

    夜幕下,孙德崖望着那满天星斗,心中因着那白天的事情久久而不能平静,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灌着酒葫芦中的烈酒。

    咕咚一声,又一口酒吞下肚去,仿佛是自言自语般道:“现下,我该如何是好?”

    一阵寒风吹过,这时屋内黑暗之中渐渐影出一人来,随着月光照亮他的脸颊,赫然是孙德崖的副手,白莲教教众王毅。

    王毅脸色平静的望着孙德崖道:“香主可是为了那朱重八日益增加的威信而烦忧?”

    孙德崖听到这突厥的话也不吃惊,点点头道:“王毅,你跟了我这么久了,也就不瞒你了,他隐隐已经有了可以挑战我地位的实力了,现下因为事物缠身还顾不上这事,以后一回过味来可就难说了,谁能阻挡权利带来的滋味?”

    “这有何难,我去杀了他便是。”

    孙德崖连声道:“不可,不说现下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就这山谷中的军队还要他来操持,现在不可动他,等着元军退去再从长计议吧!”

    顿时屋内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

    太平乡外,已然有了大批的元军集结,三万大军全体出动,肃然无息,黑压压的一群人团团包围住了这个小乡村。

    布达话拉站于军队前方,望着在夜幕下显得寂静的村庄,顿时就下令道:“下命开进,遇到反抗者格杀勿论。”

    “诺!”

    随着一声声锣响,这些军队按着操演般,先结成了小阵,接着再汇聚成大阵,迈步向前,就看见一排排望不到头的人浪在向前翻卷!肃杀之气,只是铺面而来。

    汉军在前蒙军在后,缓缓推进,先头部队进入太平乡内,一阵鸡飞狗跳后,顿时惨嚎声便响彻在了这村庄内。

    布达话拉望着这渐渐热闹了起来的村庄,笑道:“太平乡,就从你开始,不是乐信好施么,本帅就抓了这么多人,就不信那朱重八还不下山。”

    眼中见到了那些零散出逃的百姓,布达话拉只是笑笑,也没有下令命士卒去追。

第六十章可怖的元军() 
和州城外,一颗颗头颅栓着头发挂在城楼上随风飘扬着,这些还在不停滴血的头颅有的面露恐惧,有的面露狰狞……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在城门里蔓延着。

    “看看,都看看,这就是帮助乱臣贼子的下场。”这时在和州城外,一守门士卒指着城楼上的头颅对着路过的老百姓不断吆喝道。

    “这些个人是谁啊?这么惨,死了都没办法下葬入眠。”

    “乡里乡间的都传开啦,这就是那些个太平乡的百姓,因着受了红军的恩惠,全乡一千多口人,都被那元军抓进牢里了,现下菜市口每日都会杀几个人挂在城楼上。”

    “哎!真是作孽啊,那些红军怎么没有把他们全都给杀了,留着这些祸害只想着怎么去对付老百姓。”

    “是啊,听闻那些个元军就是要报复红军,下一次还不知道轮到哪个村了。”

    ……

    “什么?那些元军好大的胆子,尽然敢随意抓捕普通百姓,在这世道上还有王法吗?”

    见着孙德崖暴怒的神情,张宽赶紧劝道:“香主还请息怒,这些个元军行事也确实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见着那些逃上山来,惊慌失措的百姓,俞五终于忍耐不住,大吼道:“这些元狗真是岂有此理,你们杀汉人百姓,我就拿你元狗开刀。”

    张宽见着俞五提着刀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与着孙德崖对视一眼,赶忙追去。

    到了那关押俘虏的草场就看见,那俞五手中着大砍刀,对着那叽里咕噜不断说着蒙语的千户达鲁哇古就是一刀背,直打的他吐出一口血来,躺在地上惨嚎不已。

    “啊!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放人,我表姐可是平章大人的九姨太,布达话拉大人不会不管我的,到时有你们好瞧的。”

    俞五听着这元将喋喋不休的话语,满脸怒容的走上前去就想再给他一刀,张宽与孙德崖见了,两人赶忙上前一人夺刀,一人抱着他往外拖着,劝解道:“就是你全杀了这些元人也没甚用处,杀元军,怎么杀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我看这没卵子的布达话拉已经破胆了,那元军已经三天没有上山了,只是在乡下胡乱抓着百姓,我等想再伏击也没有办法,今日要没有拿出章程来定要杀了他们为那些苦难陪葬。”

    达鲁哇古见那名为俞五的汉子,面色狰狞,满身杀气的样子,顿时就打了个寒碜,赶紧头埋于草中,再也不敢抬头看他。

    见着这元将的熊包样,俞五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怎能让着这些没卵子的人来统治着天下。

    张宽把俞五强拉回屋内后,孙德崖给着倒了一杯茶水,开解道:“俞五兄弟,这元军……”

    张宽也不管滚烫的茶水,只是一口喝尽,紧皱的眉头突然一松,心中顿时就有了主意,呵了口气道:“这元兵或许可以派些用场……”

    而此时的朱重八躺于病榻上,听着汤和讲述了这件事后,更是气得连声咳嗽道:“这些个元军为了逼我们下山,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汤和帮着拍拍后背,见其不是那么激动了,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些蒙古人真就是不拿汉人当人,百姓所受的这些苦楚迟早要千百倍的还给他们。”

    其实在朱重八心中还真就没有什么汉族蒙古之类的民族之分,本着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的想法,还是比较倾向于大团结的。

    可这元军真的是太过分了,人没有实力终究是待宰的羔羊,必须得用武器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才能让他们明白过来,我们是人,不是那能随心所性,想杀就杀的奴隶。

    ……

    “其实你们也不用这么着急的回答我等,斟酌一下,是生是死这决定也就是在你们的考虑之间。”张宽押了一口茶语气平和道。

    一旁的孙德崖见此,呵呵笑道:“听闻你们还立下了军令状,就是回到那元军里头去,也不见得布达话拉会给你们活路,不如帮助我等灭了那元军,到时荣华富贵定少不了你的。”

    “哼,要我说留这些元狗有什么用,不答应直接就杀了,这还倒省得清净。”

    跪在地上做着决定的达鲁哇满头的大汗滴落下来,听到这凶狠的话,吓得更是浑身一抖,斜眼与着一旁伍缺对视一眼后,心中暗暗想着,不如就先假装答应他们,等着到了元营再想办法通知大都督。

    见着两人终于点头,孙德崖脸上顿时也就露出了笑意:“先生早已看过,今夜定会起雾,正是袭营的好时候。”

    达鲁哇古咕噜咕噜转着着眼珠子,心中想着的一回事,表面却面不改色的连声点头应是。

    朱重八在听闻那孙德崖今晚就要去截营时,浑身紧绷起来,心头更是狂跳,那布达话拉早就做出准备等着众人下山了,怎么还会有空子让着截营成功?

    朱重八赶忙拖着病体,一步一挪地走到了议事厅,满头大汗的见到了孙德崖,抱了抱拳,把自己的忧虑全都倾述了出来:“香主,今夜截营恐是不妥啊!顾虑有三……”

    可惜那孙德崖早已陷入了脑中那得胜归来,受万民敬仰的美好幻境中无法自拔了,又见着朱重八前来劝阻,倒是以为他见不得自己领兵立威。便是敷衍地连连笑着点头,不时的还添杯茶水,至于那话根本就根本没往心中去。

    朱重八望着他那副笑得欢快,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顿时就明白自己这番话算是白说了,还想着让张宽来劝解下,只是望着一旁他那副神游漂渺的样子,也打消了周围想法。

    叹了口气,本着能救一人是一人的想法,朱重八告辞了众人,赶忙让汤和找来韩汉忠,一番长谈之下,话里话外都是让着他夜袭元军时,无论如何都不能把那一百多个山地兵带下山去。

    这几日韩汉忠倒在那些投降的汉军中,挑拣了五百多个好苗子出来操练了一番,还顺便组建了一小队骑兵,现下山中就有了一千多号兵马,财大气粗之下自然看不上了那些散漫,不听将令的矿工。

    就是到了山下无非也就是添些阵势罢了,又是在夜晚袭营,没有舌头交流都成了个问题,都留在山谷内看家也好,在着朱重八厉目的告诫下,韩汉忠自是连声保证。

    在见着韩汉忠点头后,朱重八终于松了一口气,在把这韩教头给送出门外,朱重八对着一旁的汤和问道:“老汤,你说这剿匪的将领,到了最后逼着民反,城池反被攻破,这是什么罪过?”

    汤和听此呵呵笑道:“这一旦被夺城,不管文臣武将都是个杀头大罪,就算他朝中有人,这失职之罪定是逃不掉的,最轻的也会被革官除职贬为庶民。”

    朱重八听此,望向天空时脸上也带有了笑意,布达话拉这次就算你赢了,不过我汉家老百姓可不是那么好抓的,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就不知道那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老汤,你赶忙去吧那汉军千户伍缺叫来,我有些事情要与他说。”

    “诺!”汤和接到命令就顿步向外走去。

第六十一章袭营() 
在无月的夜晚,夜色如漆,和州城内的打更声隐隐约约,向北而望,元营仍然灯火斗乱,连绵如一条火龙,在夜色中将半边天空染得通红。

    远远的不知道是哪种夜鸟在有一声没一声的哀鸣,显得整个夜色更加寂静逼人。

    在元营东面一处山呦内有着一阵阵细语声,话语才一出山呦便飘散在了风中,消失不见。

    “都准备好了吗?”

    “禀报香主,前锋大兵手持刀枪都已集结完毕,就等您一声令下了。”

    “好,等那钱五炸开营门,我等就一起冲进去杀灭元……”

    还没说完话,只听着前方轰的一声巨响,那厚实的营门便飞到了空中,在一连串翻滚之下‘砰’的一声摔在了不远处,顿时尘土飞扬。

    孙德崖楞了一下神,马上就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杀灭元狗,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杀!”顿时穿着红色布袄的红军全部起身,手拿五花八门的兵器呐喊着的奔向了营寨。

    孙德崖站于山坡向前眺望而下,见着军队前锋已然入营,三两个结队已然和元军哨兵厮杀起来,营寨内喊杀声四起。

    想着在原定计划之下,在着宿营地内丢几个手榴弹,再在外虚张声势一番,夜色之下元军必然混乱,发生营啸,踩踏之中必定会死伤无数。

    本着杀一个够本,两个就是赚了的想法,自己等人这趟任务也就完成了,望着那嘈杂的元寨,孙德崖仿佛已经胜券在握般狠狠挥舞了下手臂。

    等着兴奋劲过去,孙德崖见着王毅影于身后,有着他的随身护卫,这才渡步向着营地走去,才进营寨突然就有一斥候来报:“香主,东营无人。”

    “西营无人。”

    “北营无人。”

    ……

    孙德崖满脸的笑容顿时疆在了脸上,眼珠子直盯着前方篝火,整个心神已然进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呆呆的不知所以。

    在斥候疑惑的神色中,而一旁的韩汉忠脸色却突然一大变,焦急喊道:“不要再散在营地内了,赶快鸣金,叫着大家赶紧撤出营回山谷。”

    斥候顿时领命退下,随后鸣金收兵的敲锣声顿时就响彻在营地内,红军将士只是一愣,便在各自小甲的组织下,快速集结了起来。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四周突然鼓声四起,火把齐天,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韩汉忠站于望楼之上往外一瞧,见着那缓缓围拢着营地的长龙,仰头大喊一声:“悔不听广义大师之言,大事休已。”

    “咚咚咚,咚咚咚……”大地不断发出震动,蒙古骑兵出动了!

    元军骑兵已然快速奔驰而来,那些蒙古骑兵挥舞着手中的弯刀,眼中直露出要弑人的凶光。

    虽然红军将士被着营外的人马震动和那遮天盖地的马蹄声有所震慑,只是一愣神过后,在山谷内操练时的良好素养在这危急时刻便体现了出来,他们三三两两的组合在一起,手持刀枪排列好阵势上前迎着那势不可挡是骑兵就是一组合的招式。

    那先锋元卒一见着那些个红衣匪徒不怕死一般迎着自己走来,顿时就狞笑着一拉僵索,战马嘶鸣一声,高高扬起了马蹄,势必要踩死前方一片红卒于马下。

    红军士卒早有配合,长枪兵顺势把着三米长的长枪向前一捅再向着左一斜一拉,那战马的肚子便划开了好大一条口子来,肝胆内脏撒落一地。

    马蹄无力地落于地上,在元卒惊恐的喊叫声中,持刀的红卒上前便挥过一阵刀影,血液顿时溅得飞起,那大好的头颅便咕噜咕噜地滚落于地上。

    虽然红军经过紧密有致的配合在营地中组成了一条长长的防线,让着元卒进退不得,延缓了骑兵势不可挡的速度,给着元军骑兵造成很大的伤亡,但元军的人数实在太多,杀完一波又来一波顶上,红卒的体力急剧消耗下也渐渐跟不上同伴杀敌时的节奏了。

    那没落于骑兵丛之中的刘万户见此大好机会,快马冲上前来,一侧刀挑开袭来的长枪,打马冲入阵中,冷厉的弯刀在一阵砍杀之下,直打开了一小块豁口,那些个元卒顿时见缝插针,一群人马蜂拥而至,终于红卒抵挡不住那元卒骑卒的冲杀,前方逐渐溃败开来……

    那刘万户眼尖,俯腰砍死一持长枪捅来的红军后,见着站于红卒之后,穿着一身铠甲的孙德崖不断指挥着众人上前,料定这是一个大人物,顿时打马向着他冲杀过去。

    左突又砍一阵,马到之处红军无可抵挡,瞧着那孙德崖已近在咫尺,刘万户心中也有了些兴奋之意。

    孙德崖见着一凶猛的元将向着自己杀来,又瞧着见其身后的亲军弯弓搭箭已然瞄准了自己,啊呀一声向前扑倒,一阵破空声从自己发间穿过,望着身侧那支不断抖动的箭羽,孙德崖顿时心中后悔在山谷之中没有去听朱重八的劝诫。

    万户侯见着那人只是趴在地上,那不断发抖着大腿,已然是走不动道了,顿时就狞笑着赶马向前去,探下手去想要抓他上马,手离孙德崖腰甲还有一寸距离时,只感觉身侧一阵破空声袭来,本能的感到危险万户侯赶忙向着前方一蹬腿跳下马来,在地上顺势势翻滚一圈卸掉惯性,回过头时见着自己的爱马的腹腔之间被一杆长枪钉于地上,马嘴不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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