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含着一种深意。
那个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这个深意又是何种深意,我眼下绞尽脑汁仍说不出个所以然,但也没有天真自恋地会去以为他是真喜欢上我了。
他跟孟涵瑶也许在暗月的地位上差之千里,很明显至少在t。k。的眼中是如此,可在对银月卧底侦察、感情攻陷、特务迷情这一点上没有什么区别,同一计谋,同一套路,不过一个是对我一个是对钟衍,行使的对象不一样,一个未成功一个成功罢了。
不,其实他们两人都成功了,温予淼目的达到,终究还是把我调查个底儿掉,将我和兰焱弄来了暗月,虽然我从没有像钟衍爱过孟涵瑶一样陷入对他的爱情之中。
可是,哪里不对劲儿。。。他给我的感觉,就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地不对劲儿。。。。。。
我们两个就这么你看我我看你地对视了好一会儿。
“还是这么傻傻的懵懂样子。”他眉眼一弯,扑哧一声似是没憋住笑出来,开口打破沉默,“也是,也许正因为被这样出淤泥而不染的养着,才会那么让我们这样的人想去拥有。”他停了下,一字一顿道,“甚至摧毁。”
那眸光始终柔和,话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我完全接不上词儿,只能呆站在一边看怪物似的瞪着他,本能地又往后退了两步。
“走,给你看个东西,我准备了好久好久。”夸张口气地诉说着准备的长久时间,他拍了下大腿,起身随便捞了件我的外套拿在手上,另一手圈过我的肩膀往外走。
我回神,使劲儿扭动胳膊,怒斥,“你给我放开!”
他变本加厉,搂得更紧,贴得更近,笑得也越发明媚灿烂,“如果你能挣脱的掉,我自然放开咯!”
作为一个部族的心脏处所在,暗月这里的整体占地面积我虽不清楚具体到底是多少,但总归知道是绝对不容小觑的,而且地处热带,气候的缘故,庭院里树木高大成荫,灌木郁葱,花团锦簇,植被茂盛,种类繁多,层层叠叠,枝叶扶疏。
林木掩映下,错落有致的房屋基本是用带有天然材料缺憾美的原始混凝土、石砖以及有着万木之王美称的名贵柚木打造而成。楼上阁楼木梯相连,楼下泳池外或用攀附着藤蔓绿叶的木栅高篱隔开,或用手工红砖砌成的围墙环绕,既保有了个人空间**的同时,又相互交通,融为一体。
这种配色方案缤纷鲜明,极具热带部落特色风情的建筑风格可谓是在神工天巧之下各种鸿图华构,层台累榭,干云蔽日,真是衬得那句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的美诗。
这是一个满盈浓郁生活气息,远离都市的繁华喧嚣,充分贴近拥抱自然,乍一看让人倍感神清气爽,全然放空,心驰神往的世外桃源,梦中天堂。
然而,这些全部是对暗月的人来说,并不是对我和兰焱。
踩着上面的石砌步道穿过庭院正中央那个不小的锦鲤池塘,七拐八绕,被一路接受众多恭敬致意的温予淼带着,来到一幢地处偏僻,却戒备森严,体格模样满是保镖打扮之人的石堡大屋前。
两名铁臂壮汉微躬身向温予淼行礼后,转动木轴铁链,沉重的大门随之吱呀呀点点敞开,往里稍走几步,我被他硬牵过手顺着盘旋的楼梯拾级而下。
空气不流通,潮湿且带着霉味,石墙之上,两边耸立燃起的火把也难挡那寒气冷意扑面而来,让我不禁抖了个激灵。
我从没想到,这个书里描绘的林中部落,虽然并不原始,相反非常现代化,实则庞大奢华庄园一样地方的下面竟然还存有个地牢。
“我说予淼,你是上去叫人,还是叫人上床去了啊?”昏暗里,t。k。斜倚墙边,和周遭环境所格格不入,优哉游哉文字游戏出言戏谑的声音在阴森过道里回荡。如果不是借着斑驳的火光,刚一下来眼睛不适应,还真不容易发现他。
温予淼才拖着我走下来站稳住脚,边将手中之前带来的外套披在我肩上边想也不想的呛回去,“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废,这么会儿就下床了?”
“。。。。。。。。。。。。”这猥琐对话本就让我无语,更别说温予淼现在还不容人拒绝,力气不轻不重地抓着我的胳膊套进衣服袖子。
我整张脸都在发烫,估计有面镜子照照一定是涨成猪肝色了。
t。k。嗤笑出声,眼皮半抬瞟着较劲的我们两人,怪声怪气,“得,咱们大祭司这一甩开膀子,怎么也得战个十天半个月的,行了吧?”
温予淼终于给完全不配合他的我穿好外套,转去站到我身后,又是那个习惯性地动作,两臂叠在我肩上圈住我的脖子,不咸不淡甩出一句,“那倒不至于,我再能耐,也得考虑考虑她的感受不是?”不仅假装没听出那玄外之音,半推半就接受了t。k。虚伪的恭维,真实的揶揄,还在那基础之上夸夸其谈,之后,低头问向怀中僵硬一整个人的我,“好点儿没?不那么冷了吧?”
一贯的关心周到。
这恐怕才是真正的温予淼吧?一个跟吴煜凡他们没什么大区别,脸不红心不跳,同样随口便是各种18x话题的人。
不过也是,他们的阅历本就不能用人类的年龄外表去衡量。表面阳光帅气大男孩一样的他今年究竟多大岁数,他不说我现在完全不敢去随意揣度判断了。
“看我们予淼多完美!有脸,有头脑,有体力,还温柔体贴,对于自己‘女朋友’身边一切的邪恶势力,诶,好像不对,应该说是一切所谓的正义势力都统统铲除掉,不留一丝痕迹。”t。k。做了一个大刀阔斧的手势,刻意加强女朋友这个身份的语调,这次好像才是真心实意地夸赞温予淼,大力拍拍他这好兄弟的肩膀,稍弯腰对向我,似是语重心长,“选男人呢,要选这种男人才靠得住。冲锋陷阵的可不止他姓兰的,诶,也不对,应该说他除了把你给逮回来,他就没干什么别的事情。”
他咂咂嘴,上下打量我一眼,一脸少年你太傻太天真的表情,“你以为没有我们暗月大祭司和将军亲自出马,你能被顺利‘解救’出来?那个转化仪式给你护法的。。。不对,我也不知道他们血族管那种角色叫什么,反正那个叫鹿谨的,予淼可是给他玩儿得够呛。不过,chris那个纯血不愧是他们那一拨的领头人,果然厉害啊,要是没有将军,差点儿给我的霜狼部队弄死三分之一。”
说到鹿谨,他尽管偏头挠了两下顶着浅金色头发的后脑勺,也还是没想出正确的专用名词,便不再折磨自己去推敲探究,而是换了话题主角,点点头表示对吴煜凡的肯定。
“什么。。。。。。”t。k。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我只觉脑袋嗡地一声,顿感战眩不已。
吴煜凡和鹿谨他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很想问,但我知道他想说就会主动说,跟我问不问没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他瞧着我的反应冷笑一声,继续娓娓道来,“你以为你的焱烈就没想着顺便落井下石么?可惜啊,当时银月的人到了,不然,那几个血族苟延残喘的,被我们一网打尽是注定的了。”
我不想去顺着他给出的思维定式去轻易评判兰焱的对错,这里面的事实真相到底是如何我不可能去百分之百相信他而去跟兰焱产生矛盾罅隙。而且算我护短也好什么也好,反正不管怎样听起来最终他们应该是都没出什么大事儿,好好地活着呢,但是。。。。。。
原来,弈哥他们没想过放弃我,也是想来找我的么?。。。。。。
那这样一来,兰焱牺牲的那一切,岂不是。。。。。。
t。k。双臂抱胸,端起肩膀,目不转睛傲睨着我,将我的一切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唇边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良禽择木而栖,他兰焱给得起的,我们予淼一样给得起,可予淼给得起的,他就不一定能给得起了。”
t。k。这个人话很多,可他不像以碎嘴子著称的鹿谨,不是调侃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废话。他的话里信息量每次都非常大,我现在脑子很乱,但还是强自镇定了下,蹙起眉,直直看向他,“你们把我叫来这地牢,就是为了给他保媒拉纤的么?我有自知之明。你们是要关我还是要杀我,想做什么,该做什么,直接做就行了,反正你也知道我没能力反抗你,何必说这些煽情话骗人骗己。”
我真的是不懂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为刀殂我为鱼肉,我无能为力,任你予取予求便罢了。可且不说温予淼,为什么连他都要摆出这样一副男友不计前嫌宠爱依旧,无知少女始终死不悔改,执迷不悟,让人无语又疑惑的伪善嘴脸?还是我想太多,人家就是一对儿活宝爱玩儿爱闹,演戏成瘾?
我不管他们是招安还是戏痴,我都不想奉陪,只觉得简简单单你是牢头我是囚犯的关系比这样虚情假意、暧昧不清来得要让我舒服踏实得多。
“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还不如傻乎乎的时候招人喜欢。”t。k。稍稍一滞,对我这不客气地拂面行为也没什么特别的不爽,只是撇了下嘴吐槽,又挑挑眉看了眼我身后抱着我的温予淼,耸了下肩,“走,带你去看看你这‘好男友’给你准备了许久的礼物。”
说着,他吹了声口哨,转身率先走向了地牢的深处。
温予淼仿佛什么话也没听见,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上前一步与我并排,笑着拍拍我的头,搂过我随后跟上。
顺着盘旋状的铁梯又下一层。
越走越冷,或许是气氛使然,周围的温度让人完全想象不到这里的地面之上其实是绿意满园,花开遍地的热带,而且时不时传来的一声声或高或低的哀嚎呻…吟也让我心惊肉跳,觉得越来越可怕恐怖。
前方,t。k。停下脚步,用下巴指了指其中一个牢房,“看看你还认识不认识?”
独门独户,这个外面笼杆粗悍略有些生锈的铁牢房间里只囚禁着一人,从纤弱身形和头发长度扫一眼便知这是一个女人,但她面朝里侧趴躺着,完全看不到长相。
我认识的,而且是个女人,还作为所谓的礼物被关在这儿?
难不成?!!!。。。。。。
想到那个唯一的可能性,我觉得骨寒毛竖,心脏骤然漏跳,血液直冲头顶,眼前发黑,脑袋发麻,压抑地几乎窒息喘不过气。
股战而栗,欲哭无泪。
郑水晶,我要怎么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点儿。嗯嗯,2分,请不要吝惜地给我。感谢同人伪长评,感谢炸弹,感谢没有出现早晚会有的真长评。
第71章 逗狗()
“别紧张,你那么重视的郑水晶,我能动她么?”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温予淼莞尔一笑,搓了搓我不住打颤的胳膊,宠溺捏捏我的脸。
我不放心地眯眼仔细瞧了瞧确认,确实不太像是她的背影,大松一口气,顾不上理会挣开他放肆的举动。关心则乱,刚才脑子一懵,差点儿就被吓得躺尸当场了。心有余悸,好半天才缓上来,顺顺胸口,暗道不是她便好。
紧张退去,呼吸渐缓,盯着地上的人我不免又有些糊涂了,那还能有谁啊?
见我神色状态趋向正常,没了什么事儿,温予淼笑着揉揉我的头顶,走上前嗙嗙砸了砸铁门,变了个人似的,动作语气皆是好不粗鲁,“开饭了,醒醒。”说着,他从侍立在一旁的属下手里拿过一个血浆袋,单膝着地蹲了下去。
那人虽然对温予淼制造出来回荡于过道里的巨大噪音没什么反应,但在他撕开血浆袋一个口子后不久却翻转过身,以臂做撑匍匐爬了过来,最后更是直接一把抢过,猛地往嘴里灌倒。
很快,她丝毫不浪费地挤掉袋子里最后一丁点儿血进口中,坐起身抬起头,微张着嘴,露出两颗獠牙,紧抓牢笼的铁条望向温予淼的方向,带着还未被满足的渴求目光。
应该来说,都不能算是未被满足,这点儿量,果腹都差得还远。
我缓缓蹲下身。
“离远点儿,别碰栏杆。”温予淼口头拦阻的同时凑到我身旁,温热的大掌迅速拉过我刚刚要扶上去的手,才一碰却忽地一愣,“怎么这么凉?给她拿件衣服去。”他差遣完左右,便握住对着我的手心哈了哈气。
这要是以前他还跟我假扮情侣的时候也算了,现在我可受不了这阵仗,只觉得他简直有病!马上抽回手挣脱开,不敢狠瞪惹急他,只好往边上移了两步拉开距离。
t。k。靠在一边,居高临下地瞧着我,老神在在地开了口,“怎么这小脾气这么倔,不知好歹呢?她现在可是饿得跟条疯狗似的,没看那俩狗牙都收不回去了么?塞只鸡进去估计她都得给活啃了喝血。。。”正说着,似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吩咐,“诶,对,你去拿只鸡来。”
我睁圆了眼目不转睛打量着这个瘦骨嶙峋,形容枯槁,囚首垢面,獠牙外伸,快被饥饿折磨得不成人形,只会咿啊乱叫的女人,这不是。。。。。。
这不是吴煜凡的女友团之一,那个他都说找不到了的姜雪雅么?!
她怎么会被暗月抓起来的?为了牵制吴煜凡?
不待我多想什么,很快,侍从真的拎来一只扑棱棱不断挣扎的活鸡,温予淼伸臂将我拦在后面,顺便从另一人手中拿过外套,再一次不容人反抗的塞胳膊替我穿好,t。k。撇嘴挤兑他一句护花小天使便让人去打开牢门。
门开了,她坐在那里仍旧盯着方才施舍予她食物的温予淼,眼神直愣,佝偻萎靡。当鸡被稍划开一个血口丢向她的时候,她瞬间好像发狂野兽一样的上足了精神,扑过去一把撕扯开来,急火火低下头伸嘴吮吸。
我惊得瞠目结舌。
t。k。可谓是想到什么就马上去做什么的行动派典范型人物,从他刚才的话里便知他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被逗得边拍掌大笑边还不忘教育我,“瞧见没有?黄鼠狼吃鸡都没她动作利索。你在边上看着就行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万一要是咬了你得疼死我们予淼。”
我没吭一声回他,确实只是干看着了。
姜雪雅疯了,且绝非诈痴佯呆,是真的疯了。
面目全非,她在我眼中丰腴性感,高贵优雅如阿佛洛狄忒般绝色尤物的影像清晰宛若昨天,但曾几何时,谁能想到现如今竟然落得如斯田地。
那对嵌在她美妆俏脸上,从来都是自信飞扬,熠熠生辉,满是妖艳魅惑与精明的眸子已经失去了全部的神采光芒,变得灰暗而污浊。
360度无死角,不允许自己有一点儿瑕疵示人,属于每一位完美女神刻入骨里髓中的那昔日骄傲,被彻底磨碎泯灭,再也不在乎什么出乖露丑,更是毫无尊严可言。
铁门重新落锁,她仿佛充耳不闻,视若无睹,连趁机起身逃跑的意识都全然没有。
活着,她大概只剩下这么一个目标和意识,哪怕如t。k。所说,好似一条狗,隔着铁笼被像看动物一样的围观,饱受讥嘲虐待,也要活着。
这是绝境之中最后的本能,或人或动物。
杀鸡儆猴,好一个礼物,好一场大戏,懂不懂得道理和亲眼看不看到实例是两码事。如果不是我和兰焱有绝对的利用价值,怕是也要和她差不多的遭遇吧?一样的卑贱,一样的耻辱,一样的生不如死。并且,最可悲的是,种种这些皆是在笼子外的人才能看清楚想明白,而处在笼中的自己却已经完全麻痹到没有了自知。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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