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我?让我这么会儿这心情上下起伏的,带我坐过山车呢?
他鹿谨还真是一点儿没变,不是表面,是卑鄙无耻龌龊混账的内在黑心品质,简直了!我刚才太肤浅了,一定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那么光彩照人,我呸!
深吸一口气,淡定,我一定要淡定,无视他那无可挑剔完美皮相下,骨子里恶劣爱捉弄人逗我的罪恶因子,无视!
抬手看了眼表,已经不早了,白贤怕是没多久就要到家了,等他发现我跑路了,以他的精明,再算准我会来机场,那后果不堪设想。
管不了那么多了,时间不等人,我抓着鹿谨的胳膊往外拖拽,“。。。。。。欠欠欠,你老大你说了算,咱快点儿走吧!”
他受用地满意点了下头,却说,“等等。”
“嘶。。。。。。又干什。。。”我从牙缝里倒吸一口气,再有心求他,耐着性子也真是想踢他了,怎么那么多事儿。
他脚下不动,把端在手里他那副大黑超给我戴好,又兜上我外套后面的帽子,然后直接揽过我肩膀,这才往机场外走。
又趁机占我便宜是不是?我是你搂的么?!
出租车内。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笑得还这么恶。。。咳咳。。。这么甜?”实在是忍不了了,我回头透过墨镜偷偷白他一眼。
这么久没见,他现在这个毫不掩饰直视人的眼神越发让我消受不起了,不搭理他看看窗外吧,都能从后脑勺那里感觉到两道温度不低的射线在穿透而过我。
还有那仿佛合不拢了似的嘴。
无一不在向我彰显一个事实。
鹿褶子修炼有成,变褶子精了。
他的心情颇是不错,但视线也并未有收回的迹象,答案更是简单至极,“我乐意。”
“。。。。。。。。。。。。”得,比贱你第一。
鹿谨“我乐意”这仨字儿堪比白贤的那句“忍着”,他俩互相pk起来是什么结果我不清楚,反正摁我都是一个死。
“几个月不见,我看你气色好了不少,吃得不错吧?终于听话,肯吃‘正经东西’了?”某四个字特意加重了音调,他好像仔细端详了我好一阵子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话问得很隐晦,也就是我这种“业内人士”才能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撇了下嘴,点点头,老实承认,“不吃不行,吃不下饭了。他们说我现在是千年一个的混血儿,但我却没有感受到一点儿力量,跟个废物没什么区别。而且喝血还喝不了人类的,会过敏似的,抓心挠肺地浑身烧着了一样的难受。”
我跟他自然是没什么可隐瞒的,但毕竟开出租的这个司机是“普通人”,于是便凑近他,附耳小声说道。
他只愣了下,就又笑了,上手摸摸我的头,“放心,养得起。”
“。。。。。。。。。。。。”如遭雷击,一共五个字又差点儿把我的眼泪给轰下来。
当初,死而复生醒来刚见到他,他支使段猴子给我买衣服的时候也说过同样一句话。
忽然想到曾经有人讲,比起“我爱你”,“我养你”这句情话才最动人。
我和他之间,把这说成是情话,着实过了,但他。。。。。。
他出言打断了我天马行空的乱想,调侃,“看这小表情复杂的,那脑袋里面这会儿一定更复杂了。你啊,跟着我,我还能饿着你?”
我脸发烫,心也噗通通蹦得厉害,暗忖这厮这张抹了蜜的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三言两语,看似朴实无华的话最是能打动人心,可不能被他给轻易影响,丢了魂儿迷晕了整个人去。
顺顺被他弄乱的头毛儿,清清嗓子,岔开话题,“嗯。。。。。。咱先不说这个,诶,我有点儿好奇,你怎么来这儿了?还就你一个?又是在跑chris给的什么‘业务’吗?”
我在机场查过,这地方离当初他们所在的那个城市可是相距甚远的,他只身一人,想也知道一定是有事情要忙才过来的。算我不地道,坐上车自觉脱困了才顾得上考虑起他,马后炮心道他就这样大大咧咧带着我一起,方便么?我可千万别给他添乱啊。
“不是。”他否认,瞧着我因为不想被他发现掌下部位九成已变成猴屁股而两手捂脸的样子莞尔笑了笑,继续解释,“没想特意到这里的,但我哪儿知道在机场会看到你啊,这不才临时决定改变行程的么,本来我是要转去。。。”
。。。。。。。。。。。。
我俩正说着话,突然从后方来了一个巨大猛烈的撞击,即刻,前面也追尾撞上了。
一瞬间,我只觉得方向狠甩,天旋地转。紧跟着,车子一阵的翻滚砸击震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车子不再大动,我从他紧抱的怀中抬起头。
他满头是血,此时没有任何动作,我颤抖伸指去感受他的鼻息,万幸,还有气。
“。。。。。。鹿。。。鹿谨。。。鹿谨!!!你醒醒啊!!!”我怕更加失血过多不敢大力乱摇晃弄醒他,只有靠喊的来试图唤回他的意识了。
他对我的呼叫毫无反应。
这种情况我们两个没死已属不易,我被他护着能基本毫发无伤更是走了天大的运气了,稍微一琢磨就知道伤得这样重,即便他是血族也只有踏实晕过去的份儿,还是趁早省劲儿放弃叫醒他吧。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怎么离开这辆车。
我迅速打量扫了一圈周遭环境,倒翻过来的车子严重损毁,他那侧的车门被摔得折开,晃晃悠悠,要断不断地半吊在一边,我这一侧只是车门变形,车窗碎了而已。
想了下,我先从窗户自己爬走,再把他拖出去这个方法应该是可行的。
然而刚要往外探身的时候却发现左脚被卡住在前面座椅下面,试着换了几个姿势依旧动弹不得。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啊!!!”我一边朝门的方向大声呼救,期盼着附近能有路过的人听到,一边努力将我的脚往外拽。
这种分秒必争的关键时刻,我们在车里待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油箱起火,再来个什么爆炸之类的,一会儿没事儿都要变大事儿了。
想来真算得上是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本来我没抱多大的希望能这么快就来人的,可估摸没太久之后,还真叫我看到鹿谨那边有一双倒立的脚一晃走过。
“别走!!!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们!!!”我忙伏在鹿谨身上,对外面那双脚的主人扯着脖子呼喊求救。
那双脚闻声停下,凑到车旁,一个男人蹲身下来。
我把鹿谨往他的方向推,“先生,求求你,救救我们!求你把我朋友拉出去,我脚被卡住了,一会儿再帮忙拽我一把!”
倒不是我先人后己有多伟大,实在是比起还能挣扎挪动的我,鹿谨撞到了头,流血太多已经昏过去成了个没有行为能力的废人,救他耽误的时间必然是更多的。再说,他出去了,我不仅放心没了后顾之忧,也更有空间伸展动作撤脚逃离。
那男人什么也没说,很是痛快地点点头便跪到了地上,拽上鹿谨的两条胳膊往外拖。
片刻。
探头瞄见鹿谨已在不远的安全距离处被平躺放好,正等他再回来拽我,忽然脑中一闪,想到了一个问题,“。。。。。。啊,对,救护车来了么?我们不上救护车,我自己会帮他包扎。”
急切向他申明,生怕他好心办坏事儿把鹿谨给弄上救护车,我们俩皆是无论伤势多严重都绝对不能去人类医院的主儿,一旦去了,身份立刻就会被暴露。
“还没有,我是凑巧路过的,没瞧见来专门救援的人呢。”他返身回来跪在车边,我还在跟我的脚较劲,他帮忙扯了扯我的胳膊见并没什么用,便出主意道,“先别管那些了,你这没法儿弄,得把那两个碍事的包包扔出来我才好爬进去搬前底座拽你啊。”
也对,我太着急都没想到这件事儿,应了一声,把我俩的包包分别扔了出去,然后稍挪开身子让了位置好方便他进来作业。
我以为他马上会来帮我,却不想他从地上捞了我们的包包,再架起鹿谨,转瞬消失在我本就已经很是狭窄的视线范围里。
。。。。。。。。。。。。
这是遇见趁火打劫的还是什么了?光是抢东西不算完,为什么会弄走鹿谨?难不成。。。。。。难不成也是血族?
没时间多想,我蹬顶着前座,拼命拉自己的腿。
手脚并用,终于在我几近歇斯底里,由于鹿谨的下落不明而即将要急疯发狂的时候,脚被成功拽了出来。
不敢耽搁一刻,我立即爬出了车。
扶着车子踉跄站起来,看了眼四周才知道不是我们一辆车这么倒霉,这是一场相当惨重的连环车祸,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痛苦的呻…吟声。
环顾一圈也没有看到鹿谨和那男人的身影,抽抽鼻子,空气中血腥和汽油的味道很大,混在一起更让我有些无从分辨。
我该去哪里找他们?
尽管方才被鹿谨第一时间紧紧护在怀里,可我的脑袋多少也有点儿被撞到,低头扶额想克制一下此时的晕眩感却正巧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我如今的味觉虽然对正常人类的食物已经退化到几乎没有任何体会,但对血液味道的不同却相当敏感。
伸舌舔了下手中残留的鹿谨头上的血渍,再蹲身用手指沾了点儿地上的血放入口中尝了尝。
无差,果然是他的!
我顺着血迹,拖着疼痛不止,仿佛被火撩过的左脚,用现在所能的最快速度追寻而去。
92 杀人()
路边树林。
“这小白脸儿果然有钱啊,唔。。。。。。表是真不赖!”啧啧称奇,赞叹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好不夸张。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没错!!!
我躲在树后,瞥见那男人不知何时穿上了鹿谨的外套,一边一个背着我俩的包包,正蹲在地上对着太阳摆弄腕上反光闪耀的豪表。
虽然给我的只是个背影,但完全能脑补到他这会儿喜不自禁的表情。
这里远离行车道路,四下无人是树林里比较深幽,相对僻静的地方了,恐怕他胆子再肥也是担心他光天化日之下干这种趁人之危的宵小之事被发现的。
如此来看,他应该只是个趁火打劫的普通人类,不是什么血族。
这样好像给我降低了任务的难度,事情确实好办不少,但他到底是个孔武有力的成年男人,我别说现在还有点儿瘸了,即便是最佳状态,男女力量上的悬殊也很难从他手中毫发无伤地直接救下鹿谨。
安全起见,我要不要干脆等他洗劫完了再去救人?
转念一想,可是,我们两个的全部家当都被那人拿走了,我们之后怎么办?鹿谨如今是这种情况,我照顾他是肯定没问题,但总得找“自己人”先给他治疗看了伤吧?通讯设备,钱,这些东西要是全没了,会很麻烦的。
如果主动攻击那男人,那这是个一锤子买卖,趁其不备,机会只有一次,只能成功,否则那后果我根本承担不起。不光人救不成,我也跟着得被他抓住,更会激怒他,招来大祸。
权衡各方案的利弊,怎么想怎么难做,前有豺狼后有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到底该怎么办?
手里紧攥多时的石块被我的汗一点点浸湿。
小心不被发现的反复深呼吸调节,暗自鼓励自己好歹在白贤曾经的强制培养带领下,闲暇时间陪着他玩儿过一两年棒球,偷袭的话还是有一定的优势的,但依然压不住此刻狂跳的内心和充血的大脑。
深知给我考虑可浪费的时间不多,天赐良机那人现在背对着我,等他不知什么时候一旦回了头,我就绝对没有胜算的机会了。
再偷偷望了眼那边方向,那男人佝偻着背,在对鹿谨进行着全面“搜身”。
已经得到那么多了,未免太贪心了吧?打算摸个一干二净,非要扒鹿谨一层皮下来不成?
难免有些恼了,不行,保守的那一套想必放他这里是没用的,凶多吉少我决定也还是得出手。
因为乐观来说一般劫财没什么,但从他这点能推断出来这人做事很绝,不给别人留后路,实在叫一个穷凶极恶了,而且选址明确,目的性强,按部就班一样,手法利索,全程淡定冷静,明目张胆,没有丝毫犯罪感的慌乱。
再听他自言自语那嘴里没干没净的,如此种种看下来我感觉不太像见财起意,临时冲动犯罪,倒像是惯犯。
方才路过车祸现场,怕是就没想着真去帮谁,而是惦记着能趁救援人员赶到之前先借机捞一笔吧?
东西没了是小事儿,照他这样抢下去,我担心鹿谨最后有可能会被伤到甚至灭口。
嗯,我所在的位置很好,从背后快速袭击他,捡的这块石头不大不小,只要我把握好时机和力度,一击砸晕他应该是够了。
速战速决,出奇制胜。
闭上眼提起一口气,筑好最后一次心理建设,壮了胆刚要从树后现身出手。
男人那边突然传来一个摔倒在地的闷响,接着我便听到他失声乱叫,万分惊恐,结结巴巴地胡言,“。。。。。。血。。。牙。。。牙。。。怪物。。。怪物!!。。。不!。。。吸血鬼!!!”
。。。。。。。。。。。。
我身子一僵,难道他发现了鹿谨不是人类?!!!
再不敢犹豫,立刻冲了出来。
那男人股战而栗,正踉跄要从地上爬起来。
我和他相距有段距离,唯恐来不及让他跑掉,定睛稍瞄了一下位置便扬起石块对着他的脑袋那里狠扔过去。
“啊!!!。。。。。。”他只痛叫一声便软绵绵摔倒瘫在一旁。
我的准度虽然没有一击把他打晕,但还是相当可以的!
趁他本能捂着头还没别的动作反应的功夫,我忙拖着瘸了的脚冲过去捡起地上的石块。
我明白以我的一只手是掐不住他宽粗的脖子的,唯有用全力死死揪住他的后脖领子这招儿勉强可行。
努力相对固定好他又砸下去。
一介女流,本来我是决计弄不过他的,可他本身处在被鹿谨吓得极度惊惧的恐慌情绪里,又猝不及防凭空突遭奇袭,以至于没有我想象里那么大的反抗能力。
但也有可能,是我的原因。
一下下,我越来越用力地砸着他的脑袋,后来更是为了方便而骑到了他的身上。
浑身黏腻冒汗,胳膊发酸,石块抡起的速度越来越慢,我却还是不敢停下动作。
“。。。。。。你这个贱。。。别砸了。。。我把东西还给。。。救。。。救命。。。别再打了。。。求。。。求求你了。。。。。。”
渐渐地,他由一开始的高声叫骂,变成小声的苦苦讨饶,到后来连呻…吟的乱哼都没有了。
放过他?
不!怎么可以!
我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我只知道他不能走,不能让他说出鹿谨的秘密,绝对不能!
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机械般的动作,很久很久,久到没了概念。
力竭几近虚脱,感觉他再没了一丝动静,我像烫手山芋一样赶紧丢了跃身成为作案工具的石块,从他身上倒下去,跌坐到了一旁。
看着他血肉模糊,红白相间已然变了形认不出来原有模样的脑袋,险些吐出来。
片刻,屏息强忍紧张和不适感,慌慌张张又爬向他,哆哆嗦嗦将鹿谨的外套、表,以及我们的包包分别扒了下来。
把东西快速收拾好才顾得上去查看边上的鹿谨。
他两侧獠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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