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应该由我来代劳,不是吗?”话落,执起他的手轻轻吸吮着指头。
那柔软的唇与舌轻触指尖时,竟让他心口有种酥痒的感觉,很舒服也具十足的挑逗感,戚培文此刻心神俱己迷茫,双目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奈德。
奈德也凝眸看着他,一条手臂悄悄地绕过他后腰轻搂着,靠上去吻上他丰润的唇,更进一步将他轻放倒在床上,双唇下移吻着那微微滑动的喉结,慢慢地再往下滑向锁骨。
戚培文在他的挑逗下,闭上眼忍不住想呻吟却又强力抑止,但那闷在喉头里的呻吟声,听进奈德耳中比任何声音都具有催化作用,使得他更用心、更温柔地探索他的身体。
戚培文只是紧闭双眼,极力地想压抑呻吟和身体情欲的本能反应,但如此一来更是激得奈德体内热情澎湃。
当他褪尽两人身上的所有衣物时,注视着戚培文俊秀的容颜,柔声地说:“培文,来,睁开你的双眼看着我。”
戚培文仍是紧闭双眼,一会才微张开眼看他一眼又立刻闭上。“我的样子、反应都很奇怪吧。”
“一点也不。”奈德轻抚着他柔黑的短发,轻语着:“你全身无一不美,是我见过最美丽、性感的身体,所以……”
语毕低头在唇上印个吻,笑说:“别害羞,睁开眼睹看着我。”
戚培文迟疑片刻才缀缓地睁开眼瞒注视着他。
奈德露出个满意的徽笑,然后极其温柔又十分热情地和培文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 ★ ★
“培文,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见怀思曼神父?”
奈德紧靠在他身边,己记不得他这是第几次提出这样的求婚词。
正在发E-mail的戚培文沉默了片刻,微笑淡然地说:
“有必要这么急吗?”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得到他如此模棱两可的答复,奈德只是无奈地看着他,最后忍不住问:“不然,你想怎么样?”
戚培文结束了电子邮件的作业,转首凝视他片刻又回头关闭电脑。“我觉得这样巳经很好了。”
“你这是违心之论。”奈德索性转过他的椅子,使他面对自己。“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
戚培文面对他却不愿直视,默然片刻才说:“也许很快地我对你就不再具有吸引力了,就好比不管包装得如何漂亮、精致的糟果,糖果吃下后,包装纸只是垃圾,终究还是要丢掉的。”
奈德听了既感到生气也心疼。“我敢对你说,你对我的吸引力是永无止境的,因为我爱你,而你也不是糖果,更不是糖果纸,你应该对你自己更有信心才对。”
戚培文只是垂眸低视,不作任何的反应。
此刻,奈德明显地感受到他内心正矛盾、冲突着,遂微偏头轻启双唇,复上他那丰润淡朱色的唇,舌亦探进口中与他的舌交缠。
戚培文合上眼,放逐自己的心灵与思绪,陶醇在他缠绵温柔的热吻中。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然响起了门铃声,这时戚培文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己仰躺在床上,胸前的衣扣被解开两颗,而奈德的双唇在胸前游移着。
“奈德,外面好像有人在按门铃。”
“别理他,一定是推销员来卖东西。”奈德仍专心地挑逗爱人的身体,想撩动他深蕴体内的爱欲。
戚培文本能地将视线移向房门,下意识想去应门,但奈德似乎还想继续下去,不想离开他的身体。
稍停片刻,门铃声大作又急又响。
“奈德,你先起来,我去看看是谁。”戚培文说完将奈德推离,扣好衣扣下床去应门。
“可恶。”奈德低咒一声,握拳在床上捶了一记,只要再解开两颗扣子、扯开皮带就可以好好爱他一回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冒出个捣蛋的家伏。
此时,外头传来一个温柔甜美的女嗓音,奈德闻声几乎是反射性的动作,立刻从床上跳下,毫不犹豫地往外走。
小客厅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一脸甜美温柔的笑容,手里抱着一本杂志,穿着十分淑女端庄。
“这位是房东高曼太太的女儿贝琪,这位是我的朋友奈德。”戚培文热心地替两人介绍。
朋友?为什么不说是未婚情人呢?奈德着着戚培文暗忖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贝琪看了英挺高大的奈德一眼,她还是对黑发、黄皮肤的东方帅哥较有兴趣。“妈妈说你是哥大的学生也是室内设计师,我从以前就很向往当哥大的孛生,对室内设计也有兴趣,另外我也即将有属于自己的房间,所以想向你请教如何布置规划房间。”
“好啊,请坐。”戚培文请她坐下,回头对奈德说:“可不可帮我去倒杯果汁来?”
奈德看了贝琪一眼,转身朝厨房走去。
戚培文也在她身边坐下,贝琪立刻翻开杂志,和他讨论理想中房间的布置。
一会,奈德端来果汁,看见两人的头几乎凑在一块,不由得妒意立生,重重地将果汁放到她面前,语气不悦地说:
“请喝果汁。”
“谢谢。”贝琪抬头看他一眼,发现奈德一脸酷寒的表情,弄不清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帅哥。
戚培文只是看他一眼,又继续和贝琪讨论。
奈德看两人说着说着,贝琪整个娇躯几乎快要贴黏在戚培文身上。原来这个女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请教”当幌子,目的是想接近戚培文,偏偏爱人又迟顿得不得了,只顾讲解她所提的疑问。最后奈德忍不住叫唤一声:“培文。”
正在交谈的两人皆被吓了一下,戚培文抬起头看着他:“什么事?”
奈德上前一把将他从贝琪身边拉开。“我听见电脑发出哗哗的声音,我们进去瞧瞧是怎么了。”不等爱人有所反应,便拉着他往房间里走,进入后顺手关上门。
“电脑早就关掉了,怎么可能还会发出声音。”戚培文莫名其妙地说。
奈德突然转过身,二话不说先对他来个拥吻,吻毕看着爱人说:“你知道吗?那个女孩其实是对你有兴趣。”
“那又如何,我对她并没有感觉呀。”戚培文挣开他的拥抱。有个陌生的第三者在屋里,心里不自觉地产生顾虑。
“可是……我嫉妒呀。”奈德毫不隐瞒地说。
“我又没做什么,有什么好嫉妒的。”戚培文投给他一个无聊的眼神,转身走了出去。
就算你们没做什么,我还是嫉妒呀。奈德在心中呐喊着。
当他走出房间时,却正巧看见戚培文穿上外套,似乎要和贝琪一起出门的祥子,他慌得急忙上前问:“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高曼家帮贝琪看看房间。”戚培文答。
奈德投给贝琪一个凌厉的眼神。“我和你一起去。”
戚培文无奈地暗叹一口气。“随便你。”
贝琪听说奈德也要同行不觉秀眉微皱。这个人怎么像牛轧糖一样难缠,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这个英俊斯文的东方帅哥到她家去,想假藉看房间为由,顺便表达情意的,结果这个男人还要跟去碍事。
奈德怎会猜不出这个小女孩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动他爱人的歪脑筋,哪怕只是拉个手、说说话都不行。
★ ★ ★
周日清晨,奈德犹在半梦半醒间被东西落地的声音所惊醒,当他发现昨晚拥在怀中的爱人已杳,立刻翻身爬起。
戚培文捡起掉在地上的笔,看见奈德起床,露出歉然的微笑。“把你吵醒了吗?对不起。”
奈德见他穿戴整齐似乎正要出门,不禁问:“星期天的,你要去哪?”
戚培文将桌上的东西放进提包里,转身走至床边。
“我约了客户谈工作,早、中、晚各约了一个,大概要晚饭后才回来。”语毕低头在他唇上印个吻。“晚上见,拜拜。”
晚餐后才回来?奈德目送他离开房间,无限失望地让自己往后倒,仰躺在床上看着花板。
自从两人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后,他几乎天天在这里过夜,但日子并不如预想中甜蜜,因为戚培文几乎天天熬夜赶绘图、写报告,这实在影响两人的Xing爱品质。他总是求欢三次被拒两次,有时候戚培文虽然答应了,但在还役结束之前他就已睡着了,更夸张的一次,他前戏都还没结束,他就己呼呼大睡,让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能力。
奈德当然知道也能谅解,爱人工作、课业两头忙的结果是精神、体力都透支了,当然就没亦法和他好好地Zuo爱做的事。
思忖良久,奈德梳洗过后准备打道回家,反正爱人要晚餐过后才回来,他也晚上再过来吧。
当他将车子驶进家中的车库时,发现老妈米兰达·莱昂斯的车子也停在里面,心里猜想她大概己结束旅行回来了。
奈德开门走进客厅,米兰边刚好端着一壶现榨果菜汁由饭厅出来,看见睽别已久的儿子劈头就问:“我以为你失踪了。屋子好像好久没人住了,你不在家都住哪?”
“我都在爱人那里过夜居多,偶尔也回来住个一、两晚。”奈德走进饭厅取来一个杯子,享用老妈亲手做的果菜汁。
米兰达在真皮沙发坐下,看着儿子劝道:“你可别过度放纵性欲。”
“我放纵性欲?”奈德露出一抹苦笑。“我根本是在他那里学习如何禁欲……在紧急时刻踩煞车,以及如何运用想像空间满足心灵的情欲。”他将自己Xing爱时进退维谷的情形述说一次。
米兰达听了差点笑弯了腰,亦对儿子的东方情人感兴趣,笑罢不由得打趣说:“依我看啊,也许是你不行了,所以他才会感到无趣而睡着了。”
奈德睨了老妈一眼。最近他心底有个隐忧,虽然他只虚长戚培文六岁,严格说起来己趋中年,而戚培文的东方人体质和天生一张娃娃脸,可预想即使到了三、四十岁,依然是年轻貌美、风采迷人,所以他现在就己开始担心爱人有一天会嫌他太老而移情别恋。
米兰达见儿子突然不发一语,神色不定,大概也猜得出他在想些什么。“既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结婚?”
“你以为我没有吗?我们都已经走进礼堂,只差没有许下承诺、交换戒指而已。”奈德想起此事不禁心里有气。
“都是爱伦那个女人突然跑来搅局,才使得婚礼紧急叫停,我现在真后悔当时没有宰了她。”
米兰达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干嘛这么激动,你们再进一次礼堂不就得了。”
“有这么筒单就好。”奈德万分无奈地说:“我都记不得向他求婚几次了,可是他就是不点头答应。”
“你不爱他?”米兰达突然这么说。
“胡说。”奈德语带激动地说:“我爱他胜过任何人。”
米兰达又问:“他不爱你?还是另有情人?”
“他是爱我的,虽然他从不用嘴巴说,而我是他的唯一。”奈德想起戚培文的专情,唇边不觉漾起一抹甜蜜满足的笑容。
米兰达着着儿子思忖片刻。“既然你爱他,他也爱你,为什么他不答应你的求婚?”
“我也不知道。奈德敛去唇边的笑意,叹一口气说:
“如果我知道是什么原因的话,用得着这么苦恼吗?”
禾兰达沉思好一会说:“我想是你的爱有缺陷,无法达到他理想中的稳定和安全。”
奈德几乎是接着老妈的话尾反驳:“我的爱有缺陷?
我无法给他安全感?那为什么当初他还愿意和我走进礼堂?”
“也许他当初有其它的原因,才会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决定。”米兰达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告诉儿子。“人们通常都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以自己的方式去爱对方,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需要、能接受这样的宠爱。这就好比超市架土的展售物品,他所需要的你不补货,他不需要的你拼命堆放。你身为一个经营管理者,你应该知道他下一步大概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吧。”
“知道,我当然知道。”奈德经由老妈的提醒才恍然大悟,如果任由两人的感情如此发展下去,恐怕是不会有结果的。
米兰达边喝果汁边着着神情苦恼的儿子。现在儿子会有如此的表现,正说明了他非常在乎他的爱人。
这时,奈德突然说:“好,我去问他,他希望我怎么爱他。”
他才说完,米兰达立刻又丢来一个问题:“如果他不想说呢?”
奈德闻言楞了好半晌,转首问:“那是什么样的情况?”
米兰达微笑答:“可能不是很好的情况,这表示他对你没信心,因为不管说还是不说,答案部一样,那就是'你做不到……”
“我做不到……”奈德无意识地放下杯子,双手交握抵住下巴陷入沉思。到底有什么事是它做不到的?依戚培文的个性来推测,一定不会是物质方面的,难道是他觉得自己不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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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奈德拥着戚培文欲甜蜜入眠之际,问:“培文,你一直不肯答应和我再进礼堂接受大家的祝福,是不是因为对我还另有要求?告诉我没关系。”
“我……”戚培文张口欲言,却在说出个我字后,迅速地移开视线,伏首于他胸前。“我没想过什么另外的要求。
你也知道我现在很忙,结婚的事等学校放假再来谈,好不好?”
奈德自然明白这是他的推托之辞,只是无奈地轻抚他的发。还真让老妈给料中了,他老早就认定自己一定做不到他的要求,所以说与不说并无太大的差别。
奈德一阵思索后才发现他己在怀里沉沉睡去。他拉高被子,低头在他发上印个吻,亦闭上眼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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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场上的喷水池边伫立着不少人,有成双的情侣、有在此聚首的朋友,以及相约等待对方的人。
“别哭了,他也许只是说说气话而已。”奈德安慰着伏在肩上抽泣的梅莉。
“我是舍不得无辜的孩子,奈德,我不想拿掉孩子,他是无辜的啊。”梅莉抱着昔日情人兼好友哭诉着。
奈德只是拍拍她纤细的肩膀,用最温柔理性的语气说:“你的想法是对的,孩子是无辜的,千万别拿孩子作筹码。孩子是上帝送给善良人们的天使,我也喜欢孩子。”
“真的吗?”梅莉抬起头,满面泪痕的仰视着他。既然连讨厌小孩出了名的好友都这么说,那表示孩子真的很无辜。
“真的。”奈德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露出迷人的笑容。
“谢谢你,奈德。”梅莉高兴得在他颊上印个香吻。
奈德真拿法兰克和梅莉这对欢喜冤家没办法。每次两人吵架,他总是得扮演法兰克的垃圾桶听他倾诉,又必须当梅莉的闺中密友安慰她。他暗叹一口气,微笑着说:
“走,我送你回去。”
此时,两人的身后伫立着一个人一面向喷水池的戚培文,看着地上那相叠的影子,心脏突然一阵绞痛,脑中有个意念想看那女子究竟是谁,但他却强迫自己不要冲动。
他目送奈德拥着一位身材高挑、蓄着一头褐金发色的长发女子离去。
两人渐行渐远,他收回视线时却看见地上有个皮夹。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奈德的皮夹,不假思索便捡起它。他不知该交给警察,还