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种族 The Hidden Races 吴斯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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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的种族 The Hidden Races 吴斯谬篇-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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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现在。

    他心底真正怕的是万一小十看到白贤死了,那便不是一个悲伤二字就能过去的事情。他不想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白贤在她心中的地位之超然是没人能够相比较的。

    还有更为关键的一点,也是他最恐慌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小十会怎么看他?

    这件事情一旦让她知道,她是决计承受不住的,后果不堪设想,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他必须在这之前赶到,滴水不漏掩盖好一切,确保万无一失,不能有任何蛛丝马迹被她所察觉和怀疑。

    凌樊张望了下路,“别急,这个速度,顶多再走个20来分钟就差不多到了。”

    少安毋躁嘛,兰焱啊,表面再强大,不到两百岁的毛头小子果然还是太年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一直在纠结点儿麻烦事儿,就没顾上小说,大家久等了。。。

    要什么肉,上次那个我都好怕被和谐… …,你们一群污水井,还让我给他俩滚完“将来再说”,什么人性?!→_→。。。这要是滚成了,直接全剧终了。你们城里人太可怕了!!!我都吓死了呢!

第77章 庄家() 
【血族视角】

    暗月东郊边境森林。

    车内。

    “到现在我都怀疑,银月这帮狼族的可信度到底是多少。”段然两肘分别撑在两边膝盖上,十指相交,躬身朝前坐着,扬眉耸起微浅的抬头纹,视线在车里的几位身上来回巡游。

    “正因为可信度太低,所以我们才要明着说是让郑弈协助我们,但其实也是为了扣着他,对吧?鹿谨?”简星辰刚刚结束和郑水晶担心询问的通话,收起手机,习惯性表情地眯眼笑看着对面沙发上的鹿谨。

    鹿谨此时大大咧咧,全没什么优雅形象可言地屈腿一脚踩着隔间里的珍珠白色真皮墙面,侧坐没回头,仍是望着车窗外月光黑夜下丛林中连绵起伏的草树剪影,寡淡一张脸,没有半分笑模样,整个人透着一股清冷的气息,“狼族之间打交道肯定是得靠他们狼族自己,埋在暗月里面的暗线我们再有本事也是没法儿接触到的,只能仰仗银月。人在他们手上,我们强攻暗月根本不可能。但是,我们手里有郑弈,银月人丁稀薄所以最重情义,我就不信他们那几个想背着我们搞小动作之前,不先考虑下人质的问题。”

    说着,他停下手里一直转动手机的浮躁动作,扭过了头。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段然还是不太踏实,而且他是有着充分的理由的,“可是,白贤进去接妹妹,姓容的又不在我们手里,这俩最狡猾的都。。。。。。”

    他们俩都逍遥在外啊!这才是最关键的症结部分好么!

    “我倒是更想扣着容和那种足智近妖的怪物,省得他给我起二心节外生枝。但是,没他在外面坐镇,银月其他几个我还真怕万一临时有变,没有能搞得定的。至于妹妹。。。。。。”鹿谨收住话没说,留下一个灰色大鞋印在本无瑕疵的墙面上,总算回过身好好坐正,目光无偏无陂扫了眼右边和斜前方两处,才缓缓继续解释道,“先不说潜入暗月打交道的只能是他们狼族,你觉得我们在座的各位,有一个能超越白贤在她心里的信任度,可以让她乖乖跟着出来的么?你别忘了她可是在谁的身边。”

    “但银月这几个人的利用价值也就到此为止了。白贤绝对不能留,赶在他也给出剩下的四分之一狼魂之前,必须杀。”吴煜凡难得跟话,收回搭在靠背上的左臂,放下翘了许久的模特长腿,直起身子和长沙发最左侧的鹿谨对视。

    只消一瞬的交流便肯定,果然,这点上他们的意见是一样的。

    这就是默契。

    段然都能想到的问题他们两个会不清楚么?风险确实很大,可不得不冒。

    不然有什么办法?

    这就好比一场空前盛大的赌局,而敌我之间各方对手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各有各的来头,除了疯子或傻子,谁会轻易夸下稳赢的海口?只能是明里暗里力所能及把筹码加高,让手里的底牌更硬,最好在对方想出老千的时候别说是三思而行,而是要到杜口裹足的程度。

    银月是生养沐瑾的地方,对她的意义不用多谈,除了某一位怪胎,可以说他们血族与之的交集纠葛都源于此,大家看在眼里,全明白,而兰焱和沐瑾的关系现在更是自不必说。

    但是,白贤。

    他的存在让这场赌局的不平衡愈加明显,那个人虽然硬件实力不济,资质平庸到好像只剩下那么一颗脑袋还算勉强够看够用。

    可是在沐瑾那里,他自己本身就相当于是一张王牌,得天独厚且无可取代。

    他的地位之特殊,分量之厚重是任何人都无法逾越的,包括兰焱。

    如果他再给出了剩下的四分之一狼魂,与她彼此之间牵扯就会更大,相应的,那他们这边的处境将更被动,胜算的几率将更低。

    手里的好牌不多,局面很不利,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听起来怪诞不经,但没办法,事实还就是如此。

    无关乎白贤和沐瑾之间是否存在爱情,那未免过于俗化和片面,而是人家姓白的从上辈子就开始进入这个赌局,拿起了牌。

    是的,他们二人互相印证了对方前世的存在,拥有着其他人根本无法涉足和了解的过去,单这一点便压制住了所有人,让他成为目前最大的庄家。

    再不好的牌,沉淀积累下来也成了轻松打垮别人的资本。

    当然了,最后的赢家绝不能还是他。

    相识有早晚,时间有长短,恩怨有繁减,羁绊有深浅,可有些东西是不分先来后到的。

    要成早成了,会拖到如今都没收盘么?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庄家变输家这难道不是人人乐见的故事结局么?

    既然是赌局么,就总要考虑到会有多位参与者的可能性…吧?

    这赌场是你姓白的开的么?谁规定的只能你白贤上场玩儿的?

    现在我也想参加。

    因为那个人,我也想要。

    “吴斯谬,你那是什么表情?是怕了么?我可真没想到啊。”曲歌调侃的一句话,让车内所有人看向了窝在角落里一直低头沉默不语,已经快被忽视掉存在的那人。

    他右脚蹬着茶几,膝盖撑起右臂,和鹿谨刚才一样没什么坐相可言,那自然垂坠的手腕上套着一根可笑的红色缎带发绳,格外醒目,跟他这个人的穿着打扮,气场风格是迥乎不同,严重不搭的。

    可这不值钱的破玩意儿从那状况四起的转化仪式之后,他还就是从不离手的戴着了。

    没记错的话,东西是他当初在酒吧包间里借着给止血的机会,从妹妹头发上顺手牵羊弄下来的,有印象是因为那会儿他也是把发绳这么明晃晃地挂在手腕上,手劲儿大得快把人给搂死在怀里。那是他们第一次见这病娇冰碴子疯狂的样子,大家伙儿吓得可都是不轻。然后呢,这短毛儿的强盗就这么天经地义的把人家长发姑娘的头饰自己给扣下,私吞不还了。

    说起来,鹿哥后来为了气他,还又找了条一模一样的出来,在运动会赛场上和某人一唱一和地给他们的宝贝儿亲密梳头来着。

    曲歌这条八卦消息是从简星辰那里听得的,虽有些遗憾当时自己在做田径赛场的裁判而没有亲眼看到吧,但在简星辰绘声绘色的强大语言功力描述下,如亲临现场,脑补那画面还是十足骚浪带感的。

    他撇了撇嘴,暗道我不是针对谁,而是在座的你们这三位,病得不轻,统统都是辣鸡!

    “。。。。。。是不是宝贝儿出事儿了。。。。。。”顿了顿,吴煜凡忽然想起什么,语调口气听似与正常无异,外人绝察觉不出来一二,但车内这些人是能够辨出他那夹杂其中,明显不安的情绪变化的。

    他皱眉瞧着被曲歌点名亦不为所动,只在旁边一脸凝重,忧心忡忡的吴斯谬。

    “我之前感觉到她好像非常害怕,而且是极度恐慌。。。。。。但是,时间太短了。。。这么快就平复么?这不正常。。。。。。”吴斯谬终于开了口,但向来拔山盖世,不避斧钺的他声音竟是微微发颤的。

    那种巨大的波动感觉居然只是很短的一阵,之后就突然消失了,没有一个合理缓冲下降的过程。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比引起她产生那样激烈情绪的事件本身都让他心焦如焚。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他发现这个问题他完全不敢深想,稍一琢磨便烦躁抓狂到几近暴走。

    明明感觉到了,也明明知道了她极可能是遭遇了危险,但却力所不及,无计可施,保护更是谈都谈不上。

    如出一辙,和以前每次她身陷险境的时候一样,即便是强硬地成为了她的长亲,有了那缕对她的感知,可无济于事,其他仍是没有一丝改变和长进,永远不能在事情发生前和发生时去阻止,只能让她受了委屈糟了罪之后去追讨和报复,这有什么用?

    废物,终究是个废物。

    他狠捶了一下墙面,抬起另一条腿,两脚一齐蹬上茶几,脑袋枕向沙发靠背,攥紧拳头,痛苦地闭上眼。

    吴煜凡听了这话,再看着吴斯谬的连串模样和动作,心里直接咯噔一下,也不想管他现在会不会有精神和心思再搭理自己,追问,“。。。。。。有兰焱在她身边护着,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绪?你这几个月不是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她的情绪么?”

    问是这么问,但答案其实。。。。。。

    “那如果给她这种恐慌感的人是兰焱自己呢?”

    。。。。。。。。。。。。

    简星辰还是在笑,他的性格一向如此,诡异难以捉摸,但就是这样简单一句问话,让这个车内小会议彻底停止了讨论,瞬时寂静,气氛却也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

    看破还说破,说的就是他这种讨厌的人吧。

    段然闭上嘴,口中没敢发出声音,心里默默喟然长叹,嫌弃鄙视地白了眼简星辰。

    【狼族视角】

    暗月西郊边境森林。

    车内。

    主位上,一个外表只有二十五岁左右,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人摇晃着酒杯,呷了一口,他的味蕾和耳畔分别惬意地享受着美酒和蓝调音乐,神态慵懒地看着沈忱,“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今天这么大的场面为什么你们银月竟然能缺席一位长老和金溟。”

    沈忱迎着童捷的目光,没有回避,直视作答,“金溟不愿意跟着我们归顺,临时叛逃,我怀疑是回了圣山,郑弈去抓他了。”

    童捷偏头,“哦?你们银月的两位长老和大祭司都归顺了,他一个年轻一辈就这么任意妄为,图什么?而且,你们这些人里面,最恨暗月的应该除了白贤就是他吧?这会儿报仇的机会来了,他会走?”

    显然,这个说法并不能令他满意。

    “金溟表面上是这群孩子里面的大哥,是最可靠的,可一旦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出来,他也是最没用最执着最愚忠的,有时候那性子犯起轴来还不如兰焱。”沈忱依旧不慌张,一派自然,回答得有礼有节。

    “这倒也是,他要是稍微懂得变通一点儿,当时也不会被暗月那五十头少年狼差点儿给弄死。不过,他这么忠于你们这已经不在了的‘银月’,那我双月可不敢要啊。”童捷语气着重于银月这二字,似认真似玩笑,漫不经心地放下酒杯,瞟向容和。

    “你放心。如果郑弈带不回来他,自然会直接杀了他,死在银月的圣地对他来说,不是也不错么?”容和低下了头,笑着说道,“银月已经几百年都没有族长了,时至今日几乎没有任何前途可言了,我们也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是吧,我们的新族长?”

    两句反问,谦卑恭顺却不是谄媚,他的态度比沈忱那种有一答一要来得更让人心里舒服痛快。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童捷点头,又看向钟衍,“其实,比起白贤,我倒是更想让你去跟兰焱接应。你们毕竟关系更简单啊!到时候这两个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无法收场啊简直!我们凌樊也不知道能不能罩得住!哈哈哈哈哈!”

    一串开怀大笑声,好不恣意。

    钟衍挠挠头,“族长,我进去里面我这里是没问题,但是我们小十那个倔脾气,除了白贤能镇得住,换个人还真是谁也带不出来她。”

    那一声族长叫得十分顺口,没有半点儿矫揉造作的阿谀感。

    “你的伤怎么样了?好差不多了没有?我听说白贤把你心之烙印的那个女人给直接穿心又撕头的,他这事儿做得实在有些冲动欠考量,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亏欠了你啊。”童捷边亲切询问边让侍者拿出新杯子倒了些酒,递给钟衍。

    接过酒杯,钟衍一口闷了,答道,“我们都是兄弟,没什么亏欠不亏欠的,我也已经好差不多了,多谢族长关心。”

    这事情公允地说起来,只能算是白贤把他欠下小十的债给拿了回去,但从本质上讲,当下之所以这么多是非恩怨曲折坎坷,说到底还是他钟衍一手造成的,是他亏欠着人家三个人的。

    见他识抬举地喝完,童捷很是高兴,本就属意于他,所以并不想绕弯子,“今天当着你前长老和前大祭司的面儿,咱们聊聊你的终身大事。既然成了双月的人,那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不瞒你,开门见山地说好了。我希望将来在沐恩生下了兰焱的孩子以后,你也能和她生一个。毕竟,你的能力我可也是很欣赏的。”

    银月这一代有两个人的能耐这几十年来是闻名遐迩于整个狼族的,那便是兰焱的力量和钟衍的嗅觉,且难能可贵的是他们二人还有勇有谋,伏虎降龙,能征惯战。这等俊杰不可多得,如今机缘也好命数也罢,被招入他双月的麾下,磨练磨练,相信假以时日一定是威震四方,回山倒海,所向披靡,非一般将才,而是可遇不可求的帅才人选。

    钟衍没想到他会说这话,愣了下,之后忙连连摆手,“族长,您可别逗我了,小十算是我妹妹,再说兰焱和白贤会杀了我的。”

    他可没夸张开玩笑,那两人都不用联手,单独一个就能活活扒了他的人皮或者狼皮。

    “嗯,那你喜欢你这个‘妹妹’么?”童捷顺着他的叫法,不问兰焱不问白贤,只取核心问题。

    “。。。。。。。。。。。。”他这一句话下去让钟衍身子稍稍一晃,之后整个人便定在那里一个字说不出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亲自来做媒人,我保你,绝对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个动你。”童捷抬臂手朝下按了按,做了个安抚手势,实则添柴加油将这把火烧得更旺,“按说这普天之下只有咱们狼族一顶一的女人才配得上你,可你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个人能力再强狼族的女人都不会有人再跟你,你以后打算要个人类么?即便不为自己想,也总要为下一代考虑吧?人类女人转化的狼族生的子嗣哪有纯狼族女人生的强壮?就更别说是混血儿生下的那么珍贵了。”

    他举杯一个吞咽的动作,又咂了咂舌头里残余的酒味,似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接着剖释,“而且,你这只剩下四分之三,也就是说还有四分之一的狼魂可以给出去,那直接连转化都算不上。这种半狼族半人类的女人寿数看着好像是长了,可实际呢?你累死累活地守着,总有累的时候吧?稍有不慎,护不周全就像沐恩当初一样,毫无还手之力一击便可毙命,弱不禁风的能陪你多久?五十年?一百年?撑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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