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特金听后说道:“现在‘国际社会主义者代表大会’内部也是矛盾重重,以德国社会民主工党内部来说,就已经出现了裂痕。这次俄国的社会主义者们采用了‘**’这个词汇在德国党内也是引起了一些不满,一部分人认为俄国没有采用‘社会民主党’或‘社会民主工党’这已经背离了‘社会党国际’的实质,是打算脱离世界无产阶级和社会主义另起炉灶。一旦在上海发生的事情传回欧洲,必然引起社会主义者内部的大讨论和大分裂。”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时走进屋子的列宁说道,“瓦夏在自己所著的社会主义的革命与建设一书中所说的那样——‘没有经过实践任何一切的理论都是停留在书本之上的,唯有实践,也只有实践才能检验什么是真理。’所以我认为既然已经如此,那么就让‘社会党国际’内部进行讨论,进行实践,最终来检验到底谁的马克思主义的道路才是成功的。”
普列汉诺夫听后说道:“伊里奇,你没有经历过‘第一国际’失败后整个革命陷入低潮的痛苦,那是一段极其灰色的时光,那是一次大倒退,我们不能让这样的事情重演。”
“不,我觉得伊里奇说的有道理,中国有句古语‘破而后立’。第一国际解散后,我们经过不懈的努力重新聚集了志同道合者组建了‘国际社会主义者大会’,让整个世界的无产阶级运动更加蓬勃发展,那么这一次哪怕我们付出‘社会党国际’的解散的代价,但是我们有让更多的人志同道合,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成功。”倍倍尔突然猛地站起来激动得说道。
蔡特金也接着说道:“对,我们是为了理想,我们的同志都应该是有坚定地信仰和理念,现在出现分歧,之前我们一直在努力的消除分歧,可是如此一来却导致缝隙不断地扩大,既如此,那我们就用这次大讨论,统一大家的思想,剔除队伍中的不坚定分子。”
蔡特金的话语落下维特也走进了房间,普列汉诺夫望着维特说道:“瓦夏,我们是不是暂停一下会议,由我去跟波兰和芬兰的同志们去谈一谈?”
维特揉了揉眉间然后说道:“先生,我知道您的想法,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这次邀请大家前来是来共同协商的,所以我同意去跟波兰和芬兰的代表详细座谈,但是先生不能由您去。”
“为什么?”普列汉诺夫急问道。
维特回道:“因为您同我一样都是俄国人,所以我希望由倍倍尔先生和蔡特金女士去分别同他们谈一谈,这样或许会有一定的效果。”
“嗯,我觉得瓦夏说的有道理,那就由我和蔡特金先去跟他们谈一谈,了解一下他们真实的想法,求同存异。”倍倍尔先生由是说道。
倍倍尔同蔡特金离开后,列宁对维特说道:“瓦夏,目前的情况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维特无奈的说道,“其实在俄国的时候我就担心波兰和芬兰的社会民主党的同志们对加入我们俄国**有很大的阻碍,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等待倍倍尔先生和蔡特金女士的消息。”
倍倍尔信步走到波兰代表休息的房间只听到里面杜德卡说道:“卢森堡同志,你要清楚加入这个联盟党必然失去我们现在拥有的自主权,我们将成为这个联盟党的附庸,而这个联盟党是一帮俄国佬再做主,而不是你,也不是我们波兰人!”
倍倍尔听到这样的话语已经知道这不是党内的问题,而是已经上升到了民族的角度,波兰——立陶宛社会民主工党恐怕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成为这个联盟党的一员了,正待倍倍尔要进去的时候卢森堡说道:“既然如此,我退出波兰——立陶宛社会民主工党,辞去党内一切职务,我将以独立身份加入俄罗斯联盟**。”
“我赞成卢森堡同志的意见,我也决定退出波兰——立陶宛社会民主工党,辞去党内一切职务。”捷尔任斯基接着说道。
杜德卡面红耳赤的看着两人说不出一句话来,倍倍尔听完两人的说话便从门口走进了屋内微笑着说道:“大家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情我们心平静气的坐下来慢慢谈。”
倍倍尔说着就坐到了杜德卡身旁的椅子上然后继续说道:“我刚才在外面都听见了,卢森堡和捷尔任斯基同志你们都不要激动。现在国际社会主义运动正在开展的如火如荼,这一次俄罗斯联盟**的出现,必将有力的支持各国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我们有分歧可以商谈,但是不能因为一些私人感情影响了大局。”
杜德卡听后舒缓了一下情绪说道:“倍倍尔先生,这是我们党内最新会议作出的决定,我一人也无法更改。并且我对这个联盟党还有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倍倍尔问道。
杜德卡说道:“我的问题就是这个联盟党由谁来掌控?我觉得这个问题不解决就无从谈起其他的事情。”
杜德卡说完后卢森堡说道:“我们的目标是为了解放所有的无产者,推翻邪恶的沙皇统治,只要是有能力领导我们整个组织向前的人都可以成为这个党的执掌者。从目前来说普列汉诺夫先生的威望足以成为这个联盟党的领袖。”
杜德卡看了一眼卢森堡继续向倍倍尔问道:“倍倍尔先生,我想知道现在德国社会民主工党内对于这个联盟党的看法。”
“从我自身的想法来说,是完全赞成俄国所有的马克思主义者们团结起来,实现俄国社会主义的成功,当然目前德国党内对于这个联盟党也是有一些其他看法。”倍倍尔如实的说道。
第十八章 孙逸仙(上)()
倍倍尔的话音落下,杜德卡思考了片刻说道:“我会向华沙发电报说明此间的情况,并转达卢森堡和捷尔任斯基两位同志以及倍倍尔先生的意见,一切决定由华沙方面做出决断。”
“好的,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就等一等吧,这两天大家也可以去附近转转,看看清国的景色。”倍倍尔微笑的说道。
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无论是波兰方面和芬兰方面的代表分别在倍倍尔和蔡特金的劝说下,向本土转达这边的意见,很显然这件事情不可能很快的决定下来,因此维特和列宁两人先回到了上海租界,在这里有一个人正在等待他们。
上海俄国租界内,一处刚刚改建而成的旅馆内,一名明显华人面貌的中年男子身穿西装坐在旅馆三楼的房间内正在思索。一个月前俄国驻日本大使馆的一名武官突然找到了他,告诉他一些事情,并且希望他能前往上海一趟,在那里会有一位重要的先生同他详谈,就这样在俄国方面的帮助下他回到了国内。
俄国租界,这片俄国人最新获得的权益之地,除此之外还有大连、旅顺,俄国人的势力已经沿着海岸线逐渐向南,对于一个中国人而言这只能感到深深的屈辱。不过此刻的这名中年男子却除了这些屈辱的情绪之外,更多的则是意外——为什么俄国人会找到自己?
“瓦夏,我们即将面见的这位先生你认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列宁在马车上向着维特问道。
维特听后脑子里过了一下自己所了解的这位,于是说道:“伊里奇,这个人可以说是现在清国内最具有革命思想的,他早年前往美利坚求学,后来在澳门等地行医,清日战争前他曾经向清国首相李鸿章上书,只可惜当时李鸿章没有接纳。后来他再次前往美利坚,并且在檀香山组建了政党,并在前年也就是1895年在广东举行了暴动,只可惜后来失败流亡欧洲、美利坚和日本。”
“如此说来,此人确实与众不同。我在清国这段时间,除了看到官员压迫民众之外,更多的则是大多数民众的冷漠,真没有想到会有人敢于率领民众进行反抗。”列宁说道。
维特微笑道:“伊里奇,你可知道四十年前爆发在清国境内的那场大暴动?”
“你是说‘太平天国暴动’?”列宁说道,“我记得当时马克思先生还对这场暴动有过很深刻的评价。”
维特回道:“不错,就是这场暴动。1853年马克思先生所著的中国革命和欧洲革命中曾说道‘可以大胆预言,中国革命将把火星抛到现代工业体系的即将爆炸的地雷上,直接随之而来的将是欧洲大陆的政治革命’。只是仅仅不到十年马克思先生在1862年的中国纪事中便写道‘除了改朝换代以外,他们没有给自己提出任何任务,他们给予民众的惊惶比给予老统治者们的惊惶还要厉害。他们的全部使命,好像仅仅是用丑恶万状的破坏来与停滞腐朽对立,这种破坏没有一点建设工作的苗头。’”
维特停顿一下继续说道:“这个国家是一个很奇特的国度,在他们的历史上不乏很多的底层民众不堪压迫挺身而出推翻原有的统治者,可是这些底层民众上台之后却成为了新的统治者,继续延续着前代统治者的一些律法维护自身的统治。清国人称之为‘改朝换代’,清
国还有一句话叫做‘万代皆用秦法’,而所谓的‘秦法’则是两千年前中国的一个朝代——‘秦’所制订的律法。”
“瓦夏,你说这么多,是担心这位先生也是如此的想法?”列宁说道,“可是这些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据我所知,四十年前的那场发生在清国的暴动,清国损伤人口达到五千余万,如果加上同时期在清国发生的西北边疆叛乱,总人口损失几近一万万。这对于我们而过来说是有利的,毕竟有一个强大的邻邦并不是我们所乐意见到的。”
维特舒缓了下情绪然后说道:“你说的没错,那就让我们去看看这位清国的勇士吧。”说着马车停在了旅馆门口,维特同列宁走下了马车。
“你好,孙博士,我是俄罗斯帝国驻上海总领事瓦西里。鲍里索维奇。维特,这位是我的助理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维特见到孙逸仙后用一口流离的中文说道。
孙逸仙明显楞了一下,而后微笑道:“维特先生、列宁先生欢迎你们的到来,请进!”待三人坐定后孙逸仙说道:“维特先生,东京的伊万诺维奇先生跟我说一些关于此事的事情,我想知道贵国为什么会找到我?”
“孙博士真是直爽,全然不如贵国那些官员,总是喜欢将简单的事情绕的远远地。”维特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说道,“我国很是敬佩如孙博士这样敢于反抗暴政的义士,因此我国愿意支持孙博士的革命事业,为你们提供训练所需的资金、武器、基地,我们相信在我们的支持下孙博士的事业一定会成功的。”
孙逸仙听后微微一笑说道:“维特先生这些事情伊万诺维奇先生已经跟我说过了,我想知道贵国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可不相信贵国是来做善事的。”
维特继续说道:“孙博士,我们当然有我们的利益考量。我们初步的意见是支持孙博士的党在我们的旅大基地进行训练,所需的一切资金、武器都由我方负责,我们希望孙博士可以在清国的满洲发动起义并且取得成功,而后我们会支持孙博士在满洲建立政权,巩固根基,而后进兵关内统一中国。而我们需要的是孙博士取得满洲主导权后承认我国在满洲的一切权益,并由我方驻扎满洲保护新生政权的安全。”
“什么?你们是让我出让满洲的利益?”孙逸仙闻听站起来激动得说道。
第十九章 孙逸仙(下)()
维特眼见孙逸仙如此于是起身劝说道:“孙博士你不要如此的激动,这件事情我们只是说出我们的条件,当然你也可以告诉我们你的意见。”
孙逸仙于是坐回沙发上沉默一言不发,维特于是说道:“孙博士,我们很敬佩您为了自己的国家奋力拼搏的精神。但是现在的清国统治者却不是你们汉族人,而是自满洲而来的满洲人,正如您所言的‘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我们现在所做的也只是在帮助你们更快的推翻满洲人的统治,而我们所需的只是在满洲获取一定的权益。这对于我们双方都是没有任何坏处的。”
“维特先生,我承认您刚才说的话是正确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出卖满洲的权益给你们,满洲自满洲人入关定鼎中原已经200年,那里有我汉民所在,亦是我国土。”孙逸仙说道。
这时坐在一侧的列宁用英语说道:“孙博士,满洲是满洲人的故土,我们支持你夺得满洲,必然会沉重的打击满洲统治者,这对于贵国的排满革命是非常有帮助的。”
列宁说完后维特接着说道:“孙博士,我们驻扎满洲也不过是权益之计。我们是为了帮助你们防范满洲人的反攻,也从一定程度上保证满洲的独立性。当你们取得贵国的全部政权后,我国愿意从满洲撤军交予贵方。除满洲之外,我们还能保证蒙古、西疆等地的安全,这无疑对你们是非常好的帮助。”
孙逸仙听后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关系太大,可否容我好好思量?我还要同我的同志们商议一番。”
“没有问题,孙博士何时想清楚这件事何时都可以派人来找我。”维特回道。
维特和列宁两人走后,孙逸仙也走出旅馆,来到法租界的一处酒店内,在这里香港兴中会会长杨衢云、兴中会台北分会会长陈少白,兴中会会员尤列以及杨鹤龄正在焦急的等待。杨衢云,福建漳州人,早年在香港组织辅仁文社,宣传西方资产革命思想,开启民智,1895年在香港与孙逸仙会面,后将辅仁文社并入兴中会,成立香港兴中会。1895年广州起义失败后,辗转约翰内斯堡、欧洲、美洲、日本等地组建兴中会分会。
陈少白,广东新会人,1889年便于孙逸仙结识,1890年两人在香港西医学员结拜为兄弟,1895年同孙逸仙、杨衢云组建香港兴中会并组织广州起义,起义失败后同孙逸仙逃亡日本;尤列,字令季,广东顺德人,兴中会创始人之一,参与广州起义,失败后逃亡美洲后转道前往日本;杨鹤龄,广东香山人,孙逸仙同乡,1895年参与组建香港兴中会,广州起义前负责在香港、澳门筹措革命经费,起义失败后流亡日本。
这五人目前都和孙逸仙一起被清廷通缉,其中陈少白、尤列、杨鹤龄和孙逸仙一起被清廷誉为“四寇”。他们这次也是同孙中山一起返回上海,不过他们却没有入住俄租界,而是在法租界内居住。
“逸仙兄,俄国人到底是什么态度?”陈少白一见孙逸仙变焦急的问道。
孙逸仙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便向杨衢云、陈少白等人转述今天同维特见面的情况,而后说道:“诸位,这就是俄国人的意思,不知道你们怎么看?”
尤列坐在一旁想了想说道:“逸仙兄,从我的角度来讲,我认为我们可以答应俄国人的条件,不过当然我希望这些东西俄国人最好同我们签订一些文件,如此一来这也是俄国人将来背信弃义我们也在国际上有的说道。”
“令季兄,这可是卖国啊!”孙逸仙说道。
这时杨鹤龄却淡淡一笑说道:“逸仙你着魔了!这满洲何时又真是我汉家土地?吾人之目的在于灭满兴汉,满洲原为满洲人之土地,对我中国汉人来说并非绝对必要。况且倘若俄人助我在满洲立足,建立基地,则革命成功之时,诸如满、蒙之地将名正言顺唯我之土。因此此时应其所求,当亦无不可。”
“今之满洲,本塞外东胡。昔在明朝,屡为边患。后乘中国多事,长驱入关,灭我中国,据我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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