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她好好地活着,便只能躲得远远的,在一个阴暗看不到她的角落里,发了疯地想着她,追忆过去,却永远不会有现在和未来。
所以他要赌,将两个人的命押下去作为筹码赌一个机会,赌一个可能,赌一个传说。
他不知道小十会不会因为血族的转化仪式被打断而出现任何意外,甚至。。。。。。
不管怎么说,那些可怕的事情总归是一件没有发生,月神垂怜,他赌赢了。
他相信如果白贤是他,如果白贤提前得知了转化的时间和地点,他的选择会和自己一样,而且要比他不计代价,押得更大,赌得更狠,做得更绝。
这不是他为自己找一个可能的借口去逃避洗清什么,是相互太过了解能够判断出必然会发生的事实结果。
可是,用小十的命去冒险,伤害小十就是伤害小十,说出了银月的秘密,贡献出自己的血来让暗月研究试图踏入圣地,背叛部族就是背叛部族,从始至终他都不愿意去给自己做过的事情打上任何粉饰的标签。
他罪孽深重,不敢奢求能被原谅。
且先不提小十对他的态度,无论是心疼无辜的她,还是顾念养育自己的旧情,长老们肯和他联络便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他做好了各种各样被处治,几乎一切的心理准备,甚至包括永远不许靠近圣地看一眼的残酷惩罚。
但他独独没做小十被带走他身边的这个打算。
是的,他毫不怀疑,不相信小十会主动丢下他。
他像个傻子等着和长老们里应外合,却万万没想到长老们的方案针对的不只是暗月和双月,计划内的也包括他。
被狠狠甩掉的不只有双月,借刀要被杀的人,还有他。
他到底是被骗了,或者说,应该是他得到了应得的下场,被部族抛弃了。
他变节在先,这样的结局本是咎由自取,他无话可说,是认的。
然而,小十。
所以,只有白贤被你们真正的认可,是么?
所以,只有白贤才有资格站在她身边,是么?
所以,只有白贤和她是命中注定的一对,除他之外谁也不可以,是么?
原来他兰焱真的是怎样抢先,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惩罚他?
赌上全部的明明是他,不是么?
除了一个等待,什么也没做的明明是白贤,不是么?
他付出一切只为那一人,他除了她已经一无所有,这个判决的结果他就是死也不会认!
他不需要任何别的谁来认可,他才是唯一的审判官。
他只认可他自己,只有他有资格站在她身边,除了他,谁也不可以。
小十的幸福不应该由任何别的人来给,要给只能是他。
兰焱和沐恩才是真正的命中注定。
这才是王道。
他和白贤的恩到此为止,自此以后,只有怨。
为了小十吗?
不,是为了他自己。
信仰?
从今天开始他只相信他自己。
凌樊瞧着身边白了头进入狂化状态的兰焱,心道现在策反这疯子是最好不过了,火候儿被白贤烧得刚刚好。
他看在眼里,方才白贤临走对兰焱道别的那句唇语很简单,就六个字。
“跟我斗?你配么?”
不得不说白贤是个狠角色,很像姓容的那妖怪,这个人确实不能留。
就在凌樊刚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
“大祭司!发现他们了!!!!!!”远处传来呼喊和一阵人声鼎沸。
“。。。。。。族长!!!暗月的人发现了!!!!!!”凌樊急忙掏出手机,按下通话快捷键,说完这句话也不等那边回应,赶紧拽了一把兰焱,疾呼,“别发愣了!!快跟我走!!!”
说着,他变身成了狼形态,向着西部方向狂奔而去。
【血族视角】
暗月东郊边境森林。
车内。
“凡哥!!!暗月那边有情况!西郊。。。”曲歌不似平时的淡定悠闲,语气急切,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正要说下去的时候。
郑弈在外猛拍车窗,冲车内大喊,“暗月的人全在往西郊赶,那边埋伏了双月的人马,而且他们族长都来了!!!”
段然一惊,脱口而出,“该不是白贤被发现了吧?!”
吴煜凡探身猛地打开车门,也管不了什么狼族肮脏不肮脏,味道恶心不恶心,不带半点儿犹豫迟疑地拉上郑弈的胳膊,“郑弈,你上我们车!星辰,跟他们说,全部往西郊赶!!!”
下命令的时候,他的头都顾不上转过去,声音已近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晚了。。要了命了。昨天改到2点多实在扛不住,睡了。。
描写苦手的人表示不是夸张,是真的写得我肝肠寸断,没词儿了都。。可又不想敷衍简单了事,浪费了自己的心血,哎,不找借口,说到底我还是书读得太少…_…没辙。。现在剧情复杂起来以后酝酿一章就是慢的很。
学生党们请加油认真学习,没事儿的给我评论2分打一打昂,我谢谢你们!!!
第79章 聚首()
【狼族视角】
暗月西郊边境森林。
童捷一个电话出去,此刻埋伏驻扎在西郊边境的双月人马全部向着领地的方向冲去。
直到可以听到前方的呼喊声时,双月的人便从各辆车上冲了下来,转瞬之间变身成狼形态。
这一边,暗月的一众狼族本是追兵,为了和大祭司的人两面夹击,拦阻凌樊和兰焱的,他们完全没想到此刻站在眼前,人数浩繁,如从天降的双月部族。
但极其迅速地,暗月的人紧急从领地内出动增援,几乎是倾巢而出。
兵戎相见,大战一触即发,两方的狼族都在等待着各自族长的一声令下。
“哟,童捷,好久不见啊,要来我这儿打个招呼不就结了么?我还能不欢迎你?这么兴师动众的,是所为何事啊?”t。k。末尾的音调拉得很长,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微屈并拢在额头边晃了下,朝那边的人打了个很是随性的招呼。
童捷双手插袋,笑看t。k。,并不接下他这毫无诚意的所谓“敬礼”,“这不是我们部族接收了新成员以后,发现人家有孩子在你那儿‘作客’,我怕叨扰你太久,不合适么?”
t。k。的额头和鼻尖带着极速奔跑而来的薄汗,面上却没有半点儿着急的意思,“新成员?还他们的孩子?我这儿除了刚发现堂堂的‘将军’居然是你给我送来的人才,还能有什么是你的人?你可别告诉我,这‘孩子’是兰焱和他女人。”
你笑我也笑,而且要笑得比你姓童的更高兴,更畅快!
童捷现在是大庄家,岂会在意这种程度的讽刺,越这样他之后才越显赢得漂亮,打某些人脸的声音才越响,他稍扬声,肯定了t。k。的神准猜测,“bingo!出来吧,各位。”
但愿你t。k。还能笑得出来。
钟衍跟着沈忱和容和走下车,对着童捷一个恭恭敬敬地轻鞠躬,“族长。”
果然t。k。一愣,“。。。。。。银月归顺你们了?”
满意收获到t。k。惊诧的表情反应,童捷扬起的唇角愈发上翘,“是的。所以,我总得对得起人家的这一声‘族长’吧?多余的客套话咱们也别说了,沐恩和兰焱呢?”
t。k。的失态只就那么一瞬,马上便恢复了平常游戏人间似的不羁模样,“这么晚了,人家两口子当然在床上运动完了就直接睡了。”
淫言媟语,嘴里没个正经。
“哦?是么?叫他们起来,就说让他们‘回家’好好睡。”童捷刻意加重回家二字的语气以申明警戒当下谁才是说了算的那一个,而后抻直脖子望了望远处那边t。k。周围两旁,一副找人的样子,“诶?你的左膀右臂呢?是不是刚才被我们凌樊给弄死了?”
t。k。闻言仿佛再次被小惊了一下,嘴一撇,辩称,“那怎么能够?我暗月可是最讲究待客之道的。我这儿招呼你,予淼当然就得‘招呼招呼’他了。”
诶诶诶,把话想好了再说,瞎说什么呢?别冤枉我们暗月昂,我们向来惜客好义,友善得很,可不接你这口锅。
傻子都看得出来t。k。这次纯属演技,还很是浮夸,且后面的那招呼一词用得可真叫一个别有用心。
打嘴炮谁不会?童捷话跟得当然也不慢,“哟,那我可来兴趣了。你觉得,他们谁会被‘招呼’?凌樊跟我说,你们暗月里面,就属跟他玩儿得最不错啊。”
t。k。接招,颔首,“这件事我这个族长最有发言权了。他们俩是关系不错,但是论起来,斗勇,两个人不分伯仲,将军呢是稍微强上那么一点儿。可要是斗智,唯一能跟我大祭司一个层面斗的也就是你的新成员,容和了。”说着,向容和扬了下下巴。
来,这位族长,你傻乎乎的可能不大了解情况,我给你介绍介绍你们家的“新成员”,放心,免费。
很快,他话锋一转,又道,“童捷,你这为了打垮我,真是孤注一掷啊!胆子真大,银月你都敢吞,也不怕被他们反噬了。”
童捷对他的嘲讽不为所动,哂笑反问,“我为什么不敢?我再不有所行动,等着让兰焱跟混血儿在这里生下你们暗月的子嗣,我这个族长还不干脆成了你的阶下囚?”
他这说得也确实没错,很有对自己下场的准确预判能力,不过t。k。仍旧鼻嗤一哼,“你倒是。。。”
话没说完,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和吵闹的呼喊声。
凌樊踉跄被人推倒在地,身受重伤,此时已是回天乏术,“。。。。。。族。。。长。。。。。。银。。。银月他们。。。。。。”
他挣扎仰着脖子,用尽全力想对童捷说些什么,可是还没来得及便昏死了过去不再动弹,不知道是不是咽了气。
赤…裸着上半身的兰焱则是垂着头一个字不吭,更谁也不看,在他旁边被两个人抓胳膊按住肩膀地扣押着。
“看见没有?k。o。”t。k。勾起唇,缓缓瞟向童捷,眉眼间是不带掩饰的得意之色,“得,你们这‘孩子’算见着了,他现在这样儿也跟你们‘回不了家’了,就跟我这儿睡吧。你们几个,把兰焱先带回去。”
t。k。扬手吩咐把人往暗月里面押去。
“。。。。。。兰焱!!!你。。。”钟衍瞧着兰焱涨得通红的脸和整个人的状态,怔了一下,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被扭身带走,钟衍骤然色厉目张,不由得怒火中烧,“t。k。你竟然给他下药?!!!”
t。k。端起自己的右臂,正认真端详摆弄着自己饱满圆润的指甲,弹了弹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尘,“哟哟哟,钟衍你可别这么说,怎么是我下药呢?他就不能为了增进情趣,自己吃么?”
干嘛干嘛?又想诬陷我,我是一族之长!能是下药那种龌龊之人,宵小之徒么?!我只是站在旁边,起了一个威胁,不,应该是监督的作用,懂么?监督。药是他自己吃的,我可没扒着他的嘴,我连碰都没碰!我清清白白!
“你放p!!!兰焱跟她还用。。。”钟衍不比沈忱和容和,毕竟年轻气盛太多,对这种推诿的混账话实在忍不住,直接爆了粗口。
兰焱碰上小十用吃春…药?!一起长大的兄弟,这么多年了他会不知道某两位的底细么?
银月就俩处男,白贤他不予置评,人家上辈子是开肉铺拿肉当饭吃的,塞得太多了这辈子才吃素当和尚不沾荤腥赎罪的。
可兰焱,这货实打实是绝对镇馆国宝级处男,虽说比他大一些,但没出息得从小闻到人家小十的味道都跟蜜蜂闻了蜜,苍蝇闻了。。。不,是打了鸡血,鸡血,长大以后和她分开太久的缘故,更是夸张到稍微一点儿味道被他抓到,那h得都像吃一整把春…药差不多了!
综上所述,所以兰焱要是和小十办事儿,吃药也是得给小十吃,怕扛不住那货的骚浪疯狂才对啊!
当然,白贤也好不到哪儿去,半斤八两,一个德行。
“哟,这不是双月族长和银月几位么?怎么?这架势,看来合体了?”迟来的温予淼望了望对面,和方才t。k。差不多地讥笑鼻哼一声打断钟衍,接着,走到t。k。身边,单手搭上他一侧肩膀,对他附耳几句。
t。k。表情微变,不过稍纵即逝,下一刻便换回了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只是这次他眼中嘲弄之余还添了些怒意,“呵。童捷,我还真没说错,你胆子是真大!银月他们。。。”
他的话这次依然没说完,因为不远处突然传来车辆汹涌驶来的声音。
“!!!血族。。。。。。”
“!!!血族。。。。。。”
两个心里彼此仇视到极点的族长这会儿倒是异口同声,连反应、神态、举止都很是相像。
这平日里就能令他们愤怒的气息此时竟是如此的浓烈,何止他们二人,让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
到底来了多少人?
须臾。
车子陆续停了下来,里三层外三层,影影绰绰看不大清到底有几十辆还是上百辆,要不是这里气候潮湿,那地上的尘霾一定是已经弥天扬起。
终于,从最中间的那一辆加长版豪车上依次下来几个人。
“嘿,今儿这人倒是还算齐全,都是来找我‘女朋友’的啊!”温予淼笑弯着眼打量前方那几位“熟人老面孔”,心情不错的样子,又专门朝其中一人摇了摇手,特意打招呼,“哟呵,这不是鹿谨么?伤好了么?我那时候也是太不小心,玩儿得忘了你是她‘表哥’,这不也就是我的‘表舅子’么?”
鹿谨对他这声调顿挫,乱攀亲戚,听似关切问候的挑衅行为如古井无波,并没有愤怒,冷着整个人沉声回应,“就让你在死之前最后逞一下口舌之快,你应该知道我们今天的人够多。”
“我可不觉得你人够多了。你们是打着灭了我们暗月的算盘,那这人数确实吓死我了!但现在我们狼族第一部族双月可也是在这里。”温予淼的一条胳膊随意架在t。k。的肩膀上,根本没有他口中被“吓死”的一点儿紧张表情出来,轻轻松松就拖来一面挡箭牌,把祸水东引到别人头上,跟着,转头挑眉瞥向童捷,好似漫不经心,“我说双月大族长,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你以为我们暗月要是被他们血族灭了,你这第一部族又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吧?
“t。k。啊,凌樊输了你的大祭司,我无话可说了,暴露即必败。他这个脑子和口才,我很是‘欣赏’啊!”童捷懒懒地拍了几下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算是不成敬意地恭维一下,“大家都是狼族嘛,血族大敌当前,我们双月暗月自然要联手。这个忙我帮了。”说着,抬手挥点两指。
双月狼族得令立即全部调转方向,虎视眈眈瞪向了血族。
温予淼的话是点到为止,不过即便他不讲什么,双月暗月大家再大的冲突过节,利益纠纷也是内部矛盾。不合归不合,狼血两族对战在即,事关种族存亡时,孰轻孰重这笔账童捷能算不清楚么?不跪下来俯首称臣苦苦哀求我大双月就罢了,但也不能不得已被借了人,吃亏占了大便宜,还叫某些人反过来倒打一耙吧?
真是什么话经他们那两张狗嘴一说就变了味儿得让人讨厌。
狗k、狗淼,这儿现在这么多人作见证,是我们双月出于道义“帮”你们暗月,你们可欠我们一个天大的人情昂。
“怎么样?chris,吴斯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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