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认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我知道你在府里的状况同我差不多,我与你成亲,自然是帮着你一起打小怪兽,不过咱们限期三年。三年之后,不管是文武亦或者从商,你总要做出些成绩出来,不然咱们便和离,你说如何?”
“不行!”越墨华大声的反对!
这丫头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大了?这些东西又都是谁教她的?试婚?限期三年?不行就和离?想都别想!进了我越家的门还想离开?
笙歌一脸笑意的看着他,道:“你是对自己的能力没信心,做不到上面的要求,还是对自己的魅力没信心?说不定三年之后我我赶我走,我都不走了呢。”
从茶铺回了府里,越墨华就往凳子上一座,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怎么可以就这样被笙歌吃的死死的?想到上次自己受伤,笙歌那紧张的样子,不可能是对自己无意的。他在心里头细细琢磨着,这如何才能让笙歌的感情在炽烈一些……
佟庆默默的站在旁边,偶尔瞄一眼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少爷,心中阿弥陀佛,少爷这是又在想什么整人的主意了!
而云府此刻可谓是热闹至极,沈氏被愤怒之下的云忠扇了一巴掌,云霄凌正跪在地上哀求着。
“云忠,你敢打我?!”沈氏不可置信的问道。
云霄凌心里着急:“母亲,您就少说两句吧。”
“当日夺了你的管家权,你非但没有反思,反而变本加厉,你太让我失望了!”到底云家靠着沈家这么多年,他也不好将事情做的太绝。
“我变本加厉?本来我们府里不是一直都相安无事的吗?自从那个小贱人一回来,府里的事情层出不穷,都是你非要接她回来,若没有她,咱们府上哪里会出这些事情?”
“这是你一个当家主母该说的话?我看你几十年的教养都进了狗肚子里去了!”
云霄凌看着云忠和沈氏争吵,心中实在难过,便道:“父亲,明日便是除夕佳节,这事我看还是容后再谈吧。”
云忠捏了捏眉心,微微点头,接着说道:“不过这个家确实不能再让你母亲当了。”
那边二夫人得了消息,说是这云府当家权还是交给她了,当即气的心口发疼。她虽然不爱这管家的权利,可是这长房一家子用的上了就叫她当家,用不上了就一脚踢开,当她是什么人了?简直欺人太甚!
最近她在忙着自己女儿的婚事,微想了想,而后笑了。云义就是个书生,不愿意行那商人之事,如今女儿正在议亲,这会儿将管家权交到自己手里,她不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替自己女儿谋划一番,简直对不起自己!
想到此,她终是笑了笑。
第二日的除夕晚宴,是沈氏和二夫人一起主持的,也就是整个云府都在一起吃吃喝喝,笑笑闹闹然后听听戏,最后都散了,笙歌觉得无趣的很。
回了院子,看着时间不早了,便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越墨华便带着一堆东西过来拜年,这大年初一的,倒是让云忠有心说些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世伯,小侄祝世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云忠一脸为难:“好好,太客气了。”
这大年初一,本是自家人互相拜访问好,去老人那里走动走动,越墨华你还不是我云府的亲戚呢,便是要拜年,也该等到初三之后,这会儿过来,叫个什么事儿啊!
云忠陪着越墨华聊了会儿天,便叫来丫鬟领着他在府里逛着。
越墨华可是对笙歌的院子了如指掌,这逛着逛着一不小心的,就逛到了笙歌的院子那边。悄悄的将丫鬟给支走了,他便大摇大摆的进了笙歌的院子。
想容打开门,恰看到越墨华笑眯眯的在院子里逛着,身后跟着佟庆,她下意识的就想大叫,佟庆越过去捂住她的嘴喊道:“别叫,别叫!”
“你们!怎么就这么大摇大摆进来了?”
越墨华冲着想容一笑,道:“今儿可是大年初一,不好动粗的。”
“唉——你们快出去,被人发现姑娘还怎么做人?”
“外面出什么事了?”笙歌的声音在那边淡淡响起。
门“吱呀”一声开了,却看到是越墨华,笙歌便朦胧着眼睛问道:“你怎么在此?”
“特意来看你的啊。唉,你不知道,昨日除夕之夜,我却是独自一人过着,心里实在难受,那种孤独的滋味忒的折磨人。”
笙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于是你就手拿折扇,打扮的风度翩翩出门寻乐子去了?”
佟庆一张脸写满了惊讶,呆呆的张口就问道:“你怎么知道?”
笙歌只看着越墨华:“怎么?你是来特地告诉我的吗?”
“我——”越墨华是想让笙歌表现的吃醋一些,如今外面都知道他昨夜除夕,同如月姑娘共饮美酒,共赏明月,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那一夜的风花雪月,被说的浪漫而又暧昧,他不就是想让笙歌出个门,然后再不小心听到了这些,再怒气冲冲的找他发脾气吗?然后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告诉笙歌,那便是他一个人去的,跟如月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的也不是他,然后笙歌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自己也心满意足,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他瞪了佟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笙歌眼神冷下,转身回了房:“越公子请回吧。”
那眼神,越墨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是真的生气了?本来看到笙歌生气,他应该高兴才对的,可为何他心里面却有些忐忑?
带着佟庆出了云府,这会儿他在很认真的考虑一件事,是不是该将这个老是坏他事儿的佟庆给换了?
一连十几天,不论越墨华怎样邀约笙歌,笙歌都是直接就给拒绝了。在府里憔悴了十几日的越墨华怎么也想不通,怎么笙歌就能生自己那么大的气?
一间布置清雅的船坊上,临窗摆着一张桌子,对面正坐着两人,一只炉子上正煨着酒。
“越兄,再过不久,事情就可以收网了。”
越墨华夹了一口菜,喝了一杯热酒,然后说道:“你办事一向干净利落,多谢帮忙了。”
孟锦城摆摆手,说道:“咱们什么关系,客气什么?不过,你当真要娶他们家的六姑娘?若这件事让她知道了你当如何?”
越墨华不在意的笑笑:“你道我为何要你帮忙?不过就是为了给她出气罢了!她是不会为了这件事就同我生气的,倒是上次的事情,她一直生气到如今了。”
说到后面,越墨华语气中尽是不解无奈。
他狠狠的灌下一口酒,问道:“我说孟兄,你说这女儿家的心思怎么就这么难猜呢?而且,这一生气就是十来天半个月的,她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那一定是你做的事情太过分!”
“过分吗?”他将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了出来,然后问孟锦城道:“你说我也没干什么出阁的事儿啊?怎么她就能生气到这会儿的?”
孟锦城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她为何生气到如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也很生气!”
这厮居然还打着坏他名声的主意,活该被人生了这么久的气!
不久,船靠了岸,越墨华和孟锦城都下了船,往前走了几步便是山林。
“孟兄,择日不如撞日,咱们进山比划比划如何?”
孟锦城自信一笑:“有何不可?”
两人拿了弓箭,进了山里。
“越兄,昨日收到消息,四皇子如今在户部甚为吃力。近年来虽无大的天灾,可也是小灾人祸不断,听闻前几日大别山那边山匪作祟,屠杀了一个村子的村民,皇上震怒,派人前去剿匪。二皇子极力举荐了周家的一位旁室子弟,如今二皇子的势力可是越来越大了。”
越墨华却是一点也不担心,他只是微微一笑,冲着孟锦城道:“放心吧,四皇子只要过了这段困境,便是他展翅的时候了。”
他知道四皇子最近确实不好过,不过却不是因为二皇子,而是皇上让他彻查官员贪污,并且追缴所贪墨的银两,弄得他如今在官员当中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鬼见愁了。
两人说话间,一只白色的影子闪过,越墨华脸上一喜,这是白狐,他拿着弓箭,朝着白影闪过的方向追了出去。
孟锦城看着越墨华的背影摇了摇头,而后也往前走去。
只见越墨华搭上弓箭,瞄准,“嗖”的一声,箭飞了出去。
孟锦城看着那团雪白沾了鲜红的血迹倒在了地上,他几步上前将白狐捡起,那支箭正插在白狐的前肢上。
“越兄真是好箭法。”
越墨华淡笑着走过去,从孟锦城的手里接过了白狐,嘴上噙着一抹温柔的笑。
“我猜,你定是要拿着这白狐去给云六姑娘赔罪。”
越墨华笑着没有说话,却是从怀里拿出了止血散给小狐狸撒上了药粉,又帮它包扎好了伤口,抱着它离开了山林。
孟锦城忽然觉得自己又被越墨华给忽悠了!这厮哪里是要来跟他切磋的?分明就是他要猎一只白狐给人赔罪,愣是把自己忽悠来了陪他!好可恶的家伙……
将小狐狸带回府,养了三两日小狐狸便生龙活虎了。他抱着小狐狸叮嘱道:“待会儿见了人可要可劲儿的卖萌打滚逗人家开心,知道吗?”
小狐狸舔着它专用零食,不理他。
“你要是不好好听话,我就带你回来剥了你的皮做围脖,再红烧了你的肉,喂狗!”
许是威胁起了作用,小狐狸竟然停下了舔食的动作,目光闪闪的看着越墨华,小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越墨华往小狐狸脑门上一拍,抱着它翻墙去了。
他抱着小狐狸趴在墙头,然后小声的对小狐狸道:“看到没有?这个院子的主人家就是你要讨好的对象,快去吧。”
小狐狸颤巍巍的站在墙头,心里十分悲愤!有谁知道,它其实是一只恐高的狐狸?!尼玛再这样下去,我会晕掉的!
“快下去,身为一只狐狸,这么点高的地方都不敢跳了?真是丢了狐狸的脸!”
小狐狸被这么一吓,四肢均是一软,从墙头扑腾着掉到了下面。
“唧唧……”
正在屋外经过的弄影听到了声音一阵好奇的停下了脚步,疑惑着自言:“什么声音?”
循着声音,她走到了墙头那边,就看到地上正躺着一只雪白雪白的白狐,可爱极了,却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她三两步的就跑过去抱起了小狐狸,“你没事吧?怎么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了?疼死了吧?”
弄影看了看墙头,再看看怀里的小狐狸,瞬间便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了。她将小狐狸抱回了屋里,见笙歌正在慵懒的看着书,便道:“姑娘您瞧,这是我刚刚在外头捡的,多可爱的小狐狸啊。”
笙歌懒懒的抬起了头,瞅见弄影怀里的小狐狸,淡笑道:“是挺可爱的,不过你要是不赶紧为它治伤,怕是明儿就见不着它了。”
“啊?它伤的有这么重吗?”一想它是隔壁过来的,不禁劝道:“小狐狸啊,就算隔壁的虐待你,你也不知道要跳墙自尽吧?”
小狐狸若是能听的懂人话,一定会悲愤的吐血三升!
“姑娘……”
笙歌叹了声气,将书放下,“好啦,我会救它的。”
年后已经一个多月过去,老太太也再未找过她的麻烦,沈氏在过了正月就被关在了小佛堂里日日诵经,香菱倒是时不时的过来与笙歌聊天解闷,她的肚子也鼓出了许多,笙歌为她诊脉,确诊了她这一胎怀着的是个儿子。
云霄凌一过上元节便走了,他本想带着云忠和沈氏一起去京城,也好为他和湘娟主婚,可府里出了这样的事,他是在说不出口了。只是这会儿却又在犹豫着,该怎么跟湘娟交待。
笙歌总觉得这些日子,府里安静的有些过分了,想了想去却又想不出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事。
“不好了姑娘,官府来人了,说是…说是要拿了老太太。”
笙歌猛然起身,“什么?!”
她是在想不通,这老太太到底是怎么招惹上官府的人?这惹是生非的能力也太强大了吧?
“父亲呢?”
“老爷他,他在前厅招呼着呢。”
笙歌点头坐下,摆摆手让人退下,心里总有些不安,感觉这次的事儿对府里来说许是个灭顶之灾。
“春杏儿,陈嬷嬷,你们去父亲那边打听打听,看看事态如何。”
“是,姑娘。”
二人出去后不久便回来了,向笙歌回禀道:“姑娘,说是老太太跟什么人参加了煤矿的开采,那煤矿好像是官府承办的,这,老太太她,反正说是犯了大罪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刚走进院子,她便听到云忠的声音,含着太多的无奈和悲愤:“母亲,您这次也太过糊涂了。”
老太太嘴硬反驳道:“我怎么会知道事情会是这样?赔了那么多银子下去可怎么办才好,我的银子啊,如今一文钱的都没了啊。”
在外面听着的笙歌只能摇头,这老太太,是彻底没救了!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她居然还在惦记着银子,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朵当世奇葩!
“父亲。”
云忠一看笙歌过来,立刻不悦道:“你怎么来了?这里岂是你能来的地儿?赶紧回去!”
老太太一见笙歌来了,立即双眼放光,拉着笙歌对那边坐着的知府说道:“大人大人,这是我的孙女儿,她有银子,那些银子我孙女会赔给您的大人。”
云忠瞅着自己老娘这种样子,真是丢人丢到了世界尽头了已经,当着知府的面,做这种姿态,往后他云家在平城可成了圈子里的一大笑柄了。
这知府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老太太,这云府六姑娘开了三间铺子,都十分的赚钱,这个他也不是不知道,更何况她也算是那里的常客呢,可是这老太太这作为也太无耻了些吧?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索要孙女的银子?
云忠觉得自己面上无光,老太太,这根本就不是银子的事儿好不好?现在该想的是如何替你脱罪啊!
“伯爷,还是请找出老太太所说的那个人吧,若不然——”他没有说下去,但云忠也能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老太太也说了,她也已经十来天没见着那个人了,要上哪儿找去?
知府走后不久,又有一批人闹上了云府。云府的守门拦着不让他们进,那些人便堵在门口,嘴里还叫着还钱的字眼。
云忠得了禀报之后,脸色铁青的去了门口。云府在平城可第一家族,被人堵着门口说要还钱,这样的脸,他们云府可丢不起!
事情扯上了银子,云忠瞥了老太太一眼,只怕这件事又跟老太太有关了。
老太太被云忠看得瑟缩了一下,心里也在忐忑着,该不会是那些个放印子钱的人来要债上门了吧?
“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我云府门前撒野?”
“我们是地下钱庄的,贵府老太太这些天林林总总一共在这儿借走了八百万两的银子,加上利息,老太太总共要还八百四十五万两。”
云忠瞪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娘居然真的朝地下钱庄扯上了关系,还借了这么一大笔数目的银子!
他都要忍不住给自己老娘给跪了!娘啊,您就修身养性的老老实实呆着不行吗?
☆、第二卷 平城风波 067 爷的人,谁敢妄想
云忠挥了挥手,对那些人道:“你们先回去,三日内定将银子送到。”
“伯爷说的话我们自然是信的,那就恭候侯爷大驾。”
看着来寻事的人都走了,云忠很是疲惫的瘫坐在椅子上,他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一世要让他如此遭罪!老娘眼里只有银子,整个云府在她眼里都是浮云;妻子善妒,心机深沉,还要向他的子嗣下手;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心爱之人,还难产死了。
细细回想一生,他竟然觉得这几十年来自己一件事都不顺心。
“忠儿,娘身边可是一文钱都没了,甭想让娘出银子了。”
本就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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